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尼亞最高評議會,是教廷專門處理重大事件所設的會議,參與的成員限定爲隸屬於樞機院的樞機主教,以及其下負責處理主要具體相關事務的司鐸、執事,統稱紅衣主教,而紅衣大主教則特指那十二位樞機主教,也是教廷管理各地方、各部門的最高負責人。
換而言之,這是可以決定教廷未來走向的會議,如果能以紅衣大主教的身份參與會議,那無疑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同時也是無數地方神父內心的渴望與期盼,但是,這份殊榮是那樣的遙遠而不可及。
正因爲如此,邦.哈姆斯沃思此刻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作爲薩洛尼亞東南海港地區一位普普通通的地區神父,邦.哈姆斯沃思沒有傑出的天賦,也沒有過人的力量,年過四十的他只是兢兢業業地維繫着自己作爲神職者的職責,但是誰也不會想到,便是這一位只掌握了治癒、繳械、驅散等最基本白魔法的普通神父,有一天竟然能以有幸榮升爲樞機主教。
望着那座輝煌而莊嚴的神聖建築,邦.哈姆斯沃思強忍着內心的激動,喃喃說道,“這裡,是神的殿堂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位穿着一件到處充滿褶皺的大紅袍的神父,一位負責接待的紅衣執事盯着他打量了良久,忽然走了上去,古怪地問道,“您難道就是邦.哈姆斯沃思閣下?”
“呃,我是……”邦.哈姆斯沃思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您是……”
“貝弗利.阿米斯特德,作爲您的接待者,我在這裡等您很久了……”說着,那位紅衣執事望了一眼對方滿臉風塵的模樣,以及那雙沾滿泥漿的靴子,古怪說道,“我記得會議的通知是和您的升職訊息一同寄過去的,大概是在半個月前,您……不會是走過來的吧?”
“呃,怎麼可能,”邦.哈姆斯沃思哈哈一笑,撓撓頭說道,“您說笑了,我有搭馬車……”說着,幾根草屑從他的頭髮以及衣服上掉落下來。
“搭馬車?”紅衣執事貝弗利.阿米斯特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作爲了解接待的對象,他自然瞭解這位新晉紅衣大主教的資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在參加這次重大會議的期間,還會慘到需要搭平民運輸草料的馬車的份上?
邦.哈姆斯沃思,波利斯尼亞海港的地區教堂神父,能力平平,政績平平,但是在作爲聖職者的二十多年裡,他從一位普通神父到管理地方地區神父,並且出奇地受到當地民衆的信任與推崇,他擁有堅定的信仰與特殊的人格魅力,與其說是一位管理地方的神父,不如說是一位無私幫助他人的聖職者吧。
對那幾根草屑以及對方臉上尷尬的表情視若無睹,紅衣執事貝弗利.阿米斯特德微微低了低頭,低聲說道,“那麼,請您跟我到會議室去,您是最後一位到達的紅衣大主教,其他幾位大人都等久了……”
“呃,其他幾位大人都已經到了麼?”邦.哈姆斯沃思又驚訝又詫異地說道。
“是的,您是最後一位,如果您再晚一些的話,恐怕會議就要因此延後了……”貝弗利.阿米斯特德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隨即擡手說道,“那麼請閣下跟着我來……”
“呃,是……”
“您請別拘束,敬語會讓我很爲難的……”
“呃,是……”
“好吧……請跟我來!”
跟着紅衣執事貝弗利,新晉紅衣大主教邦.哈姆斯沃思朝着教廷最好評議會的場所走去,望着那一個個對自己行禮的執事,看得出來,他非常緊張,尤其是當見到會議室裡那幾位響噹噹的大人物時。
那是一間明亮的房間,裝飾並不豪華但卻十分別致,銀盃、神像、銀輝十字架,還有一張很大的黑木桌,上面鋪着紅色的毛毯,在這張桌子的兩旁,則坐着近十位身穿紅袍、表情嚴肅的老人,不出意外,這幾位便是教廷十二位紅衣大主教之一,在他們身後,則是各自的部下,負責旁聽並做筆錄的紅衣執事。
說實話,當那些大人物的視線齊刷刷望向自己的時候,年過四十的邦.哈姆斯沃思仍然感覺到非常的緊張,畢竟這裡是薩洛尼亞最高權力集中地。
就在他爲此惴惴不安時,有一位紅衣大主教站了起來,微笑而不失威嚴地說道,“您就是邦.哈姆斯沃思閣下吧,我聽說過你的事蹟,啊,連犯罪的人都沒有放棄,向他們傳播主的光輝,將他們引向正途,真是了不起啊!”
