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收拾程金浩
尚亦澤那冰冷的聲音好似死神的審判一般，讓程金浩以及他身旁的黑壯大漢心頭皆是一震。
他們全然忘了面前的尚亦澤是被五花大綁着的，忘了他們一行人幾乎如刀俎上的魚肉，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也忘了他們之前如何掌握着種種優勢，如何步步緊逼尚亦澤……此時此刻，他們所能感知到的，所能想到的，便只有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
這一瞬間，他們所知的，關於尚亦澤的傳言再次席捲了他們的腦海……
據說這尚大少殺伐決斷，對待敵人從不手軟，那些被他併購、整垮的公司、財閥、黑幫勢力，不勝枚舉……
據說雲城尚亦澤兇殘無度，手下大澤幫，輕則補刀退幫，重則凌遲處死，手段之血腥暴力，絲毫不遜於那些名留於史的暴君！
還有謠言稱，這尚大少曾孤身一人，夜襲仇家，一人血刃十三人，無一生還！
眼前站在明處的加上程金浩共有六人，暗處還躲着七人，剛好十三個！
一對十三，明明該是勝券在握的對決，更何況那唯一的一人還是被五花大綁着的，可偏偏，包括程金浩在內，心頭生不起半點高興的感覺，看着面前的尚亦澤，他們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一一跑！
這逃避而消極的反應，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天敵一般，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畏懼，震懾，可怖，顫抖……所有的情緒組合在一起，便只會想要逃，再無其他。
也是因爲這情緒太過洶涌，程金浩拿着那菸頭要往尚亦澤臉上襲去的動作一頓……
不！
尚亦澤，就算沒有了喬馨那個女人，你今天也難逃一死！
體內最後的那一絲理智，讓程金浩強壓住心頭的畏縮，手上的動作更快了！與此同時，他面上涌現一股兇狠之色，另一隻手則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腰間那冰冷的觸覺，給了程金浩更多的鎮定和勇氣。
那是一柄迷你手槍，是程金浩在黑市買的，經過改裝，射程不遠，但勝在便攜和小巧，而眼下的情況，顯然，這迷你槍的射程，並不是問題！
程金浩五指熟稔地爬上那迷你槍，抓住，拔出，就要對準尚亦澤的眉心，意外發生了！
沒有人看清楚尚亦澤是如何做到的，就看到他的身影晃動，因爲速度太快，身影甚至呈現了虛影的狀態！待他身影再次落實，他人已經繞到了程金浩的身後。
隨即，便聽一聲歇斯底里的粗嘎的尖叫和一聲槍響同時傳來。
這一槍，是程金浩開的……
不過那一聲尖叫？
方青雖然相信尚亦澤是身手，可是她也知道程金浩手中的手槍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不由地，目露擔心，朝程金浩和尚亦澤二人開去。
對於這情況不甚瞭解的顯然不止方青，那些人亦是將目光轉向了二人。
此時程金浩和尚亦澤正呈現一前一後的站立姿勢，尚亦澤在後，程金浩在前。因爲兩人身上的衣服皆是以黑色爲主，身高又是相仿，在這不甚清晰的夜色中看去，倒像是兩人融爲一體了，也是難以看出一些端倪。
靜……
不僅是尚亦澤這邊的人，程金浩那邊的幾名壯漢亦是像是石化了一般，站立在原地，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顯然，雙方皆是有些摸不準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這麼，雙雙隱隱帶着對峙的死寂，僵持着。
心頭的煎熬，該屬程金浩帶來的那些壯漢爲甚。他們自然是希望程金浩能夠穩定眼下的局勢，可心底裡，莫名地有一股不相信，也不安。
直覺告訴他們，這尚亦澤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於是，理智和希望拉鋸着，目光則死死地盯着二人，想要看出一些什麼。
就這般持續了兩三分鐘的時間，沉寂中傳來一道細小卻有些詭異的聲音，那聲音好似有地下泉水，在汩汩地冒水，又好像是年久失修的機械，輕微有些顫慄。
就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程金浩的右腳邊上，一股黑色在蔓延、擴大……
與此同時，那股不可掩藏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程金浩受傷了？
幾人心中閃過這個疑問，有些不敢置信，可事實卻不給他們任何否認的機會……就看那血腥的黑色肆無忌憚地擴大着，像是一個永遠沒有止境的黑洞，帶着冰冷，吞噬了他們的自信和勇氣，也吞噬了那程金浩最後僅剩的爲數不多的理智。
“嗬嗬。”
兩聲宛若野獸的低吼從程金浩的喉間滾出。
沒有任何代表意的音節，分外低沉，卻讓人聽出了十分的痛苦之意。
“尚亦澤，我和你拼了！”
程金浩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再次傳來，從他的聲音，不難知道，此時的他，真的已經瀕臨崩潰了。連帶着，他那原本還算俊逸的面目，也是變得有些猙獰而扭曲的，說是發狂的野獸，並不過分。
然，程金浩如此浩大的聲勢，換來的卻是兩聲更爲尖利痛苦的嘶吼。
而伴着程金浩的嘶吼聲落，一聲槍響又一次劃破空寂的雪山境。
這一次，所有人皆是看清了。
心，也驚了。
