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什麼紕漏吧?”
“當然不會!”
康納自己的別墅裡,他再次詢問了林奇有關於換選票的問題。
保守黨顯然非常的憤怒,他們正在向國會提起抗議,要求對選票結果進行重審,或者重新投票。
同時還要追究康納可能在選票上舞弊的罪責。
來勢洶洶,可以這麼說。
康納難免的有些緊張,他其實已經問過林奇一次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林奇的回答的確不能讓他太放心,他沉默了片刻,“不是我不信任你,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做的。”
有時候人們只會對自己掌握的事情有安全感,就像週末女友去閨蜜家過夜一樣,你不親眼看着她進了閨蜜的家,你都未必能放心得下。
即便你知道她是真的在跑步,也會有各種各樣的胡思亂想,除非能視頻。
康納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他知道林奇肯定不會亂來,畢竟這件事沒有被揭發出來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可一旦被曝光,它就必然是一個大事情!
林奇不會拿自己來賭,他輸了的話會比康納更慘,但……康納就是想知道!
林奇給康納遞過去一支柯樂芙,高檔貨,金箔簽名版。
柯樂芙的尼古丁含量更大,並且可以直接通過口腔黏膜吸收,從某種角度來看,的確比直接吸菸安全一些。
至少焦油什麼的不會進入肺葉裡轉一圈,而且更大含量的尼古丁能讓人的情緒很快就處於一種穩定的狀態下,特別適合一些特別的場合。
點着後,各自吸了一口。
“投票站倉庫沒有遭到破壞,那些被騰空投票箱的投票站也都送了回去。”
“如果不把投票站都拆開,他們不會發現有一些中的票箱已經消失了。”
“而且等應付過第一輪調查之後,國會方面會推動一次新的規則,把這些投票站全部銷燬。”
理由林奇都想好了,就以票箱不防僞爲理由,然後每次大選的票箱都有獨立的,或者和以往投票箱不同的防僞標誌,或者用於檢測的手段,好區分開不同地區的投票箱。
以此來最大程度的保護投票箱和選票的安全。
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國會肯定會通過這個提案,並且對於生產投票站的企業來說,他們也會很樂意這麼做。
畢竟工藝難度上去了,每個投票站的價格就會更高。
康納聽完林奇的分析和說法之後,他點了點頭,認可了林奇的這個做法。
緊接着又追問道,“北方那邊的警衛問題怎麼辦?”
“我聽說你的人動了槍,有人……受傷嗎?”
康納知道不僅動了槍,還死了十多個人,這也是他最頭疼的地方。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不是死了一兩個人,如果只是一兩個人,完全可以推說是極端暴雪天氣讓他們失蹤了,或者說是凍死了。
反正屍體一燒誰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可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還是在工作期間,這是很難遮掩過去的。
就算給了他們一個“理由”讓他們都消失了,可他們還有家人呢?
難道讓他們的家人們也一起消失嗎?
他們的家人消失後呢,親戚,同事?
康納想了很久都想不清楚林奇要怎麼解決這個大難題,他雖然口頭上沒有說林奇任何的不是,但心裡還是多多少少有點埋怨林奇的。
動了手,死了人,就留下了證據和痕跡,萬一保守黨那邊說動了國會允許北方三州重新投票,他肯定會輸!
一旦他輸了,保守黨候選人勝選後必然會加重調查的力度,到時候他搞不好都要被逮捕!
但此時他除了依靠和信任林奇,他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好辦法,畢竟事情已經做了,說什麼都遲了。
林奇還是那副不緊不慢,彷彿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的模樣。
他翹着腿,看着康納,“這一隊警衛得到了上級的派遣,護送一些敏感物資前往馬裡羅境內。”
“但很不湊巧的是,他們遭到了馬裡羅獨立主義組織的恐怖襲擊,全員陣亡……”
康納的眼睛逐漸的越瞪越大,無數的信息在他的腦海裡翻騰,最終猛的舒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真有你的!”,他說着不斷點頭,手指還在桌面上敲擊着,“不錯,遭遇了襲擊,全員陣亡,這是對現有秩序赤果果的挑戰!”
“等我宣誓就職之後,我會安排人對這些組織着手打擊!”
