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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上,彬江地產界這些大腕都是賭徒,這也難怪,如果不具備賭徒的素質,想在地產界爭口飯吃,難。想成爲大腕級的人物,幾乎不可能。程浩清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賭這個字的誘『惑』,他或許想,如果自己手氣好,真能贏了,那麼騰龍雲三個字將永遠消失,坐上彬江地產頭把交椅的,呵呵,不能想。
5月21日晚10點,一場豪賭終於開始,黃金龍的龍虎山莊空氣瘮人,賭前的氣氛緊張得想讓人『自殺』。
騰龍雲捧着一碗烈酒,衝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程浩清說:“浩清兄,謝謝捧場,想要什麼,儘管說。”
程浩清望着騰龍雲,被他視死如歸的氣概震住了,一時竟結舌,不知道該要什麼。5米5花5書5庫5?ww
要就是賭,賭命可以要命,賭錢可以要錢,賭老婆可以要老婆。只要到了這臺子前,你要是張不開口,那你還不是一個真正的賭家!
騰龍雲仰起脖子喝了那碗烈酒,一抿嘴,哈哈大笑:“浩清兄既然張不開口,那我就替浩清兄說了。各位聽好,我騰龍雲賭自己這條命!”
“大哥,玩笑開得大了。”一旁當公正的黃金龍嚇得面如土『色』。
騰龍雲擺擺手,示意黃金龍別護着自己,目光如刀,緊『逼』住程浩清。
程浩清儘管也是久經沙場,騰龍雲面前,他還是有點怵。支撐着身子的兩條腿很不爭氣地打着戰,嘴上卻撐出一副英雄氣慨說:“那……我賭所有家產,包括剛剛拿到的三塊地。”
騰龍雲又是一笑:“浩清兄言重了,我哪敢要那麼多,我就要你一樣東西。”
程浩清心裡猛地一震,耳朵下意識地豎了起來,生怕騰龍雲說出那個可怕的“命”字。還好,騰龍雲沒稀罕他的命。
“聽說浩清兄手裡有件祖傳寶物,我就要它!”
程浩清的頭猛地垂下去,久長,擡不起來。場子裡的人都看着他,目光如同火炬,想把他心裡那股豪氣點燃。
“一物換一命,浩清兄比我划算,怎麼,不敢玩?”騰龍雲『逼』視着程浩清。
程浩清一咬牙:“好!”
兩碗烈酒下去,好戲就開場了。
騰龍雲掃了一眼大家,扭頭衝跟班說:“替我洗牌。”
這句話一出,程浩清的敗局便已註定。彬江地產圈包括範宏大梁平安他們,都過分注意騰龍雲身邊其他人了,從來沒誰把目光放在這個半聾半啞的跟班男人上。都以爲這個相貌醜陋寡言少語的男人是專門僱來給騰龍雲提鞋的,不,提鞋都不配,他只能在騰龍雲的洗手間刷刷馬桶。但他們哪能想到,這個相貌醜陋的男人才是騰龍雲手裡惟一價值連城的寶貝。爲得到他,騰龍雲曾經三顧茅廬,就差跪地上給他磕頭了。
跟班男人走過去,按規則洗起牌來,當他的手觸『摸』到牌上的那一瞬,程浩清贏的機會便已宣佈爲零。
結局沒有任何懸念,意外從來不會在這種場合發生,程浩清一敗塗地,輸得滿腦子就剩了空白。
接下來,人們紛紛散開,其實也沒幾個人,這種場合,人當然越少越好。輸贏已見分曉,到底能不能落實,怎樣落實,別人是無權過問的,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看客的作用就在於只能充當看客。
兩輛悍馬輾起兩股塵煙,瘋狂地離開龍虎山莊,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外。車上坐的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還會發生什麼,但是,勝利之劍已明顯讓騰龍雲握住。
又是兩個小時後,彬江郊外,子水山下,地產商程浩清的別墅外,兩輛車子像兩頭獅子那樣對擺着。車旁分別立着程浩清的保鏢和騰龍雲的跟班男人。騰龍雲坐在這裡,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點上一支菸,悠閒地吸。
又是半小時後,保鏢和跟班男人坐上車,走了。別墅外寬大的草坪上,就剩了騰龍雲一個人。
程浩清這才捧着那件在他來說遠比生命還要重要的玉鳳寶物,從別墅裡走出來。
程浩清一臉倦意,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進入地產界是個錯誤,跟騰龍雲叫板更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但已沒了挽救的機會,他只能乖乖地將玉鳳奉上。
漆黑如墨的夜空下,騰龍雲爆出一片狂笑,他並沒急着伸手去接,這東西他並不想要,要它做啥呢,一件廢物!
但,有人想要。就在程浩清盯着騰龍雲發怔的空,黑夜裡突然竄出一條影子,朱萬幫出現了!朱萬幫一見那寶物,兩眼放光,幾乎不用騰龍雲暗示,他手裡的錘子就砸向了程浩清。
程浩清到死也沒明白,自己跟朱萬幫有什麼冤?
騰龍雲丟下一句話:“都拿去吧,做乾淨點。”然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要說,程浩清的確不是他殺的,他怎麼會去殺一個連命都不敢賭的人呢?
哈哈哈哈——
收拾劉嘉偉就越發簡單。
劉嘉偉接到帖子,難過了一夜。劉嘉偉是沒有程浩清那份膽略的,彬江地產界,他向來以小心翼翼著稱,這個小心翼翼有時候也可以理解爲工於心計,或者老謀深算,總之,劉嘉偉沒有應帖。思考了一夜之後,劉嘉偉做出一個別人不能理解的決定,他先是找到周曉芸,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據說是遭到了周曉芸的恥笑,認爲劉嘉偉太膽小怕事。周曉芸還建議,讓劉嘉偉去見範宏大,要不就去向公安報案。劉嘉偉難過地一笑:“曉芸妹妹啊,你太高看範宏大了,如果騰龍雲給他下帖子,沒準他比我還沒主意。你也太擡舉公安了,公安是啥,一羣拿着槍跟你要保護費的人。”劉嘉偉說到這兒,嘆了一聲:“算了,我的麻煩還是我來解決吧,我玩不起,真的玩不起,我認輸,認輸沒錯吧。”——“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