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艾德里安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看着自己桌上的一份數據愁眉不展。他之前自告奮勇替斯科特去追查那個叫做伊文思的小孩子的下落,可查着查着卻讓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原本他將這件事都報告給斯科特廳長了,誰知斯科特命令他將一切都爛在肚子裡,更不能漏出一點口風,前幾日更是取消了小孩子的追查任務,前後反差之大,讓人難以理解。
到底該怎麼辦呢?亞倫有點躊躇,身爲一名軍人的熱血和正義感敦促着他要一查到底,查個水落石出,而且說不定挖出來之後是個震驚全國的大案,立下這等的功勳他在警察廳內的日子會好過不少,也許伊絲塔的父親,傑拉爾德.倫納德公爵會對他青眼相待。但是斯科特廳長的態度又讓他有點不安,若是得罪了他,今後在警察廳的日子更是要舉步維艱了。
查,還是不查?亞倫有點舉棋不定。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亞倫一愣,這警察廳還會有人來找自己?不過他還是馬上回國神來,高聲叫道:“請進。”
進來的一位卻不是警察廳裡的同事,而是一位他雖然看起來有點面熟,穿着衣冠楚楚,卻並不認識的先生。
“您好,請問您是?”,亞倫禮貌地問道。
“哈哈,看來亞倫先生認不得我了,真是讓人有點傷心啊。”,來人禮貌地脫帽致意,滿臉笑容地如此說道。
“這,真是不好意思。”,亞倫困惑地抓了抓頭髮。
“索菲婭公主的舞會。”,來人笑着給出了一個提示。
“艾爾先生!”,恍然大悟般,亞倫驚喜地喊道,這個名字前一段時間可是風頭正勁,即使是像他這樣較爲閉塞的人也是久聞大名,更別提他們在索菲婭公主的舞會上曾經碰過一面,因此艾爾的一個小提示,亞倫立馬就想了起來。
“您怎麼來了?”,艾爾就坐以後,亞倫熱情地開始爲他泡茶。
“您太客氣了,這茶就不必了,我就坐一會,不會佔用您太多時間。”,看着亞倫有些笨手笨腳地擺弄那套精美的茶具,艾爾連忙阻止了他。
他擡頭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簡單樸素是最直觀的印象,房間裡甚至都沒有什麼多餘的傢俱,只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大方桌擺在正中間,四周擺了幾張椅子連最起碼的,裝飾用的書架都沒有。看起來真不像是一位警察廳右監察長得房間,倒更像是審訊犯人時用的刑訊室。
再看這位亞倫先生,連泡茶都要親自動手,除了茶更是連一點茶點都沒有,艾爾心下了然,看來這位右監察長在警察廳混的不怎麼樣,至少是人緣不太好,屬於奶奶不疼姥姥不愛的那種,心裡面對於這次探訪也着實不再抱有什麼希望了。
只是既然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的,艾爾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實不相瞞,亞倫先生。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剛見面就要麻煩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艾爾先生但說無妨,力所能及之事亞倫一定會竭力相助的。”
“是這樣的,前幾日我機緣巧合之下,知曉了聖輝城有一所特殊的無名孤兒院,專門收容城中的孤兒。這本來也是件好事,我正想着不知是城中的哪家人家大發慈悲,做下這等善事。但後來細細瞭解之後,我心中卻有了疑慮。”,說着艾爾就將昨日探查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
“您說這無名孤兒院是不是有些可疑?那些孤兒最後去了哪兒?是生是死?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想了想有點不寒而慄的恐懼啊,正想着您在警察廳工作,就到您這兒來彙報這件事,想着藉助警察廳的力量查清此事。”
亞倫聽了臉色一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沒想到您也注意到了。”,說着拿起桌上的那張數據遞給艾爾,“之前我們警察廳的巡警曾經追查過那些孤兒,我詢問過很多相關人士,做了些統計。太久遠的他們都已經記不清了,只是這三年來那家孤兒院大概已經收容了兩千多名孤兒。”
“兩千多名嗎?”,這倒是比艾爾自己估算的數字還要多些,他拿起那張數據看了起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家無名孤兒院還曾經收容過普爾區那些賤民的兒子,只是因爲普爾區嬰兒存活率不高,收容的就比較少。
這倒是真有點出人意料了,除了那座神恩孤兒院外,其他孤兒院很少有收養賤民小孩的,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歧視蘊含其中,這樣看下來這座無名孤兒院要麼擁有像是聖教那樣標榜的廣博愛心,要麼就是需求更多的小孩,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
“看來警察廳也注意到了,我聽說本來那些巡警都是在追查孤兒的事情,可前一段時日就都放棄了,請問是因爲已經追查到什麼線索了嗎?”,艾爾追問道。
“這個……”,亞倫有些猶豫,警察廳遇到這種事主動放棄還是挺丟人的,他有些說不出口。
“警察廳這幾日有些大案要案要辦,一時間有點人手不足,暫時沒有精力管這件事。”,想了想他這樣委婉地說道。
有什麼案件能讓一萬多名巡警都抽不開身的?艾爾一下子就聽出了亞倫的言不由衷,他心裡一沉,看來那家無名孤兒院的背景可不一般,能迫使警察廳將這種案件給直接壓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就不佔用您更多的時間了。”,說着艾爾就起身告辭,準備離開這裡。
然而亞倫卻叫住了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開口說道:“雖然其他人有公事要辦,但我個人可以給您一點幫助。”
“您個人?”
“是的,我個人,這麼多孤兒失蹤,我可不能置之不顧。”,亞倫斬釘截鐵般的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