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影帝妙探妻 黑山大火(二) 天天書吧
熊孩子,網絡用語,常用於形容調皮的孩子,大意就是指孩子歲數小,不懂事,起源於北方,泛指那些惹人討厭的孩子,也有暱稱的意思。
例如,有些孩子做了一些不可理喻的、帶有破壞性的事情時,可以感嘆一句:“這熊孩子!”
但是,真的可以用這樣一個詞涵蓋一切了嗎?
亂翻東西、搞破壞、不守規矩、屢教不改的孩子,也要帶着一臉無奈的笑容說一句“熊孩子”嗎?
好似面對熊孩子,就該束手無策,就該笑一笑,就該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很多人面對的不只是熊孩子,而是熊孩子的家長。
因爲他們比熊孩子可怕一百倍。
頑皮,是孩子的一種天性,一種活潑表現,每個孩子都會有,這本不是什麼缺點,但不是胡攪蠻纏,不是肆意妄爲,當頑皮變成是非不分,變成任性,變成蓄意和惡意時,那就是師之惰、父之過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要評選最討厭的十句話,那麼‘等你有孩子了……’絕對可以問鼎前三,而這句話就是熊孩子家長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他們總是以此爲理由。
其實,再沒有這更無恥的強盜邏輯了。
因爲這些家長從來沒想過,在他們眼裡,孩子的惡行是淘氣,但在別人眼裡,那叫——沒、家、教!
如果只是刪掉存檔,摔壞模型,劃爛屏幕,甚至死乞白賴地要搶走別人心愛的漫畫、遊戲、玩偶,又或者以嘈雜的喊聲迴盪在每一家飯館、每一節車廂、乃至於機艙爲樂趣的話,對於很多成年人而言,還是可以忍受的,頂多牢騷幾句。
但,往往這些所謂的‘淘氣’‘頑皮’‘不懂事’,在沒有家長有效的教導和督促下,很可能會演變成‘理所當然’,‘沒有錯’,‘我做得是對的’,然後就是犯罪。
如同20年前的黑山大火一般,三個孩子上山玩火,最終釀成了一場巨大的災難。
這時候,還能說他們是熊孩子嗎?
這已經不是熊孩子了,這是縱火犯,也是殺人犯!但偏偏法律制裁不了他們,他們無需爲自己的行爲負任何責任,甚至連媒體都不會將他們的身份公諸於世,而是用其他方式來掩蓋。
比如:驢友上山野營,使用酒精催火不當,釀成大災。
這就是未成年保護法!
如果不是警方有記錄,有宗卷,普通人根本無法知曉起火的真正原因是什麼,而這份關於黑山大火始末的卷宗,此刻正在皛皛手裡,她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纔將它看完。
上頭寫得很清楚:三個孩子企圖在山上找樹葉,點着火後烘烤紅薯吃,結果不小心打翻了酒精瓶子,瞬間引燃了一棵大樹,他們嚇得逃竄了回家。
二十年前的大黑山,植被比現在還要多,加之那段時間極爲乾旱,連續兩個月沒有下過一場雨,在風的幫助下,引燃的大樹成了火種,將周邊的樹木一個個點着,火勢蔓延的一發不可收拾,成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
爲了救災,X市派出了三支消防隊,總計110人,但乾旱、滿山的大樹、不停歇的風將火變成了吞噬一切的猩紅色惡魔,到最後甚至出動了直升機,進行了人工降雨,耗了數百噸水,纔將火撲滅。
除了10名遇難者外,不少消防隊員也受了輕重不等的傷,有兩個差點殉職,幸好被救了回來。
然而,這樣慘烈的情況下,三個孩子又在做什麼,避而不談,躲在家中,眼睜睜的看着電視裡播報的新聞,至於家長……他們在事後都不願意承認,認爲是天在作怪。
