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纔不會和東方景結婚,但她可以藉此機會回到顧至尊的身邊。
她一直尋找不到離開的辦法,但是這次的婚禮,是她離開的絕佳機會。
傾情的心底,充滿了期待。
婚禮的當天,她的家人都會到,到時候是她重獲自由的最佳時機。
“那我就穿這套婚紗進教堂。”
東方景的手,高擡,將她頭頂的面紗放下來,正好蓋住她整張臉,讓她精緻略消瘦的面容,在面紗裡面若隱若現。
他的手,並沒有放下來,而是落到她眼部,指尖,隔着面色觸摸着那一層紗布:“醫生說,這次手術,有98的機率,能夠讓你重見光明,再過五天,等紗布拆除之後,你就會看見,你身上的婚紗到底有多美。”
“我保證,等結婚那一天,讓你看到你所有親朋好友,還有你最想念的顧至尊,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完成婚禮。”他本想說,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想了想,嘴角一抹複雜的笑,可能沒有多少人會祝福,便改了口:“她,幾乎把你家那邊的人,得罪了個徹底,除了你的父母。”
傾情沉默着沒有說話,手依舊在摸着身上的婚紗,輕提起裙襬,左右轉動着,想象着自己照鏡子的樣子,“她現在還在我家嗎?”
東方景:“婚禮之前,按照習慣,女子在孃家。”
這個她知道,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那等結婚當天,接親的之後,讓她消失吧。對我而言,她已經沒有用處。而且結婚當天,總不能有兩個新娘,你說呢?”
她要柳兒死!
非常強烈的慾望!
東方景嘴角咀嚼着什麼,“確定不留?也許將來,還有用處。”
傾情只想將柳兒挫骨揚灰,萬一她報仇心切真的對顧至尊做出不利的舉動怎麼辦?口氣非常堅定:“不留。”
“那天手術之前,你答應過我,會殺了柳兒的,東方景,男人一諾千金,別出爾反爾。我已經答應做你的新娘,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諾,婚禮當天除掉柳兒。”
東方景也只是寵溺的一個字:“好。”
彷彿一條生命,對於他們這些人而已,都不過是螻蟻而已。
利用完了,直接處理掉。
東方景沉默了一下,思忖間:“顧至尊,或許已經發現蛛絲馬跡。或許,他已經知道她是假的。”
不然,顧至尊怎麼會允許人欺負傾情?
沒有人授意,東方景想,沒有人能夠動得了柳兒。
或許,顧至尊真的也不過如此,因爲一個女子背叛了他,就真的恨不得將女人挫骨揚灰?
東方景猜不透,是哪一種原因。
傾情大步的走到一把椅子上,任由那些僕人給她摘掉頭飾,換掉衣服,行走間,彷彿根本不是瞎子,自信到不伸手觸摸、不拄杖探路,也能準確的找到屋子裡唯一一把椅子,坐下那裡。
她喃喃自語,帶着一抹對心愛男人的自豪,但口吻中一個顫音泄露了她的心慌:“他原本也不是那麼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