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的話音落,幾個保鏢魚貫而入,恭敬的喚道:“娜小姐。”
江娜不耐煩的白了幾人一眼,嫌棄他們沒有眼色勁,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辦好,還要等她開口,不悅的喝道:“一羣蠢貨,愣着什麼,快點把她給本小姐綁起來。”
“是。”她下面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江娜這樣的辱罵,應了一聲馬上執行任務。
陳寶珠一臉警惕的看着圍上來的男人,她就算再笨,這會心裡也清楚,憑她一個人,再怎麼也是打不過這幾個男人的,可是就這麼乖乖就擒,大概也沒有人會願意。
陳寶珠一邊往後退,一邊盯着他們,試圖可以說服他們。
“你們不能這麼做,私下綁人,這是犯法的,我可以報警……”
報警?幾個保鏢嘲笑這個女孩的天真,看來這個女孩是完全不知道娜小姐的身份,娜小姐那是什麼人?她的父親江澤天可是桀爺手下的第一人,在‘死神’裡擁有一個人之下,衆人之上的地位。
報警,有用嗎?像這個女孩這樣的平凡人,就是弄死了,又怎麼樣?不也是小事一樁,輕而易舉就解決的事情,跟娜小姐相比,她不過就是一微不足道的人。
所以,幾個保鏢呲笑了一聲,向陳寶珠逼近。
“你們不能這樣……不能……”陳寶珠心中害怕到了極點,一直往後退,可當背部碰到牆壁時,她知道退無所退,情急之下,她盯着這些人,顫抖着說道:“我還要回去給桀爺做飯,桀爺要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幾個保鏢聽到這話,不由得對看了一眼,桀爺?事關桀爺,一時,幾人竟不敢輕舉妄動了,誰都知道,桀爺這人的脾性,如果動了桀爺在意的人,他們幾條命也不夠賠。
江娜聽到陳寶珠這話,火氣更大了,這不要臉的女人竟還敢用桀爺威脅,她就不信桀爺真的會爲了這個女人,對她做什麼?
“聽她胡說什麼,快點綁起來。”
幾個保鏢衡量了一下,相比陳寶珠的一言之辭,當然,他們還是要聽從江娜小姐的話。
陳寶珠見這話也嚇不住這些人,目光往左右一看,忽然抄起她手邊的凳子,舉起來,衝着他們威脅道:“你們不許再過來,不然……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這威脅對於這些保鏢來說,太弱了。
此時的陳寶珠,在他們眼裡,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已,其中一人猛然出手,陳寶珠都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手腕就被人擒住了,而手中的凳子,被撂到了地上。
三五兩下,陳寶珠就沒了絲毫的反抗能力,被一根繩子綁在椅子上,然後拎起來,提到了江娜的面前。
江娜看着面前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冷冷又得意的一笑,猛然伸手抓住陳寶珠的頭髮,迫使陳寶珠仰起頭,與她對視,而她,高高在上的像俯視一隻低賤的螻蟻,看着陳寶珠。
“就憑你這低賤的鄉下人,居然敢跟本小姐作對,找死。”
陳寶珠的頭髮被江娜扯得生疼,疼得讓人想流淚,可是,陳寶珠咬着牙關忍住了,她不服輸的瞪着面前這個美麗,卻醜陋的女子,一字一字的說道:“我沒有和你作對,也根本不認識你,我不知道誰告訴你,我勾引了桀爺,但我沒有,而你,想必是認識桀爺的,認識桀爺,還不分清紅皁白就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覺得我會比這樣的你低賤。”
江娜脣邊那絲得意的笑容,陡然褪去,換上了一張陰沉的臉,這個賤人竟然還敢頂嘴,還敢說她比她低賤,不想活了是吧!江娜鬆開抓住她頭髮的手,狠狠的向她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陳寶珠的臉頰就出現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江娜並沒有就此停手,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啪啪啪,陳寶珠就被連扇了幾巴掌。
陳寶珠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因爲疼痛,她的眼睛裡,頓時起了一層朦朧的霧氣,不過她卻咬緊脣,不讓眼淚掉下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很難得的盛滿了怒意,瞪着江娜。
江娜看着她這樣的眼神,甩了甩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冷笑道:“怎麼,還不服氣?我就是打你怎麼了?”
