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一個物慾橫流的都市,一個對很多人來說天堂的地方。
尤其,夜幕,霓虹燈下的X市,更顯其美麗,其夜景被譽爲世界第三。
可是,風景再美,再是天堂,那也是對有錢人來說的,有錢,便是天堂,沒錢,你就是處於天堂的地方,那對你來說仍然是地獄,而如此繁華都市的夜晚,對於男人來說,最好消遣的地方,莫不過頂極的夜總會。
迷離的燈光,醉人的酒,性感勾人的舞娘,善解人意,美麗動人的小姐,這是沒有幾個男人能抗拒的誘惑。
但是,這樣的地方,也是有意外發生的,此時,X市最大的夜總會的貴賓包間裡,本來歡聲笑語,和諧融融的房間,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聲:“啊……”
其他人也被一聲驚到,吩吩往出聲看去,只見一個美麗妖嬈的女人,以一種狼狽的姿勢,被沙發上面容精緻的男人,結結實實的摔到在地板之上,而從女人的手中,掉落了一把精緻小巧,只有手掌大的匕首。
那女人的反應也快,馬上就從地上打個滾爬起來,就待逃跑,可是,守在門外的保鏢,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很快,女人就被帶到有着精緻面容的男人面前,壓着跪了下來。
男人眯着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笑,笑得傾國傾城,讓他面前的美人都黯然失色,那是世間很多人都比不上的精緻五官,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只是錯覺,因爲迷離燈光而起的錯覺。
這個男人的狠毒,可與他的面容成反比。
男人笑着,伸手抓起女人的手端詳,聲音更是溫柔到了極致。
“你說,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學點藝術的東西,例如彈彈琴多好,爲什麼偏要握刀,刀是多麼危險的東西?”
女人盯着面前男人,美麗的臉上不復之前的妖嬈,因爲被保鏢捏着嘴,以防自殺,女人只能用冷冷的眼神,似在對面前的男人說着:任務失敗,要殺就殺,不必廢話。
男人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搖了搖頭說:“殺了你可不行,我可是遵法守紀的好人。”說到這裡,男人話音一頓,嘴角的玩味笑意更濃了。
“更何況你要是死了,誰來賠償我剛纔所受驚嚇的精神損失費?你說是不是?所以,你放心吧,我會讓你活得好好的,好到讓你再也不會記得你曾經是一名殺手……”
男人的話很溫柔很溫柔,可是,身爲訓練有素的殺手,女人不禁打了一個顫抖,心中竟有了一絲恐懼的感覺。
“好了,帶下去吧!別掃了大家的興。”
男人放開女人的手,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沒在看地上女人一眼,地上的女人很快被拖了出去。
女人被帶出去後,剛纔一瞬間安靜下來的包間,這纔有人說話了:“居然敢派殺手來暗殺白少,簡直就是自不量力,也不想想,白少是什麼人,能被這樣的人得手嗎?”
“這凡事得小心爲上,白少,不能小瞧,得儘快查出究竟是什麼人想要你的命。”
“對,絕對不能輕饒,敢和白少作對的人。”
“該不會是桀爺派人做的吧,上次,白少可是讓桀爺損失了一批軍火。”
這被人稱爲白少的人,正是白鬚然,他聽到這些話,先是眯着眼,淡笑不語,最後,纔不緊不慢的說道:“行了,別胡亂猜測了,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不過,就是一個調味的小插曲,我自會處理。”
他說着,率先端起盛滿紅色酒液的杯子,衝房間裡的人晃了晃,然後,仰起頭,杯子在離脣還有一小寸的距離,紅色的酒液,像一條絲線淌進他的嘴裡,然後,喉結滾動……
這一幕,別說女人,就是男人看了,也會罵一句,他孃的……
可是,有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外一回事,房間裡,可沒人敢看幾眼,很快,便都收回了視線,恢復了之前和諧,該聊天的聊天,該調戲妹子的,繼續調戲妹子。
白鬚然離開夜總會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不過,剛回去,就得到了一條有趣的消息,白鬚然聽完手下的報告,饒有興致的揚起一邊眉頭:“你說,楚桀爲了一個女孩震怒,懲罰了江澤天的女兒?”
這真是久違的有趣消息。
楚桀那樣的人,居然也有了在意的人嗎?
