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近乎轟動整個上海,號稱數年來聚集最多達官貴人的晚會,圓滿結束,劃下一個句號,留下一個話題:到底蕭軍亮的愛女蕭雅韻,最後到底是青睞上誰?是葉星辰,還是莫逍城?
沒人知道,估計除了他們本人,還有蕭軍亮,沒有人知道……
年初五,作爲當事人之一的莫逍城起來,他叫醒了隔壁的樑太正,道:“樑老哥,時間到了,該去機場了。”
樑太正洗刷完畢,收拾好幾件衣服,就跟着莫逍城出門了。
今天天氣一般,沒有太陽,風有些大,但不影響飛機航班。機場人更多了,簡直是人潮人海,本來挺冷的天氣,因爲人多的原因,室內氣溫上升好幾度。
莫逍城訂的是早上十點鐘的班機,現在九點三十分,他和樑太正上了機,坐的是經濟艙,飛機上,已經有不少人登機,在看着報紙或者雜誌。
說起來,莫逍城還沒坐過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從上海飛到美國,至少得要10個小時,要是碰着了天氣不好,估計要停留在某個城市,到時候時間更久。因此他有些不適應,更不好說還是第一次打飛機的樑太正了。
像到了莫逍城這個境界,子彈都難以打中他,在陸地上,他很有安全感,除非是高手蓄意的刺殺,不然很難有東西能夠威脅到他。但是在飛機上,那就不同了,如果是類似飛機失事,被人劫機……兩腳不着地,他就算要走也走不得,從萬米高空跳下去,不要說他區區一個化勁高手,就是一個丹道高手,也百分百一個死的結局!況且,這機艙裡空間極小,被人用槍指住,他閃避都很難閃避得開!
當然,這也就是他的幻想而已,大部分來說,還是很少有這種意外情況發生的。
他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樑太正坐在他旁邊,在看着一本書籍,正是莫逍城的《論形意拳》,他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微笑點頭,贊同裡面的觀點,又不時地用手虛空中打出招式。
好一會兒,機艙內響起空姐好聽的聲音,提示航班就要起飛,請旅客綁好安全帶,注意安靜云云。
十點鐘多一點,轟隆轟隆兩聲,飛機正式起飛……
飛起在雲層中穿梭,窗外,一朵又一朵地白雲不斷向後逝去,別有一番風味。
咻咻……飛機飛行三個小時後,飛到太平洋上空。
忽然地,假寐中的莫逍城眉頭輕輕一跳,他心裡一震,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咦?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是有什麼災難要發生?”莫逍城猛然一震,喃喃有語。
樑太正被他驚動,問道:“莫老弟,出什麼事了?”
這個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可能是自己幻覺了吧,莫逍城不想讓樑太正多想,於是笑道:“沒事。”
樑太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再問,繼續看起自己的書來。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況且以莫逍城的爲人和心性,比一般的中年人都穩重得多,就算樑太正在他面前,都感覺不到他會比自己年輕多少,很多見解,甚至他聽起來都佩服。
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會有這麼年輕,武功這麼高強,性格這麼穩重的化勁高手。
在他的心中,已經把莫逍城當成了是忘年好友,並不會覺得因爲莫逍城比自己年小,就把他當作是自己的晚輩,在他面前擺出架子。他有個徒弟,比莫逍城大得多,三十多歲,將近四十,暗勁層次,在他面前,不敢放肆。樑太正說話的時候他不敢插嘴,樑太正站的時候他不敢坐……前陣子,樑太正就是把拳館交給了他,自己一個人來到上海找莫逍城。
卻說到莫逍城,他腦海中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就恢復了正常,他裝作不經意,四下張望一下,見個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裡安靜地坐着,並沒有什麼異樣,於是,他就放下了自己提起的心。
“或許是自己最近神經崩得太緊,產生幻覺了。哪裡會有這麼多的殺手?哪裡會有這麼多的飛機失事?”莫逍城搖搖頭,不去多想。
然而,在他轉頭繼續閉目養神的時候,在另一端的機艙裡,有兩個墨鏡遮臉的男人,把全身包裹在一件厚厚的風衣裡,整個人看起來腫腫的,他們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像兩個木偶。從他們的臉型,依稀可以看得出,是外國人,金髮碧眼,身材高大,其中一個,竟比起樑太正來還要高一點!
他們離莫逍城的這個位置遠,一個上,一個下,隔着好些座位,要不是的話,莫逍城一見到他們兩人,定然不會如此放鬆,會留一個心眼。倒不是說他們的打扮奇怪,而是因爲在他們的身上,隱隱透露出一種殺氣,很淡很淡,淡到如果莫逍城不去認真發現,也還察覺不出來的地步!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很輕很輕的敲指聲。
是其中一個男人手指在輕輕地敲着,一下一下,不是亂敲,而是有節奏地敲。而另一個男人,也在自己的膝蓋敲着,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是,一種暗號!
