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廝磨了好一會,他才放開我的脣,意猶未盡的抿了抿脣,似乎在回味剛纔的滋味,“小狐狸說的都是真理,爲避免用腎過度死得早,所以我不學皇帝,後宮三千,夜御十女,我就只睡小狐狸一個,每一晚都要睡,天天睡個好幾遍,翻來覆去的睡,各種姿勢都要睡一遍,好不好?”
他望着我,一雙眼又亮又熱,亮得我晃神,熱得我心慌,我心慌意亂的避開他灼熱的眼神,低下頭,小聲的說道,“誰知道好不好?我纔不知道呢。”
“你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小狐狸連什麼牛啊,田啊,都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
凌少揶揄的語氣,讓我很想打他,可我又捨不得,只得白了他一眼,從他懷裡鑽出來,理了理衣裳,“我走了,待會汪姨要回來了。”
凌少又招了我過去,狠狠的吻了我一通,才大發慈悲的放我離開。
我剛出了病房的門,就看見汪姨從拐角處拐了過來,我趕緊頭一低,從她身邊走過,好在我現在沒有穿護士服,臉上也沒有戴口罩,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汪姨也沒想到我就是之前進凌少病房的護士,她根本沒注意到我,提着蘿蔔乾,與我擦肩而過。
現在還是早上六點多,奶茶店不到開門的時候,我想了一下,去了鄒衝的辦公室,打算問一下雪兒姐姐,鄭大哥和阿海住在哪間病房,我想去探望一下。
站在鄒衝辦公室門口,剛要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男子的壓低的悶哼聲,聽起來像是鄒衝的聲音,難道鄒衝受傷了?
我心裡一緊,卻又聽到裡面傳來女人低低的叫聲,那聲音很小,要不是我的耳朵貼着門框,還聽不見呢。
猜到鄒衝在裡面做什麼,我的臉頓時紅透了,一轉身慌不擇路的跑了,我一口氣跑出了住院部,一屁股坐在醫院的花壇邊喘着粗氣。
晨光初曉,空氣裡有些水霧,我坐了一會,等臉上不那麼燙了,便去了護士站,護士聽說我找劉雪,鄭彪和李成海住的病房,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打開電腦查了一下。
我記得趙桑榆說過阿海的名字,阿海叫李成海。
“劉雪住了402,鄭彪和李成海住在403。”
還好,他們住在隔壁。
我向護士道了謝,去了4樓,之前凌少住的是5樓,那裡全都是豪華VIP病房。
4樓相對來說差了許多,鄭大哥和阿海住的是雙人病房,雪兒姐姐住的是四人間。
我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了一會,等到8點鐘多,病房的陪牀家屬們和病人們都醒了,才推門走了進去。
雪兒姐姐躺在最裡面的病牀上,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個看起來像是病人親屬的年輕男人,在不停的和雪兒姐姐說話。
我走過去,叫了聲‘雪兒姐姐’,雪兒姐姐飛快的回過頭來,滿臉驚喜,“豔豔,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
那個男人滿臉討好的笑容,“你是劉小姐的妹妹?長得真漂亮,跟劉小姐一樣漂亮。”
我看得出來,男人對
雪兒姐姐挺感興趣的,可雪兒姐姐對男人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神色淡淡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和雪兒姐姐說了幾句話後,我就知道雪兒姐姐爲什麼不喜歡這個男人了,我也不喜歡。
無論我和雪兒姐姐說什麼,他都很不識趣的插話進來,我明示暗示了很多遍,請他避開,他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雙發綠的眼睛,像蒼蠅一樣盯着雪兒姐姐。
“豔豔,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吧,我什麼事也沒有,就是當時暈了一下。”
“劉小姐暈了呀,是不是低血糖呀,要不要查一下?我認識這家醫院的醫生,一定能幫劉小姐仔細檢查一遍,包管什麼問題都能查出來,劉小姐長這麼漂亮,沒有男人照顧不行呀。”
那個男人又湊上來笑嘻嘻的說道,雪兒姐姐沒理他,對我說道,“去吧。”
我見雪兒姐姐的確什麼事都沒有,就去了。
出門時,我回頭看向雪兒姐姐,她衝我笑了笑,溫柔又平靜。
出院手續辦得很順利,等收拾好一切,出院時,才九點多,那個男人強拉着雪兒姐姐要電話號碼,雪兒姐姐眉頭皺得緊緊的,想要用力抽出手,男人緊抓不放。
我走過去,重重一巴掌拍在男人手背上,拍出了一個紅印,男人吃痛放手,憤怒的瞪着我,我兇狠的瞪着他,“再對我姐姐無禮,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這男人明顯是個吃軟怕硬的傢伙,見我兇,氣勢就弱了下去,小聲的嘟囔道,“又沒做什麼,那麼兇,肯定沒男人要。”
“我有沒有男人要,不勞你操心,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這種男人,肯定沒女人要!”
