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市委彙報吧,不能再拖了。”鍾濤跟尚大同道。
“彙報了能咋樣,還不得找人?”尚大同心不甘地說。
就在幾個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副局長張曉洋進來了,聲音低沉地道:“不用找了,她在騰龍雲手裡。”
“什麼?!”幾人同時吃了一驚。
張曉洋這才告訴尚大同,就在他們四處尋找吳雪的時候,他去過龍騰實業,龍騰實業董事會辦公室一位秘書告訴他,騰龍雲兩天時間沒來過公司,手機打不通,家裡電話沒人接。張曉洋頓感不妙,他問秘書要了騰龍雲兩部手機的號碼,用公用電話打過去,果然全是盲音。
“這流氓瘋了!”尚大同抓起帽子就往外衝。
離湯溝灣不遠的地方,有一山脈,當地人稱它烏山。烏山腳下,有一處被密林緊裹着的院落。院落不大,但也絕不能說小。這裡曾是烏山野生動物保護中心辦公的地方,後來有人嫌這兒太僻靜,一年四季除了野狼、猴子的叫聲外,很難聽到別的聲音,於是就將保護中心搬到了離吳水縣城很近的一個鎮子上。騰龍雲得知消息後,花兩萬塊錢買下了這院落,當然,他用的是別人的名。這個世界上,知道騰龍雲還有這麼一處產業的,怕沒幾個人。對騰龍雲而言,這地方是他靈魂的另一個港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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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雲不叫烏山爲烏山,他叫狼山,烏山上的確有狼,當地人都知道,附近幾個村子還不時地受到狼的『騷』擾。騰龍雲也不叫這院落爲保護中心,他叫狼園。
十多年過去了,狼園已遠不是當年的樣子,綠樹掩映中,青磚綠瓦下,是一處別有風格的世外桃園。只不過,這桃園裡,你聽不到鳥雨花香,也聽不到潺潺流水。有的,是『毛』骨悚然的恐怖。
騰龍雲在這兒養狼,還養了五條藏獒。
騰龍雲喜歡在夜深人靜大地沉睡了的時候,聽狼一聲接一聲嗥叫,發出近乎於死亡般的哀鳴。或者,他喜歡把狼和藏獒關在一個碩大的籠子裡,看它們驚心動魄的搏鬥。如果說前者那種哀鳴能讓他找到心靈極度蒼涼時的共鳴,那麼後面這種搏鬥能讓他瞬間產生力量。他曾抱着自己最喜歡的那隻叫“太子”的狼,在黑暗中親吻着它的臉頰,心裡一邊邊道:“天下懂我的,只有太子啊。”他也曾在一個晚上,突然地心血來『潮』,跳進那個花三百多萬製作的專門用來表演搏殺遊戲的籠子裡,衝當時血斗的母狼“超女”和藏獒“神父”說:“來啊,我們三個一起鬥,一起鬥才精彩。”
他的這個舉動把跟班和狼園的看護者嚇個半死,兩人都以爲他瘋了,不想活了。要知道,那是在“超女”和“神父”搏殺到最最精彩的第三個回合的時候,彷彿整個烏山都充斥着血『性』的吼聲,天空簡直被血腥染得一片殘紅。身負重傷的“超女”兩眼噴『射』着藍幽幽的兇光,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咬斷“神父”的脖子。一條腿受傷的“神父”抖抖身上的『毛』,悲壯地揚起頭,決定爲捍衛狗的尊嚴而戰。這個時候,突然地闖進去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誰知,一個小時後,騰龍雲出來了,儘管他渾身血污一片,看不清他還是不是人,但他的聲音驚醒了兩個提前進了地獄的人。騰龍雲說:“把兩個畜牲擡走!”
畜牲就畜牲!這是騰龍句一生中最經典的話。那兩個人後來才悟清,並不是騰龍雲有多勇猛,能在一個小時內咬死兩隻困獸,他用了智慧。
騰龍雲只要親熱一下“超女”,“神父”立馬就會火冒三丈。反之,騰龍雲只要撫『摸』一下“神父”的『毛』,“超女”的血『性』又會被激起三丈。就這樣,他用親近兩個字,搞點小動作,就讓兩隻畜牲殺得天昏地暗,最終變成了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那晚騰龍雲損失了四百萬。
“超女”不是他捕獲的,是他花一百五十萬從另一個獵人手裡買的。他太愛“超女”了。“神父”是他從另一位地產商手裡買的,那個地產商曾經跟騰龍雲較過勁,事業潰敗時帶着“神父”想嚇倒騰龍雲。騰龍雲只說了一句:“我出二百五十萬,要麼買你的命,要麼帶走神父。”結果,地產商留下了錢和命,騰龍雲帶回了“神父”。
凌晨一點的時候,吳雪讓跟班和狼園看護者老狗擡進了屋子。
剛剛過去的一個小時裡,吳雪經歷了她人生中最恐怖最黑暗最血腥最慘無人道的一場體驗。騰龍雲抓着她的手,像過去那樣溫情地抓着,一雙眼還不時地飛過來一些男人的關愛,讓她誤以爲騰龍雲還在愛着她。但她的眼前,卻是另一番景緻。騰龍雲也真能捨得啊,他自己都還沒奢侈到讓“太子”跟藏獒鬥給他看的程度,爲了吳雪,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把“太子”拉進了籠中。跟“太子”博弈的,是一條叫“督查”的藏獒。
“太子”跟“督查”鬥了整整一小時,“督查”儘管很年輕,鬥志也很昂揚,無奈它智慧不足,經驗就差得更是一塌糊塗。籠子裡斗的不只是猛,更是智,是慧,是什麼呢,是一片空白。
吳雪腦子裡的確是一片空白。
狼園看護者老狗原以爲吳雪是擡不進屋的,也堅持不了一小時,她會在兩隻野獸掐架開始不久,頂多也就三五分鐘吧,就會昏厥過去。如果她堅持要看,結果只有一個,死。
嚇死!
誰知她居然堅持了下來,既沒死掉也沒昏厥。擡走“督查”的屍體後,老狗跟跟班一邊往回走,一邊不停地嘀咕:“這女人啊,嘖嘖!”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黑手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