且看尚亦澤身上原本死死綁着他的結實的粗繩，現在正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已然構不成任何威脅。他的雙手這順着程金浩雙臂的方向，一手控着那一把本該按在他臉上的菸頭，死死地戳在程金浩的臉頰上，燃燒着，煎熬着……。而尚亦澤的另一隻手，則鉗住了程金浩掌握手槍的大掌，讓他衝着自己的大腿再開了一槍。
見此，衆人大概也是明白之前那一槍是如何發生的了。
沒有人知道尚亦澤是如何做到的，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不僅神不知鬼不覺地掙脫了身上五花大綁着的粗繩，逃過程金浩衝着他門面按來的菸頭，甚至快過了他開槍的速度！讓本該衝入他身體的子彈，進入了程金浩的大腿。
這般身手，說是神鬼莫測，也絲毫不爲過！
也是見識到了尚亦澤如此驚人的一面，程金浩天價聘來的那些個黑壯大漢，明知僱主有難，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他們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整個人好似石化了一般……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一道尖叫再次傳來。
“啊！”
是程金浩。
許是真的太過痛苦，那程金浩再次低吼了一聲，顫抖的雙腿在生理和心理雙重摧殘折磨下，終於是有些撐不住了。
但他還是靠着自己那股不甘的意念，顫顫巍巍地勉勵強撐着。看着，就像是兩座搖搖欲墜的高樓，卻難逃坍塌的厄運。便聽“噗通”地一聲傳來，程金浩雙膝跪倒在地面，虧得那雙手反應還算快，這纔沒有直接摔個狗啃屎，卻也是狼狽不堪。
而站在程金浩身後的尚亦澤卻分毫未動，他就像是一座神坻，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影響他。
包括程金浩的倒下，在他看來就好似稀疏平常，或者說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所以，此時的他，眉頭也不擡一下。
偏偏，這樣毫無反應的尚亦澤，越發讓那些黑壯大漢心虛了。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尚亦澤絕對算的上是個中翹楚！
可凡事總有例外，或許也是應了那句物極必反，害怕到了極點，反倒是鎮定了，程金浩便是如此。
他一直站在距離尚亦澤最近的位置，承受了後者最多的威壓，也是唯一一個和尚亦澤有正面交手的人，雖然他那些所謂的進攻在尚亦澤看來就跟過家家一樣，一招擊破，但也就是如此，才讓他心中的恐懼情緒到達了最高！而過了那個臨界點之後，他反而是冷靜下來了。
就像是他此時的雙手掌心，撐在雪地上，刺骨的寒氣毫無保留地侵入他的雙手掌心。
冷！
亦是冷靜。
目光停在距離自己右手不過十公分距離的黑色槍支上……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機會了。
撿起槍，瞄準尚亦澤，然後，扣動扳機！
只要沒了尚亦澤這個煞神，他就不信，今天這個局他破不了！
而且，程金浩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尚亦澤他快，能快過子彈？那僥倖能發生一次，難道次次都能發生？！
尚亦澤，受死吧！
程金浩在心中狂吼了一句，體內的腎上腺素上升到了最高水平，催動着他身體全部的潛能。
就看這一招了！
不顧右腿上還有兩個子彈口，也不去理會左臉頰上因爲菸頭而燙出的傷口在冷風中瑟瑟生痛，這一刻，程金浩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感知、情緒的機器人，心中只有一個目標一一殺了尚亦澤！
念頭一起，程金浩抓住那黑色的手槍之後，索性趴到了雪地上，就地一滾。隨即，他便像是無數歐美動作大片一樣，以背抵大地，雙手平伸握槍對準尚亦澤的姿勢，呈現了一副格外英挺、帥氣的畫面。
可惜，那一聲象徵着勝利的槍聲並沒有響起。
甚至，程金浩這帥氣的姿勢也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是在同時，尚亦澤擡起一腳，對着程金浩平伸的雙手掃去。
你無法形容這一腳所帶的力度，也沒辦法解釋清楚，爲什麼，尚亦澤的判斷就如此精準，不僅僅是對程金浩此時打算射擊的姿勢，還是他翻身、採取動作的時機，他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若非明白眼下的一切，絕度沒有半點玩笑的成分，只怕不少人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就這個動作，排練過無數次！
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高的契合度？
話說回來，或許尚亦澤纔是真正演繹了歐美大片的那個。
那個救世的英雄……
不過這個英雄，或許並不好電影裡以德報怨的那一套。
一腳踢飛程金浩的手槍後，尚亦澤的腳沒有落下，而是像一個秤砣一般落在了前者的胸口上，沒有留任何餘力。
“咳……咳咳……尚亦澤，你如果真的動、動了我……我爺爺，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放過你們尚家的！我……”
“是我，不會放過你們程家。”
尚亦澤冷冷地打斷程金浩的話，這個決定，從尚亦澤確定程金浩身份開始，便沒有再斷過。