好一句天在作怪。
除了,周濱的父母。
這對父母站了出來,帶着兒子去了公安局,將事情說了出來。
按照卷宗上說的,這一家人出公安局的時候,黃健的父親向周母扔了一個啤酒瓶,她被砸得頭破血流,邢曉磊的母親則狠狠的將周父的頭髮扯了一把下來。
而年幼的周濱只能哭着,求着……
之後,黃健和邢曉磊一致宣稱上山烘烤紅薯的主意是周濱提出的,他也默認了,沒有任何辯解,但他們畢竟是未成年人,沒有刑法可依,家境也都一般,賠款也是捉襟見肘,結果是政府怕事情鬧得太大,輿論不好,挪了一筆費用出來。
遇難者家屬每家獲賠了10—20萬不等的金額,新聞也將起火原因改成了驢友用火不當之說,三家人也在第二年離開了X市,再也沒回過大黑山虎頭村。
這件事便結束了,再沒人提及過,深埋進了很多人的腦海裡。
二十年後,誰又能想到三個長大成人的孩子也成了焦屍。
皛皛擰起眉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前頭是正在駕駛警車的小李,和努力憋着煙癮的張又成。
“離X市公安局還有多久?”她將卷宗合上後問道。
“還有一個半小時,你要是覺得累,我們要不找個地方下車走動一下?”張又成回頭說得時候,臉上隱隱有着期盼。
皛皛知道他是個大煙槍,能憋那麼久,全是因爲他知道她不喜歡煙味。
“行,我也餓了。”三人午飯都沒吃就上了車趕路,現在也快傍晚了。
張又成一喜,拿出手套箱裡地圖,看了一眼後說道,“小李,再開兩公里,前頭有個小飯館,我們停一下。”
“好!”
等到了他說的小飯館,車剛停,他就急吼吼的下了車,找了個皛皛看不見的地方拿出煙盒和打火機,蹲在地上猛抽了起來。
小李下車買了三份盒飯,鄉鎮地方,沒什麼可口的菜,有塊紅燒大排已經相當不錯了。
皛皛打開盒飯,看到自己的飯盒裡比他們兩人都多了一顆虎皮蛋。
小李笑嘻嘻的說道,“師傅,你最辛苦了,要多吃點。”
“不拐,你不用叫我師傅!”
小李啃了一口大排,囫圇吞棗的嚥下後,立即道,“那不行,我老爸說了,要尊師重道,就算你只比我大三歲,也得叫師傅。”
這根本不是問題的中心,是她完全沒答應過要收他爲徒,他卻已經一口一個師傅叫上了。
近段日子以來,叫她師傅的人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她莞爾一笑,見他一臉真誠,反而不好開口拒絕了。
張又成抽完煙回來,沒敢進車裡,怕身上的煙味薰着皛皛,站在車外接過盒飯吃起了起來。
皛皛吃了半盒,就吃不下了,喝了一口礦泉水漱口,然後打開手機,習慣性的看微信。
微信上有好幾條留言,全來自康熙。
他雖然身在劇組拍戲,但一有空就會‘騷擾’她,去大黑山的事,她本來想瞞着他,有計孝南的‘伏地魔’把柄在手,瞞起來也是很容易的,但她沒有那麼做。
相愛的基礎是以誠相待,欺瞞有時會成爲一個黑洞,或許一開始看不見,但多了就會從針眼那麼大漸漸變成分手的導火索,她不喜歡這樣做,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因爲康熙欺騙她,扇他六個巴掌了。
既然扇了,她也該以身作則。
起先,康熙很生氣,認爲她好好的體力活不幹(教官還真是一份講究體力的活),非要和警察拼智商,嫌他們智商太低就直說,何必要用行動去證明。
這話要讓曹震和景颯聽到,準能讓兩人噴出血來。
意思很明顯,就是將她捧得比天還高,卻把警察貶成了牛糞。
“分手五分鐘……”這是他最後的結論。
但過了五分鐘,他就提出讓計孝南和海浪跟着去,計孝南幫她跑腿,海浪負責她的飲食。
這還了得,真以爲她是皇后娘娘嗎,出門還得帶着‘大臣’和‘御廚’的,她連忙拒絕,爲此跟他辯論了十幾分鍾,忍無可忍下,她說了一句“幼稚!”
