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知道關於聖教的信仰這點事他最大的軟肋,因此他決定繞過這一點,抓住法理這一抓手,強調應該給那兩個法師一個辯論,甚至是上庭的機會。
“如果這兩個傢伙真是蠢貨,在什麼證據也沒有的情況下就控告聖教。那也是天要亡我,我也就死心了。”,他默默想到。
“嗯嗯,陛下。我今日是代表元老院的意見前來,元老院一致建議,希望陛下能給予這兩名法師開庭的機會。畢竟這律法無情,也最是公正,既不能徇私枉法,也不能冤枉好人吶。”,盧克公爵也適時站了出來,爲三皇子的建議搖旗吶喊。
早在今日之前,三皇子就已經打通了長老院的關係。在聖教的威脅之下,三皇子沒費多少力氣,就說服了那些大貴族。
“哼,這可不像是您盧克公爵說出的話啊。我怎麼聽說有一日您在酒會上,醉酒之後這樣說過:律法對於貴族而言就像是廁紙一般,想用時就用,不想用時就隨手扔掉。”
“怎麼現在您倒是左一句律法無情,右一句公平公正。難道您自己說過的話,也像是廁紙一般,想用時就用,不想用時就隨手扔掉嗎?”,一旁的二皇子直接出言諷刺道。他也毫無顧忌地撕破了麪皮,說話辛辣至極。
“你……你……”,盧克公爵氣得夠嗆。他一向禮儀規範,堪稱貴族楷模,那一次酒後失言是他少有的失儀之舉,沒想到就被二皇子揪住了辮子。
“殿下,您也說了。那次是我的酒後之言,當不得真。”此時大家已然赤膊上陣,他也就顧不得自己的臉皮了。
他不要臉了,二皇子一時間還真拿他沒辦法,只是扣住“父神在上,聖教怎麼可能是邪教”這一點。無論三皇子和盧克公爵如何的巧舌如簧,說得天花亂墜,可就是拿他這一點沒有辦法。
就算是在場的其他貴族鼓譟相助,可又有誰敢當場承認自己不信聖教,不尊父神的?
就像是兩個人生死相搏,雖然一個人使盡了十八般武藝,但他也只不過是赤手空拳,威力羸弱。而另一人則全副武裝,任憑那人如何毆打依舊巍然不動,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
“好了,你們也不要吵了。”,格里弗斯大帝突然開口了。
“里斯本牧首啊,你今日來,是代表聖教的吧?說吧,那位是什麼看法啊?”
在場的衆人都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這是格里弗斯大帝在詢問教皇的意見,而這可能是決定性的。
里斯本牧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這二人完全是奸邪狂妄之徒,他們對於聖教的污衊也完全是無稽之談。煩請陛下將此二人交於本教,聖教也一定會給諸位大人一個交代的。”
衆人一片譁然,從里斯本牧首的轉述來看,教皇陛下的意願極爲強硬啊。而且他還要求王國將這兩人直接轉交給聖教,這也太不把皇室,把大帝放在眼裡了啊。
大帝聽後沉默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向塞納留斯宰相問道:“聖輝城今日情況怎樣?還算安穩嗎?”
“會陛下,這幾日聖輝城內外風平浪靜,沒出什麼大事。主教就是聖教訴訟一案,攪得下至黎民百姓,上至王公貴族,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的,再持續下去,我擔心之前的動亂會再度發生吶。”
“因此我認爲,陛下應該快刀斬亂麻,迅速定出一個結果,給天下人以交代,也可以穩定民心啊。”
“是啊,之前的那次暴民動亂,整個聖輝城受創猶重,恐怕是十年之內,都恢復不了元氣啊。這聖輝城啊,是再也亂不得的。”
“聖輝城一亂,整個國家都要亂。”,格里弗斯大帝贊同道。
三皇子這一聽,心就涼了半截。“快刀斬亂麻,就說明大帝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想維持住聖輝城的穩定。說不定這次會議結束後,他就會直接將那兩人交由聖教處置。”
他連忙喊道:“父王,這件訴訟案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盡知了。您就算強令內政部,也堵不住悠悠衆人之口啊。就算給出一個草率結果,又怎能另天下人信服?到時候謠言四起,這明文規定的條條律法將會成爲一紙空文,其威信蕩然無存,到時候我們紫羅蘭皇室又以何憑證治理國家?這纔是國將不國,江河破碎的引子啊!”
“父王您一定要三思而行,萬萬不可釀成大禍啊。”
格里弗斯大帝聽後同樣點了頭頭,“不錯,你說的也有道理。”
他的態度可讓衆人都捉摸不透了,這也不錯,那也有道理。那到底大帝會選擇哪一條方案呢?無論他選擇哪一條,恐怕都會掀起軒然大波,無法盡善盡美吧。
大帝依舊在支着腦袋,默默思考着。整個大殿內靜悄悄的,沒人敢發出聲響,打斷他的思緒。突然間,大帝一拍輪椅,說道:“諸位,我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我說給你們聽聽啊。”
“首先,要想維護這律法尊嚴,那開庭是必須的。”
二皇子聽了心中一急,連忙喊道:“父王……”
大帝打斷道:“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宰相剛纔說的也有道理,這案件的處理必須要迅速,不能拖延。各位想想,普通的案子都要審個十天半個月的,更何況是這種驚天大案。因此我決定,選擇聖輝城的中央廣場,進行公開庭審。讓整個聖輝城的人都當法官,都做出判決,最後的結果由民心向背來決定。”
“這樣一來,也不會有任何謠言產生。”
“至於聖教的尊嚴,我也考慮到了。就像是教皇所說,這兩人的控告完全就是污衊之詞,無稽之談。那一日我會派遣城衛軍親自押解他們,等他們的謊言被戳穿後,由城衛軍在全城人民面前明正典刑,將此二人處決。用他們的鮮血,來警告宵小,用他們的死亡,來維護聖教的尊嚴。”
“諸位,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