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嘟囔了巧嘴,在紅而腫的臉蛋上愈發的性感,那雙明澈的眸子茫然地眨巴,看得墨淵心頭一陣暖流。
頭頂靈珠依舊運作着,絲毫沒有因墨淵睜眼而怠慢,倒是因吸來林間的靈力,在夜晚,更加的輕鬆自如。
“翩翩,看見你真好。”墨淵張開的嘴的弧度甚小,發出的聲音幾乎也是自己才能聽到。
“墨淵,你醒了?”白翩翩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狂熱,發出尖悅的聲音。
“咳咳……那個,我習慣你叫我墨……妖!”墨淵在那圈圈五彩斑斕的光暈中發聲,清純的嗓音,不帶半點雜質。
“連嗓音都這麼好聽?”白翩翩嘀咕道,翹頭45°,“哼,你不是最不喜歡我叫你妖了麼,這是怎麼了?”
“從現在開始,本爺只要那個稱呼,獨一無二!”墨淵清揚的嗓音帶着霸氣,雖沒有冷峻的面目,但這話帶出的威嚴,比之前更勝一籌。
“墨淵……”
“嗯!?”
“哦,不,這突然轉變的態度,搞得姐都有些不適應了。”白翩翩撓了撓頭,頷首羞澀道,蓮步輕移,近了跟墨淵的距離,“墨妖,你真的沒事了?”
“爺——好着呢。”墨淵的霸氣再度以另一種方式散發而出,顯得那樣的清新淡雅。
“切,少給姐裝,好好說話!”白翩翩手指往上一揮,轉身要走。
倏的,墨淵豪氣遮雲天的姿勢往頭頂那麼一抓,四顆靈珠穩穩地握在了手掌心裡。
“霸氣!”
只是四顆靈珠同時握在手裡,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點,姐百思不得其解。
再一把抓住白翩翩的手,“幹嘛,這麼就不願意聽了?”
被牽着住了的手而連動了全身,白翩翩無語到至極,感覺多跟墨淵說一句話都是累的,“這似乎轉變得有點太快了吧。”白翩翩猝然轉身,驀然回頭。
“你的臉!?”墨淵訝異地叫出,帶着幾分尖厲,倏的一下丟開了白翩翩的手,“會不會傳染?”
白翩翩全身上下頓感一股無明火冒出,“尼瑪,之前好像不是這個態度,傳染?笑話!”白翩翩冷哼了幾下,對着墨淵指着自己的臉,一臉的怒氣與憎惡,“姐……這個,分分鐘就好。”
墨淵掩嘴一笑,眼眸裡說不盡的溫情,真真不似之前的墨淵了,偏頭賤賤地道,“那……證明給爺看。”
“你沒發燒吧——妖怪、怪胎、胎神!”白翩翩終於拾回了往日犀利的言語,對着墨淵的額頭一抹,“體溫正常呀!”
“切……”墨淵一把打開白翩翩嫩白如蔥的玉手,“你丫纔有病。”心想,“我換種方式關心你,難道你就不習慣了?”
“好吧,姐就證明給你看,不然還說姐是個吹牛大王呢。”白翩翩也夠豪爽,衣袖一挽,架勢夠上路,“來,猴兒們!”
“哦,不,就來一個……猴王!”
墨淵盯着,眼裡嘴裡全是笑意。
“活過來——真好!”
“白翩翩,有你在身旁——真好!”
墨淵吸吸鼻子,深深進入一口氣息,他原本是想吸了這洞中的剩餘的靈氣,沒料到,吸了一鼻子的騷烘烘臭燻燻的味道。
“啊呸!”
“幹嘛?又是哪根筋不對?”白翩翩唰的側目而視,眼眸盡是戾氣散漫。
“好臭!”墨淵再次捂住鼻子,嫌棄地往後仰了仰身子,“叫他們離我遠一點。”
白翩翩鄙夷地瞅了一眼墨淵,“神經病,誰想理你。”
墨淵仍舊保持着那種拒之千里的姿勢,幾乎快要躲到洞的最裡面的邊緣,還好洞裡被夜擎蒼收拾得乾淨,不然這裡面他也不會多呆一時半刻。
“來!”白翩翩對着猴王招了招手,指手畫腳一番,那猴子聽話地一蹦就到了外邊。
墨淵看得詫異,“它這是幹嘛,蹦來蹦去的,耍馬戲呢?”
