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終還是要準備好遠洋嗎?”
黃慶望着遠處那幾艘沐浴在朝陽的陽光中的巡洋艦,輕聲抱怨了一下。而那幾搜巡洋艦此時停泊在港口的巡洋艦正等待着有人將補給運送上去,這些原本也許一輩子不會遠洋的巡洋艦此時卻被賦予了一個艱鉅而又意義非凡的任務——討伐幽靈。而“幽靈”這個名字是介於那些恐怖-分子所有的襲擊手段全都是以操控某樣洲際導-彈爲前提而起的,當然黃慶其實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名字,畢竟在他心目中,這樣一個幽靈怕不是過於明目張膽了,雖說他自己也給不出更好的名字吧。隨後他搖搖頭,將這些無意義的思緒全部甩出大腦,讓自己只去思考接下來的討伐行動裡自己該幹些什麼,畢竟這也是他乃至整個中國-海軍的第一次大規模遠洋。
“喂黃慶,在這想啥呢?”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湊了過來。
“你沒有感到緊張的嗎?”黃慶轉過身並靠在欄杆上說。
“緊張個鬼,不就一次討伐恐怖-分子的行動嗎,慌啥?”那人不以爲然。
“這是我們第一次遠洋,進入遠離祖國的海面戰鬥,我覺得......”黃慶望向了遠方的海平面上,赤紅的朝陽已經完全脫離海平面,像是在爲這支偉大的艦隊慶祝,卻也含帶着不詳。
“我們是一支浪漫的軍種,我們的艦隊不能只停留在祖國的海岸線邊緣徘徊,當敵人能在遠離祖國的地方威脅到我們偉大的國家,那麼遠洋就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偉大的人民艦隊是不能只停留在安全且溫暖的港灣處,看着自己的祖國受到侵-犯。”那人一改剛纔不以爲然的姿態,眼神裡帶着認真和無奈。
黃慶呆看着停泊港灣中的艦船,朝陽將赤紅的光輝灑在了船體上,活像當年英勇無畏的人民-軍隊,他們勇敢卻又悲壯,因爲有太多人會倒在進攻的道路上,但沒有人會選擇退縮,而前人的屍體,也將會幫助後人的子彈打在敵人的身上。而且他們知道,他們身後便是祖國的江山,他們已然無路可退,前進便是他們唯一的道路,哪怕會有太多的人被時間所遺忘,哪怕有太多人會被自然重新融入,但人民和戰鬥的勝利卻又離不開這些偉大卻又充滿無奈之人。黃慶雖然並不知道爲什麼中央會動用8艘巡洋艦,但他能夠明白這次需要討伐的敵人絕對非同小可,很有可能讓自己變成那些悲壯的人,但同時他也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一個星期前,中國-國防部制導武器部門,張智青無聊地用食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他的辦公室,並照耀在他那隻敲擊着桌面的手上,敲擊的聲音像極了莫爾斯電碼,而且還真給他引來一則來電。
“張總負責,我們在美國的網絡海中找到了線索!而且......還是位置信息!”電話的那頭傳來激動地聲音。
而此時正在喝水的張智青差點把口中的水全都噴出來,他不敢相信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覈對過了嗎?”
“我們覈對過了,確實是遺留的痕跡而不是特地發送的錯誤信息。”
“我擦,這不應該啊,爲什麼在我們這裡就不遺留任何痕跡?這不科學。”張智青回想到上次的東風事件,開始陷入到沉思裡。
但是電話裡的聲音卻打斷了張智青的沉思:“這又有什麼,也許是對方腦子抽了?或者怎麼樣就沒有清理乾淨痕跡咯。”
“我還是有點擔心......”
“擔心個鬼咯,我們現在的網絡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好了,先不說了,我去聯繫主席了。”
“等等,那你爲什麼要聯繫我,直接聯席主席不就好了嗎?”
