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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狗腿子說來也是倒黴,自以爲聰明的跟在墨菲斯身後十多米處,藉着周圍的學生打掩護,卻在一個轉角之後發現失去了跟蹤的目標,還沒等他們懊悔自己無法交差,兩人的脖子便被一股子難以抵擋的力量生生捏住,隨即狠狠的被按在了牆壁上!
“咚!”
腦袋撞在牆上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讓四周的學生們都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可是這沒有給墨菲斯帶來任何心理負擔,這個傢伙冷漠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只不過手中的力量卻比任何語言都來的直白。
“別…別殺我!”
快要窒息的兩個小子哪裡經受過這種待遇?墨菲斯並不強壯的身軀爆發出來的力量遠遠比高階劍士要恐怖得多,在這種學生平均實力都是低階劍士甚至連劍士資格都沒有的學院,完全就是捏螞蟻一樣。
教室的門打開着,此時正值上課時間,而魔法理論基礎課的講師也一秒不差的出現在了教室門前。
不過和以往如同時鐘般行動規律不同的是,魔法史黛拉並沒有忽視教室外那個彷彿正在虐待別人的學生。
“爲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斥責,沒有詢問那兩個倒黴蛋的身份,這位憑空揮手能讓教室下雪的老師轉過身問道,語氣頗爲平淡。
“只是感受到了威脅。”
墨菲斯的回答也夠驚世駭俗,也許是突然開竅,也許是自己懶得對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孩子下什麼狠手,他鬆開了兩人,也沒再問什麼多餘的話,就這麼看着兩個傢伙屁滾『尿』流的逃向了遠處。
看到墨菲斯的動作,黛拉便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在先於墨菲斯走近教室的那一刻輕聲說道:“遵從本能,在有些時候遠比剋制本能來的困難。”
墨菲斯的身體微微停頓,不置可否,跟着這位老師邁入教室,並沒有因爲她反常的多說了一句話而心有雜念。
他的身影依舊毫不起眼卻又孤單異常,明明與同學坐在間隔相同的課桌位子上,卻總是顯得他與四周有着一道隔閡,不過今天這個之前對於《元素理論基礎》頭疼異常的傢伙似乎有些閒庭信步的瀟灑。
魔法是什麼?墨菲斯沒搞明白,深入淺出的理論知識並不能給他帶來一個想象中的完美答案,不過當這節課被宣佈需要當堂考試時,他或許是唯一一個沒有出聲抱怨的學生。
克里維的一本小小的筆記並不會憑空帶給他什麼鉅額知識,試卷發下來,墨菲斯發現自己面對的試題實在是詭異的很。
如果說講臺上那個沉默而冷淡的女人平時在講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的基礎知識的話,那麼手中的羊皮紙試卷上闡述的問題就相當於讓人自己推算“霍夫斯弦理論”——這個理論被認爲是魔法界公認的無解難題之一。
簡而言之,就是匪夷所思。
墨菲斯不是沒有看過《元素基礎理論》的內容,相反的,因爲從未接觸過魔法,他對於這些近乎看不懂的內容異常上心,在幾天的學習過程中甚至將這個女人上課講的所有東西都倒背如流。
可是試卷上的題目和自己學習的似乎八竿子打不着。
這讓墨菲斯感受到了一種嚴重的危機感——從胡克鎮來到舉世聞名的君士坦丁,雖然披上了權勢的華貴外衣,但是當初*血族的兩場刺殺已經讓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斷不會因爲身處人類世界的中心便遠離災禍。
他時刻小心,時刻都在緊繃着心絃,試圖讓自己不斷的變強——雖然身體力量和實力上升到了同齡人需要仰望的程度,但是神奇的魔法卻讓他看到了一個更爲寬闊而穩妥的道路。
一切,源於眼前《元素理論基礎》扉頁的那句話,還有克里維那薄薄筆記的第一句箴言——“洞悉魔法,無懼萬物。”
手中的羽『毛』筆遲遲沒有落下,墨菲斯猶豫片刻,最終他在那張有十道題目卻沒有一道能寫出答案的羊皮紙上寫下了一句話,隨即站起身第一個走向了教室前方的女人。
“交卷?”
