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花逸塵在那晚醒來後,就已脫離生命危險了。芸櫻知道他脫離危險了,也沒再去看他,因爲在心裡,她還是怨着他的。
“莫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司徒先生真的在進行封閉式的治療,您現在不能去!”,芸櫻一整天沒見到司徒冽了,晚上帶飯來找她時,護士竟然說,他還在接受治療。
“那我像以前那樣,在門口看着,好不好?”,芸櫻皺眉,看着那個護士,建議道。
“這……司徒先生交代過,叫您晚上不要再等他了。因爲他治療完後,都是昏迷着的!”,護士再次對芸櫻解釋道,護士的話,令芸櫻皺眉。她知道,司徒冽是因爲心疼她。
可是,她已經一整天沒見到他了,一方面是想念他,令一方面又擔心他。
她特意叫陳嫂燉了老雞湯帶來喂他喝的,可……
“沒事,我等!”,芸櫻還是不肯死心,就算等到凌晨十二點,等到天亮,她也要等!芸櫻說完,自己邁開腳步去了那治療室門口。
護士無奈,不再阻攔。
在那複診室門口,芸櫻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司徒冽渾身都插着什麼儀器,而他的身體幾次都被彈擊地跳了起來,那場面,看得她心驚肉跳!
“司徒冽!你要堅持住!”,芸櫻一隻小手緊握着,爲司徒冽鼓勵道。
“啊……”,司徒冽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被通了電,疼痛的感覺襲遍全身,這對他來說,是好現象,因爲他的身體在那一瞬,有感覺了,但,也就是那一瞬而已。
“停止通電!”,施醫師做了個手勢,沉聲道。
“司徒先生,剛剛您有什麼感覺?!”,施醫師上前,俯下身子,對司徒冽沉聲問道。
司徒冽並不想回答施醫師的問題,因爲,對他來說,無所謂。經天來到。
“剛剛身體好像被通了電一般,感覺是,渾身都很疼,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就當爲醫療事業做試驗吧,司徒冽開口,對施醫師說道。
“太好了!說明這個方案是有效的!但是,真正的治療要加大一定的電壓才行,所以會很危險!司徒先生,我們建議您做這項治療,因爲,通過我們這兩天的測量,成功率大大地提高了!”,施醫師看着司徒冽無比興奮地說道,只是他臉上的笑容感染不了司徒冽。
因爲,他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站在門口的人了。
“施醫師,今天治療結束了嗎?一會你跟莫芸櫻說我太累了,休息了。另外,你幫我勸勸她,讓我接受這項治療。”,司徒冽對施醫師若有所思地說道,語氣極爲平靜。
施醫師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只好點頭答應。
“施醫師,這樣太冒險了啊!要是萬一失敗,他丟了性命怎麼辦啊?!”,醫生辦公室內,芸櫻坐在施醫師的對面,對他焦急地說道。
“莫小姐,經過我們這幾天的觀測,這項治療方案的成功率已經大大地提高了。實話跟您說了吧,司徒冽先生的中樞神經受損很嚴重,目前,臨牀的治療方法根本不會治好他的病。而現在的這套方案,是我們醫院秘密研發的,還未得到公開,但是,卻很有希望!”,施醫師聽從司徒冽的吩咐,對芸櫻勸說着。
“但是,我不能拿他的生命來做賭注啊!對我來說,我寧願他一直這樣癱瘓着,寧願照顧他一輩子,也不想他的生命有危險。”,芸櫻看着施醫師,再次說出了心底的想法。
“莫小姐,您的想法,我們理解,這幾乎是每一位病患家屬都希望的。但,司徒先生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有很多癱瘓的病患,到最後,不是因爲被癱瘓折磨地生不如死,而是源於心理!何況司徒先生又是那麼驕傲的人。”施醫師的話,不無道理。
只是,芸櫻真的不敢冒險。
“施醫師,這個話題,我們改天再談吧,我先去看看他。”,芸櫻說完,已經起身,去了司徒冽的病房。
“施醫師找過我,他說了那項治療,我還是拒絕了。司徒冽,我真的不想拿你的生命做賭注。”,芸櫻趴在司徒冽的懷裡,柔聲說道。
她知道,他睡着了,但還是忍不住想和他說話。她都兩天沒和他說得上一句話了,白天他在治療,治療後就因爲太累而睡着了。
所以,他們沒機會說話。
司徒冽其實沒有睡着,他一直都在裝睡,在壓抑着自己的心。
聽着她的話,他的心,在滴血。
“我們不接受那個治療,好不好?我寧願要一個癱瘓的你,也不要你離開我和丫丫。我們不能沒有你!”,芸櫻趴在司徒冽的懷裡,聽着他劇烈的心跳聲,一隻手抱住他的腰,對他堅決地說道。
莫芸櫻!我們是錯誤的!錯誤的!
