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的心隨着電話那頭的一句話,重重地下沉,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只是有些怔怔地着江燕回,卻是見他從牀上站起身來,走遠了幾步才見他低聲詢問:“你先別哭,告訴我,你在哪裡?”
語氣緊張,眉宇間更是百度|“六夜言情”透着幾分難得的嚴肅。
後面的話,思怡自然是聽不清楚的,只是着不遠處的男人,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插着褲袋,挺拔地站在那裡,側臉的線條卻是有幾分緊繃,剎那間,她就有一種被人當頭潑了冷水的感覺,從頭涼到腳,連同那顆心臟都好像是瞬間涼了下來。
她抿着脣,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雙腳剛落地,回就收了手機,走過來。
她揚起頭來了他一眼,,思怡感覺他似乎是有話要說,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幾乎是瞬間就從牀上站起身來,冷靜地開口:“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重要的事情,那個……你應該也清醒了,我先回去了。琬”
“思……”怡字還沒有叫出口,江燕回伸出去的手堪堪地停在半空中,思怡卻已經越過他快步朝着門口走去。
她也分辨不清楚爲什麼,只是不想聽到他開口說什麼,尤其是這樣的時候,一貫的驕傲,讓她覺得,她必須要先轉身走人,纔不會顯然太過狼狽。
伸手用力地拉開了公寓的大門,她快速地閃身出去,後房門在自己的身後被關上,她卻是貼着牆靠在那裡良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等什麼,那扇大門卻一直都是關着—藤—
兩分鐘,她後還是擡腳快步地走向電梯口,用力地按着電梯鍵,等到雙門一開,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進去。
電梯一層一層地下去,思怡雙眸一直都盯着那個不斷變動的數字,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也是跟着那些數字一樣,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他沒有追上來。
她的心卻是空落落的,感覺像是缺失了一塊,鈍鈍的有些疼。
她也許是習慣了他總是會追在自己的身後,她也許是習慣了,不管什麼時候自己一轉身,手腕都會被他用力地拽住,然後他會不管不顧地抱着自己,她也許是習慣了,他總是在自己的耳邊思思寶貝不斷地叫着,她也許是習慣了,習慣了……
是啊,習慣,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思怡失神地走出公寓的大廈,不遠處的停車場轉彎處卻是忽然衝出一輛紅色的跑車,夜色之中,兩個大大的車尾燈格外的刺目,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眸,不過只是一眨眼,那車子早就已經消失在轉交的盡頭。
她的心狠狠一沉——
這一刻,如同感覺自己被人給丟棄了一般,,帶着一股兇猛強勁的氣勢襲來,她眼眶一酸,只覺得臉頰一陣冰涼的觸覺,伸手一摸,竟然是眼淚。
揚起脖子着黑漆漆的天空,什麼都不到,這樣的夜晚,不冷不熱,可是天上卻是一顆星星都沒有,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那些淚水給逼了眼眶——
有什麼好哭的呢?
早就已經知道,他和那個虞采邑關係不一般不是麼?早就已經見過他們出雙入對,天造地設的一對,何況他又沒有對自己承諾過什麼,她有什麼資格覺得難過?
孩子,對啊,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呢。這些天,她從來都不曾去想過的一個問題,只是因爲曾經他抱着自己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她竟然就選擇相信,然後再也不願意去多想,哪怕是問也不想多問。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其實並不是自己真的相信,她只是不想去面對而已。
這代表了什麼?這種種的一切,都代表了什麼?
