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胸口的地圖,別在腰間,顧至尊故意無視她眼中片刻的溼潤,她隱忍着想要哭泣的衝動,“我會帶南琛哥過來,撐到我來,你不準死!”
收起滿臉狼狽,她不想再看他。
言傾情閉了閉眼睛,用極大的自制力強迫自己離開,他說南琛哥在費波爾河對面,守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她對這裡的地形更熟悉,他做出讓她走的決定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言傾情不懂自己剛纔怎麼會產生其他的心思,她不該高興嗎?一直希望他恨自己,對自己沒有感情,現在得逞所願,不該高興嗎?
心底,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按照顧至尊的命令,她一路向南,眼見着他和其他人則一路向北,爲她引開火力,那一刻,她不知道收回的視線,是怎麼樣的緩慢。
彷彿電影的慢鏡頭,她咬着牙,話語,在心底徘徊,並沒有吐出來:“顧至尊,你混蛋!”
“你不準死!我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你給我撐到我帶救援來的那一刻!”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液體,一路狂奔,一直狂奔……
…………
“BOSS,東方景截了我們什麼貨?”一個護衛剛纔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直心存疑惑,到此時,和尊尊背靠背的交換槍支,他纔有機會開口問。
顧至尊扛着一把衝鋒槍,手指按住扳機,黑暗的眸子裡波瀾不定,薄脣裡吐出三個間接的字!”
“言傾情!”
他最無價的貨——言傾情!
他唯一的軟骨!
她若活着離開,他顧至尊,再無可懼!
他望着南方的天空,血紅的眼裡難掩隱忍的難捨,下了最後一個命令:“一路向北,遠離費波爾河。”
有護衛道:“一路向北,不等傾情引來救援?”
另一個護衛大罵:“蠢貨!”
費波爾河對岸,哪裡來的救援?
南琛,根本不在費波爾河對岸!
可是唯一能夠離開這片戰火硝煙的安全區,唯有費波爾河對岸!
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把最安全的地帶,留給了他心中唯一的軟骨!
……
“少爺,傾情一個人朝着費波爾河去了,顧至尊帶着一羣殘兵朝北而去。”
古堡裡面,東方景收到這個消息,緊抿着脣。
“一個人?”
“是。”
“做什麼?”以傾情的性格,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顧至尊。
“不知道。”
“我猜,可能是去幫救兵,這片叢林,只有傾情出的去,也只有她能帶得了人進來。
東方景許久不語,手裡,只有一張化驗報告。
他走到陽臺前,點了根菸,煙霧繚繞中,自言自語。
“小狐狸,你那麼想救他?可是,他根本不配!”
“你想救他,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彷彿下定了決定,東方景一個命令發出去:“全力追擊小狐狸,把她往北邊逼。”
“可是……”手下欲言又止:“您千辛萬苦把言傾情的命續到現在,找遍了全世界的醫生,耗費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難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