“分手十分鐘……”這是他咬牙切齒的回答。
沒到十分鐘,她就接到了耿不寐打來的電話,“皇后娘娘啊,萬歲爺生氣了,不肯演戲了,又鬧頭疼了,你趕緊打他電話,安撫他兩句,拜託你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頭疼別人會信,她可不會信,這代表他是要回家。
她心裡一驚,連忙打了康熙的手機,“說你幼稚,你怎麼真就幼稚起來了。”
“關心你,你還說我幼稚,要不要我再放一遍證據給你聽……”
又來?她可沒那麼傻。
她也是有殺手鐗的人。
“給你個選擇題,一、等辦完這個案子,我來探班。二、你現在回家,但是見不到我,兩個選擇,你選哪個?”
康熙:“……”
過了幾秒,他急急的問道,“你真會來探班?”
“嗯!”
他歡脫了,咳嗽了一聲,“我想過了,爲人民服務很高尚,你趕緊去,快去快回,別掛念我!”
於是,這事便有了定論——她去大黑山辦案,計孝南留在家裡照顧糯米和湯圓。
計孝南表示,這年頭後勤人員的活可真雜。
但是當皛皛上了車,一路行駛時,抽空仔細想了想這件事的始末,總覺得哪裡不對。
康熙真的幼稚嗎?
答案是他怎麼可能幼稚!
很顯然……
她、上、當、了!
皛皛看着手機裡的微信,上頭寫着:“我幫你訂好了溫泉旅館,地址是XXXXXX,套套君記得幫我帶,這裡偏僻,沒啥好牌子,我怕旅館的不好用,記得要大號的,還有飛機票要定幾號的,從X市出發比較快,你別回S市拿行李了,我幫你買新的,三天後行不行?”
皛皛:“……”
他可真急!
到X市公安局時,已是晚上,停車後,出來迎接他們的是林默,他走在黑暗裡,面無表情的樣子,又穿得一身黑,冷不丁瞅見,像是看到了死神一樣。
“阿景呢?”皛皛問道,這丫頭怎麼沒來。
“火災的遇難者家屬,除了那名女孩之外,還有男孩的父親以外,已經全部到了,曹震和景颯正在刑訊室。”他冷冰冰的答道,但很紳士的替她開了車門,還把手放在車門框的頂上,防止她會撞到頭。
“那名女孩的下落還沒查到?”皛皛下了車,X市的氣候比之S市,四季區分明顯,這個時節晚上有些冷,她卻忘了帶外套。
從溫暖的車裡一出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個動作剛結束,她身上突然一暖。
林默已脫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非常乾淨的味道,沒有煙味,也沒有汗味,帶着他身上的溫暖。
皛皛一愣,他雖然是一個不喜歡將喜怒哀樂外露的男人,但內心實則感性,也非常尊重女性。
又或者……
“林默,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學心理學的人,很容易知道對方的心思。
她也亦然,除了……康熙,他是個絕對的例外。
“我知道!”他一點不驚訝,也沒有尷尬,臉色依然平靜到沒有表情。
皛皛也沒驚訝他怎麼會知道的,這種事不是景颯說得,就是曹震。
但是,按照景颯對他的評價,她不會說那麼多話,那就只有曹震了。
“我沒打算分手!”對於感情,她很專一。
他眸色黑亮,面無表情下,盯着她的眼神卻極其認真,“等你結婚,請我喝喜酒的時候,你再說這句話!”
即,只要沒結婚,就代表有機會。
皛皛愣了愣,從大學開始,她的追求者就挺多的,但在她的冷漠和直言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打退堂鼓,剩下的百分之一因爲怕沒面子,所以抵死不承認喜歡她,不久之後也就不在她屁股後頭出現了。
康熙是例外中的例外,而現在的林默也是一個例外。
“一見鍾情,鐘的是顏……”她說道,她和他真的就只見過一面,今天則是第二面。
“能讓我一見鍾情的,你是頭一個,我沒理由放棄。”
“因爲我很會查案?”
“我不否認,這是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他沉凝了一會兒,皺眉道:“有感覺!”
好籠統的回答。
他又補了一句,“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全身發麻……”
她又不是發電機。
“我覺得這個時候不適合討論這個!”除了感性,他還是個很耿直的男人,光是這點,她就沒法討厭。
“的確!”他表示同意。
皛皛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進去了?”
