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知道,我的阿琛對別的女人一向冷酷又無情。
不過,我就喜歡他這樣。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
一個男人,有了心愛的女人,就該主動拒絕一切曖昧,這纔是男人該有的擔當,而不是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處處留情,恨不得開成一朵蘿蔔花。
“羅豔姐姐,你說我會不會也像你一樣,得到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
莉莉雙手捧着下巴,漂亮的大眼睛閃動着明媚清澈的光芒,她年輕美麗的臉上,寫滿了對愛情的憧憬和渴望。
我笑了笑,“爲什麼要轟轟烈烈呢?平淡安穩的,不好嗎?”
“平淡得跟水似的,一點味也沒有,有什麼好呢?我要愛就愛得轟轟烈烈,生生死死,跟梁山伯與祝英臺一樣,只有這樣的愛情,才稱得上愛情。”
我嘆息一聲。
世上最難的不是相愛,而是相處,信任,與尊重。
而是無論發生什麼,都保持着對彼此的信任和尊重。
無論過了多久,對彼此始終心存愛意,歷久彌新。
轟轟烈烈如曇花一現的愛情,也是愛情,但我更喜歡細水長流,平靜安穩的愛情。
當最初的激情褪去,仍保持着對對方的愛意,在幾十年的歲月裡,彼此扶持,相濡以沫,直到白髮蒼蒼。
我曾轟轟烈烈過,如今最渴望的就是平靜,安穩無憂。
和莉莉又聊了會,聽了很多小女生天真而不失可愛的話,讓我傷痕累累,滄桑不已的心,好像也跟着鮮活了許多。
開工的時間到了,莉莉送我回了房間,說待會換工時來找我。
小姐招待客人,一般分爲點鐘和包夜。
點鐘是按小時,一次一小時,包夜是一晚。
莉莉的意思是等她完成一次點鐘,可以休息十多分鐘再去上工,在這段時間裡,她可以來找我,當然,如果客人直接點了她包夜,她就不能來了。
可一個小時後,我沒等來莉莉,差不多三個小時後,我以爲莉莉今晚被客人點夜了,沒想到帶她的媽咪蘭姐突然來了。
“羅豔,我知道你有背景,你去幫幫莉莉吧,她要被客人玩壞了。”
一進門,蘭姐就抓住我的胳膊,哭喪着臉說道。
“你先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強哥呢?”
我並沒有急着出頭,而是先問清楚,蘭姐整張臉拉得老長,“那客人聽說是混道上的,帶了好多人來,個個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們定了最大的天字一號包房,點了好幾個小姐混着玩,
其中有莉莉,也有玫瑰,不知玫瑰那臭女表子說了什麼,那些客人都爭着玩莉莉,這都三個小時了,莉莉哪受得了,我擔心出事,只好來找你。”
莉莉是整個會所的頭牌,是她的搖錢樹,真要被玩壞了,她的收入可要縮水很多。
奇怪的是,強哥呢?
“強哥不敢阻攔,強哥說領頭的那人是最近風頭最勁的東盛堂的二把手,他那些手下都叫他蔣二爺,聽說是東盛堂的老大的弟弟。”
蔣爺的弟弟?
蔣爺有弟弟嗎?
我抿着脣,陷入了沉思,蘭姐見我沒有反應,急了,“羅豔,我知道你跟別的小姐不一樣,你一看就是個有背景的,只是被迫困在這裡,你要不幫莉莉,就沒人能幫得了她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幫幫她……”
蘭姐不停的哀求,眼圈都紅了。
我冷眼旁觀,想看她的擔心裡有幾分是真的。
“莉莉是我帶出來的,她跟我是老鄉,她要出什麼事,我回去可怎麼向她爸媽交代啊?”
“你要真關心她的話,爲什麼要帶她入這行?”
蘭姐長嘆一聲,“真有辦法的話,誰願意做這行啊?她家那條件,就是個無底洞,要不停的往裡面填錢,這行來錢快,不做這行,她一個女孩子,除了年輕漂亮,又沒有學歷,沒啥本事,去哪裡掙那麼多錢?”
