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黨毀了人們的幸福,保守黨重建幸福家園……
林奇在控制室裡看着保守黨候選人大談特談經濟,民生,頓時就覺得很無趣。
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東西,兩百年前他們踩着奴隸的腦袋站在高高的位置,揮舞着手中的羊毛卷檐帽,大聲的高呼“自由和主權”的時候,就把這些東西掛在嘴邊。
兩百年後他們還是這麼說,只是這一次他們想要裹挾更多的民衆。
說辭變化了很多,可內核,始終沒有變過。
通篇隱藏着的階級之間的警惕性幾乎快要從字裡行間透出來!
如果工人的幸福就是在流水線上被汗水打溼累得和狗一樣,然後月底拿到的薪水只能滿足他們的日常開支之後有一點結餘。
那麼這麼幸福,是不是太卑微了?
讓保守黨候選人最先發言的確是一個很大膽的舉措,這會讓一些人覺得這場辯論很無聊。
鏡頭直接給向了凱瑟琳,凱瑟琳已經準備好了相關的內容,她首先表示對保守黨候選人對幸福的定義不認同。
這也讓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衆們變得稍微興奮了一點。
其實這種分歧,對立,衝突,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三個黨派之間的政治綱領,政治見解,政治目的都不一樣,他們對待同一件事的理解,措施,預後,也都不一樣。
從保守黨的角度來看社會維持穩定運轉就是人民最大的幸福,但對於進步黨來說,顯然不一定也要這麼理解。
“幸福和收入也許有關係,但收入並不是幸福的全部。”
凱瑟琳的第一句話,就很能定下基調,不完全的否定了經濟至上論,這也是總統候選人在大選中最多提及的話題。
他們會向選民保證自己上臺之後一定會搞好經濟,提高收入,但能實現的人,並不多。
“慢慢的成長是幸福,陪伴家人是幸福,看着孩子從小到大是幸福。”
“這個世界上可以讓我們感覺到幸福的事情太多了,並不一定是經濟上行,我們賺到了更多的錢,纔是幸福。”
“幸福有很多的定義,保守黨候選人過分的強調經濟在獲得幸福中的作用,在我來看更像是老一套的東西。”
“在過去兩百多年裡大多數時間都是保守黨牢牢控制着這個國家的政權,那麼我很想問保守黨候選人,你認爲過去兩百年裡,人們過的幸福嗎?”
這個問題一出現場,乃至大多數在收看這個節目的觀衆們瞬間開始鼓掌叫好吹口哨!
幸福?
除了中產階級和上流社會,有多少人能夠稱得上是幸福的?
保守黨候選人不住反駁道,“那麼你是覺得在過去這些年裡人們過的不幸福嗎?”
“他們有穩定的收入,有穩定的教育,有合適的社會保障機制,他們可以享受社會帶給他們的一切便利和福利。”
“而不需要像現在,或者明天那樣爲如何活下去擔心!”
明明剛纔很支持凱瑟琳的觀衆中又有一羣人掉過頭來支持保守黨候選人,所以說這些選民根本沒有什麼立場,他們太容易受到新鮮信息的影響,不斷的變更自己的想法。
凱瑟琳幾乎沒有停頓的銜接上他的話,“如果你說的穩定是指每個家庭都需要承擔沉重的貸款,高昂的生活支出,更低的消費能力和風險承擔能力。”
“甚至連以優異的成績從高中畢業卻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就是幸福,那麼這樣的幸福我認爲它不是人民的幸福!”
“如果這就是真正的幸福,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這和你討論到底什麼是幸福!”
人們再次倒向凱瑟琳,因爲她的這些話可以說是直擊社會底層民衆的內心!
特別是她還用自己和林奇舉例,當然更多的人認爲她是用林奇舉例,包括現場邀請來的一些解說員。
他們都認爲那個學習優異卻上不了大學的人,只是單純的是說林奇,而不包括她。
畢竟“標杆”只需要有一個就夠了,而這個也必定是最優秀的那個。
凱瑟琳犀利的發言立刻就獲得了人們的好感,他們開始回想起每個週期讓他們頭疼的賬單,想起可怕的稅率,想起了面對那些商品卻強忍着消費衝動的小心,以及面對家庭困難時無能爲力的感傷。
這,真的不是幸福!
現場的掌聲和口哨聲也很大,在莫莫的主動介入下,人們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此時一直都沒有發言的翠西女士突然打開了麥克風。
“社會一直都是發展的,對待幸福這個問題,我們不能一直用過去的觀點去看待它。”
“很多年前女性在社會中沒有任何地位,一些地區和一些人甚至覺得女性天生低人一等。”
“對於那個時候的女性,無論她們得到了多少錢,你會認爲她們幸福嗎?”“哪怕是現在,你認爲那些站街的女孩們幸福嗎?”