“主席吩咐了,也得通知你,至於爲什麼,我也不知道。”
電話被掛斷,但是張智青的思緒卻沒有被剪斷,爲什麼主席要特地要求通知自己呢?這裡面有什麼含義嗎?但不管怎麼說,肯定是要自己去分析這些信息的,就是不明白主席爲什麼要自己去分析這些信息罷了。張智青站起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他這次特地走到了國防部的外頭透透氣,他望向天空,卻驚奇地發現天空上存在着幾個移動的光點,它們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但仍然可以被張智青的視線鎖定位置。它們是什麼東西?張智青心想,他不認爲這是什麼飛機或者無人機,在大白天里根本不需要也不可能發出如此強烈的光,不過他也曾經聽說過不止一個人看到這樣的光點,他們都說看不出它們的距離。此時,和那些人描述的一樣,光點的移動速度開始越來越慢,同時也變得越來暗,最後消失在天空上。
另一邊,柯文研主席也得知了網絡調查小組很成功地找到了那些“幽靈”遺留下來的痕跡後,立刻通知了美國總統準備好召開公開會議,而喬納森也爲了挽回一下因爲“美國幽靈事件”美國丟失的名聲而同意召開公開會議。至此,這兩個從上個世紀開始時就從互相敵視變成稱兄道弟但是又在新世紀變回互相敵視的國家此時再次像一對難兄難弟一般抱在了一起。
中國中央會議室內,所有的中美相關軍事人員與兩國領導層都參與了這場公開會議,會議的整個流程都會公佈在所有媒體中。而此次展開公開會議的會議室,是經過了長達1年整修過的,而對於喬納森以及衆多美國軍事人員而言,他們便是這間會議室整修後第一次的外來使用者。整個會議室採用的是紅色爲主調,以金色爲修邊裝飾,會議室進門左手邊的牆壁中央掛着中國國旗和黨旗,而在旗幟的兩旁,便是兩條面向着旗幟的金色龍浮雕。同時喬納森注意到,那兩條龍藝術性地沒有刻上眼睛。整個會議室展現出了中國新時代的繁榮富強的具象化形態,在恢復了復古風格的同時,也保持了一定的科技感,代表着中國文化長久不衰的同時不斷向未來發展。而在會議室的中央則安放着一張圓桌,這樣代表着所有的到場人員的身份平等。
“有一股輕微油漆味啊......”喬納森嗅了嗅,皺着眉頭說。
“畢竟剛裝修好,如今是匆匆使用的。”柯文研笑着解釋道。
喬納森看向會議室靠近門口的那面牆,如今已經有好幾個電視臺的攝影師在準備了。這時,柯文研擺了擺手勢,意爲讓喬納森坐下,喬納森看了看,發現兩國的軍事人員都是對岸坐的,其中翻譯官則坐在領導人旁邊,而兩國領導人則是坐在附近的。等待片刻後,各電視臺的攝影機都已經開始拍攝,而柯文研也宣佈開始會議,隨後作爲中國主席的他開始了會議的話題:“各位先生們、女士們,相信各位都已經很清楚我們爲什麼會開展這樣一次會議,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應該重新講述一下事件的經過。就在前不久,一羣爲非作歹的恐怖-分子入侵了美國的制導武器網絡,並向中國發射了不少於30枚洲際導-彈,這嚴重影響了兩國國家安全和國家友誼。”
隨後,在等待美國的翻譯官翻譯完畢後,柯文研稍微眼神示意了一下喬納森,喬納森接着說道:“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成功地找到了他們留下的位置信息痕跡,具體位置我在這裡就不去詳細說明了,而在此我希望能夠和中國組成反恐同盟,共同打擊恐怖-分子,以維護中美關係和中美國家安全。”而在中方的翻譯官完成翻譯後,中美雙方的軍事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基本表示贊同。但是這次的會議說是會議,不過其實是在民衆面前表個態而已,真正的會談其實早就完成了,如今其實只剩下兩國軍事人員展開軍事合作的相關會議罷了。
而在會議室外,張智青聽着會議室內部傳出的議論聲,看着走廊窗外蔚藍天空,獨自思考着之前看到的那幾個光點,同時也思索着爲什麼柯文研爲什麼要專門通知自己發現位置信息這件事,自己本質上並不是網絡方面的權威啊。窗外的微風吹拂在張智青的臉上,拂去了張智青的些許苦惱,張智青睜開雙眼,決定暫時將這些問題放下,感受一下這久違的清風,這幾年來他由於東風事件已經好久沒有去感受祖國的環境了,雖說他到後面自己將整個東風事件幾乎全忘掉了。
“哎?這不張總負責嗎?”一旁,那個負責“藍色彼岸”航天計劃的劉總負責走上前來。
“哦,是你啊。”張智青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劉總負責。
“哎喲,真是幾年不見啊,你竟然瘦了?”劉總負責笑道。
“去你的,我一直這麼瘦好嗎,不過話說爲什麼你會來到這裡啊?”張智青撇了劉總負責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哎呀,我剛剛不就是開完航天部的會議嗎?現在只是順帶路過而已。”劉總負責也跟着望向窗外。
“哦,這樣啊,不過話說回來啊,這次的‘幽靈事件’你怎麼看待啊?”張智青問。
“‘幽靈事件’啊......說實在話吧,我......還真沒什麼看法,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哦?此話怎講?”
