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只覺得脊背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戳中了,大腦也跟着嗡的一聲。她能地轉過臉去,果然見到了那抹欣長的身影,此刻正斜斜地倚在電梯門口,雙手環胸,嘴角含笑,慵懶隨性的樣子,身上那件淡粉色的襯衣襯托着他越發的風度翩“海天中文”|節翩。
他來這裡做什麼?
思怡臉色一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的鄭牧巖就已經快她一步,攔在了她的面前,冷聲質問:“江燕回,你來這裡做什麼?”
江燕回眼神都懶得擡一下,撫著小指上的尾戒,狹長的鳳眼微彎,懶散的嗓音帶着幾分他特有的邪氣,“我不能來麼?還是我去哪裡還需要跟你報備一下?”
鄭牧巖被他的話一堵,自然是有些不太痛快,這兩人見過幾次面就交過幾次手,仇舊恨,誰見着誰都會覺得眼紅琬。
“師兄,我快開庭了,我先進去了。”思怡想着兩人一不小心又會吵起來,她就有些頭疼。這樣神聖的地方,她可不想連累師兄到時候出了岔子,想着自己先進去了,鄭牧巖肯定也不會跟着進來的。
鄭牧巖也不是毫無分寸的人,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並不打算和江燕回多說什麼,點點頭就跟着思怡一起進了法庭。
“你真是沒事找事,公司的事情不忙了?竟然一大早就把我拉到這裡來。”冷錫宇站在江燕回的身邊,着前面那一男一女走進了法庭,他不滿地抱怨,“你不會真的對這個律師有什麼想法吧?藤”
江燕回斜睨了他一眼,“你很忙麼?”
“廢話,我下午還約了一個嫩模陪我一起吃飯——”
“嫩模?”江燕回饒有興致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勾脣一笑,淡道:“你現在的品味是越來越有檔次了,昨天美國那邊剛來電話,你家的小魔女跟我打聽你的情況……”
“行!行行行!”江燕回的話還沒有說完,冷錫宇就急着舉白旗投降了,“我錯了,有什麼事情比兄弟泡妞還重要的?不就是聽審嗎?我陪你進去,走走走,沒聽你那小心肝說快開庭了嗎?我們趕緊的。”
冷錫宇拖着江燕回就硬着頭皮往裡面走,一進法庭就發現已經坐了不少的人,都是來聽審的。遠遠的就到了第一排左邊的位置上坐着鄭牧巖。而右側的位置卻還是空着,他了江燕回一眼,江燕回擡腳就朝着那位置走去,大刺刺地直接坐在了第一排的位上。
不遠處思怡正垂眸在整理手頭的一些資料,她此刻已經穿上了上庭律師專門穿的黑色長袍,頭上還帶着白色的假髮,柔軟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側臉的線條卻是格外的嚴謹。江燕回挑着眉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側臉,腦海裡只想着不遠處的那個小女人,在牀上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時候,——
忽然就覺得興致大動。
思怡坐在前面都能感受到右側那邊一道灼熱的視線,她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估計他就是存心來自己的笑話的。思怡這麼一想,反而更是有些不服氣,他想笑話,她就要讓他到自己的強勢的一面!
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她喝了一口水讓自己鎮定下來。
其實今天這個官司她已經準備了不少時間了,她的當事人是一個上市公司上班的白領,,所以報了案,不過卻不想被告口口聲聲說是這個女的主動勾引了他,他們發生關係是自願的。
這樣的推說之詞,當然也不覺得有多奇怪,思怡也沒有覺得這個官司會有多少的難度。畢竟原告去報案的時候,身上有多處的傷痕,,她有九成九的把握是可以打贏這個官司的。
一開庭,在思怡這個原告律師提出的證據和罪名之後,被告律師馬上就反對她的指控,並且和之前被告人說的一樣,他並不認罪,反而是要控告原告對他的誣陷。
很快這一場官司就進入了一場拉鋸戰,思怡雖然已經擁有了一部分的證據,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被告竟然也有了的證據——
原來被告特地找了私家偵探,跟蹤原告,後被他們發現了原告竟然在不久之前就做過“”,這樣的證據對於原告的形象來說,真的是大受打擊,,誰纔是真正的無辜者。
後雙方都保持保持原來的態度,,才宣判下個禮拜三繼續開庭。
退庭之後,思怡將手頭的那些資料整理了一下都交給了助手,然後讓她先帶回事務所,她自己的臉色卻是不太好。
其實剛纔開庭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了,一開始是頭昏昏沉沉的,到了後來就覺得思路也有些跟不上,以至於今天這一場官司打得漏洞百出,要不是因爲還有證據在手,很有可能她都會輸。
她想着可能是自己太累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可是小腹處一直都是漲漲的,好幾次站着的時候都搖搖欲墜。
“思怡,你沒事吧?”鄭牧巖匆匆跑上來,見她臉色格外的慘白,眉宇間盡是痛苦的神色,不禁擔憂起來,“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很不舒服?”
