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忘了。”楚廣良結巴道。
“忘了?要不要給你腦子加點水?!”陶陶猛地擡高聲音。
“我真忘了。”楚廣良的口氣明顯有點怕。
“那好,我提醒你一件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一個叫老七的人在一起?”
“哪天晚上?”
“五月二十號!”
“我不認識老七。”
“朱萬金你認不認識?!”陶陶猛然問。
“他不是老七。”楚廣良下意識地跟了一句。
陶陶伸出手,捧住楚廣良肥嘟嘟的臉蛋:“你真乖,朱萬金的確不是老七,現在你告訴我,老七叫什麼?”
楚廣良臉『色』變化着,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上了陶陶的當。也怪自己,太小瞧這娘們兒了。他嚥了口唾沫,不甘心地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呀,想從我嘴裡掏實話,沒門!”
“我知道你小子不會說,不說不要緊,我讓花子說,花子可沒你這麼嘴硬。”說着,她衝門外招了下手,不大工夫,兩幹警押着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從審訊室門前經過。
楚廣良駭然一驚,他萬萬沒想到,花子已落到警察手裡!
“想不到吧,三魔頭。《搜索看最快的》”陶陶抓緊時機,開始攻心策略。
楚廣良像是沒聽見,他的注意力完全讓花子轉移了,他想不明白,花子藏得那麼隱秘,警察是怎麼找到的?
“蒙了是不,我告訴你,是朱萬幫帶我去的,花子還是他幫我請上車的。”陶陶帶着勝利的微笑道。
“不可能!”楚廣良失態了,陶陶這句話差點讓他崩潰。
陶陶絕沒說謊。就在尚大同和鍾濤去深圳押解三魔頭楚廣良時,她帶着三位警員,神不知鬼不覺『摸』到跟彬江毗鄰的吳水市,在一個叫三家磨的郊區小村子,陶陶敲開了一座農家小院的門,老七朱萬幫還在睡覺,手上就已戴了冰涼的銬子。陶陶還是用老辦法,老七朱萬幫傻乎乎問她,怎麼知道他藏在這兒?陶陶莞爾一笑:“楚老三說的呀,不說我們咋知道?”
就這麼着,還沒怎麼審,朱萬幫便交代出花子藏身的地方。
在這之前,陶陶便已打聽清楚,三魔頭楚廣良跟老七朱萬幫之間早有隔閡,一是分贓不公,二來也跟花子有關。花子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在道上已混了幾年,這些年,她一直跟着楚廣良,朱萬幫垂涎花子的美貌,想佔有,被楚廣良教訓了一頓,朱萬幫對此懷恨在心。
當天晚上並沒審出什麼,儘管陶陶有意識地讓楚廣良看見了花子,楚廣良畢竟老『奸』巨滑,不會輕易就範。幹警押走楚廣良後,鍾濤憂心忡忡說:“撬不開這惡棍的嘴,連環殺人案關鍵證據就不能拿到。”
陶陶極自信地說:“放心,只要有花子在,不愁他不說。”
發生在彬江的連環殺人案是一起震動全省乃至全國的特大惡『性』案件。今年五月二十一日凌晨三點十二分,負責清掃二環路的環衛工人向“110”報案,她們在清江大橋附近發現一個黑『色』塑料袋,裡面竟然裝着一具屍體。接到報案後,值班警員火速趕到現場,在離橋頭二十米處的路邊花園內,警員打開了黑『色』塑料袋,果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屍。
經法醫鑑定,死者年齡約三十五六歲,是被人用鈍物擊碎腦袋後又殘忍地分屍。鍾濤奉命偵破此案,第二天,他們又在清江大橋下游二百米處打撈到一具屍體,死者爲中年男『性』,五十歲左右,同樣是被人用鈍器擊打頭部致死後再行碎屍。犯罪分子作案手段十分殘忍,作案後又膽大妄爲,公然將屍體拋入清江,可見其氣焰有多麼囂張。又是三天後,鍾濤他們再次接到羣衆舉報,兩名拾荒者在廢棄的清江碼頭髮現一個塑料袋,裡面同樣裝着一具屍體。
短短三天,在同一座城市連續發現三具無名屍,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市委、市府對此高度重視,專案組迅速成立,公安局長龐壯國親任專案組長,鍾濤所在的刑偵一大隊擔負起偵破此案的重任。一週後,三名死者的身份確定,出乎意料的是,三名死者均來自地產界!
程浩清,男,五十二歲,大華地產公司董事長兼大華投資公司董事長。
周曉芸,女,三十五歲,中海地產公司老總,萬通花園開發商。
劉嘉偉,男,四十二歲,彬江國際嘉業房地產開發公司副董事長,世紀麗景項目投資商。
消息一出,輿論譁然。彬江地產界本來就是個多事的地方,突然間曝出三條人命,讓這個神秘的王國更加神秘。傳言此起彼落,有人揣測是彬江地產界內部過度競爭所致,因爲三位死者都是彬江地產界後起之秀,特別是年輕的女地產商周曉芸,更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程浩清雖然年長一些,但從事房產業時間並不長,他以前是一家酒廠老闆,這些年白酒行業競爭過度,國家限制『性』政策又多,這才轉行,進入地產業。短短几年,他的大華地產公司已成爲彬江地產界一匹黑馬,對彬江地產業已有的格局形成強烈衝擊。三匹黑馬死於非命,且被人拋屍荒野,不能不讓人對彬江地產界心生恐怖。還有一種傳言,說三位的死亡跟一個敲詐團伙有關,該團伙曾向彬江地產界十餘位老闆發出恐嚇信,要他們拿錢保命,大約是地產界老闆對此不屑一顧,該團伙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就做掉了三位——“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