思怡咬着脣,不願意再多想,硬生生的將那些情緒都給壓了回去,對着濃重地夜色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擡起就朝着馬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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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回趕到酒吧的時候,虞采邑正趴在吧檯上面,面前一杯烈酒已經去了一大半,她似乎是喝醉了,整個人倚在吧檯上,因爲帶着鴨舌帽,加上光線昏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不過江燕回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大步走過去,攔住了她繼續喝酒的動作,將她整個人從凳子扯了下來,“跟我回去。”
虞采邑恍恍惚惚地擡起頭來,正好到江燕回挺拔的鼻樑,迷人的桃花眼,她只覺得心神一蕩,往日那些壓抑在心中的情愫不受控制地涌上來,幾乎是瞬間就已經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頸脖,整個人都往他的懷裡湊,“燕回……燕回你終於來了,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燕回……燕回你不要再放下我不管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痛苦……燕回……我好痛苦,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一聲一聲的“燕回”叫着,她的嗓音原就軟軟的,這會兒喝醉了,叫起來更是帶着幾分嬌媚,加上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麗容,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我見猶憐。
江燕回的臉色卻是不由地沉了幾分,因爲酒吧人多吵雜,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用力地提着她就往門口走,卻不想門口正好涌進來一羣人,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虞采邑的帽子,她頭一仰,那帽子頓時就掉了下來,一頭青黛色的長髮頓時飛揚在空氣中,有人轉過臉來,似是想要道歉,卻是在見到虞采邑之後,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這……這不是虞美人嗎?你是虞美人嗎?”
“哇,真的是虞美人!虞美人,我好喜歡你的!你幫我籤個名吧!” wωω ⊙ttκΛ n ⊙CO
“幫我和你一起拍個照吧!”
“邊上那個不是燕少嗎?他們竟然在一起……”
原吵雜的酒吧,這會兒竟然一下子就涌上來無數的人,圍着江燕回和虞采邑,衆說紛紜,兩人根就插不上一句話,偏偏虞采邑喝多了醉醺醺地往他的身上湊,江燕回又不好推開她,兩人的姿勢親暱地像是情侶一般,有人已經拿着手機出來對着他們拍照。
江燕迴心頭一沉,彎腰就將那帽子撿起來,扣在了自己的頭上,拉着虞采邑往人羣中擠出去,可是人是越來越多,虞采邑又很不配合,他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彎腰將她抱起來。着眼前一羣人像是發現了大陸一樣對着他們一直拍照,他神色不悅,低喝一聲:“都給我讓開!”但是這畢竟是羣衆,而並不是什麼記者,熱血沸騰的青少年居多,他的一句話也沒有多少的效果,早就已經淹沒更激情高昂的人聲之中。
後還是酒吧的經理髮現事態不太對勁,連忙出來打圓場,一見到江燕回抱着昏昏沉沉的虞采邑,他嚇得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燕少……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並不是這位是虞小姐。”
江燕回懶得他一眼,眉宇間盡是凌厲之色,“給我把人疏散了。”
這個酒吧算起來還是金座的一個小分店,那經理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今天這尊大佛竟然還是親自光臨,這會兒手忙腳亂地招呼着保安把人羣給疏散了,着江燕回面罩寒霜地抱着虞采邑走出了酒吧,還不忘記站在原地點頭道歉。
江燕回直接就將虞采邑放在了副駕駛位置上,他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位,伸手扯“領域”,全文_字了扯領口,皺着眉頭剛想要說什麼,一旁的女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撲上來,“燕回……”
“采邑,你清醒一點。”江燕回伸手一把抓住了她試圖抱住自己脖子的手,用力一扯,一推,讓她坐好,語氣已經透着幾分不耐,“你再這樣,我直接叫一輛出租車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瞬間接口,一臉幽怨地望着他,大概是真的喝的有點多,這會兒說話都是大着舌頭的,“燕回,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江燕回一邊發動引擎,得空了撇了她一眼,着她那張精緻的臉龐都憔悴了不少,他到底還是有些不忍,語氣也放緩了一些,“采邑,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的話,等你明天清醒了我們再談,K?”
“不K!”虞采邑卻是不依不饒,“燕回!你有多少天沒有和我聯繫了?是不是我不打電話給你,你永遠都不會再理我了?是不是你覺得,我真的會和江燕森那個魔鬼結婚?是不是你以爲,我生下了嘉嘉,就一輩子都要貼上江燕森女人的標籤?”
她越說越激動,到了後竟是嗚嗚的抽泣起來,“當年,分明就是你說的……就算我生下了嘉嘉,你也不會不要我的……只要我幸福,你做什麼都願意的……當年明明是你鼓勵我生下嘉嘉的,你說孩子是無辜的,我聽了你的話!你說什麼我都聽!你讓我生下嘉嘉,哪怕那不是你的孩子,我都生下來了!……可是現在,你爲什麼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