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得去省城。”鍾濤抱歉地衝陶陶說。
“我也要去。”陶陶忽地起身,沒容鍾濤反對,她已收拾好了自己的坤包還有隨身帶的紙袋。
“這怕不行吧,羅處沒說讓你去。”鍾濤有點難爲情,但又不好拒絕。
“你是隊長,你帶我去不就行了?”陶陶調皮地一笑,恍然間,鍾濤就覺得多年前那個小學妹又回到了身邊,那時陶陶就是他的跟屁蟲,挺黏的。至於後來爲什麼疏遠了,他自己也搞不清。興許,是上帝有意這麼做吧。
“那你得請示尚政委。”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去。”說着,陶陶已挽起鍾濤的胳膊。服務生過來要上菜,陶陶笑道:“不用了,現在埋單。”
陶陶埋單的時候,鍾濤給尚大同打了個電話,告訴去省城的事。尚大同在那邊說:“非要帶她一道去?”
“不是我要帶她,她自己吵着要去。”鍾濤壓低聲音解釋。
“鍾濤,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玩婚外情,我饒不了你。”
“政委,給我一段時間吧,我會處理好的。”鍾濤心虛地說。
“就你?鍾濤,你要是再敢『亂』來,我就讓你老婆回來。”
“別,別,政委,我保證,一定不『亂』來。”
“不『亂』來什麼?”鍾濤正說着,陶陶已走了過來。鍾濤嚇得慌忙掛了機,支支吾吾道:“政委不讓你去,我幫你求情呢。”
回家換了衣服,車子很快駛上了去省城的高速,一坐上車,鍾濤腦子裡就是案子了,陶陶也是一樣。對警察而言,沒有什麼比案情更揪心,案子一日不破,他們腦子裡那根弦就一日不得鬆弛。
趕到省城後,羅處已爲他們訂好了房。羅處平日也是個愛開玩笑的人,要是以前,指不定會拿鍾濤和陶陶開什麼玩笑,這一天,他卻沒一點心思。將陶陶安頓好後,他把鍾濤拉進另一個房間。
“有好消息,抄手明天上午十點會在金江機場出現。”
“真的?!”鍾濤一陣興奮。
“我剛跟航空公司覈實過,不會有錯,明天她乘坐南航的飛機,從香港轉道北京,然後去上海。”
“不是說金江機場嗎,怎麼又要去上海?”
“趕巧了,這趟航班要在金江機場停一小時,抄手在機場要見一位客人。”
“誰?”
“暫時還不清楚,消息是從別的渠道來的。”
鍾濤一怔:原以爲,羅處叫他來,一定是大動作,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
“你打算怎麼辦,當場帶人還是——”鍾濤吃不準地問。
“還沒決定,叫你來就是商量這事。”羅處卻是不慌不忙,一邊幫鍾濤倒水,一邊『操』着他的夾生普通話說。
不大工夫,省廳專案組幾位同志都到了,彼此打過招呼,羅處說:“我們商量一下吧,儘快拿出一個方案來,以便分頭準備。”
鍾濤將陶陶叫了過來,讓她負責記錄。
負責外圍調查的黃隊說:“抄手近來行蹤詭秘,她在香港幾乎閉門不出,這次去上海,據說是她在上海的生意出了問題。”
“她在上海做什麼生意?”鍾濤『插』話問。
“老本行,文物走私。”黃隊說,“她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都有自己的組織,文物經這些地方流入香港,然後倒賣到西歐各國。據我們調查,金江有一個叫古寶堂的組織,頭目叫龍七,跟抄手來往密切。明天在機場,龍七很可能會出現。”
“龍七?”鍾濤驚訝地說了一聲。這個名字他好像聽菲可提起過,菲可最初在清江大街混的時候,被一個叫龍大的黑社會頭目罩着,後來龍大跟另一股黑勢力爭地盤,讓對方(色色小說?都市小說砍死在清江碼頭。這個龍七,好像是龍大的親兄弟。
“龍七叫龍清源,最早給彬江地產商王洪山做保鏢,後來王洪山出事,逃往國外,龍七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才又開始混跡於生意場上。五年前,龍七涉足文物市場,目前他的勢力已很大。”
鍾濤長長地“哦”了一聲,意外的事真是太多了,龍七做文物販子,這事他還聞所未聞!
“這次行動,我們的目標就是龍七跟抄手,既要打掉龍七的文物走私團伙,更要將抄手緝拿歸案,從她身上打開缺口,挖出彬江連環殺人案幕後真兇。”羅處說。
鍾濤興奮起來,不過他很快又問:“以什麼理由緝拿抄手?”
鍾濤擔心,如果理由不充足,上次太平洋飯店那一幕又會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