黛拉有些訝異,不過還是接過了卷子,目光在那個走出教室的身影上微微停留,隨即挪開。
教室內,近乎所有學生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揚長而去的墨菲斯,繼而是一片唏噓恥笑。
學科如果有不及格,教師是有權力清理出學校的,而這種“『自殺』式”的行爲無異於是在挑釁任課教師的權威。
喧鬧的教室因爲魔法師黛拉的冰冷表情而再一次沉寂下來,沒有任何言語,這位魔法師無論何時都有這種壓迫人於無形的能力。
屋外,墨菲斯腳步輕盈的走向了塔倫斯的神學廳。
對於魔法,他心存敬畏,因爲這種東西在他的認知中近乎爲零,對待自己並不知道的東西,唐吉坷德那個老傢伙總是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調告誡他:“恐懼並不可恥,可恥的是自己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而現在,他需要面對的是開學以來第一次上課的科目,也是唯一一個學校所有學生都要必修的課程:“神學基礎”。
拜占庭有着大陸最富盛名的神學院和修道院,全國信教,這種學院當然也不例外——用某些政客的飯桌笑談講就是“洗腦,要從娃娃抓起。”
無所謂洗腦不洗腦,至少宗教的存在讓這個龐大而略顯臃腫的帝國維持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穩定狀態,否則偌大的帝國也不會延續將近千年而不崩塌,墨菲斯倒沒有興趣研究什麼帝國曆史,他抱着手中學校發的教材,來到了塔倫斯學院最北部的一座大教堂式建築內。
此刻的教室還沒有什麼人,因爲還沒有到下課的時間墨菲斯便交卷走人,這個偌大的教堂般的空曠教室有着難言的安靜和空靈,一排排座椅整齊異常,在透過穹頂灑下的金『色』陽光中帶着寧謐而聖潔的味道。
可以容納三百人的教室此刻只有一個身影孤零零的坐在第三排座椅左數第七個座位上。
墨菲斯擡眼看了看那個背影,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倒數第四排,第十六個座位。
翻開手中這本《舊約?創世紀》,墨菲斯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這是他第一次翻開這種神學書籍,迎面第一句話就讓他感受到自己的人生觀正在受到嚴重衝擊——“主賜予你生命,自當珍惜。”
主是誰?
墨菲斯的腦海中想起了童年記憶中那個水桶腰的“母親”,雖然她從沒有說過自己是她親生的,但也沒說過自己是從哪兒撿的,有些時候這些東西還是不去探究個清楚好,墨菲斯想來想去也沒覺得那個說話大嗓門,一輩子都在和鄰居吵吵誰家吃豬肉了誰家買新衣服了的村『婦』哪裡稱得上“主”。
這個字眼,墨菲斯上一次見到,是唐吉坷德的那個日記本上——後者教給了墨菲斯近乎他所擁有的全部知識,卻唯獨那個黑『色』封皮的日記本沒有讓他看過,直到有一次好奇心還很重的墨菲斯翻開了這個本子,看到了那一個個陌生而晦澀的字眼,茫然的翻了幾頁,扔在一旁。再後來,知道這件事情的唐吉坷德二話沒說就把這個偷窺隱私的混蛋犢子扔進了廣袤的森林,大半年沒再搭理,直到十二歲的墨菲斯拿着一串銀腹狼王的狼牙來見他的時候,這個老傢伙才『露』了個好臉『色』,讓他進了屋子。
想起這些陳年往事,墨菲斯不由得有些愣神,不過很快他便察覺到了自己身旁站着一個人,猛然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剛剛一直坐在教室另一端的孤單身影。
女人?
墨菲斯的審美觀念因爲十多年來只見過兩位數的水桶腰村『婦』而嚴重扭曲,他並不知道所謂的美醜是什麼,或許在他的腦海中,雌『性』生物的誘人之處不外乎皮『毛』更亮一些,發*情期到了的時候聲音更嫵媚一些,又或者腦袋上有個閃閃發亮的犄角纔算合理——當然,與魔獸打了十多年交道的墨菲斯一直以叢林的那一套法則來認識人類社會。
不知道這說是悲哀還是幸運。
眼前的女人…或者說就是個女孩兒——請原諒墨菲斯見過村『婦』中最小的雌『性』人類是二十九歲,所以他不知道幼年體的女人是什麼個概念——總之按照一般的概念來說,這位身穿拜占庭神學院特有修女服的女孩子有着一張清秀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海藍『色』眸子,一頭深棕『色』的柔順頭髮。
當然,修女服特有的兜帽遮蓋住了她紮起來的長髮,這個站在墨菲斯面前的小修女個子不高,比起即將十六歲的墨菲斯矮了小半頭,也不說話,就這麼好奇的站在墨菲斯面前,盯着這個挎着短劍愣神的傢伙看着。
墨菲斯見過這種眼神,那頭當初差不多給自己大腿咬斷的銀腹狼王在死後留下了一窩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子,剛睜開眼的幼獸看向自己的眼神和眼前的修女如出一轍。
“有事?”
破天荒的,一向沉默寡言的墨菲斯出聲問道。
因爲他沒來由的想起了那些狼崽的下場——森林中的弱肉強食永遠是殘酷的,但是這不代表墨菲斯是一個冷血的牲口,憐憫有,但不會多。
小修女搖搖頭,她的睫『毛』很長,眼睛清亮,沒有一絲駁雜,如同占星師使用的水晶球一般透澈。
墨菲斯低頭看書,沒有再理會這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