他程家在雲城來說，確實不弱，可主意打錯了，就是天王老子，尚亦澤也要讓他知道，什麼能惹，什麼不能惹！
至於程金浩，尚亦澤倒不會讓他就這麼直接去死，那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黑眸中閃過一抹瘋狂，夾雜着狠戾，讓得周圍那幾個黑衣壯漢愈發氣弱，腳底一滑，幾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萌發了離開的衝動。
而這小小的衝動堪堪破土，便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席捲而來，擊潰了幾人心中最後的掙扎。
走！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眸光一閃，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轉身便往各個方向，用盡全力，跑起來了！
尚亦澤帶來的那六人現在都是被雙手反綁，想來一時只能站着乾着急，而尚亦澤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他們這般分開逃跑，總該是有一些成功的概率的！
如是想着，幾人再不想其他，只顧着埋頭奔跑。
也是他們實在太過專注於奔跑，並沒有發現身後的方青六人，竟然雙手一翻，那原本牢不可破的粗繩，便像是之前纏在尚亦澤身上的那根一般，自行解開了。
“一個也別漏了！”
尚亦澤黑眸微眯，盡是危險之色。
而他話落，方青六人便像是幽靈一般，認定了各自的目標，追出去了。
尚亦澤只看了那些背影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尚亦澤……咳咳……。”
發現自己依仗的那些黑壯大漢全都離開了，程金浩最後的那絲硬氣亦是跟着消失了。理智告訴他應該要求饒，可是看着尚亦澤，心頭那不甘和傲氣，卻讓他沒辦法開口。
不過很顯然，尚亦澤也是沒有打算聽他廢話。
那隻不留餘力地抵在程金浩胸口的腳輕輕擡起，而後再次衝着程金浩的胸口跺了下去。
“唔……。咳咳……”
從力量上來說，尚亦澤絕對是一個逆天的存在，他這般毫不留情，刻意而爲之的一腳，程金浩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內臟疼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下意識地一咳，程金浩甚至咳出一口血……
“尚亦……”
“閉嘴吧，那些廢話，只會讓我更加想要折磨你！”
話落，尚亦澤移開腳，跟着在程金浩的身邊蹲下，也不管他那恨極了的眼神，伸手便將程金浩身上的防寒服拔了下來，而後是他耍帥的灰色風衣，再是黑色毛衣，貼身內衣……終於，程金浩呈現了一個上身光裸的狀態……
“你、你要幹什麼？！”
此時的光裸，除了精神上的羞辱，身體上的寒冷，纔是對程金浩真正的衝擊。
尤其是那貼着雪地的背部，程金浩覺得那寒氣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股腦地往自己身體裡面鑽！冰冷得甚至有些疼了！
可這所有，只換來了尚亦澤的兩個字一一
“聒噪！”
冷哼了一聲，尚亦澤似有些不滿地橫出一拳，直接擊在了他的腹中正中。
“呃……唔……”
這一拳，讓得程金浩再次吐出了一口老血來。
現在的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在尚亦澤面前，就跟螻蟻一樣，渺小、無力……
而就在程金浩“感悟”的時候，尚亦澤已經動手將他下面也剝了個乾乾淨淨。
甚至連底褲也沒有給他留一條！
“讓我親自給你脫衣服，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尚亦澤做完這些，似乎心情稍好，還和程金浩開起玩笑來了，可這玩笑卻讓程金浩恨得有股子再吐兩口血的衝動了。
“回來了。”
尚亦澤似自言自語一般呢喃了一句，便見方青等人前後出現。便見方青掐着兩個壯漢的脖子緩緩向尚亦澤走來，而其餘的五人，這或拖着半昏迷的俘虜，或用各自的看家本領對付着，有一個則是直接將兩個大漢馱在肩上揹回來的。
倒真是應了那句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一共十三個。”
方青說着，將手中的兩個大漢往中間一推，隨即將視線轉向了尚亦澤。
尚亦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是將玩味的目光轉向了地上的程金浩。
以尚亦澤，自然知道程金浩存了讓之前四散逃開的壯漢搬救兵的想法。畢竟上官浩能找到喬馨，必定是將程金浩那部分的人一鍋端了，沒得指望了，唯一的希望就在這十三個人身上了，而現在……
滿意地在程金浩眼眸中找到那抹絕望之色，尚亦澤微微勾起脣角。
“這十三個該怎麼處理你知道，至於地上這個，”尚亦澤看看了腕間的手錶，計算了一番後道，“兩個小時二十六分後，允許他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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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的，羣麼美妞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