真有趣,非常的有趣。
“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無誤,並且,我還接自接觸了,其中一位被懲罰的保鏢,那人口中的話,也跟傳聞相差無幾。”白鬚然的屬下炎明,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說道,隨後奉上一張照片。
“這是那個女孩的照片。”
“哦?”白鬚然伸出修長的手指,將照片夾於指間,接了過來,然而,放在眼前只掃了一眼,他就擡眼炎明掃去,漂亮的鳳眸掠過一絲陰霾:“這樣看不清臉的照片,也能叫照片?”
說話音,白鬚然指間的照片,輕飄飄的落到地毯上,那張照片上,是一個遠景,遠遠的,可以看到有一個女孩趴在噴泉的水池前,專注的看着水池裡面的風景。
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側臉,並不看到女孩的全臉。
所以,白鬚然纔會說這樣也叫照片。
炎明低下頭,說道:“那個女孩受傷之後,就沒有離開過別墅,所以,在那戒備森嚴的別墅,只能拍到這樣的照片。”
“炎明,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解釋,我只要結果,跟了我也快兩年了,連這個都還不清楚嗎?”白鬚然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着炎明,淡淡的提醒道。
“是屬下的錯,下次不會再犯了。”
炎明不敢分辯,他這次先拿回這樣的照片,也是知道主子跟楚桀有結怨,怕稟告着這事時,主子會問那女孩的照片,就先弄了一張回來,哪知道,反而弄巧成挫了。
白鬚然看着炎明,忽然又笑了起來:“行了,知道就好,儘快把那個女孩的資料完整的弄回來。”
“是。”
“下去吧!”
炎明臨走前,彎腰撿起地毯上的照片想要帶走,可白鬚然看到他這動作,又說:“把這照片就擱在這裡吧!”
“是。”炎明將照片放在茶几上,關上門,離去了。
白鬚然再次拾起那張照片,這次,不在是剛纔那樣,只是隨便過一眼,而是仔細的瞧了起來,雖然只是遠景,但這照片抓拍得很好,這讓遠景下那朦朧的女孩,也顯得十分的美好。
這就是楚桀在意的人?
白鬚然的指尖,輕輕抹過女孩臉部的地方,漂亮的鳳眸,若有所思的眯了起來。
雖然只是朦朧的側面,卻讓他有種感覺,這照片上的女孩,他似乎見過,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但凡是在意的人事物,只要過目一眼,很長時間都不會忘掉。
而這個女孩,他曾在哪裡見過嗎?
白鬚然那雙如貓兒迷人的鳳眸,微微一眨,又笑了起來,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急,很快,他便會知曉答案了。
最重要的是,楚桀,他也終於有弱點了。
白鬚然臉上的微笑,頓時變化成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而這時房間的燈,沒有了夜總會迷離的燈花,將他蒼白,帶着幾分病態陰鬱的精緻五官完全展現出來。
而在這樣明亮的燈光下,他嘴角的笑容,更顯殘酷嗜血。
……
午後,古色丁香的書房,陳寶珠窩在搖椅上,看着書中的片斷,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就在她笑得正歡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她一愣,擡眼看去,就對上桀爺的視線。
啊,然後,僵僵僵。
陳寶珠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她隨後急忙站起來,說道:“桀爺,你怎麼來了?”這話才一說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她的舌頭,她這是什麼話,這是桀爺的書房,桀爺自然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啊!
楚桀關上書房的門,淡淡的反問:“我不得來嗎?”
陳寶珠的頭如撥浪鼓般,猛搖頭:“不是啊,我是想說,桀爺,你來了,一時說不錯了,桀爺,你可別怪我。”
她其實只是太過驚訝了,一般白天這個時候,桀爺很少在別墅的,特別是她養病這幾天,從那天早上之後,她就看過桀爺幾個照面,都不曾跟桀爺說過話。
其實,是緊張的……
楚桀走到書桌前坐下,看着一旁仍站在拘謹的她,淡聲道:“怎麼?你打算我來了,就一直這麼當雕塑站着,供我欣賞嗎?”
“不是。”陳寶珠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那個,桀爺,我先回房了。”
陳寶珠說完,就抱着書本往書房外走了。
楚桀看到她這個動作,本來這幾天差不多消下去的氣,又有起來的趨勢了,他沒有開口,就這麼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背影,然而,陳寶珠走出幾步,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她回過頭,擡起眼,看了桀爺一眼,又斂下眉眼,抱緊懷中的書本,輕聲說道:“桀爺,哥哥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
感謝?楚桀不置可否的冷笑了笑,他要她的感謝做什麼?他對她的一切投資,那都是有目的的,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感謝,他要的是她的人,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