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先生?”
“林奇先生能有什麼好辦法?”
“他是國防部部長,還是聯邦政府要員?”
總統先生很生氣,他覺得這是一個敷衍他的舉動,這也讓他再次感受到自己這個總統有點窩囊。
大選中輸給了政治資本並不算雄厚的特魯曼先生就算了,大不了就是陪跑以及當吉祥物。
特魯曼先生被刺殺之後他其實也沒有想要總攬大權,可最起碼的尊重,總要有吧?
他此刻很少見的發起火來,就是因爲他感覺到自己被深深的冒犯了!
其實他還是不太瞭解,對於目前的內閣來說,提拔他們的是特魯曼先生。
而與他們合作最多的,就是林奇。
從國防部,到教育部,再到勞工部或者是移民局,他們都和林奇展開過或深或淺的合作。
對他們來說,如果說遇到問題誰最值得信賴,那麼特魯曼先生是第一,其次就是林奇!
沒辦法,這對組合總能解決任何問題,沒有他們解決不了的!
而且……
剛纔說話的人輕咳了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也包括總統先生的。
“約克幫前段時間發起了一份有關於在納加利爾成立海外軍區的提案,目前提案還在審覈和聽證會階段。”
“我們都知道約克幫和林奇先生的關係,這份提案很有可能是林奇先生的本意。”
“他也許早就預見,或者對這場災難有所警惕,我認爲問他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哪怕他不能夠直接給我們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案,也能拓展我們的思考方式。”
總統先生認真的聽完,居然覺得很他媽有道理!
以前好像也是這樣,遇到了麻煩,林奇就出現了!
不過剛纔他發了一通火,現在又不太好表現出無害,當上位者把自己上位者的威嚴和架子端出來之後,最好別那麼簡單的收回去!
總統先生的政治素養還是很合適的,他稍稍壓低了聲音,聽不出他的內心的情緒變化。
“林奇只是一名資本家,他既不是政客,也不是我們的特別事務顧問,反倒是你們纔是聯邦政治體系中最重要的一環。”
“老實說你的說法讓我對你們很失望,如果一有問題,我們就找別人來解決,那麼你們是做什麼的?”
說話的傢伙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他們不需要太給總統先生面子,本來就不是一個黨派,一個派系的,現在大家差不多都可以準備交接工作,愛生氣就生唄。
沉默的內閣會議讓總統先生想要發怒,又發不起來,最終只能在一聲嘆息裡,草草的結束了會議。
會議結束後,總統先生回到辦公室立刻給林奇打了一通電話,邀請他過去坐坐。
對此林奇並沒有反對。
大概半個小時後,林奇出現在總統府,不少人和他親切的打招呼。
特魯曼先生還沒有被刺殺身亡之前,他是總統府的常客,經常會到總統府來,從上到下很多人都認識他。
在和秘書簡單的聊了兩句後,秘書推開了總統辦公室的大門,他昂首大步的走了進去。
“我本來不想打擾你,但現在的局勢讓我不得不和你見上一面,希望沒有影響到你的行程。”
總統先生很“謙虛”,其實絕大多數聯邦人都是謙虛的,只是想要看見他們的謙虛,需要有一個前提條件的。
那就是你有着讓他們不得不低頭的力量!
兩人握了握手,分別坐下來。
“你知道納加利爾發生的那些事情了?”,總統問。
林奇點頭稱是,“我也非常關注納加利爾暴亂的最新情況,看起來它並沒有朝着好的一面發展。”
根據當地記者傳回來的信息,大暴亂的規模再一次擴大了。
大多數城市都遭到了整體性的劫掠,已經有一千七百多人罹難,受傷的人不計其數!
