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心蕾病了。
重感冒,發高燒,燒的很厲害,蔣美梅給她測了下體溫,把她嚇了一跳,大喊一聲,“我的天,四十點五度!”
“不行!心蕾,不能在牀上躺着了,得馬上去醫院看病!不然你會燒壞的!”蔣美梅臉色不好,十分正經地道。
高燒燒到了四十點五度,已經是高熱,算很嚴重了,並不是自己在家裡敷敷涼毛巾,吃吃非處方藥就可以退燒的了。必須得到醫院或門診部去就診,打針吃藥,做有效的措施,才能退燒。而且燒到了四十度以上,對人體大腦有影響,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燒壞腦細胞。
蔣美梅雖然沒學過醫,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薛心蕾是她閨蜜,也不知道她是爲什麼突然心情這麼沉悶,發起了高燒,但她絕不能見死不救。
“唔……不去了……我好睏,想睡會,再睡會就好了。”薛心蕾眼睛睜不開,只開了細細一條眼縫,有氣無力地說着,她現在睏意濃烈,迷迷糊糊,渾身覺得寒冷,三層被子都抵不住,她抓住被領,緊了緊,把半個頭都縮進去。
蔣美梅急了,她又伸手貼在薛心蕾的額頭上,覺得燙手,急聲道:“好燙!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去醫院看,你這樣下去死的你知道不知道!再說了,你不是有個莫逍城,你打電話叫他來,讓他陪你。他是怎麼做人男朋友的,連女朋友生病了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的薛心蕾,聽到莫逍城這個名字,竟渾身一震,更加地冷了,“逍城……逍城他,他離開我了……嗚嗚,他不要我了……我的心……我的心好痛……”
她說得好小聲,蔣美梅聽不清楚,只隱約聽到她在半呻吟地支吾着,她完全不知道,才一天,莫逍城就和她分手!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對了,莫逍城的電話是什麼,我打給他。”蔣美梅拿出電話。
薛心蕾卻是聽不到了,她呢喃着,心如刀割,淚如傾盆之雨,在蒼白高熱的臉上劃下兩條淚痕,“逍城離開我了……不要我了……”慢慢地,她便暈睡過去。
在她意識磨滅的前一刻,隱隱聽到蔣美梅大聲緊張的呼聲,同時在她腦海中再次出現昨天莫逍城送她雨傘,分手決絕的一幕……
醫院裡氣氛沉悶,走廊裡十幾人,有焦急地徘徊走轉着,有失魂地坐在椅子上,也有的抱着頭地蹲在牆角。
這時候一身白衣的醫生從病房走出來,“你們之中誰是病人的家屬?”
蔣美梅舉手,“我是她同學。請問醫生,心蕾沒事吧。”
醫生微微皺眉,“怎麼病人的家屬都沒來?或者她的男友?”
蔣美梅聽了緊張道,“怎麼心蕾的情況很嚴重麼!”
確實,一般是感冒發燒,是不用請問到家屬的,現在醫生一來到就說着要找家屬,就由不得蔣美梅擔心了。
掩面蹲在牆角的甘建波大步走上前,緊緊盯着醫生,他眼有了血絲,瞪得老大,醫生被他一下嚇了一跳,“醫生,心蕾到底怎麼了,嚴不嚴重!你只要能治好,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醫生退後一步,不滿道,“什麼嚴不嚴重,不就是發高熱高燒麼,我只是問病人家屬在不在,好做手續,既然病人家屬沒來,你們是她的同學,那到前臺交錢做手續吧。”說完,醫生就走了。
蔣美梅去交了費,就進去病房看望薛心蕾。
“噓……,大家小聲一點,心蕾還在睡呢,別吵醒她了。”蘇雨壓低聲音,噓了一聲道。
此刻薛心蕾已經退了燒,安靜地躺在病牀上,靜靜地,如一個沉睡中的白雪公主,只是她的臉色還帶着蒼白,無法掩飾病態,而且她眉頭微微鎖着,似有什麼不安和心碎。
“薛心蕾真的好美,粉雕玉琢,像一個睡公主。”一個男生低聲感嘆道。
甘建波深情種種地望着薛心蕾,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無法自拔,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像起她不止一次,就算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他還是放不下,在癡心地遠遠看着她。
現在他聽到薛心蕾發高燒要住院的消息,二話不說,放下了學生會的工作,想都不想地跑過來,在他心裡,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她。
看着牀上沉睡的薛心蕾,真的好美,甘建波臉上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慕,對她的癡迷。
蔣美梅上前摸了摸薛心蕾的額頭,確定已經退了燒,她才鬆一口氣,又把薛心蕾放在被子外的手輕輕放回暖和的被窩裡,她才點頭道,“心蕾退燒了。”
這十幾個人放鬆下來,他們都是薛心蕾的同學和朋友,都關心薛心蕾的情況,其中幾個男生,都是薛心蕾的傾慕者追求者。
薛心蕾人長得漂亮,爲人友善,在大學裡人緣好,人氣也很高,前段日子還被星探看中,以她的才藝相貌,成爲明星是分分鐘的事。因而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在得知她有男朋友之後,還不少的人難過一陣子。
半個小時過後,薛心蕾沒有醒轉的樣子,現在是夜晚,就有一些人告辭回校了。
本來擁擠的病房立刻就變得空曠,只留下了蔣美梅,甘建波,還有蘇雨三人,三人都打算留夜在醫院裡照看薛心蕾。
“甘建波,你不走,還不死心?人家心蕾都是名花有主了,你還在留戀着什麼?”蘇雨調笑着。
甘建波對蘇雨的調笑毫不在意,他深深地望着熟睡中的薛心蕾,轉頭道,“只是暫時有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結婚了,我就不信以我的恆心,打動不了心蕾的心。”
“你難道不會覺得心酸,覺得……心蕾有可能不是處女的了哦。”蘇雨支吾了下,還是實話說出來。
的確,現在社會普遍開放,一對情侶,交往一個月,極少說還是單純到沒有上過牀的。薛心蕾和莫逍城談戀愛一個月了,以她這麼漂亮的容顏,這麼魔鬼的身材,蘇雨就不相信莫逍城會那麼老實,一個月下來碰都不碰薛心蕾。而薛心蕾這麼喜歡莫逍城,只要莫逍城提出這個要求,相信她是不會拒絕的。
甘建波臉色有些苦,隨即又釋然,“我喜歡的是她的人她的心,而不是她的身體,處女不處女,並不重要。”
蘇雨愕然。
蔣美梅毫不客氣道,“好了甘大會長,別在這裡賣弄你的癡情了,心蕾聽不到,她在睡覺呢。”
甘建波被他頂得一窒,不說話了。
“對了,美梅你有打電話給莫逍城麼,薛心蕾生病這麼久了,他都沒過來,是怎麼做人男朋友的,小心到時真的被甘大會長橫刀奪愛,乘虛而入,哈哈。”說到最後,蘇雨自己笑了出來。
聽蘇雨說到莫逍城,甘建波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以他的城府想掩飾但是都難以做到。
蔣美梅道,“我拿心蕾的手機打了他的電話,沒人接。”
“沒人接?這算什麼,心蕾的電話他不是應該特別備註的嗎,現在這麼久了,就算當時沒有聽到,現在也應該打回來了吧。”蘇雨不悅道。
“噓,小聲點,你想吵醒心蕾啊。”蔣美梅瞪了她一眼,又道,“我也不知道莫逍城搞什麼,不過我後來又發了信息給他,如果他看到的話應該就會來的,嗯,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應該到了。”
蔣美梅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