“你才耍馬戲呢,你全家都是耍馬戲。”
“哦,不,還是得除開冉靜跟伯父伯母。”
“……”白翩翩真不嫌累得慌。
在她心目中,這羣猴子已經跟她建立了感情,短短几個時辰的相遇相識,她覺着有了他們的觀望,整個過程充實得多。
“誒誒……你可不要把他們當什麼朋友哈,我提醒並警告你。”墨淵瞟了一眼純粹的白翩翩,就懂了她心最是柔軟。
“要你管!姐是什麼樣的人……”
“你呀,就是一個腫了臉崴了腳的潑辣女人。我這總結夠合適吧。”墨淵訕訕笑道,一句話截了白翩翩後面的詞。
“你……”白翩翩氣得語結,原本紅腫的臉,幾乎瞬間變得鐵青。
“你什麼你,看你的猴子吧,送了什麼東西來。”墨淵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了指洞門處。
那猴子手裡捧着一張大大的葉子,葉子裡面好似還有東西,給外地小心翼翼,真怕灑漏一點。
白翩翩欣喜地笑了,清婉而瑩然,“這麼快,真是謝了猴兄。”隨之伸手再度小心翼翼結果那葉東西。
“什麼玩意?”墨淵忽地一下湊了白翩翩很近,低頭一看再一聞,“媽呀,這是什麼水,臭死了,難道你聞不到?”
白翩翩嫌棄地剜了墨淵一眼,對着他揮揮手臂,眼眸裡盡是,“你丫,有多遠可以滾多遠了。”
墨淵居然還厚着臉皮,不走,手指放在下頜摩挲一陣,歪着嘴嘎嘎笑道,“難道是——尿?猴子的尿?”
“啊哈哈……”墨淵毫不誇張地捧腹大笑起來,“白翩翩,你不會信了這尿能夠解救你的臉吧?”
“哼……姐,就信了,咋地?”白翩翩硬氣一仰頭,纔不嫌棄那是猴子的尿,只有這個能治好臉腫,忍忍就過了。
外邊一羣猴子跟着捧腹甚至在地上打滾,個個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過,他們的模仿力極強的。
瞬間,外面一片鬧騰,熱鬧非凡,給這幽靜的黑夜平添幾分聒噪的色彩。
月明星稀,洞裡隱隱約約的月色,映着墨淵端看白翩翩的臉更加絕美俊朗,白翩翩沒心沒肺地一瞅,居然打了個寒顫。
在三千凡界裡,從未見過墨淵這般俊美過,纖長如刷的睫毛,配着月光的陰柔忽閃忽閃,再近一點點,就能刷到自己臉上了,狹長的眸子、直挺的鼻樑,一對濃眉配着上薄下厚的脣,精緻到了極致。
“我勒個西天佛陀,有必要這麼美麼?”白翩翩看得自己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
“喂,發什麼愣,趕緊試驗你如獲珍寶的……尿。”墨淵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比上次還誇張,儘管他不正經的笑,這片刻看來都是那麼的美輪美奐。
難道墨淵真不是墨淵了,或者是另一個重新的墨淵?
白翩翩居然聽從地“哦”了一聲。
“嗯,很乖!”
墨淵那是見縫插針地要戲謔了白翩翩,什麼時候見他這麼不正經過。
其實他一直都這麼不正經,這纔是最初的墨妖君。
“滾犢子……”白翩翩吼出,粗魯又粗俗。
惡恨恨地指了一下墨淵,示意要他跟自己保持了距離,白翩翩已經被奚落得體無完膚了。
這才一手捧了還熱嘟嘟的尿液,一手蘸着往自個兒沒貌如花的俏臉上摸去。
“嗨……這還是沒貌如花的俏臉麼?”