唯一能稱得上不算壞消息也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就是目前受損的地區還維持在中部以西。
納加利爾中產階級和少數外國人,成爲了被髮泄的目標。
總統先生一臉的憂慮,“我擔心事態會持續很長時間,這會嚴重傷害我們在納加利爾方面的利益。”
“你是優秀的國際事務專家和顧問,也許你能爲我們提供一些解決問題的思路。”
總統先生回到辦公室後就在考慮邀請林奇談談的想法,他還找到了一個理由。
林奇曾經擔任國際事務部特別顧問一職,主要的工作就是爲國際事務的發生,過程以及結束,提供自己的看法。
恰好納加利爾和聯邦關係非比尋常,同時也算是國際問題,屬於林奇的“工作範圍”。
林奇也沒想到他能把自己這個很多年前的身份拿出來說事,不過不管他怎麼說,林奇都打算幫他。
因爲幫他,就等於幫助自己。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前段時間蘭登參議員等人提交了一份提案,關於建立海外軍區的提案。”
“他在這份提案的報告裡已經預見,或者說對已經爆發的暴亂有一定的提防。”
“我看過提案的部分內容,它不失爲一個很好的提案,也許也能解決目前我們正面臨的困境……”
總統先生聽明白了林奇話裡的意思——你得找蘭登參議員談!
這也讓總統先生意識到林奇其實是有辦法的,但他不說,非要總統先生去找蘭登參議員。
其目的,就是爲提案增加重量級的支持者。
別看他這個總統手中能抓住的權力並不是很多,也沒有那麼多人願意聽他的話,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聯邦政府唯一的總統!
也是聯邦政府名義上最高的統治者!
民衆們可分不清總統和總統之間的區別,他們只知道聯邦總統總不可能會禍害聯邦!
所以總統如果能爲提案站臺,對扭轉社會上的輿論和觀點,有很大的幫助!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蘭登參議員會給他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
總統先生有點感慨,可能是他對自己目前的角色沒有太多的代入感。
這些東西,太他媽流程化了,也太政治化了!
我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你得按流程來……
總統先生知道和林奇說再多林奇自己都不會說出來,他們倆聊了一會其他的新聞後,就送林奇離開。
同時,他讓秘書約一下蘭登參議員,他想要和蘭登參議員共進晚餐!
下午,從納加利爾送回來的大暴亂中的影像資料抵達了各個電視臺的手中,幾乎所有電視臺都直接撤掉了正在播放的節目,把大暴亂現場的內容插播進去。
聯邦從來都沒有這麼亂過,所以當人們直擊大暴亂現場的時候,大多都高呼天主的名字來表達自己內心中的震撼!
街頭的電器商店廚窗外站滿了,人們難以置信的看着櫥窗內屏幕中的畫面,難以想象這些是發生在和平時期,甚至就是現在的事情!
畫面中城市宛如末日一般,騷亂,打砸搶燒,隨處可見!
隨着鏡頭的縮放,一個抱着一大堆衣服,從路邊店鋪裡衝出來的男孩落入了鏡頭當中。
焦距的變化,鏡頭拉近,他稚嫩的面孔和他亢奮的表情,還有他搶奪來的東西,形成了格外鮮明的對比!
社會輿論,也開始發生轉變!
晚間新聞,所有的頻道都在談大暴亂的事情,這次康納也參加了一檔非常知名的政治類脫口秀節目。
主持人提出了一個很特別的問題——
“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公開表示要在納加利爾建立分區的提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場暴亂?”
很尖銳的問題,也很刺激。
康納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了大遊行的傳聞,而且不只是我,很多機構和企業應該都有收到相關的消息。”
“只是他們太不把這些當做一回事了。”
“很多人以爲納加利爾人變得富有,有衣服穿,有一份工作,就和我們一樣是文明人。”
“我想說的是,哪怕他們穿上我們的衣服,也很難和我們一樣是文明社會的人類!”
“沒有幾代人的更迭,他們無法改變他們骨子裡的野蠻和衝動。”
“這次大暴亂,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且,他們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知道現在有很多人呼籲給予納加利爾人平等的對待,在我看來這其實很可笑。”
“就像是我們都說狗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但你絕對不會讓你的狗來決定對你而言很重要的某件事!”
主持人和現場的觀衆都笑出聲來,這個比喻……稍微有點過分,但又恰到好處!
康納後知後覺那樣舉起了雙手與胸平齊,像是投降那樣,“我的天啊,我可沒有說他們是狗,我只是舉個例子!”
主持人的笑聲更大了,作爲知名節目主持人,別說他們看不起納加利爾人了,就是很多聯邦人他們也看不起。
所以他的笑,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等笑得差不多了,主持人才繼續問道,“那麼你依舊堅持你對那份提案的支持?”
康納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認爲這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必須儘快通過,否則我們很難去判斷納加利爾的暴亂會持續多久,又對我們造成多少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