我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蘭姐抓着我的手,哀求道,“羅豔,你救救她,她才十六歲……”
我一怔,“不是十八嗎?”
蘭姐臉上的神情很不自在,尷尬的看了我一眼,“找了關係,身份證上改大了兩歲。”
我明白了,蘭姐在會所呆了很久了,會所爲避免麻煩,只肯要十八歲以上的小姐,蘭姐知道這點,便把莉莉的年紀改大了兩歲。
我不知該說什麼好,蘭姐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要我救她,有幾分是真心擔心她,有幾分是爲了錢?”
“我……”
“我要聽真話!”
我冷冷的瞥了蘭姐一眼,打斷她的話,蘭姐瑟縮了一下,小聲的說道,“八分擔心她,兩分爲了錢。”
我本來站了起來的,聽了她這話,冷笑一聲,慢慢坐下。
蘭姐臉都白了,忙大聲道,“八分爲了錢,兩分擔心她!”
我冷颼颼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兩轉,蘭姐的臉色更白了,賭咒發誓道,“我這次沒說假話,否則天打雷劈,生兒子沒屁眼!”
我慢慢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蘭姐驚喜交
加的看向我,嘴裡不停的說着好話,我懶得聽她那些廢話,讓她立即去叫鄭大哥。
這裡的人都知道鄭大哥雖說是會所的保安經理,實則是我的心腹,蘭姐滿臉是笑,撒腿就去了。
不得不說,蘭姐的腿腳還真快,雖然她八分爲了錢,但對莉莉好歹還有兩分真心,這在風月場子裡,已經很難得了。
我剛到天字一號房的門口,鄭大哥就到了,後面還跟着氣喘吁吁,跑得臉色發青的蘭姐。
門口站着兩個胸口和胳膊上紋滿了紋身的男人,看見我,其中一個惡聲惡氣的問道,“這兒被我們蔣二爺包場了,不相干的人滾開!”
“我要見蔣二爺,麻煩兩位進去通報一下。”
先禮後兵,我客客氣氣的說道。
那兩個男人橫鼻子豎眼的,特別的囂張,讓人一看那副嘴臉,就想打他。
“我們二爺是東盛堂的二把手,你算什麼東西?你說見就見?”
“就是,看你肚子這麼大,懷孕好幾個月了吧?想見我們二爺,難道你大着肚子,還想被二爺玩?”
兩人不停的說着下流不堪的話,鄭大哥臉色一變,就要出手,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
我轉頭看着跟着我的兩個僱傭兵,“還不動手?反正今天這扇門,我是一定要進去,你們倆不先動手打趴他們倆個,待會他們推倒我,害我流產,我……”
我話還沒說完呢,一聽到‘流產’兩個字,那倆僱傭兵臉色都變了,二話不說就出手了。
專業對業餘,實力太過懸殊,那兩個紋身大漢,三兩下就被打暈了過去。
緊接着,其中一個僱傭兵一腳踹開門,兩人先進去開路。
我看了一眼鄭大哥和愛麗絲,“看見沒?不用白不用!”
兩個僱傭兵比較衝動的那個,憤怒的瞪了我一眼,我只當沒看見。
門一被踹開,裡面混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只看了我們一眼,又繼續瘋玩。
包房裡烏煙瘴氣的,各種場面不堪入目,人性的不堪和齷齪,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在這裡看不到的。
玫瑰正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嘴裡發出各種叫聲。
我怕對胎教不好,只想速戰速決,看見被壓在沙發上的莉莉,我給了鄭大哥一個眼色,鄭大哥走過去,將莉莉身上的男人一腳踹在地上。
鄭大哥抱起莉莉,我們剛要離開,角落裡傳來冷冷的聲音,“攪了我們的局,打了我的人,就想走?”
我循聲望去,正對上一張精明瘦削,充滿戾氣的臉,這張臉我曾經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