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在電話那頭噎住了,好一會才冷冷道,“總之,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乖乖給我當這個誘餌,我還可以讓你和你兒子多活些日子,活到那個賤人對付你,否則,用不着等她動手,本少爺就可以先弄死你們母子倆,像捏死兩隻螞蟻一樣。”
林少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丟了手機,氣得不行,只覺得這夫妻倆都是神經病,半斤八兩,難怪能在一起。
可是,我又沒辦法反抗,林少說得對,他要弄死我和小斐,容易得像捏死兩隻螞蟻。
我除了乖乖接受,好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我心驚膽戰的等着林少奶奶來找我麻煩,可是,她一點動靜都沒有,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林少標準得跟一日三餐似的一天三次的打電話給我,如果我不接,電話會直接打到酒店前臺,讓服務員來找我,我簡直不堪其擾。
而林少奶奶,一直沒有出現過,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個月過去了,小斐的一週歲生日到來了,林少奶奶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林少纏着我不放,到最後,林少已經放棄了,貌似知道再這麼下去,也引不出林少奶奶,於是,把精力放在別的途徑上。
小斐週歲生日前幾天,三爺就打電話跟我通過氣,說要帶我和小斐回凌家大宅,給小斐抓週,現在林少奶奶帶着林家小少爺失蹤,林家忙着找他們,也沒空盯着我們,是難得的好時機,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事。
小斐滿月的時候,纔剛出院,一是身體不太好,二是那時候林少奶奶盯得緊,也不敢帶他回凌家大宅過滿月。
但週歲抓週,一定要去。
所以,前幾天,我就已經放出風聲去,說小斐週歲生日,我要帶他去隔壁G市的野生動物園遊玩,小孩子總是喜歡動物的。
我手下的小姐們,都送了小斐很多週歲禮物,不怎麼貴重,但都是她們的心意,我都收了,謝過她們。
至於強哥,居然打了只金佛,要送給小斐,這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讓雪兒姐姐退了回去,強哥後來送了一枚小小的吊墜玉佛,玉質還算通透,但不算頂尖,算着價錢,也不算特別貴重。
我知他想討好我,得到雪兒姐姐的芳心,便問雪兒姐姐該不該收,雪兒姐姐臉色微紅,說道,“聽說他存了不少錢,你不用跟他客氣。”
我打趣雪兒姐姐,“喲,連他存了很多錢都知道,雪兒姐姐,這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雪兒姐姐臉色緋紅的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抱着小斐到一邊玩去了。
看她和強哥走得越來越近,我心裡真的很開心。
強哥這人吧,雖然是在場子裡混的,但能力有,雖然滑溜了點,八面玲瓏的,但品質還行,以前雖然愛玩,很多小姐都跟他有一腿,但他還算有原則有底線,小姐要不樂意,他也不會強求,也不會給你使絆子。
自從確定對雪兒姐姐的心意後,強哥就潔身自好了,當然,在風月場所裡,潔身自好這個詞有點怪,但他的確再沒有和小姐們亂搞瞎搞,連平時的勾肩搭背都沒有。
雪兒姐姐受過那麼多傷害,得到一個真心疼愛她的男人,我真的爲她開心。
到了小斐週歲生日這天,我們起了個大早,把小斐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便開車出門。
我們的打算是開車去往G市,然後在路上換車,讓三爺的人開着我們的車去G市,我們開着三爺準備的車,折回南都,去凌家大宅。
車子剛開出會所,開上馬路,後面突然開來一輛小卡車,速度飛快,從旁邊的車道上越過我們,然後插到我們前面,停了下來。
鄭大哥皺了皺眉,要打方向盤避開,我看着那輛小卡車車廂上的生鮮字樣,以及車牌號,讓鄭大哥也停車。
鄭大哥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但他什麼都沒問,就踩了剎車。
車子剛停穩,前面的小卡車的駕駛座開了門,一個身姿修長的男人跳了下來,走到我們車旁邊,敲了敲車窗,我搖下車窗,與他四目相對。
我看着他曬黑許多的臉,眼眶微微一熱,“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季雲深。
他盯着我,眼裡的光芒浮浮沉沉,忽明忽暗,“我想跟你談一談。”
鄭大哥皺了皺眉,想要阻止我,我給了他一個不必擔心的眼神,對季雲深笑了笑,“你想在哪裡談?”
“去我車上吧。”
“小豔,這太危險了,萬一……”
鄭大哥很不贊同的說道,我看着季雲深小麥色的臉,他的膚色黑了一些,估計是在海邊曬的,只是他的俊美仍然藏都藏不住。
一年多未見,再次看見他,我心潮起伏,眼淚涌上眼眶,強忍着纔沒有落下來,“別擔心,鄭大哥,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無論他有沒有失憶,我都盲目的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鄭大哥欲言又止,季雲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早就等在會
所附近,也查探了許久,你們放心,沒有人跟蹤你們,這段路也沒有攝像頭。”
季雲深似乎知道我們在防備什麼,鄭大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麼。
我下了車,隨季雲深上了他的小卡車。
上了車後,他一直沒有說話,好像在想着什麼,眼睛裡的光芒忽明忽暗。
我安靜的等着他開口,過了好幾分鐘,他終於開口了,“我最近有些頭疼,腦袋好像要裂開一樣……”
話音未落,他突然按住頭,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情,似乎又開始頭疼了。
我忙輕柔的給他按摩着頭上的穴位,過了一會,他的頭疼貌似止住了,他側過臉來,目光發怔的看着我,“你好像很熟悉我,對我很親近,你剛纔的動作一點猶豫都沒有,你的眼神也很關切,你,你很關心我!”
他沉默片刻,下了結論,“我們認識,而且曾經很親近,對嗎?”
我笑了笑,沒有言語,心裡酸酸的。
他也不再說話,只是看着我,眼睛裡閃動着困惑的光芒。
他大概沒有想起過去,因此才這麼的困惑。
我想,他大概想尋找答案,想要尋找失去的記憶。
“你頭疼好些了嗎?”
我輕聲問道,季雲深的眼睛仍落在我的臉上,“一陣一陣的,現在不疼了。”
“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沒什麼事,說是腦子裡有一點淤血,慢慢散開就好了,關於我的記憶的事,醫生讓我去找認識的人,說不定能刺激我想起什麼。”
季雲深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看着我,我微微笑了笑,“所以,你找到我了?”
“不,開始我並沒有想找你,因爲去年見到你時,我只是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我雖然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但我並不覺得我們認識,只是,不知爲何,回去後,我時常會夢見你。”
季雲深看我的眼神迷茫中,透着熱度,看得我的心也熱了起來,可更多的是心酸,是悵惘。
“阿美說我就是村子裡長大的,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她的阿爸把我養大,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最親近的人,村子裡的人也這麼說,我們本來要結婚了,誰知我出海掉進海里,摔傷了。”
“她告訴你這些,你相信了?”
季雲深點點頭,“我有記憶的第一眼,就是阿美。”
我默然片刻,想到一個問題,“你和阿美結婚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