他點點頭,斜了身子,讓開了路。
兩人像沒事人似的進了刑警隊的大樓,留下張又成和小李瞪圓了眼珠子站在原地。
林默竟然喜歡端木,還告白了。
這算告白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
這事一定要告訴景隊——這是小李此刻的想法。
這事一定要告訴曹隊——這是張又成此刻最想做的事。
刑訊室裡,景颯對着四個老人家,最小的已五十來歲,最大也已經快六十歲了,是黑山大火四個遇難老人的兒女,問了一個多小時,從職業、對黑山大火的看法,以及對三名死者死亡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沒有任何可疑。
因爲他們完全不知道死者三人才是正真的始作俑者,依然以爲是驢友用火不當造成的,在知道是三個12歲的孩子玩火導致後,臉上都是一派驚訝。
連起火的真正犯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下手殺人,再者,這幾個人看上去一把年紀了,實難有體力幹這等殺人的活。
景颯關上筆記本,出了刑訊室,外頭的玻璃窗前正站着皛皛。
她立刻撲了上去,“快安慰我,我可是三天三夜沒闔眼了,還有康熙那麼對我,你也得幫我好好教訓他。”她趕緊將那天追車的事情,手舞足蹈,外加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皛皛聽得滿頭黑線,竟然這麼狠,但她還是不得不提醒景颯一句。
“教訓他?你不怕上他的黑名單嗎?”
景颯嘟嘴道,“就算你不教訓他,我也鐵定上了他的黑名單了。”她追車的時候,兩隻眼睛可是看得真真的,那陰冷的笑容,絕對是過河拆橋的表現。
“行,我一定幫你教訓他。”這事兒她一定要和康熙好好談一談。
閨蜜是不可以這麼欺負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另一間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曹震黑着臉走了出來。
“師兄,你那裡怎麼樣?”
曹震先和皛皛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沒有可疑!他們完全不知道三個死者纔是真正的起火者。”
這和景颯盤問的幾個老人一樣。
“他們年紀看上去也蠻大了,三名遇難的大學生中,丁浩的父親,阮傑的父親,因爲孩子遇難,中過風,走路都要人扶,不可能殺得了人,兩人的母親,一個在三年前已去世,一個患有輕微帕金森綜合症,我問的時候,手就一直再抖,也不可能殺得了人,最後一個大學生汪洋的父母在十年前移民到了加拿大,據調查三名死者被殺的時間段裡,他們沒有入境記錄,也就是說有不在場證明。”
四名老人的子女無嫌疑,三名大學生的父母也沒有嫌疑,那就只剩下遇難夫妻的女兒,和另一名遇難男孩的父母了。
景颯問:“有沒有買兇殺人的可能?”
儘管他們對於三名死者是真正引起火災的罪魁禍首表現得都很驚訝,但也可能是假裝出來的,而且自己不能動手,買兇的殺人也不是不可能。
皛皛道:“可能性不大!”
“爲什麼?”
“如果要買兇,在他們壯年時期,經濟收入更好的時候,就可以那麼做,過了二十年,他們都是老人了,半條腿已經踏進了棺材,又各自有病,不可能有這樣的精力。”
“那或許是臨死前想了結一樁心事呢?”臨死前想橫一回的人不是沒有。
皛皛搖頭“不,這案子的動機遠沒有那麼簡單。”
景颯吃驚道:“仇殺還不簡單?”
“仇殺無疑,但買兇殺人,還要用這麼複雜的手法,你認爲有多少人願意接這個買賣?”
職業殺手通常是一招斃命,這樣才能保證脫身,不被查到蛛絲馬跡。
若是非職業……那就更不用說了,複雜的行兇手法等於監獄的大門在向他們招手。
“而且,兇手對他們很熟悉,一定認識他們三個。”
曹震同意她的觀點,“我覺得端木說得很對,這幾個老人家是兇手的可能性太低。”
“那名男孩的父母,什麼時候能來?”
“男孩的母親在孩子遇難後的第二年,就因爲打擊太大去世了,父親健在,不過……”
皛皛疑竇的看向曹震,“不過什麼?”