“這位是迪爾斯齊地區的內奧米.梅特門特大主教……”貝弗利小聲提醒道。
“啊,啊……”邦.哈姆斯沃思手足無措地撓撓頭,訕訕說道,“承蒙誇獎,那些都算不上什麼,您和其他大人才是薩洛尼亞的柱石啊……”
“呵呵呵,”另外一位紅衣大主教笑了笑,站起身,點了點頭作爲禮節,微笑說道,“閣下就不要太謙虛了,我們都是神的僕人,來,請坐……”
“這位是米力馬爾地區的賈斯珀.沃倫納大主教……”貝弗利小聲提醒道。
“呃,是是,非常感謝……”雖說姓格有些大茫茫,但是邦.哈姆斯沃思可不想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就給這些位大人物留下不好的印象,向在座十位左右的紅衣大主教一一行禮,當然,對方也還以友好的迴應。
忽然,邦.哈姆斯沃思望見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環抱着雙臂,閉着雙眼,坐在長桌的另外一頭,更令他驚愕的是,對方似乎並沒有瞭解到這裡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神聖之地,竟然傾坐着椅子,將那雙黑色的筒靴擱在桌上,光是這坐姿簡直就是令人髮指。
褻瀆啊,褻瀆,要知道那張桌子是薩洛尼亞最高評定會議的桌子吧,並不是用來擱腳的道具吧?這裡根本就不是鄉下的小酒館吧?
更詭異的是,在座的那些位紅衣大主教竟然對這種褻瀆神明的現象視若無睹?
“他……他是誰?”邦.哈姆斯沃思有些不知所措地小聲問道,“這裡不是會議室麼?這個孩子怎麼……”
“您小聲點,”紅衣執事貝弗利.阿米斯特德急忙提醒了一句,隨即面容古怪地低聲說道,“這位是沃爾蒙.克萊斯特閣下,與您一樣是紅衣大主教的身份,隸屬於中央教廷,執掌異端審問局與黑暗裁判所,負責處理特殊任務……”
“他……一個小孩子?”邦.哈姆斯沃思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孩子,竟然和自己一樣……不,竟然比自己還早成爲紅衣大主教?這……忽然,邦.哈姆斯沃思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那彷彿是天空崩壞般的沉重感,又好似是充滿黑暗與死寂的黑洞,強大的壓迫力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然而原因,僅僅是對方,那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孩子睜開眼睛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
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邦.哈姆斯沃思下意識地嚥了嚥唾沫,堆起幾分笑容,乾巴巴地說道,“您……您好,我……我叫邦.哈姆斯沃思,很高興……”但是話還沒說完,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爲對方竟然再度閉上了眼睛,彷彿對此根本就不感興趣似的。
竟……竟然無視……邦.哈姆斯沃思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轉不過來。
“這個……”舔了舔發乾的嘴脣,紅衣執事貝弗利小聲說道,“這位大人剛從禁閉室裡出來,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情總是最糟糕的,我想您最好還是別理會……”
“別……別理會?”
“是的,您沒有注意到其他幾位大主教的態度麼?那可絕對不是縱容……”
“呃……”
就在兩人對此小聲交談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教皇馬利茲.克萊斯特與大主教加里.韋普林頓一同走了進來。
“教……教皇陛下?”在稍稍一愣神之後,邦.哈姆斯沃思當即單膝下跪作爲最崇高的敬意。
老教皇微微一笑,彎腰扶起“呵呵,邦.哈姆斯沃思神父是吧,很感謝你在這二十年爲教徒們所奉獻的,並且希望你能將這份高尚繼續保持下去!——力量並不是橫定一個人的根本,更重要的,是爲了教徒奉獻的精神,與甘願爲主犧牲的堅定信仰!”
“是……是的,教皇陛下!”邦.哈姆斯沃思受寵若驚地點着頭。
“好好,”老教皇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一掃桌子的末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而與此同時,那位少年似乎也感覺到了老教皇的視線,懶洋洋地站了起來,算是與其他人一同迎接這位教廷的最高首腦。
無奈地搖了搖頭,老教皇走到長桌的首席,招招手讓所有人坐了下來,沉聲說道,“讓各位在百忙之中回到薩洛尼亞參與這次會議,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覺得這次會議是有必要的!”說着,他頓了頓,露出幾分笑容,輕聲說道,“首先,讓我們祝賀邦.哈姆斯沃思成爲我們教廷最後一位樞機主教,今後他將會接手已逝的安德魯.阿什沃恩神父的工作,我希望諸位給予一定的幫助與支持!”