我氣勢洶洶的丟下這句話,拉了雪兒姐姐的手,“走!姐姐以後看見這種男人,別客氣,大耳刮子刮上去就老實了!”
出了病房,雪兒姐姐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得罪了他,萬一他以後報復你怎麼辦?”
“哪有那麼多萬一,那種男人,就只敢欺軟怕硬,報復什麼的,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見雪兒姐姐還是很擔心的樣子,我拉着她去了隔壁的403,鄭大哥和阿海都沒有親人陪牀,兩個大男人躺在兩張並排的病牀上,正在聊天,看見我們進來,兩人眼睛一亮。
“劉小姐,你沒事了?”
鄭大哥沉聲問道,雪兒姐姐臉色似乎有點點可疑的紅,“我沒事,已經辦好了出院手術,昨天多謝你保護我。”
她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似乎還有點羞澀和不安,我狐疑的目光在鄭大哥和雪兒姐姐臉上掃過,鄭大哥依然滿臉正氣,並無多餘的表情,可雪兒姐姐就不一樣了,臉色緋紅,眼神微閃,一副想看鄭大哥又不敢看的樣子,擺明是對鄭大哥有好感。
可看鄭大哥的樣子,不知是裝作不懂,還是根本沒那個心思。
我心裡嘆息一聲,這算不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男女情事,兩情相悅,難,如果男未婚,女未嫁,家中不反對,能有好的結果,更難。
從403病房出來,雪兒姐姐低着頭,心情有些
悶悶不樂,我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怎麼了?”
雪兒姐姐勉強笑笑,“沒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道,“是因爲鄭大哥的事嗎?”
雪兒姐姐一怔,“你看出來了?”
隨即,她自嘲的一笑,“我還以爲我掩飾得很好呢,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也對,豔豔你一向很聰明。”
“你對鄭大哥表白了嗎?也許他也喜歡你呢?他是好人,你別錯過他,否則,太可惜了。”
“對啊,他是個好人,特別特別的好,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人。”
雪兒姐姐的目光既落寞又憂傷,“可惜,我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他?我不能說,也不能讓他看出來,否則,連叫他一聲鄭先生的資格都沒有了。”
“雪兒姐姐這麼好,又溫柔又善良,鄭大哥不會介意你的過去的……”
“可我介意!”
雪兒姐姐的聲音猛地拔高,隨即又低了下去,漂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我很介意,豔豔,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很髒,我覺得自己這輩子只能是這樣了,洗不乾淨了,我總能聞到自己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很噁心的味道,每個晚上做夢,都是噩夢,我總夢見身上壓着各種各樣的男人,我推不開他們,特別的絕望。”
“雪兒姐姐——”
我抱住她,心裡很疼,雪兒姐姐很快就平復了情緒,溫柔的揉了揉我的頭髮,“我沒事,豔豔,你別擔心。”
她是那麼的善良,即便心裡難過,面上還是裝作無事,安慰我。
我很心疼她,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樣。
“豔豔啊,將來無論多麼難,千萬別走上這一條路,這是一條不歸路,走上了就回不了頭了。”
雪兒姐姐憂傷的叮囑我,我拼命點頭,我不會讓自己走上這條路的。
可是,後來,我還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也辜負了姐姐和雪兒姐姐的期望,可是,生活那麼艱辛,現實那麼絕望,我不走那條路,無路可走。
“豔豔,我累了,我想回家。”
我知道雪兒姐姐說的是回老家,我握住她的手,“那就回去吧。”
雪兒姐姐笑了笑,不再說什麼,我陪着她出了住院部,剛走出住院部的大門,就看見迎面來了三個人,一男兩女,男的是凌少,他正坐在輪椅上,推着他的正是滿臉春風的白潔,而輪椅旁還站着一個風韻猶存,優雅華貴的中年婦女。
凌少看見我,臉色突變,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似乎想跟我解釋,偏偏腿上的傷沒好,他悶哼一聲,又跌回輪椅裡。
中年婦女狐疑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我,“阿琛,她是誰?”
她一開口說話,我就知道她是誰了,凌少的母親凌太太,我昨晚在樓梯間聽到過她和凌書記說話。
白潔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阿姨,她就是羅豔!”
凌太太鋒利如刀子的眼神,唰唰唰向我射了過來,她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我,嘴角微微揚起,高高在上的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