陳寶珠盯着江娜就好像看着某種外星人,她見過很多不講理,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於是,她也就不客氣的回道:“不怎麼,不就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啪”……
又是一耳光,落到了陳寶珠的臉頰上,陳寶珠的頭頓時被打得偏了過去,牙齒也磕到了嘴畔。
此時,陳寶珠的臉頰已經整個都紅完了,還隱隱有些腫了。
很痛很痛,但這也讓陳寶珠骨子裡的倔勁起來了,她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地方,然後扭回頭,擡眼看着江娜,當着她的面,“呸……”的一聲,一口帶着血絲的口水吐到地上,以示對她的不屑。
因爲陳寶珠的舉動,江娜俏麗的臉,越發蒙上了一層冰霜,她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還些小脾氣嘛!怎麼?你當真還以爲桀爺會來救你嗎?告訴你,你沒這個機會了。”
對方越是這麼說,陳寶珠越是咬定:“桀爺會來的。”
雖然,她自己心中並沒有底。
江娜看着她,忽然一笑,湊近身體,附到她耳邊,輕輕的說道:“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嗎?本小姐就告訴你,我是桀爺以後的妻子,未來的首領夫人。”
這話一說出口,江娜很滿意的看到陳寶珠的臉,鮮紅中透着幾分青白。
陳寶珠咬着脣,不相信這個女人說的這話,雖然她早就知道桀爺有心上人了,可是她不相信桀爺的心上人,竟然是眼前這個女人這樣的,在她心中,能配得上桀爺的女人,絕對不會是眼前這種長得漂亮,但卻蠻橫不講理的女人。
桀爺的心上人,那應該是一個美麗,溫柔,善良……
總之,是很好很好,最好的女人。
陳寶珠搖頭,盯着江娜道:“你撒謊,你不是,桀爺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狠毒的女人……”
這話一針見血的就戳中了江娜的軟肋,因爲她的確是撒謊了,但是,每一個撒謊的人,沒有人會希望被人拆穿,江娜惱羞成怒的笑了:“我不是,難道你以爲你是嗎?”
江娜很有自信,雖然現在桀爺還不喜歡她,但她一直深信着,桀爺娶的人,一定會是她,除了她,就不會是別人了,所以,她一直等着一直等着,但沒有想到會冒出這麼一個賤女人。
江娜冷笑:“我跟桀爺認識十多年,青梅竹馬長大,身家家世哪一樣不般配,桀爺以後娶的人,一定會是我,知道嗎?……而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傭人,長了一副醜人的臉,竟還敢不要臉的奪取桀爺的注意,果然是人賤則無敵是吧!你爸媽就沒有教過你嗎?別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癡心妄想。”
說到這裡,江娜一頓,臉上的笑意更甚,盯着她笑意綿綿的說道:“不過,也是,我忘了,你爸命短了,摔死了,你媽下賤,跟人跑了,這樣家庭能教出什麼好的子女,果然,都是一丘之貉,不要臉的父母,才能教出不要臉的女兒。”
陳寶珠聽到江娜這話,整個身體都氣得顫抖了。
一瞬間,眼睛中透着的光芒變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逆鱗,哪怕是再軟弱,再溫和的人,也必定是有自己的逆鱗存在的,而陳寶珠的逆鱗就是她的家人,她被辱罵沒有關係,但是罵她的父母就不行。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麼得知她的家庭狀況,但是,她必須爲她說出的話負責。
“道歉。”
陳寶珠盯着江娜,吐字清晰,一字一字重重的說道,江娜根本沒把陳寶珠的這點怒意放在眼裡,一個被綁着,成爲魚肉的人,還能做什麼?她僅僅是嘲諷的翹起脣角。
“怎麼,惱羞成怒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陳寶珠無視她的話,兩眼紅紅的,帶着憤怒,透着幾分兇狠的目光,盯着江娜,再一次說道:“道歉,我叫你向我父母道歉。”
江娜微微傾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當你是誰啊!我不道歉你能怎麼着,打我?還是罵我?……”
江娜這話沒有來得及說完,陳寶珠像是盛怒的野獸,竟然在雙手,雙腳都綁在椅子上的情況之下,硬生生的帶着椅子向江娜撞去,砰,陳寶珠用自己的頭,兇狠的撞到了江娜的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江娜沒有想到,站立在門邊的保鏢也更沒有想到,於是,竟然給陳寶珠得逞了。
有一瞬間的寂靜。
江娜受痛尖叫着,受到這強大的衝力,身體往後倒了過去,有保鏢眼急手快的上前,但還是沒有能接住江娜的身體,江娜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陳寶珠自己也同樣,連同椅子倒了過去。
陳寶珠這一倒,更加難受,因爲背部有椅子在,她這一倒,烙得渾身都在疼,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忽然,她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從陳寶珠嘴裡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