在軍方,就有一種暗號,是通過有節奏的敲打,表明特殊的信號。其實不只是在軍方,在殺手界,也有這種暗號,通過特殊的訓練,就會懂得這些暗號。而這兩個詭異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一種暗號。這樣的好處不得而知,一是沒有聲音發出,二是就算被人看見了別人也看不懂,三則是這樣一般別人猜不到原來是暗號,只以爲是無聊的敲指。
……
假寐中的莫逍城在想着待會去到美國後,見到哥哥的情景,一時間興奮的可以,難以入睡,半個多小時後,他就暈暈地睡了過去。
“啊!!!”
就在莫逍城入睡沒幾分鐘的時候,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把他驚醒,他第一時間睜開眼睛,精芒四射,瞪得跟牛眼那麼大,充滿兇光,要是小孩子一下看到,肯定會嚇哭,甚至是留下心理陰影。因爲莫逍城那一瞬間的眼睛真是太猙獰,太過兇悍了……在他的對面,一箇中年人與他對視,也被陡然嚇了一跳,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在下一刻,他整個人站立起來,一個空姐狠狠地衝他撞過來,他大手一攬,緩衝了下,把那空姐攬在懷裡,他踩緊地板,下盤穩固,空姐帶來的強大沖力,沒有令他後退半步。
呼……
莫逍城瞪眼一看,赫然是一塊黑黑的東西飛向自己,他想都不想,啪的一拳打出,快疾閃電,把那黑乎乎的東西打爆。原來是一個番茄醬瓶子。
可惜被莫逍城一拳打得四分五裂,紅紅的番茄醬沾滿了他的拳頭。好狠,便是以莫逍城拳頭的堅硬,也會感到陣陣的疼痛,可見這個瓶子扔得有多大力,要是常人,一下就要被砸暈過去,砸中了要穴,分分鐘都要死人!要知道,莫逍城可是一頭大水牛都能打飛的人!
“別動!全都別動!”
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風衣裡面,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藍色的眼睛,冰冷,無情,漠然。他兩手各一把沙漠之鷹,一把指着莫逍城,另一把指着就要撲過來的空警。
然而在他身邊,也有另外一個身材高大,近乎兩米,同樣是把全身包裹在黑色風衣裡的男人,抓小雞一樣地抓起一個滿面驚恐的中年人,一臉的猙獰,嘿嘿笑道:“Mr.倪,好巧啊,我們居然同坐一架飛機上,組織要我殺你呢,嘎嘎,嘎嘎……”
兩個男人,赫然就是剛纔敲指互通暗號的兩人!看他們現在的這番動作,絕對就不是什麼軍方的人,而是殺手界的殺手!
莫逍城一下子,就想清楚了,這是一單謀殺事件,而非劫機。看着兩個外國殺手,只是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選擇在飛機飛到一半的時候就下手,等飛機就要降落,再偷偷一刀殺掉目標不好嗎?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舉着中年人的其中一個殺手又說話了,他說的是蹩腳的中文,吞吞吐吐,聲音像是烏鴉般難聽,嘎嘎的,不過還是聽得懂他說些什麼。
“倪……倪先生,你……你真是好……眼光,好……好忍耐啊。我們……剛……剛登機沒……多久,你就發現了吧,可……可惜啊,飛機上沒有信號,你發不出求救信息……你一直當作沒有發現我們,想着借上廁所,去聯繫空警……嘖嘖嘖,這些小把戲,我和342早就看在眼裡了。”那殺手嘲諷道。他大力地拍了拍中年人的臉龐,發出啪啪的聲音,把他的臉都拍紅拍腫,但那個中年人卻是不敢吭一聲,咬着牙在憋着怒氣。
猛然,那殺手衝他肚子就來了一拳,把他揍得蝦米一般地弓起身體,瑟瑟發抖。然後,殺手又一把抓起他不多的頭髮,把他的頭昂起來,厲聲道:“快說,你老闆唐天豪在哪裡!不說,我就殺了你!”
中年人被抓頭皮痛得眼睛發白,卻是不屑道:“做夢!”甚至,他一口夾帶着血的唾液吐在殺手的臉上,“你殺了我吧,走狗!”
“你!”殺手怒色一來,目露兇光,好像要吃了中年人一般,好快,他不怒反笑,又拍拍中年人的臉,“你不說?很好,good,verygood!我自然有辦法令你說!”
說完,他猛地又一拳打在中年人的肚子上。
莫逍城一動不動,給了樑太正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動,心裡不斷地盤算着,如何才能最好,最快地制止殺手的下一步動作……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武者俠風,莫逍城曾經就說過,他要發揚國術精神,讓國人的身體素質站在世界的頂峰,把美國、歐洲人都比下去。不可否認,他是愛國者,看到有外國人欺負中國人,他就看不過去,要出手相助。就像是現在,不管那中年人品行如何,是好是壞,他先救下來再說。
“先生,你可以先鬆開手麼?”就在這時候,在莫逍城懷裡的空姐忽然說話了。
第三卷 降臨美國,國術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