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零 以一敵二
二六零以一敵二
金色符篆條條垂下,宛如形成一座金鐵鑄成的牢籠,籠中瀰漫七色光氣,不由分說,當頭扣下
天蛇妖王惱羞成怒,伸手一揮,憑空舞出一道凌厲刀光,斜刺裡一通亂絞,頓時把纏繞下來的符篆切割的零碎,得了空隙,破口大罵道:“無恥小兒,居然用詭計坑騙本大王,本王在海外盤踞多年,向來只有讓別人上當的份兒,哪裡有人敢騙到我的頭上?你如此大膽,今日不叫你好過,定要饋壓你不成”
康摩言嘿了一聲,卻不應答,只把手掌猛然往前一推,玄蛇煞氣轟然打出,沒入自家的拳勁之中,原本綿綿無力的黑色雲煙立時起了翻涌,好似沸騰一般,猛然生出無窮兇悍暴戾之氣,只一眨眼,便扭轉局勢,把天蛇妖王的拳勁壓住,節節敗退
與此同時,這小白臉尚不肯鬆懈,伸手一指,戍土金鐘猛然一震,鐘鳴之聲不絕,再次垂下無數符篆,七彩虹光不絕,組合成一道道禁制變化,飄然落下。
天蛇妖王被康摩言的拳勁逼迫,才知上了大當,沒想到對頭居然留了一手,爲的便是讓自己心存大意。他狂運真氣,抵住傾軋而來的拳勁,擡頭瞧見滿空金光下垂,夾雜七色虹光亂飛,不由心中駭然道:“怪道這小白臉有恃無恐,原來他法力竟然不在我之下,而且本身又有極好的法寶不過本大王亦不是容易鬥過,且讓他見識一下厲害,看看是本王的掌中宮厲害,還是他這口金鐘囂張”
天蛇妖王伸手往額頭一拍,一道黑煙汩汩從天靈冒出,眨眼便瀰漫開來,形成一座巍峨宮殿,黑煙繚繞,鬼氣森森,正是先前被他收起的黑雲宮殿,鋪開來有十數畝的方圓。這座大殿一經飛出,便有無數道黑氣宛如利劍,直往上空射去,同戍土金鐘落下的符篆禁制絞殺在一處,一時間不分伯仲。
天蛇妖王突然喚出先前的黑雲宮殿來抵禦,康摩言頓時吃驚不小,先前他雖然瞧出這妖王腳下的雲頭不凡,帶有許多陰霾氣息,也只當是採集了特殊雲煙煉就,沒料到竟然是一件法寶,而且本體已經成了一座宮殿,大有同戍土金鐘一爭高下的威勢
這小白臉大喝一聲,戍土金鐘飛出的符篆數量猛然增多倍餘,七彩虹光亦是大盛,圍繞金鐘上下飛舞,同時將七十二道禁制變化一同飛出,在這一處空間迅速演變,頓時穩穩壓住了掌中宮,佔住上風
“天蛇妖王果然有些手段,有這座宮殿護身,只怕很難將其拿下,須得想個法子,先制住他的法寶再說”
康摩言非是沒有貪心之人,他瞧見掌中宮神奇,自然起了奪來的心思,只是這小白臉想得更多,打算將天蛇妖王直接拿住,饋壓下來。故而,雖然對方法寶玄妙,卻不是他最大的目標。
但修爲到得法身境界,便已經是不死不滅的道行,無論是肉體還是法力,都已經無法揣摩,兼着能夠成就法身之人,必然有通天手段,雖然還未領悟天地規則,成就大羅金仙,遊刃於天地青冥,可想要饋壓,也絕不是同級數之人能夠做到
康摩言也是仗了手中幾道手段,俱是逆天的存在,這纔敢打饋壓法身道行的主意,加之不久前,嘗試九曲黃河陣,居然把九天蕩魔祖師的分身也拿住,故而想法大膽了許多。
康摩言有了計較,便把戍土金鐘威力全開,雖然只罩住百丈方圓,卻爆出萬丈彩虹,把一方空間映得霞雲瀰漫,瑞氣升騰,竟然把下方十數畝的掌中宮牢牢壓制。
天蛇妖王察覺上方壓力陡然增大十倍不止,不敢怠慢,當即斷喝一聲,噴出一口渾濁氣息,打入掌中宮內,這座宮殿猛然一震,黑氣頓時濃郁數倍,竟然也勉強抵住了戍土金鐘的威力。
二人在半空中拼鬥法力,山火島上卻飛出四道遁光,鶴老同空一和尚、智丐張沐炎、苦行道人四人從洞府之中遁出,正遠遠觀瞧。看到滿空法術亂竄,七彩光氣同無邊的黑煙上下傾軋,各自臉上同時露出駭然之色。
張沐炎率先反應過來,咳嗽一聲,道:“這二人法力相若,如果繼續拼鬥下去,倒是有兩敗俱傷的可能,可是這兩大法身都不是蠢笨之人,只怕不肯搏命。如今二人正在相持,機會稍縱即逝,是否在此時出手,鶴老可要決斷”
鶴老怎會瞧不出其中的厲害,他觀察許久,心中早就起意,只是對於康摩言的手段,尚且有些忌憚,不知是否還有餘力,故而纔有些猶豫。此時被張沐炎提醒,這鶴精心中沉吟道:“這小白臉似乎手段未有使盡,之前收取南明離火劍時,分明瞧見他運用另一道法術,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卻不見施展,不知是什麼原因倘若他法力不濟,倒是一大良機,我出手聯合天蛇妖王,大有機會取回自家羽劍,天蛇妖王亦能得到南明離火劍,至於這三名元神道人如何,誰去管他?”
