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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天才,我審過多少賬,還從沒見過如此天衣無縫的。”就連專家組組長徐文喜,也發出這種驚歎。
這次到彬江,之所以能迅速查實向樹聲他們早已發現的那三千多萬,漏洞還是出在了國土局。相比龍騰實業的賬務,國土局這邊,財務管理就是千瘡百孔,壓根兒經不起審計。而且蹊蹺的是,這三千多萬的賬務,龍騰這邊不是吳雪處理的。
別的資金都經過了她的手,爲什麼這三千多萬偏偏給漏了呢?是有意,還是龍騰方面另有隱情?抱着諸多疑問,謝華鋒和徐文喜再次提出,對龍騰實業財務總監吳雪隔離審查。
這一次表態的是劉亞平。
一聽吳雪被謝華鋒帶走,騰龍雲頓時慌了,他指住梁平安的鼻子罵:“你乾的好事!如果她有什麼不測,我饒不了你!”i米i花i書i庫i
梁平安差點沒哭出聲。這次孟曠生到彬江,他原想是好事,孟曠生跟國土局的關係,還有跟地產商之間那些不爲人知的細枝末節,梁平安都清楚,三天前他還笑着跟錢煥土說:“老孟這次來,是替咱們滅火,用不着擔驚受怕。”哪知從昨天起,專家組的動作突然大起來,而且他隱隱感覺到,有人把目標轉向了他。
“騰老闆,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你快找範市長,不能再這麼查下去。”
“找他?我還懷疑孟曠生是他請來的呢,王八蛋,你們他媽的都是王八蛋!”騰龍雲一邊發火,一邊往外打電話。到了這時候,他也顧不上讓梁平安迴避了,電話剛一接通,他就道:“張主任,風向不對啊,他們把我的人帶走了。”
那邊好像說了句什麼,騰龍雲很不滿意,扯着嗓門說:“張主任,我把話說清楚,如果事情失去控制,到時收不了場,可別怪我騰龍雲。”
那邊接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人大張副主任。吳柄楊判斷得不錯,張副主任此行,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來彬江轉移視線的。一聽騰龍雲帶着威脅的口氣跟他說話,張副主任臉上也掛不住了,此時他還在彬江,準確說他在湯溝灣,在範正義的將軍樓裡。當着範正義的面,張副主任不好發作,但又不能不發作。他咳嗽了一聲,道:“騰大老闆,不就帶走一個人嗎,有什麼大驚小怪?人家這是正常調查,你對自己應該有點信心。”
“我有信心?我現在只有一肚子火!”騰龍雲幾乎在咆哮了,誰都在他面前誇海口,說審計只是例行公事,做做樣子,不然,跟下面不好交代,跟中央更不好交代,怎麼審來審去,把主要目標對準了他?!
“好了,我現在開會,有事等會完之後再說。”張副主任啪地掛了電話。
“又是那隻瘋狗打來的?”在邊上默默觀察着他臉『色』的範正義問。
張副主任點點頭,剛纔他跟範正義談得還算愉快,一個電話,突然破壞了他的心情。
“這人是個大隱患啊,他要是給你『亂』叫起來,彬江這齣戲,不好謝幕。”範正義若有所思地說。
“這我明白。”張副主任道,他擡起手腕,看了看錶,“範老,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市裡了,你老好好保重,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範正義沒起身,該交代的話,他已交代清楚,該提醒的,他也一一提醒,剩下的,就看他們採取哪種手段。對他範正義來說,只要一個結果,不論誰勝誰敗,只要不傷及到他和湯溝灣就行。
這邊張副主任匆匆回彬江,忙着跟有關方面疏通去了,那邊,騰龍雲又將電話打到省城,再次尋求幫助。沒想,這次電話裡的聲音遠比剛纔張主任的要兇:“我一直勸你,不要太剛愎自用,你老是不聽,老覺得天下老子第一,現在慌了吧。還有那個吳雪,我早就跟你提醒,此人不可靠,你自己怎麼說的?”
騰龍雲連忙擦汗,甭看他在梁平安面前兇巴巴的要吃人,一旦跟省城有關人士通起電話,立馬就軟得像根麪條。
“不好意思,老領導,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關鍵時刻,您還是說句話吧,姓孟的這樣做,也是給您老臉上抹黑啊。”
那邊半天沒有聲音,騰龍雲正在發急的時候,那邊突然又說:“姓孟的只不過是在唱戲,真正可怕的,是那個劉亞平!好了,這事我會跟彬江方面說,不過你也要收斂一點,甭以爲你做的事我不知道,有些事,做不得啊。”那邊沉沉地嘆了口氣,將電話壓了。騰龍雲抱着電話,久長地站在那兒,看得出,他心裡某根神經,被電話那邊的人觸動了。等他緩過神來想跟梁平安說什麼時,才發現,梁平安悄悄溜走了——“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