“應該的!”除了繼續閉目養神的索斯外,其他大主教均對邦.哈姆斯沃思報以友好的問候。
這是確實算是一件教廷比較重大的事,自從近二十年前帝國與教廷的一年戰爭後,由於大主教聖.查爾斯.喬治下落不明,而三年前,安德魯神父又間接死於阿格斯之後,教廷十二位紅衣大主教的位置一直處於缺員的狀態,就算索斯暫時接掌了聖.查爾斯.喬治過去的職位,但是安德魯神父的位置一直空懸着,直到現在,教廷才補全了所有的紅衣大主教的名額。
“靜一靜,靜一靜,”老教皇伸出手讓會議室再度靜了下來,隨即微微吸了口氣,表情嚴肅地說道,“其次,也就是我召開這次會議的主要原因,阿格斯.巴特.克蘭菲爾德,我相信在座的諸位都聽過這個名字,三年前,這個男人從我們薩洛尼亞逃亡帝國,當時,我們都小看了這個男人,如今,他已經控制了帝國的權利中樞,將整個帝國拉入了毀滅的邊緣,而更糟糕的是,這個男人與某個遠古意志有着一些列的聯繫,因此擁有了非常強大的力量……”
“遠古意識?”邦.哈姆斯沃思有些發愣,忽然,他看見桌旁的紅衣大主教中,有幾位有意無意地轉頭望了一眼坐在末端的那位少年大主教,心下有些詫異。
似乎是注意到了邦.哈姆斯沃思的疑惑表情,老教皇頓了頓,解釋道,“遠古意志,是比較我們人類更高的存在,他們擁有永恆的力量,永恆的生命,換而言之,遠古意志是擁有神之力量的強大存在……”
“神……”邦.哈姆斯沃思不禁瞪大了眼睛。
“但是,那是邪惡的神,黑暗的神,是比惡魔更加可怕的存在!唔,安德魯神父不惜犧牲自己帶回了重要的情報,我們將這些情報與從古代遺蹟中發現的資料作了比較……瑪門,掌管慾望的黑暗神,這就是阿格斯所憑藉的力量,也是那個邪惡意志的古老稱呼!”
“教皇陛下,那個稱作瑪門的黑暗神真的擁有永恆而強大的力量麼?”邦.哈姆斯沃思詫異問道。
“嗯!”在望了一眼索斯後,老教皇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道,“邪惡意志是站在黑暗頂端的最高存在,而瑪門的力量也不是我以往所知的那些惡魔能夠相提並論的,一旦被他侵入這個世界,無疑世界將會面臨一場浩劫……”
“侵入這個世界?”阿德林頓.坎託大主教皺眉說道,“與阿格斯有關麼?”
“嗯,”點了點頭,老教皇沉聲說道,“最近兩年的所頻頻發生的怪事你們應該也聽說了,一些存在於深淵中的惡魔不知通過什麼方式,進入了我們所在的世界,以往正直的人,民衆、教徒、甚至是信仰堅定的神父,竟然相繼受到邪惡力量的蠱惑,無法控制內心的慾望,化身爲惡魔,這一點……”說着,老教皇擡起手指了指索斯,沉聲說道,“沃爾蒙,把你這兩年所遇到的,簡單對在座諸位述說一遍!”
“嘁!”在邦.哈姆斯沃思驚愕的眼神中,索斯不情不願撇了撇嘴,撓撓頭懶洋洋地說道,“這近三年中,我異端審問局共處理過類似事件三百多起,出現的大多是一些候斯級、特爾維的魔兵,只是一些低階惡魔,基本上沒什麼比較特殊的能力,很容易對付,其中三級查斯特斯級魔兵有三十起,四級安伯沙德級魔使三起,算是比較難對付的惡魔了……”
“四級的安伯沙德級魔使?”邦.哈姆斯沃思好奇問道,“那究竟是怎樣範圍內的惡魔呢?”
淡淡瞥了一眼對方,索斯想了想,用近乎敷衍的口氣說道,“四級的惡魔,大概就可以摧毀一座兩千人的城市吧,兩天之內,除了個別用特殊能力的比較難對付之外,其他的還是比較輕鬆吧……”
比……比較輕鬆?一隻可以在兩天之內摧毀一座兩千人的城市,竟然還比較輕鬆?
邦.哈姆斯沃思瞪大了眼睛。
“咳咳,”老教皇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那些紅衣執事們的竊竊私語,總結說道,“情況就是這樣,以往只能通過黑魔法師召喚才能進入這個世界的惡魔們找到了其他的辦法,不,應該說,這個世界對這類黑暗生物的阻攔力量已經變得相當薄弱,而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阿格斯所建造的那座祭壇,我們姑且以[黑暗祭壇]來命名……憑藉資料,我們能夠猜到,這是一個座標,一扇大門,爲了某個強大力量能降臨這個世界而建造的,拜它所賜,就連我們薩洛尼亞也受到了一定影響,更不說現在的帝國,一旦被阿格斯打開了黑暗的通道,這個世界將會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但糟糕的是,帝國內部現在正陷入內亂,一旦我們薩洛尼亞在帝國這段敏感時期介入,或許會發生不必要的衝突,所以,我想聽聽各位的看法!”