“她們每次拿到手的錢,可比你說的工人工作拿到手的錢要多得多!”
“如果拿到手的錢足夠多,就是幸福,那麼這些女孩肯定很幸福!”
保守黨候選人很羞惱,他被圍攻了!
“應召服務是違法的,我們不討論違法的人幸福不幸福。”
“而且她們違反了聯邦的法律,我也對他們幸福不幸福並不感興趣!”
這些話有些口不擇言,翠西女士可沒有凱瑟琳的心理負擔,反正她也贏不了這場選戰,那麼就戰出一個自我的風采來。
她立刻反擊道,“在你認爲她們不配享受幸福之前,你最好先用你的腦子想一想,爲什麼她們要這麼做!”
“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每個人都按照他們本身該做的事情去工作生活,就一定會幸福。”
“那麼你爲什麼不來告訴我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在從事這些行業之前到底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福的?”
“如果她們幸福,她們爲什麼要出賣自己的尊嚴?”
“如果她們是不幸福的,那麼是誰讓她們不幸福的?”
“是你口中的經濟上行,還是那些決定一切的大人物?”
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回答,因爲只要回答就不得不涉及到社會羣體中一小部分弱勢羣體的問題。
保守黨候選人瞪了翠西女士一眼,“那些女孩有健康的身體,完整的四肢,爲什麼別的人可以通過一份哪怕普通的工作來保障自己的生活最低標準,而她們卻選擇了出賣尊嚴?”
“是她們放棄了獲得幸福的權利,並不是幸福沒有眷顧她們!”
翠西女士毫不示弱的繼續發動攻擊,並且撕毀了更多的體面,“如果你說的工作是指讓她們穿着超短裙在企業中賣弄風騷,甚至成爲性支配文化的一部分。”
“這個社會留給女性的工作崗位並不多,對待女性的歧視和偏見卻隨處可見,戰爭爆發之前擁有工作的女性連女性人口總數的百分之十都不到,這難道也算是一種幸福?”
保守黨候選人愈發的有些惱火,翠西女士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追着他咬,他又沒有招惹這個女人!
“我們討論的是幸福,不是討論女性權益問題,我知道你關注這個,但請別把它放在這裡談!”
翠西女士依舊非常的剛強,“所以你認爲女性不配談幸福問題?”
保守黨候選人有點受不了了,“我抗議,她一直在偷換概念,她根本不是來參加辯論的,純粹是爲了和我吵架!”
莫莫看了一眼控制室,林奇按着麥克風說了兩句,他的聲音傳入了莫莫的耳朵裡。
隨後她立刻就笑着說道,“我認爲幸福,是應該能夠惠及每一個人的美好,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幸福。”
“如果它只能惠及少數人,幾個別人,那麼它就不是幸福,至少大多數人都是不幸福的。”
“我不認同保守黨候選人的看法,作爲一名女性,我支持民衆黨候選人的說法,女性的幸福也是幸福。”
保守黨候選人看了幾眼莫莫,他知道現在很麻煩,隨後又看向了其他的解說員,但似乎沒有人願意爲他說幾句話。
下面傳上來一張紙條,他瞥了一眼,然後閉上了嘴巴。
凱瑟琳和翠西女士又各自陳述了一會,他不去爭辯,保持緘默,用這種默認對方觀點的方式迴避了激烈的狡辯。
他打算把力氣用在第二部分,第一部分他放棄了。
看着保守黨候選人不再說話,很顯然第一個議題到此爲止了。
隨後莫莫拿出了翠西女士的人權問題,加以探討。
翠西女士很快就陳述了自己的觀點,把自己如果能夠勝選以及人權問題聯繫在了一起。
在她的論述過程中,她認爲每個人的權利和義務都應該如同聖經中所描述的那樣,生而平等。
無論是那些老爺們,還是路邊的流浪漢,至少他們在人權方面應該是享受相同權利和義務的。
生命與人權不應該因爲種族,地位,財富,名望等一系列附加因素而發生什麼改變。
並且她着重提及了女性人權的問題,對於這些凱瑟琳表示了認同。
畢竟她也是女性,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是一夥的!
保守黨候選人也很清楚這個話題很敏感,他要說反對了翠西女士的觀點,就等於被女性選民厭棄。
所以即便他內心不願意,還是通過認同翠西女士的觀點的方式,迴避了這個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