“調查顯示,這個父親是個人渣,孩子在世的時候家暴不斷,打老婆,打孩子,沒事就耍酒瘋,孩子死了以後,他要求賠一百萬,天天在政府門口鬧事,爲此還蹲過15天拘留所,現在是個無業遊民,那筆賠償金早被他花光了,聽說孩子母親去世後,還是她的父母出錢落得葬,這樣的父親會爲孩子報仇,我覺得可能性也不大。”
皛皛道,“不,見過才知道會不會!”
景颯覺得也是,反正已經見了那麼多人了,不在乎再見一個。
幾個老人錄完口供,被警察送去了附近的酒店休息。
皛皛坐在休息室裡,繼續看着三名死者的卷宗。
突然一個聲響驚動了她,她望向聲源,看到周沁雨正在偷拿茶几上的糖果,可能是太急了,將果盤打翻在了地上,好在果盤是塑料的,不會碎。
皛皛知道她是誰,一直纏着景颯的小跟屁蟲,周濱的女兒。
“你知道偷偷拿東西,是一種盜竊行爲嗎?”她說得有點嚴重了,不過她始終認爲孩子不能慣,尤其是三歲的孩子,更不能袒護,因爲這是立規矩的最佳年齡。
她一驚,小臉憋紅了,搓着腳尖,“我只是想拿糖果給媽媽吃,因爲媽媽總在哭……”
“爲什麼不開口要?”皛皛走了過去,蹲在地上,將果盤撿了起來,撿了幾顆草莓口味的軟糖,遞給她,“給!以後記得想要一樣東西,先要徵求別人的同意。”
她點頭,伸出胖嘟嘟兩隻手圍攏了接糖,“大姐姐,你也是警察嗎?”
“不是。”皛皛回道,將糖放進她的手裡,突然發現她手肘內側有一塊燙傷的疤痕,嫩白的皮膚上分外扎眼,她皺眉,指了指她的傷疤,“這是怎麼弄的?”
不是說周濱很疼愛她嗎,怎麼會有那麼大一塊傷疤。
她將糖果塞進口袋裡,“是一次在遊樂園的餐廳吃飯,一個端盤子的大姐姐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燙到了小雨,然後爸爸很生氣,還很着急,抱着小雨去了醫院,護士姐姐包紮後,沒幾天,它就出現了。”
她還太小,對於燙傷還很懵懂,但皛皛聽懂了,只是一個意外,不是虐待就好。
她摸了摸她的小頭顱,“好了,拿糖果給媽媽去吧。”
“嗯!”她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了回來,遞了一根棒棒糖給她,“姐姐,謝謝你,我也給你一顆糖,很好吃的,這是爸爸買給小雨的,小雨一直捨不得吃。”
知錯能改,又懂禮貌的孩子纔會更容易惹人疼愛,而不是無奈的假裝疼愛。
“既然是爸爸買得,你自己留着,姐姐不愛吃糖。”
“沒關係,爸爸回來了,還會給小雨買得。”
直到現在,這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經不會回來了。
皛皛心裡有點發酸,失去父親的感受,她親身體驗過,她將棒棒糖塞進她身上的小揹包裡,“那就藏着,如果哪天傷心了,就吃一口。”
周沁雨歪着腦袋,有點不明白,“爸爸說,掉眼淚是很懦弱的,如果難過傷心要和他說,不可以瞞着,所以小雨不用吃糖。”
周濱真的很疼愛她,也將她教得很好。
“那也藏着……”
“爲什麼?”
“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了。”但願,她一直能維持這樣的快樂。
“你們大人總喜歡說這句話。”她嘟起嘴。
那是因爲誰也不忍心告訴她真相,能瞞多久,就多久。
------題外話------
每家都有熊孩子,但至少父母記得頑皮不是做壞事的理由,落地孩兒是要教的,別再說“等你有了孩子……”
別人有沒有孩子和你家孩子淘氣真心無關啊,你要做的是如何成爲一個好家長,孩子是白紙,畫筆在大人手上。
別讓孩子去改變你,而是你去改變孩子。
因爲當他有一天不再是一個孩子,離開父母給予的堡壘時,他一定會立即感受到這個社會給予的深深惡意,因爲這個世界已經容忍他很久了。
教養二字……是父母給予孩子,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堂課程。
嘛,二狗哥還沒孩子……就是說說。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