“你是混制導武器的,這一點應該是你更加比我更加清楚啊?”
“什麼意思?”
“我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之前也和我講過當年的東風事件的啊。”
“啊,好像是有講過。”
“這樣問題就來了,爲什麼偏偏在我國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卻在美國那邊留下了位置痕跡呢?”
“嗯......的確,說到這裡,我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說。”
“就在當初美國方面發現位置痕跡的消息被柯主席得知後,他居然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不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我不是專門負責網絡安全的啊,專門通知我有什麼用呢?”
“額......也許是爲了讓你能夠安心?”
“這說不過去啊。”
“額......不管了,反正也沒啥,你就當無事發生就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看你啊,就是因爲經歷東風事件之後精神緊張了。”
“希望吧。”
劉總負責從窗戶外收回了視線,和張智青揮手告別後便離開了此地,留下仍然在望向窗戶外部的張智青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而張智青晃了晃腦袋,覺得劉總負責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便決定放下那件事,好好幹自己的活便好。他也從窗戶外收回了視線,隨後看了看緊閉的會議室大門,最後邁出了自己的腳步,離開了這座大樓。此時還是正午,陽光在沒有云層遮擋的情況下顯得非常耀眼,同時也灼燒着張智青裸露的皮膚,這讓長期處於室內的張智青感到了些許的皮膚不適。
會議不會因爲張智青的離開而結束,不過同時也不會阻止它進入尾聲,當太陽已然失去中午居中的位置後,柯文研宣佈了會議的結束。最後的結果簡單明瞭,中美海軍將會組成同盟,突襲恐怖-分子所在的區域。而兩國的海軍陸戰隊也會隨時做好登陸接舷戰的準備,而這也會成爲新世紀以來最大規模的反恐行動,同時也是新世紀中美兩國第一次軍事合作。隨後,這間會議室會讓所有的電視臺攝影機離開,準備開始進行軍事商討,這兩個國家已經做好了讓他們的敵人爲“幽靈事件”付出代價的準備,而這次的行動名爲——“驅鬼行動”。
“根據我們NCCIC【美國網絡安全局】調查出來的情報得知,此次我們的敵人的入侵位置貌似是在太平洋北部,大約是在西經172°北緯41°的地方。”一位美國的網絡安全代表在屏幕上顯示了遺留下來的位置信息。
“就在你們夏威夷羣島北部啊。”一位中國海軍代表玩笑似地說道。
“是的,現在我們得先確定航線和補給路線,據我所知,這次行動應該是你們中國海軍的首次遠洋太平洋吧。”一位美國的海軍代表挑了挑眉。
“這次確實是我軍首次遠洋太平洋,目前並沒有相關的航線和補給路線。”那位中國海軍代表往屏幕裡的地圖上看了看。
“但是現在制定還不算晚。”柯文研伸出右手在身前向右邊比劃了一下。
“嗯,先生們,現在我們中國海軍的處境還不算過於糟糕,你們是不是忘了,臺灣事件已經結束,也就是說,我們的補給不再吃臺灣方面的問題。”另一位中國海軍代表放大了地圖上的臺灣地區。
“我覺得還不夠,單單隻有臺灣島的話還不夠。”另一位美國海軍代表沉思片刻後說。
“爲什麼?”那位提出臺灣補給路線的中國海軍代表問道。
“還是太遠,你看看補給線離開臺灣島後還需要走多遠的路。”那位美國海軍回答。
“這......那該怎麼辦?”柯文研看着現在嚴峻的局勢問。
“我覺得你可以聯繫俄羅斯方面接應。”這時,喬納森的聲音突然響起。
“俄羅斯?”柯文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現在你們中國不是和俄羅斯關係蠻好的嗎?”喬納森摸了摸下巴。