老教皇的話音剛落,還沒等其他人開口,索斯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不管是那座什麼黑暗祭壇,還是阿格斯……交給我!”
然而,老教皇彷彿沒有聽到似的,轉頭望着那些位深思着的大主教。
“嘁!”在索斯的撇嘴聲中,大主教加里.韋普林頓率先說道,“原本,我並不建議在帝國正處於內亂的敏感期介入,但邪惡意志的關乎整個世界,確實是不得不冒這個險啊……”
“嗯,”大主教內奧米.梅特門特附和道,“況且我們教廷是至高神的僕人,是神聖的存在,如何能坐視邪惡的勢力破壞世界的和平,我建議趁此機會將帝國民衆、那些迷途的羔羊從異教徒的統治中解放,讓他們能回到主的懷抱,讓主的光輝能照亮整個世界!”
“這樣就做的太過了吧?”賈斯珀.沃倫納大主教搖頭說道,“帝國雖然遭到重創,但是黑魔法師們的力量並沒有因此而衰弱,根據資料顯示,除了阿格斯的勢力外,大量的黑魔法師們聚集在斯格德爾,他們擁有古代遺蹟【雷霆之塔--梵德爾】,一旦發生衝突,難以想象那種局面,阿格斯之所以放任斯格德爾的黑魔法師們,或許也因爲是這個原因!——總而言之,我不建議與在這個時候黑魔法師發生衝突,我們和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但是現在不是一次最好的機會麼?”望了望在座的衆人,大主教迪萊特.科斯格里夫微笑着說道,“因爲阿格斯的原因,黑魔法師的勢力此刻正面臨分裂而對立的局面,讚美主,讓我們有機會挽救那些正處於迷茫而無助的人們……”
“我不同意……”
“我建議……”
在長達幾十分鐘的討論中,這些最高會議的成員們仍然沒能統一觀點,除去阿格斯的問題不談,他們對於帝國的態度始終無法達到一致,一方說幫助黑魔法師們除去阿格斯,繼續維持幾百年教廷與帝國南北相望的人類陣營局面,另一方則建議趁此機會將帝國從作爲異教徒的黑魔法師以及腐朽的貴族手中解放。
“靜一靜,靜一靜,”老教皇不得已擡手製止了這場無休止的爭論,搖搖頭說道,“諸位,聽我說幾句,帝國與教廷對立已久,黑魔法師與我們白魔法師的對峙也持續了幾百年,兩方的底蘊,潛藏的力量,我們清楚,黑魔法師們也清楚,帝國不會那麼簡簡單單就被滅亡的,與其說那是貴族們統治的國家,不如說是那些黑魔法師們所掌握的國家,在魔法的造詣上,他們與我們不相上下,甚至比我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比如說禁咒,比如說褻瀆神明之力的領域力量,尤其是斯格德爾的梵德爾法師塔,如果說赫利瑞奧克斯是帝國的後盾,那麼梵德爾便是瑞奧克斯的後盾,只要古代遺蹟雷霆之塔梵德爾還依然佇立着,黑魔法師們就依然掌握着反撲的力量,所以貿然發生衝突是非常不智的行爲,更何況我們的敵人是阿格斯那個男人,是那座正影響世界的黑暗祭壇!各位覺得呢?”
“唔……”
那些位紅衣大主教們閉目思考了一會,點點頭附和道,“教皇陛下說的是,首要的是除掉阿格斯……”
“嗯,所以我希望你們其中的一位能代表教廷去梵德爾,與那些黑魔法師們商議一下,力求合作,共同除掉阿格斯,畢竟這不只是關係到帝國,更是關乎整個世界的事!那麼,哪位願意去呢?”
“我去!”索斯再一次開口說道。
感受着那位少年主教身上那強大的壓迫力,說實話並沒有哪位主教願意和他爭,畢竟對方身上那危險的氣息足以認爲是警告。
“那……”老教皇的視線在轉了一圈後,最終落在了邦.哈姆斯沃思身上,微笑說道,“就麻煩你跑一趟了,邦.哈姆斯沃思大主教!”
“呃,我?”還沒等邦.哈姆斯沃思反應過來,整個會議室裡好似颳起了一絲旋風,隨即,一股摻雜着黑暗的強大聖力突然爆發,彷彿風暴般,伴隨着一句咬牙切齒的深沉話語。
“開什麼玩笑!——我不是說了讓我去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