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婭公主閉目思考了許久,隨後她又問道:“沒記錯的,我還讓你們調查了另一件事,應該有結果了吧。”
那神秘人點了點頭,說道:“整個北境開始戒嚴了,看來沃克華茲先生的計劃進展得很是順利。”
“至於聖輝城內,奇怪的是根本沒有北境的消息流傳,甚至連一點謠言都沒有,這可是大違常理。”
“根據我們的調查,已經有將近半個月了,整個聖輝城中沒有出現一支北境的商隊,自然也不會有北境相關的消息。”
“果然如此,是我那位親愛的父王,將聖輝城與北境的來往完全封鎖了吧。不僅是商隊,就連獵鷹家族派來通知的傳令官,估計都被暗害了。”,索菲婭公主輕哼了一聲。
她看了眼房門,用憐憫的語氣說道:“可憐我的那位丈夫,自以爲受到了老頭子的青睞,殊不知老頭子把他當做人質來看待。”
“哼哼,半子?真是可笑,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一個半子?”
“若是您希望的話,我們可以用絕不會引起懷疑的方式,將這一消息透露給伯爵閣下。”,那神秘人恭敬地說道。
“透露給他?不!”,索菲婭公主搖了搖頭,“當然不用透露給他,就讓他按照父王的劇本,在這舞臺上賣力演出吧。”
“所有的演員都已到場了,最後的故事將按照怎樣的劇情上演,就看我們各自的本事吧。”
說着她吩咐道:“你下去吧,聖輝城的監視還不能放鬆,特別要盯緊大帝的動靜。”,她叮囑道。
“請您放心,您的命令就是沃克華茲先生的命令,而我們對於沃克華茲先生的忠誠是堅定不移的。”,說完那神秘人低笑了兩聲,慢慢返回那地道中,融入了黑暗裡。
索菲婭公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又將地道關上,“沃克華茲啊,沃克華茲啊,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又爲何忠誠於你?”
“而你呢?爲什麼我總是看不透你?”,她低聲呢喃着,慢慢地將身子倚靠在躺椅上。
就像是一朵鮮花耗盡了所有生命怒放之後,終於累了,慢慢地收起了容顏,渴望着一場長眠。
整個房間內寂靜無聲,只聽得到她微微的喘息聲。
此時的她孑然一身,流露出一種絕不會讓外人看到的柔弱與孤獨。
以及脆弱與哀傷。
……
“啪”的一下,油燈被打火石點燃,發出了明亮的燈光,將原本黑乎乎的房間照得通亮。
“這裡就是我們的總部了。”,一個眉眼普通,身材普通,笑容普通,甚至是他的那啤酒肚,都普普通通的普通胖子,笑呵呵地對着艾爾說道:“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不用啦,諾艾克先生,讓您費心了。”,艾爾看着眼前的胖子,用親熱的語氣說道。
這個胖子當真是丟到人羣裡,能讓人馬上遺忘般的普通,然而艾爾卻知道,他絕不像看上去的那般普通,那般的人畜無害。
一個總攬西境在北境所有的情報事物,鐵荊棘家族在北境的情報網總負責人,一個在北境潛伏了二十年以上的資深間諜,會是一個普通人?
因此艾爾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自己的尊敬,以示重視。
諾艾克看着艾爾,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夜鶯和香蘭草,心裡嘀咕着:“怎麼多出了兩個小姑娘?難道艾爾少爺在前線出生入死的,竟然有了兩個紅顏知己?”
心裡想着,不過他面上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感嘆道:“少爺,您在護教軍的軍營裡,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您平安無事就好,雖說公爵大人和公爵夫人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但他們心裡一直牽掛着您吶。”
聽了他的話,艾爾心中升起一片溫暖,“是啊,這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讓他們擔心了,父親大人怕是白頭髮都會多上幾根吧。”
這樣想着,他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馬上飛到西境去,可是他在這裡,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呵呵,少爺,您是不是要回西境了?我馬上去安排,明天您就能啓程了。”,諾艾克又說道。
“不急。”,艾爾搖了搖頭,“若是想回去,就不會來專程來麻煩您了。情報方面的規矩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基本原則我還是明白的,我們冒冒失失來見您,會增加暴露您的風險。”
諾艾克臉上露出了感動的神色,“讓少爺您費心了,所以您來這裡是爲了……”
“是爲了北境最近發生的大事。”,艾爾直接了當地說道:“我想知道北境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搞得這般戒備森嚴?”
“我聽到了一則傳聞,說是萊因哈特公爵已經不行了?”,艾爾問道。
“原來您是爲了這件事。”,諾艾克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您不來,我們也是一定會想方設法查清的,這是我們的職責。”
“其實不光是我們西境,我估摸着其他幾個勢力也在各顯神通,想盡辦法探查詳情的。”
“所以,有什麼進展嗎?”,艾爾緊接着問道。
“毫無頭緒。”,諾艾克臉上浮現出一抹愁緒,“不瞞您說,我們用了很多辦法,只是這公爵府上下,當真是針扎不進,水澆不透,全無破綻!我們忙活了半天,是連丁點的消息都沒有探查到。”
“而且這鷹堡的黑市裡,也是各種謠言肆意傳播。有些是一聽就是假的,可有些則聽起來還有幾分道理,總之是似真似假,讓我們完全無法分辨。”
艾爾皺起了眉頭,“您是說,有人故意散佈謠言,想要渾水摸魚?”
“有這種可能,但也只是猜測而已。”,說到這,諾艾克又嘆了口氣,“關鍵是,我們沒有稍微可信的證據,甚至連靠譜的線索都沒有,現在所有的推測只是我們的臆想罷了。”
“而這些臆想,又怎能作爲情報呢?”
“看來這鷹堡的水,要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啊。”,艾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