“這個方面,這要看俄羅斯方面臉色啊。”柯文研雙手拖住下巴,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但是如果俄羅斯方面不願意提供補給怎麼辦?”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太平洋沿海地圖,思索着能否找到一條更好的補給線路,但是問題就擺在檯面上了,美國海軍能夠在阿拉斯加地區獲得補給,但是中國海軍一旦離開中國沿海就失去了所有的補給區域,這也是造成中國海軍無法遠洋的原因之一,以往的遠洋補給都是因爲涉及到某個國家內部的反恐行動,會擁有聯合國安排的補給路線,但是如今這沒有牽扯到任何國家內部的恐怖-勢力,如果就此事在聯合國召開大會最後也是毫無意義的,這不是“藍色彼岸”這樣的絕對關乎到人類未來的行動。而且由於此次行動的特殊性,兩國的特種部隊將會完全派不上任何的用場,只能夠讓海軍來進行壓制和示威。
“我覺得還有一個備用方案。”一個原本存在感低,且沒有發表過意見的美國海軍代表發聲了“但是這個方案需要中方的海軍有一定的忍耐能力。”
“你說。”柯文研擺出了“請”的手勢。
“如果俄羅斯方面不願意提供補給的話,可以一直忍耐到到達美國阿拉斯加地區,由我們提供補給。”那位美國海軍用着較弱的聲線說道。
“什麼?我們可能根本撐不到阿拉斯加地區。”一位中國海軍猛拍桌子喊道。
“咳咳,大家先不要這麼急躁,都安靜會,我知道現在是中國第一次在航海上需要獨當一面的時候,但是我們不能夠被這些困難嚇到。”柯文研眼看着火-藥桶要點炸時,連忙發聲控制住場面。
“或者這樣,我們會派貨船將相關物資到科曼多爾羣島附近的公海處接應你們也行。”喬納森看見場面被控制住時,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也可以,不過這個只是備用計劃,具體是否實施需要看俄羅斯方面。”柯文研說道。
“這個在技術層面沒有問題,我記得俄羅斯在鄂霍次克海是有海軍基地的,也許我們甚至不需要到科曼多爾羣島就能獲得補給。”一位中國海軍代表說。
“很好,現在就是聯繫俄羅斯方面了”柯文研笑着關閉了屏幕“好了,既然航行線路和補給地點都已經確定好的情況下,各位就抓緊組織海軍吧。”
待到所有的人員都離開後,柯文研聯繫了俄羅斯中國大使館的外交大使,讓他將中國海軍的補給需求轉交給現任的俄羅斯總統。隨後,柯文研獨自一人走出會議室,室外的陽光此時不再像中午那般耀眼,也不會熾熱到能夠灼燒皮膚的程度,現在大約是北京時間下午三點左右。仍然高舉在天幕上的太陽已然失去了最爲燦爛的光輝,但仍然還未沒落,仍然依靠着那一點點的光輝將光明灑在這片大地上,但是卻無法阻止自己已然準備夕陽西下的事實。
當天邊的朝陽不再泛紅時,遠處艦船早已做好出發的準備,黃慶向身旁的不清楚姓名的戰友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他跟上自己。由於是在海邊,所以這裡的空氣並不像內陸的山林那般清新,而是帶着一種海鹽的味道,不過這對於黃慶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味道,由於長時間當任海軍,所以海洋對他而言就等於第二個家,不過僅限於近海。對於這次的遠洋,不管是黃慶個人還是整個中國海軍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這就相當於一個初次離開家門的孩子一般,基本上沒有人會成爲自己的導師,全程需要自己去摸索。不過所幸的是,目前的航海線路已經確定,他們將會繞過臺灣島,隨後北上日本海,穿過日本海後再沿着俄羅斯沿海的公海處繼續北上,隨後穿過庫頁島和日本北海道之間的那片海域後在幹島羣島獲得俄羅斯方面的補給,最後在阿留申羣島附近的海域和美軍匯合。
“準備要出海了。”黃慶突然說了一句。
“嗯。”那人只是簡單地應了一句。
“你緊張嗎?”
“目前還沒有。”
“如果我們回不來了怎麼辦?”
“那就不要去想了,而且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極低,不就一羣恐怖-分子而已嗎?”
“嗯,你說得對。”
不遠處的港口處已經陸續有海軍人員返回艦船做好遠洋的準備,他們此刻的臉上掛着堅定和自信,同時這一份堅定和自信也被陽光所照亮。一天前通知到他們時那幾乎要捅破天的“爲國爭光”的口號貌似也驗證了他們內心的情緒,但是這些良好的情緒卻並沒有出現在黃慶心裡,自從他得知了“幽靈事件”後,他總覺得其中有些地方有問題,但是卻怎麼着都找不到其中出現問題的點,不過也許只是他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