司徒冽在心裡,撕心裂肺地吼道,卻無法說出來。DNA的檢測結果前天就出來了……司徒冽覺得,命運,他媽的再次對他開了個玩笑!
壓抑,痛苦,折磨,狠狠地絞痛着他的心臟!然,這樣的苦痛,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一個人往心裡吞嚥。他不能再讓芸櫻和丫丫揹負!
芸櫻說着說着,趴在司徒冽的懷裡睡着了,聽到她輕淺的呼吸聲後,他睜開雙眸,垂眸,看着已經熟睡的她,一顆心,疼痛不已!
“司徒冽……不要離開我……”,她在他的懷裡,慵懶地動了動,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去。
這樣的她,令他嘴角上揚,但隨即也痛苦地閉上眼睛。
司徒冽脣上有着香甜柔軟的觸感,倏地睜開眼,芸櫻的小臉在他的眼裡,放大。他像是躲瘟疫般,立即抿嘴,不讓她吻着自己!
“你醒啦?!”,芸櫻在看到司徒冽甦醒後,欣喜地叫道,剛剛趁他熟睡時,她竟偷偷吻着了他。欣喜的她,此刻還沒發現司徒冽的異常呢。
司徒冽抿着嘴,平靜地看着她,“你快回去吧,我要去治療了!”,良久,他開口,看着她,一臉的冷凝。
“不要!司徒冽,今天你停止治療一天,好不好?陪陪我和丫丫……”,芸櫻爬起身,趴在司徒冽的身上,捧着她的臉,撒嬌地說道。
她的雙腿正好抵着他的雙腿,而他的那裡正抵在她的腿間,這樣的姿勢極爲曖昧。那裡倏地挺立了起來,然,這樣的反應,令司徒冽覺得罪惡!
“別胡鬧!”,司徒冽瞪視着芸櫻,厲聲喝道!
“司徒冽……人家真的是很想你才……”,芸櫻說着說着,在感覺到他雙腿間的挺立時,臉頰立即酡紅不已!QvoC。
臭男人!明明他很想要,卻還假正經,口是心非的悶騷男!芸櫻瞪着他,在心裡偷笑着,一隻小手順着他的胸口下滑,來到他的堅硬處,隔着褲子,被邪惡地捉住。
“啊——”被她突然抓住,司徒冽被刺激地倒抽口氣,但,一張臉也更加鐵青了起來!
“莫芸櫻!你給我放開!”,看着她臉上的壞笑,司徒冽憤怒地吼道,一張臉已經由鐵青變爲了醬紫色!那雙眸裡還飽含着厭惡!
芸櫻卻還以爲他是在假正經,小手竟然隔着褲子,磨蹭了起來。
“莫芸櫻!你鬆開!”,她的觸碰,令他排斥,更令他痛苦,一種罪惡感,啃噬着他的心臟。妹妹!他是她的妹妹!親妹妹!
司徒冽被這樣的事實折磨着,然而,她卻還在挑逗着他!
這是不道德的,這是違背天理的!
“司徒冽,你怎麼了?”,芸櫻這下才被他的臉色給嚇住了,小手不再作弄他,看着他,疑惑地問道。她做錯了嗎?他明明很想要的啊?爲什麼要拒絕?爲什麼要這麼生氣?
“我要去接受治療了!以後你不要來打擾我的治療!”,司徒冽閉着眼,不看她那無辜,那可憐的眼神,嘶吼道。
一顆心,苦痛不堪。
“司徒冽,你什麼意思?爲什麼你這兩天好像都在躲着我?什麼原因?告訴我,告訴我啊!”,芸櫻還趴在他的身上,雙手捧着他的臉,心慌地問道。
芸櫻那心慌的語氣,令司徒冽心疼,顫抖。
他們的感情好不容易纔漸漸地成熟起來,然,一個晴天霹靂,再次將他打入地獄。
“沒有在躲,莫芸櫻,你該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我決定接受那個方案的治療!我不能再拖了!我也不想再這麼耗下去了!所以,心情一直很不好!對不起!”,司徒冽睜眼,看着她,沉聲說道。
原來他是因爲這個,纔會對她這樣的,芸櫻心裡竊喜着。但,轉瞬又擔心了起來。
“不行,司徒冽,那個方案太危險了啊!”,芸櫻再次捧着他的臉,啞聲地說道。
“莫芸櫻,如果你想爲我好,就讓我接受那個方案!”,司徒冽看着他,無比堅定地說道。還沒等芸櫻開口,司徒冽又開口。
“那個方案,不一定就會失敗。就算是失敗了,莫芸櫻,我也不會後悔,因爲與其癱瘓一輩子,倒不如死了!”,司徒冽看着芸櫻,無比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