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坑坑窪窪的觸感令司徒冽這樣冷靜自持的成熟的男人,心驚肉跳!大手驚得縮回,掏出打火機,點亮……
“司徒冽!我要回去了!”,芸櫻慌忙地將睡褲的褲腿放下,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那醜陋的腿!然,就在她要碰到褲子時,手腕已經被司徒冽快速地擒住。
藉着幽蘭色的打火機光芒,司徒冽看到的便是芸櫻那坑坑窪窪的小腿,隨即又擄起令一隻褲管……
那密密麻麻的小洞,令人怵目心驚,一顆心,彷彿也被這樣的空洞侵蝕了般,疼痛難忍。
“該死的!莫芸櫻!這都怎麼回事?!”,第一次,多年後的第一次,他像曾經那樣,衝着她大吼着,教訓着,那語氣,那神情,與曾經如出一轍,聲音裡夾着嘶啞,隱忍着沉痛!Qnow。
將是裡在。本該死心的,本該不管不顧她的一切的,然,真正面對,卻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司徒冽不知道,對芸櫻的愛,其實早已深入了骨髓裡,即使勸誡自己不管不問,卻無法做到真正的死心!
“司徒冽!這和你沒關係!”,他憑什麼還衝着她大吼大叫,憑什麼還咒罵她?!不是和她沒關係的了嗎?爲什麼還要這樣?!芸櫻衝着他吼完,站起身,就要離開。
司徒冽被她這麼一吼,也清醒了過來,想要再拉她,發現拿着手電筒的花逸塵已經過來。
“櫻子,怎麼了?司徒冽又欺負你了,是不是?!”,花逸塵大步走來,將芸櫻護在懷裡,沉聲問道。
“沒,沒有,逸塵哥,我腳扭着了……”,芸櫻看向花逸塵,小聲地說道,隨即,身體已經被花逸塵打橫抱起。
這個過程裡,司徒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看着花逸塵將她抱走,他卻沒有資格再上前與他搶奪。
腦海裡,還浮現着剛剛看到她雙腿上那些坑坑窪窪的畫面。
那麼地刺心,令他心臟絞痛。
莫芸櫻,爲什麼不能好好地照顧自己,保護自己?!仰着頭,看着漆黑的夜空,司徒冽在心裡低吼道,眼角,泛着溼潤。
邁開腳步,走在漆黑的夜裡,一顆心,很悶,很疼。
“啊——嘶——痛,逸塵哥,好痛!”,帳篷裡,花逸塵在幫芸櫻那紅腫的腳踝擦着藥水,花逸塵只稍稍地碰到她的皮膚,芸櫻便痛苦地嘶吼出聲。
司徒冽走到帳篷集中地時,聽着從那盞散發出暈黃光芒裡傳出的芸櫻的痛苦的嘶吼聲,一顆心揪得更緊,若他沒有估錯,她的腳踝該是脫臼了!
“啊——逸塵哥!痛!”,司徒冽剛要走回自己的帳篷,又聽到芸櫻的尖叫聲,這次,他再無法抑制住心底的叫囂聲,邁開腳步,走向了她和花逸塵的帳篷。
“不要亂碰!她腳踝是脫臼了!”,司徒冽剛掀開門,被衝着他們吼道,見花逸塵的手握住芸櫻的腳踝,司徒冽心口悶堵着,也氣惱着!
芸櫻沒想到司徒冽突然進來,花逸塵也沒想到,對司徒冽那一臉關心的樣子,他很是吃味!不過也沒有攆他出去,反而是聽話地,鬼使神差地鬆了手。
司徒冽進去擁擠的帳篷裡,看着芸櫻那紅腫的腳踝,劍眉緊蹙,一臉的凝重。
“花逸塵,找個東西給她含着,一會會很痛,莫芸櫻,你忍着點!”,司徒冽仔細觀察芸櫻的傷勢後,發現她確實是脫臼了,對他們倆吩咐道。12482988
花逸塵這次沒有與司徒冽作對,四處逡巡了下,也沒找到可以讓芸櫻含着的東西,“櫻子!咬我的胳膊吧!”,花逸塵擄起衣袖,將自己那粗壯的卻也佈滿疤痕的手臂放在芸櫻的面前,沉聲說道。
“逸塵哥,會很痛的!”,芸櫻一把將花逸塵的手臂推開,沉聲說道。
“沒事,逸塵哥什麼痛苦沒受過?再說了,你咬我一口,就當是把我烙上了你的印記了!來吧!”,花逸塵又將手臂伸到芸櫻的面前,勸着說道。
花逸塵的話,令司徒冽心口煩悶,有點吃味,“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了!談情說愛也要等傷先治好了!”,他像是個長者對晚輩那般的語氣,衝着他們倆教訓道。
司徒冽的話,令芸櫻氣惱,白了他一眼,“逸塵哥,我就不客氣了!”,芸櫻一把抓住花逸塵的手臂,微微調皮地說道。
花逸塵對她莞爾一笑,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啊——唔——”
“啊——痛——”
也就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芸櫻腳踝處傳來的灼痛,花逸塵手臂上傳來的灼痛,令兩個人分別放聲尖叫着!
芸櫻的痛,很短暫,此刻,她已經鬆開了花逸塵的手臂,怔怔地卡着被她咬得出血的手臂,而花逸塵俊臉還糾結着,因爲那灼熱的痛!
“逸塵哥——對不起——司徒冽!你爲什麼不先提醒下?!你就是故意的!”,芸櫻心疼地看着被自己咬傷的花逸塵的手臂,又氣憤地看向正在爲她擦着跌打藥水的司徒冽,衝着他憤怒地吼道。
司徒冽沒有理會她的憤怒,迅速而利索地爲她擦着藥水。
“逸塵哥,痛不痛?”,芸櫻拿着紙巾將花逸塵手臂上的血漬擦乾,心疼地問道。芸櫻的關心令花逸塵心口溫暖不已,卻令司徒冽,心口發酸。
“不疼!看,櫻子,我已經被你烙上印記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哈哈……”,花逸塵看着手臂上那整齊的牙齒印,嬉笑着說道。
花逸塵的話,令司徒冽動作僵了僵,爲芸櫻擦了藥水後,什麼也沒說,退出了他們的帳篷,芸櫻再擡首之際,發現帳篷裡已經沒了司徒冽的身影。
“逸塵哥,別鬧了,趕緊睡吧!”,芸櫻拍了下花逸塵的手臂,笑着說道,隨即,之際躺了下去。花逸塵也在她的身側躺下,悄悄地將她的身體攬進了臂彎裡。
帳篷外,司徒冽看到他們的帳篷裡的燈熄滅後,邁開腳步,走去了自己的帳篷。孤獨地躺在毛毯上,無法入睡。
想起芸櫻身上的胎記,他上輩子烙上的印記,一顆心,抽搐了下。
有無奈,也有不甘,但卻不得不放手。或者,還可以默默地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