他說話時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很顯然他必須幹掉這些“恐怖分子”,以確保他們不會亂說什麼。
他最擔心的問題被林奇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這也讓他再次見識到了林奇的能力。
他不只是有錢那麼簡單,他的大腦,纔是他最有價值的財富,沒有之一!
“至於納加利爾那邊的投票站失火,和我們這差得太遠,聯繫不到一起去。”
“而且你完全可以抓住搖擺州失利的問題,攻擊他們在搖擺州投票問題上賄選。”
“不管他們有沒有那麼做,先給他們‘戴上帽子’,聯邦以及政府不可能長期的把總統的位置空置着。”
“只要拖一段時間,他們就算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也必須承認下來!”
康納不斷的點頭,林奇也太會了!
他之前一直想着的是怎麼把這些事情糊弄過去,遮掩過去,然後好順利的宣誓就職,他處於一個相對劣勢的地位。
但到了林奇這邊,一下子情況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真鬧起來,還真有可能會拖很久,他以前在國會幹過,他很清楚這裡面的一些工作流程。
而且賄選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包括投完票可以換取一杯熱咖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一種隱性的賄選手段。
這也是爲什麼不是先喝咖啡再投票,而是先投票再喝咖啡的原因,就是爲了避免有些人用“熱咖啡買通選民”作爲藉口發起行動。
但不是所有的行爲,都是恰當的,因爲只要過度解讀,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恰當的!
只要康納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國會就必須成立調查組,然後調查。
就像林奇說的,大選結束後的一段時間裡必須有結果!
在聯邦歷史上其實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
有的候選人輸了後認爲勝選者舞弊了,而且的確有那種可能,或者說有跡象表明選票的確有問題。
但就因爲拖得時間夠久,最終“小偷”戴上了皇冠!
討論完這些後康納顯然非常的輕鬆,一點負擔也沒有了。
“林奇,如果沒有你,該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我知道有些人不希望我能勝選,不只是保守黨那邊,在我們這邊也有人不希望我勝選!”
“可我偏偏要坐上這個位置,我不是想要告訴他們我有多強,我只是想要這些人知道一點——”
“我是否能夠成爲聯邦的總統,完全不取決於他們的想法,而是取決於我自己是否願意!”
康納的情緒顯然很“到位”,他其實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雖然林奇也知道,但他不該說出來。
這不像那些必須要清楚的表達出來才能做的事情,這些事情不該說,因爲不利於團結。
進步黨內老一代人對格萊斯頓和康納都比較不滿,對康納不滿的原因則是他沾了格萊斯頓的“光”。
格萊斯頓上臺沒兩年就開始大肆的把矮個子老人的親友手下全部調離出重要崗位,儼然一副白眼狼的模樣。
老一代的這些進步黨政客現在手裡沒有了權力,但還有一些影響力,加上他們已經不可能再掌握核心權力,說話就很肆無忌憚。
有些人在半公開的場合表達了對格萊斯頓的不滿,連帶着也不看好康納的勝選。
搖擺州選舉失利的背後,未必沒有這些人在裡面做手腳。
現在康納幾乎是直接說出來,林奇立刻就意識到康納,格萊斯頓和那些“老骨頭”們之間的對立問題。
他皺了皺眉,不過沒有更多的表達,現在康納還沒有勝選,其次他和格萊斯頓還沒有正式且徹底的決裂,有些話還不到開口的時候。
總之解決了心理負擔的康納很快就調整回來,他對剛纔多說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過那樣,邀請林奇晚上去他家裡用餐。
家宴,在聯邦是非常高規格的邀請,這代表着林奇已經成爲了康納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在必要時,他可以把家人包括自己的命運都託付到林奇的手上!
而林奇也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請。
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爲的就是今天。
稍晚一些,林奇回家換了一套不那麼正式的衣服後,帶着一瓶酒和一盒高檔的純色拜訪了康納。
康納對林奇的到來非常的開心,他和他的妻子一同迎接的林奇。
還有他們的兒子和女兒。
康納和他的妻子有兩個孩子,長子已經二十六歲,目前在東部一個城市的市長辦公室工作。
毫無疑問,他未來將會繼承康納的政治遺產。
而他的女兒也有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打算繼續深造,學的是服裝設計……
這裡說的是拜勒聯邦,不是美利堅合衆國,拜勒聯邦的總統大選是選民直選制,即選民票數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