心中存了一絲疑慮,鶴老便不肯輕易出手,只暗暗扣住法術在一旁觀望。張沐炎、空一跟苦竹道人心中急如火燒,怎奈自家法力不濟,必須仰仗鶴老出手,也只能乾着急。
四人再觀望片刻,康摩言同天蛇妖王的拼鬥已經白熱,康摩言畢竟法力淵深,已經觸及大羅金仙的門徑,一面操縱戍土金鐘,一面源源不絕打出拳勁,兩下里已經穩穩壓迫天蛇妖王,佔據了上風。只是對方也非庸手,天蛇妖王在海外成就多年,妖法亦是有許多不凡,一時之間也不會落敗。
“原來康摩言果然法力有限,一時間無法抽手施展旁的法術”
鶴老心中篤定,當即不肯再有猶豫,衝身旁三人低聲喝道:“此乃最佳時機,你三人務必小心,若是瞧見康摩言遁逃,便施展法術,阻他一阻,不要讓他趁機溜走”
三人應了一聲,鶴老已經架起一道寒光,直撲上去,隔了百里遠近,忽然伸手一指,背後羽劍連珠價的飛出,將近一萬八千道白光,滿空飛竄,按照玄妙無比的軌跡遊走,瞬息間到得康摩言的背後。
康摩言正同天蛇妖王狠鬥,醞釀時機,剛要把九曲黃河陣飛出,猛然心中一動,察覺背後無數道寒氣逼近,當下法力一震,改九曲黃河陣爲七轉玄水訣,鋪天蓋地的大水,轟然飛出,宛如龍蛇朝身後絞殺過去。
康摩言怒聲喝道:“鶴老你敢壞我大事,找死麼?”
呼喝聲中,水浪滔天,竟然絲毫不顯弱勢,浩浩蕩蕩席捲千百里方圓,一條粗有千百丈的巨型水龍,怒聲嘶吼,比起先前任何一次都更有威勢
鶴老瞧見康摩言猶有餘力,不禁心中大驚,但他已經出手,哪裡還有回頭的機會?當即施展開劍陣的威力,操縱滿天羽劍,上下翻飛,拼命同撲上來的水龍周旋。只是甫一接觸,鶴老便心中一涼,這道水勢的威力比起先前接觸,更加厲害,哪裡能夠鬥過?好在康摩言亦要分心應付天蛇妖王,操縱起來有許多不便,未有指揮水氣直接把羽劍捲走。
天蛇妖王本以爲自家必敗,已經在思量脫身計策,猛然見滿空羽劍飛竄,直取康摩言的身後,認出是鶴老的飛劍,不由得精神一振,長嘶一聲,露出滿口利牙,噴出一道黑呼呼的濁氣,化成凜冽刀光,直取康摩言的面門口中軋軋叫道:“鶴老不愧是我海外正道中人,知道這小賊來路不正,協助本王將他拿下,若是大功告成,本大王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鶴老臉色發苦,能夠察覺到滿天羽劍,在滾滾洪水之中,愈來愈難控制,只要沾着一點水星,便要受到極大的束縛,偏偏康摩言又無法全力操縱,把一條水龍演練的並不渾然,浪濤奔涌,水花四濺,更給羽劍飛行帶來許多難度。
聽到天蛇妖王所說,鶴老索性放開膽量,喝道:“妖王有所不知,那六大妖將被他轉手便饋壓起來,此人法力不止於此,只怕還有後手,萬萬不可大意”
康摩言怒火大熾,呵呵冷笑,也不同這二人多說,面前黑氣一卷,卸去天蛇妖王的刀光,隨後將手掌一掀,一座巴掌大的棋盤,忽然間朝下方落去,迎風便長,呼吸間已經蔓延開來,把方圓數百里的空間籠罩起來。
鶴老先前便知康摩言有所保留,只是他不清楚這小白臉的底細,還以爲收取南明離火劍,憑藉的是一套玄妙法術。此時見康摩言在下方施展出來,才知竟然是一套殺陣,陣中水勢滔滔,風沙彌漫,不知藏有多少道變化,讓人一瞧便生出無窮寒意。
鶴老瞧得分明,哪裡不知厲害,當下不肯再鬥,把手一招,只喚回七八千道羽劍,其餘劍光根本來不及收取,抽身便走。天蛇妖王亦是識貨,見是一道殺陣,心中大駭,也自呼喝一聲,連忙伸手去抓自家的掌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