都到這份上了,咱還是別講究了。
白翩翩一把塗抹,一邊嘴裡還哼着小曲,“嘰裡咕嚕、西里呼嚕……”
“喲!抹着藥。”墨淵頓了頓,“哦,不,是抹着尿……”
話沒等墨淵說完,白翩翩已經憤恨徹底了,起身麻溜地近了墨淵的身,二話沒說,直接把葉子裡剩下還多的尿往墨淵那個俊美的臉上一蓋。
“啊……我的媽呀……啊啊啊……”
只聽一陣陣悽慘的嚎叫,比殺豬還尖銳上千百倍,這片山體林間再度陷入動盪的局勢,整個山體因爲這聲慘不忍睹的叫喚而簌簌顫慄起來。
墨淵的慘叫,讓白翩翩爽翻了。
“哈哈哈……”
“要你嘴臭,不要以爲姐一位的忍讓是軟弱,姐也是有限度的。”白翩翩簸着腳站起身,雙手叉腰,俯身瞧了痛不欲生的墨淵手忙腳亂地揩拭臉上的尿液,“哈哈,叫你還敢跟姐叫囂。”
墨淵恨戾地瞪了白翩翩一眼,雙手不空,竟然對着外邊蹲着笑得花枝亂顫的猴子們道,“還不快給本爺打水來。”
“吼吼……”猴子們低沉地吼聲,似乎也在嘲笑墨淵被無情的攻擊,卻沒一個起身動作了。
“你丫,活該!”白翩翩笑得疝氣,趕忙捂緊了肚子。
墨淵唰的一下起身,“咻”的一下飛身而出,離了這充滿尿騷味的洞中,撂下狠話,“白翩翩,你給爺記住,一會再找你算賬”。
“嗯!姐等着,不過身體恢復得還不錯。”白翩翩瞅了墨淵的身手,對他的傷勢也算放心許多。
不知不覺中,白翩翩的臉跟着也消腫了很多,比之前的感覺還要好,沒有緊繃發漲的感覺,臉也不那麼燙手了,“啊哈,姐又要恢復之前如花似玉的容顏了。”白翩翩自信地摸摸臉,嫣然一笑,“要不照照。”
信息還是在猴子那裡採集到,自己原來是被一種葉子所傷,那種特殊的葉子巴掌大的尺寸,渾身兩面都長滿了毛茸茸的刺,只是那刺碰上了皮膚不痛反倒是癢,所以再經風那麼一吹,就變得又紅又腫了。
仔細想來,自己確實有被葉子打到臉上的經過,也就信了猴子尿能夠治好自己的臉,要不怎麼這些猴子這麼臭,而且成天穿梭在這叢林中,怎麼也得有誤傷,卻沒一個臉是紅腫的,人家都是些自然紅蘋果掛在毛茸茸的臉上。
白翩翩最終得出一個道理:這些猴子們成天沒事就拿自己的尿液塗臉,既環保又能美貌,何樂而不爲!
“我去……白翩翩的想象力也真夠豐富,天才吶!”
白翩翩就呆在了洞裡,因爲腳不好使,也有些發腫,她見那張大大的葉子裡還沾染着些猴子尿,也就順手撿起塗抹在了腳踝上。
“反正一身都臭了,還怕這點,試試,萬一有用呢。”白翩翩試着說服自己,帶着安慰的方式已經懂手往腳傷抹去。
那羣猴子也打算不走了,就守在洞口,就着青草翠綠躺着做着抱着環着,嫣然一個溫馨大家庭顯在白翩翩眼前。
頓時,白翩翩潤紅了眼眶,她居然有那麼一點點開始想家來,想家裡的奶奶跟爹爹還有珠兒。
“咦,白翩翩,振作點。”墨淵不知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已經站在白翩翩身旁,見了她溼潤的眼眶,這才拍了她右邊的肩膀,出現在了左邊身旁。
白翩翩果斷遭道,將頭偏向了右邊,卻沒見了人影。
“喂,丫頭,這兒呢。”墨淵打趣,“幹嘛突然這般傷感,是不是沒見着爺一會都不習慣。”
“我呸,說話還真不害臊!”白翩翩立即收斂起閃爍的淚花,對着墨淵就是一口唾沫。
“還真吐!?”墨淵向後一躲,斜着眼看,抖了抖衣袍,“還好爺躲得及時,不然又被你污穢了。”
“我去……”白翩翩伸出腳,往墨淵那處踢去,“呀,我的腳。”
“腳怎麼了。”墨淵這會比誰都上心,忽地一下,拿起白翩翩那隻停留在空中的腳,仔細端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腳應該還真崴傷之中。”墨淵訝異到,眼睛裡卻沒見白翩翩的腳有了什麼不對勁,“怎麼不腫了?”