思怡是真的有點不太舒服,這會兒只覺得手心一陣一陣的冷汗滲出來,連說話都沒有平常的利了,“……沒什麼,就是肚子不太舒服……”
“肚子?”鄭牧巖到底是個男人,還以爲她說的肚子不舒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連忙說:“你是不是早上吃壞東西了?肚子不舒服麼?你等着,我去給你買點藥。”
“唉,師兄,不用了……”其實思怡心中有點數,這種跡象倒是感覺自己像是月“領域”|節事要來了,這段時間吃多了避孕藥,她也知道自己的月事有點不太穩定了。
可是鄭牧巖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安撫着她坐在遠處,自己則是極快地跑出去找藥店了。
思怡想說什麼都來不及,不過身體沒什麼力氣,順手摘掉了頭上的假髮捏在手心,性就坐在了原處等着鄭牧巖回來。
“思思今天的表現是有失水準,是不是因爲我在你壓力很大?”她是坐在一條走道上面的,這個時候走道上格外的安靜,她一個人正靠在位置上閉目養神,耳邊忽的就響起一道沉沉的嗓音,把她給驚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果然見到身側那抹欣長的身影,江燕回狹長微挑的丹鳳眼,像是蘊著萬年不散的一潭秋水。
淡淡瞟了一眼站不起來的思怡,江燕回線條優美的脣角微挑,聲音不緊不慢:“當律師就是收了當事人的錢,然後拼了命幫當事人脫罪,不管是非對錯,嗯?”
思怡秀氣的眉頭下意識地擰了起來,她想大概是自己的肚子太不舒服了,所以有些幻聽吧?
——這個江燕回他在說什麼?他現在這樣的姿態是在質問自己打官司不分是非黑白?
她咬着脣,冷笑了一聲,“江燕回,就你這樣的流氓還有資格來質問我分不清楚是非黑白麼?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見到你!”
她沒有心情陪他鬥嘴,她現在身體很不舒服。
江燕回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這樣呼來喚去的,他高高在上習慣了,每一次在思怡這邊碰壁,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的,不過這個時候也得出來她的臉色很不正常,到底還是決定遷就她一點。
他一彎腰就不由分說將她整個人從凳子上面抱了起來——
“啊!你幹什麼?”思怡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只是他一個公主抱就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她哪裡掙得開,情急之下只能拼命地拿拳頭往他的胸口招呼過去,“放我下來!江燕回,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啊!放我下來——啊!”
“別動。”江燕回的手順勢就在她的臀部重重地捏了一下,思怡一個激靈,一張臉紅了個徹底,還沒有發作,就到他俊美的臉頰湊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灼熱的呼吸薰得她人都要醉了,“不舒服就別逞強,就算你想要贏官司,也不是拿自己的身體去開玩笑的。”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吻對自己說過話,思怡有些怔怔的,眼前的江燕回依舊是那個俊美到讓人不敢直視的男人,眼角眉梢的神色也依舊是專屬於他的那種懶散不羈,可是爲什麼他說話的語氣和方式好像變了?
“我——不用你管,你放我下來。”恍惚也不過就是一瞬間,江燕回一抱着她進了電梯口,思怡這才反應過來,拿手推着他的胸口,“江燕回,你聽到沒有?放我下來——”
“你不要我管你要誰管?”江燕回哼了一聲,“你還要那個沒用的律師來管你?我昨天不是才和你說過,不允許你再見他麼?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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