可就在她準備離去那一刻,蘇雨念一個轉頭看到她了。“小涵!”她快步跑了過去,拉起曲默涵的手,很親熱的樣子:“怎麼來了不過去啊?來看阿哲吧?這幾天怎麼都沒來上課?學校的人都快議論翻了,快回來吧!”她的樣子很真誠,眼神很單純,單純的沒有一絲雜質。也就是這樣單純的眼睛,讓曲默涵感到很恐懼,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甩開對方的手,她開始後退,心裡的恐懼感慢慢上升。眼前這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啊?這麼陰險,竟然能吧內心所有想法隱藏的天衣無縫。她後退着,只想快速離開這裡,確切的說,是想逃離。卻在還沒反應過來時,硬生生的撞到了一個人。然後,她的腳開始發軟,身子緩緩下滑。閉上眼睛,等待落地的疼痛到來,卻被身後的人用手扶了起來。
轉過頭,看到身後熟悉的面貌,她的眼角開始溼潤:“夜!”彷彿等待了多年的人出現在身邊,這一刻眼淚好像決堤的洪水,把壓抑在心中的感受全部發泄出來。然後,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他,再也不願意鬆手。對他,有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別人的身上從來沒有過,包括她的父親曲正銘。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世界上只有彼此,雖然只是短暫的見過幾次,雖然只有一次正式的認識。
“小涵,你幹什麼?快鬆手!”曲正銘憤怒的大喊,看來,學校的傳言是真的了。一直以來,他都太相信自己的女兒了,任由她去做任何事。出現這樣的結果,他的心裡很是自責,所以向竭力阻止這一切發生。
沈冰翔對此嗤之以鼻,鄙視的看着緊緊擁抱的兩個人。曲默哲則依舊是冷漠憂鬱的樣子,因爲每到這時,他心裡就會想起那個人,想起兩年前那場車禍的場景。
遊夜青緊緊擁住懷裡的人,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嘴邊喃喃開口:“傻瓜,爲以爲我再次失去了你,以爲你就這樣丟下了我。答應我,以後別再離開我了,我再也不要放開
你!”這番話,雖然讓曲默涵感覺奇怪,但她並沒有追問。對她來說,這樣溫暖的懷抱,溫柔的話語,已經滿足了,她不想奢求太多。或許,曾經還有她不知道的回憶。
兩年前,車禍過後,由於肇事的責任人都均已死在車禍中。在醫院裡,曲默哲便把所有的錯怪罪在妹妹的身上,如果不是她故意裝病拖延時間,那麼他就會早一點感到約會的地點,那麼陳焉焉也就不會出車禍。加之出事後,交警判定這不會是單純性質的普通車禍,而是有計劃的蓄意謀殺案。但在進行計劃時卻出現了另一種情況,中間出現了另一輛車,所以來不及轉彎的肇事司機意料之外的一起死了。最終由於司機死了,另一輛車的司機也不知去向。且車牌被毀,警察沒辦法辨認,所以這一場案件成了無頭公案。一直到陳焉焉的喪事辦完,曲默哲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不敢接受的事實:‘一切都是曲默涵策劃的,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情?’一旦滋生,這個想法便像野草般瘋長,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沈冰翔,結果是兩人都認同了。理由是,曲默涵一直都是醜小鴨的角色,並且喜歡沈冰翔,而沈冰翔和曲默哲都喜歡陳焉焉。但當時有曲正銘在,而且法律是講究證據的。所以他們也不能對曲默涵怎麼樣。最終選擇了逃避,離開這個家,做了交換留學生。另一方面,曲默涵因爲不甘忍受委屈,精神上所受的刺激過大,出現了短暫的失憶,後來就恢復了。但是,在她的腦海中總是覺得有些什麼沒想起來,而且這段記憶是不爲人知的私人秘密,所以,有時候,她也會在想,難道她真的就是兇手,那段沒有想起來的記憶,就是謀害陳焉焉的策劃。但後來,她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爲她不相信自己是那樣的人。
遊夜青被關進了警察局,因爲打人,曲默哲診斷出來鼻骨骨折。情況不算很嚴重,他本來不打算追究的,但是曲正銘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肇事者。
“姓名?”對面靠牆,坐着一個面無
表情的警察,在給遊夜青做登記,背後的牆上寫着“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遊夜青瞪着他,回想着這個傢伙曾經到自己家裡走後門的情景,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冷冷的說了一句:“虛僞的人,噁心!”
那人一聽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死啊?”這幾天正因爲工作上的失職受處分着,這會一看到眼前這黃毛小子撞到槍口上,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着裝張揚,看似**不羈的小子,就是他直屬頂頭上司的的掌上明珠。
“阿哲!”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很威嚴的樣子,讓聽的人都不由得肅然起敬。但那個警員似乎沒注意到什麼,只顧着發泄自己的不滿:“誰啊?吵什麼吵?看兒子的等會,這兔崽子不識擡舉,找死!看我不教訓他。”說着挽起袖子,快步走到遊夜青面前,就準備動手,卻在這時被一雙寬大的手擋住了。
轉頭一看眼前的人,立馬嚇得腿都軟了,站都站不穩。結結巴巴的說:“局……局長,您怎麼會在這?這……他,他是您的?”還沒來得及把要表達的話說完,就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甩開他的手,走到他認爲不識擡舉的小子面前。
遊夜青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眼裡含淚,卻是微笑着:“老爸,你終於有時間來看我了!”說完後,就撲到了男人的懷中,此刻的他,充分展現了另一面的性格。
遊文徵輕輕撫摸着兒子的頭,嘴裡不住的嘆息:“夜啊!都是爸爸的錯,是我忽略的你,對不起!”一直以來,忙於公事的他根本無暇顧及家庭,對於老婆孩子,他能給的最多的,就是錢。相比她們,局子裡的大小事務更需要他去處理。
旁邊嚇呆了的警員,吃驚的看着相擁的父子,兩隻腿在不停的抖着,就差沒嚇得尿褲子了。他真是悔恨自己當初去局長家裡時,明明見到了這位少爺,現在卻沒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