“對呀,我感覺也輕便了許多。”白翩翩搖頭,瞪大的圓眼一片驚異,“難道是猴子尿?”
“猴子尿?”墨淵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蹲下的身子只是望起頭來,“難道你用那尿搽了腳?”
“嗯哼!”
“呀……”墨淵一把將抱在手上那隻腳拋開了去,“你……怎麼不早說,我說怎麼有股騷味兒呢。”
“哈哈……假!”白翩翩小嘴一嘟,大眼一剜,心裡卻樂開了花。
覺着現在沒整一次墨淵,都是心靈上的享受呢。
“你丫還真當猴子尿萬能呀,見哪兒有傷就往哪兒抹。”
“是的呀,這不,親身實踐,的確有用。”白翩翩刻意把那隻腳撩得老高,瞥眼對着墨淵一記邪笑,捉弄道,“要不我給你試試,你不是渾身都傷遍了嘛,指不定搽了這個,什麼傷去光光。”
說着,白翩翩不懷好意地雙手舉得老高,就往墨淵身上撲去。
“誒誒誒……我警告你哦,不要靠近我!”
“偏要!”
“再次警告,不要……靠近我!”墨淵的話幾乎的吼喊而出,他着實怕了那股子騷臭味。
好不容易找了水洗了個清爽,要再被白翩翩弄了一身的味兒,那就悲催了,他自己肯定是要崩潰的。
“警告無效,繼續抹到!”
墨淵跑着,白翩翩一個勁地追着,雖然腳是消腫了,但疼痛還是難免的,自己的步子怎麼也跟不上墨淵矯健的步伐,於是也就沒了抹上那尿的一說了。
倏的,墨淵頓下來,白翩翩完全沒收拾住的想法,一個勁似的要給他抹點在身上。
恰好,墨淵的剎住讓白翩翩有了最好的機會與藉口撞進了墨淵的懷抱。
突來的撞擊,害墨淵毫無設防,一個踉蹌,兩人都栽倒在地,白翩翩卻依舊堅持要弄髒了墨淵清爽的身,頃刻倆人的身子居然扭打在了一起,好糾結!
“嗯,不對!”墨淵先是一怔,躺在地上的身子雙手反抱住了白翩翩的腰,彼此見的身子毫無一絲縫隙地貼到一塊,白翩翩卻毫無心眼地想着,狠狠壓住他。
這姿勢,惹火得很!
白翩翩的腰柔弱無骨,細柳一盈,手撫上去順滑下來,好一個流暢而溫軟的弧度。
墨淵心如淨蓮,纖塵不染,臉上除了燦然的微笑,再無任何詭異的表情,然而白翩翩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一個激靈,身子一住,真想一記“啪”的耳光給墨淵印在絕美俊逸的臉龐上。
可是被控制的雙手偏偏動彈不得。
“墨妖,你敢佔姐的便宜!?”白翩翩氣哄哄地噴出,氣場駭然。
“誒,說什麼呢,是你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撲,究竟誰佔誰便宜。”墨淵鬆手,輕輕那麼一推,將白翩翩翻滾在身旁,“再說,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至於麼?”
“啊……你個死墨妖,臭墨妖,不要臉的墨妖……”白翩翩想盡了腦子裡所以罵人的詞彙,這一刻全然用在了墨淵身上。
“還追?一會再撲上,可不要怪我。”墨淵做了個停住的姿勢,眼眸裡盡是白翩翩嫣紅粉嘟嘟的羞赧之色。
“嗯,抹了猴子尿,還是有效果的,居然比之前還要美媚幾分。”
白翩翩倒是止住了,卻見了洞外的動靜,搞得自己哭笑不得。
那些可愛的猴子們,又開始模仿上了。
“誒……翩翩,問你個問題?”墨淵雙手環胸,胳膊肘擡了白翩翩一下。
“什麼……放!”
墨淵剜了一眼,也不予計較,“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呀!”
“要不……咱們生一個……”
墨淵知道,這句話比她那個“放”字更狠。
“哼,跟爺比狠,嫩了點……”
“啊……死墨妖、臭墨妖、爛墨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