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身陷重圍,格里弗斯大帝臉上的表情依舊沉靜,沒有任何的慌張神色。而其餘五人則站成一個圓,將格里弗斯大帝圍在中央,以防備敵人的突襲。
“我要見你們的首領。”,他沉聲向着圍困他的刺客說道。“我要與你們的首領做個交易。”
然而那些刺客們並沒有任何迴應,也不想聽大帝的話語,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看來是準備馬上進攻了。
“我要做的交易是關於紫羅蘭家族嚴守多年的最大秘密,涉及到永生不死的奧秘和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富!”,大帝怒喝道,“你們首領一定會對這個秘密感興趣的!”
刺客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有些騷亂。原本如果大帝說出什麼討饒的話語,又或者是封官許願之類的收買,按照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毫不猶豫地展開攻擊。然而大帝卻說出了“永生不死”、“富可敵國”這般誇張至極,非常抓耳的詞彙,就使得他們猶豫起來。
畢竟這世上沒什麼人能敵過財富與壽命的誘惑。
有了財富就能縱情享受生命,然而越是享受卻又越會恐懼生命的流逝,人生的苦短。能夠得到永生,又能盡情揮霍無盡的財富,這就是格里弗斯大帝短短一句話內包含的最甜蜜的誘餌。
格里弗斯大帝舉起了雙手,展現自己無法反抗的弱小。“我希望能同你們的首領對話,做個交易讓他放過我的性命。現在你們佔據絕對的優勢,難道還怕我們這區區六人嗎?”
“如果他不在就去通報一聲吧,相信我,你們首領一定會對我的話感興趣的。”,格里弗斯大帝用一種絕對自信的口吻說道。
他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使得這些刺客們更不敢直接動手了,有幾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瞄向一個方向。
“靠右三點鐘方向,那個戴斗笠的人!”,格里弗斯大帝指着一個方向猛然間暴喝道,圍在他周圍的格列切夫、弗雷、里斯本和斯瑞爾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就朝着那個方向極速直衝過去,而侍衛長則護衛着他緊跟其後。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格里弗斯大帝短時間內就判斷出了:被這種精心準備過的陷阱圍困住,想要強行突圍的可能性是很低的。此時唯一可行的自救方法是找出並生擒這些刺客的首領,他們投鼠忌器之下或許自己還有生路。
所以剛纔所說的有關“永生”和“財富”的交易,只是爲了迷惑這些刺客,降低他們的警覺性。在大帝提出交易的時候,這些刺客就會下意識地望向他們的首領,而這就使得大帝確認了目標。
在場戴斗笠的人並不多,而大帝更是篤定如此重大的刺殺行動,這些刺客的首領一定會待在現場暗中指揮,現在看來他是賭贏了。
這彎彎繞繞的思考也只不過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之間做出的,格里弗斯大帝也沒法想另五人說明。萬幸的是那四人跟隨他多年,早與他心意相通,在大帝喊出來的一瞬間他們就動手了。
然而他們奔跑速度再快,也抵不過魔法的速度。
“避開!”,隨着大帝的一聲喊聲,跑在前方的斯瑞爾和弗雷一彎腰,一顆碩大的火球就從他們頭上飛過,炙熱的火焰將他們頭髮的前端都燒焦了。
“火球術”!此時此刻爲了搶時間,大帝直接選擇了釋放最爲簡便而又威力強大的魔法,力圖爲前面攻擊的幾人開拓出一條道路。
在釋放火球術之後,大帝的嘴裡唸唸有詞,準備馬上釋放第二個魔法了。
火球直接砸在了一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刺客身上,強大的爆炸力和熱量使得他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隨着“碰”的爆炸聲,這人的屍體直接炸開,四散的骨骼與血肉爲這片土地又新抹上了一點紅色。
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點鮮紅。
而攻擊四人組中的里斯本也沒有浪費時間,“主啊,在您的恩賜中我們化爲百臂的巨人,駕乘着閃電將正義之錘施加於邪惡之徒。”,隨着他的禱告,“迅捷步伐”和“巨力術”的神術被他施加於其他三人身上。
就如同美狄亞之前所說的那樣,神術也只不過是魔法的一種,而所謂的禱告,只是將咒語隱藏期間的神棍的謊言而已。而現在這向主祈禱的名義釋放的神術,卻是由里斯本這個叛教者和無信者發動的,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格列切夫以極快的速度揮舞着佩刀,不斷向四周釋放強風,將飛向他們的暗器捲走。從受到襲擊的一開始就不斷元素外放的他畢竟已經是個耄耋老人了,精力不比以前,現在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
而許多受驚的刺客也已經反映過來,連忙擋在他們首領的面前,組成一道防線。可笑的是他們原本是獵殺的一方,此時卻攻守易傳,變成了防禦方。
不過大帝可沒有給他們機會,爲了不波及前方的進攻四人組又要幫助這四人闖過防線,他直接選擇了可以遠距離釋放的土系魔法:“地裂”與“土牆”。
這些刺客腳下站着的土地突然間龜裂崩壞,就像是摔碎的手工餅乾一般四分五裂。接着碎成一塊塊的土地直接向外化成四散形狀的土牆,將站在上面的刺客們直接向外移開,猶如他們腳下站着的土地長了腳似的拼命向外跑。
這些刺客猝不及防之下防線自然是露出了大空當,已經有所防備的弗雷和斯瑞爾直接一躍而起,就像是隼鷹撲兔一般,向着那斗笠人直撲而去!
因爲要抓活口的緣故,他們都沒有動用元素外放的能力。只是躍向空中的時候,斯瑞爾突然向身旁的弗雷說了一聲:“弗雷,對不起。”
“什麼?”,弗雷沒有聽清,此時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方的斗笠人身上。
“我是說,對不起。”,銀劍從弗雷胸口穿過,帶出一串細小、破碎的血花,又爲這片土地新添上了一抹紅色。
這不是今天的第一抹紅色,當然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