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丫也知道痛了,這下知道姐的厲害了吧。”白翩翩出現,仰天大笑,總算出了口惡氣。
可是得意的瞬間如稍縱即逝的流星,冒火老虎渾身火光再冒,看似被激怒,“嚯”地猝不及防,向白翩翩不偏不倚吐去一顆火球。
遠處的墨淵看得眼神焦灼,眉頭中心陷入深深幾道溝壑,“翩翩,小心……”
“小心”二字喊得震天動地。
“我轉!”白翩翩優雅一摸扳指,只見白影一飄,“沒打中、沒打中!”
“你個黃毛丫頭,徹底惹怒了本尊。”
“嗷吼……”冒火老虎居然動用了最後殺手鐗,它最是憎恨被耍弄的滋味。
“翩翩,快……過來!”墨淵再度響起已經不算明亮的嗓音,他已經筋疲力盡,渾身的疼痛讓他一點點失去了神智。
白翩翩這會完得正起勁,想了,“今天應該又能偷襲成功吧!”白翩翩是身影一閃一現,如鬼魅般出沒在老虎身旁,時不時地補上一刀。
讓樹上的猴子們看了,都發出嘰咕的笑聲。
“要你囂張,姐今天就這樣跟你周旋到底。”白翩翩不停的瞬移,嘴裡不停的嘀咕,“雖靈力不強,但偷襲的本事姐還是無人能敵的。”
“嗷……”
“吼……”
焦躁的老虎終於痛得按耐不住了,具體方位找不到,咱來過全方位的照顧。
“呼……”的一下,老虎居然轉動了身子,血盆大口再度張開,這次不是一顆顆的火氣吐出,而是強勢的噴火,繞着身子周圍不住地轉動。
“媽呀……居然這樣也可以?”白翩翩被老虎突如其來的噴火嚇了一大跳,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該往哪兒躲、再往何處下恨手。
……
難怪這處洞門外都一片蕭條,沒有個花花草草、叢林樹木什麼的,有的只是萬丈塵土飛揚與光禿而發黑的石頭,原來都是老虎噴火搞出的結局。
“喂,你丫是不是想着想着不好玩了就出來噴噴火什麼的?要不你看你這地,也忒那個什麼了點吧……還有嘴臭也是因爲火氣太重的緣故吧!”白翩翩打趣到,笑得肩頭亂顫,卻毫無還擊之力,依舊一現一閃的。
“呀……”老虎着實氣得不輕,從它瞪大的狹長而深幽的眼神裡不難看出火光四濺,“吼……再來!”
這次的火力更猛更甚,微微張開眼眸的墨淵看得心驚膽戰,於是凝聚了自身最後一絲靈力——破釜沉舟。
“翩翩,你讓開,我來!”墨淵吼道,忍受了全身的疼痛,扭曲着臉直勾勾衝向那吐火的老虎。
“砰——”
一身悶響,*與*的撞擊,墨淵如出弓的箭的姿勢與速度飛旋而出,直勾勾地與老虎的頭碰撞一起。
“啊……”冒火老虎碩大的四條腿不住抖了抖,眼前顯然冒出無數數不清的小星星來。
只是墨淵,傷勢更甚。
白翩翩一個移動,瞬間出現在了墨淵身邊,一手撈起墨淵仰倒在地的頭,一手拿了他的一隻手,哽咽道,“墨淵……你怎麼那麼傻?”
“翩翩……聽我的話,快跑……”
墨淵做出最後拼命一擊,爲的就是給白翩翩騰出逃走的機會,這會趁着老虎還沒回過神來,是個逃跑的絕佳機會。
“不……我跑了,你怎麼辦?”白翩翩泣不成聲,一張還未完全消腫的臉居然都泛白起來,極爲難看。
“不要管我,我定然是不能……”
墨淵語音未完,白翩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簌簌落下的淚花真如雨下,“不許你說不吉利的話,我們會好好的!”
墨淵突然身子兩下抽搐,對着白翩翩微微一笑,口中再度噴出一口鮮血。
“墨淵……墨淵……”白翩翩驚恐的眼神,詮釋了她內心最深處對墨淵的留戀。
好不爭氣,墨淵生硬偏頭倒去,沒了知覺也沒了表情。
“啊……墨淵……你怎麼了?”白翩翩始終不願意說出那個“死”字,但是她微微顫顫地伸出手來,放到墨淵的鼻孔下方,感受了墨淵的氣息是否存在。
“嗯……還好……只是昏過去了。”
這一刻,白翩翩守候在墨淵身旁,完全忽略了身後老虎的存在,她不想打了也不想鬥了,心中突然那麼一涼,該怎麼就怎麼地吧。
“如果說墨淵人沒個完好,那麼自個兒活着,意義何在呢?”
冒火的老虎栽倒到地,鼻孔呼呼出着氣,依然冒着火氣,其實它本想戲耍了這兩個自不量力的人類,然後在心安理得地給吃掉,只是,這個被他傷得幾乎不能動彈的黃毛小子,居然拼上自己的性命,殊死一搏,那一搏幾乎讓它腦袋開花。
“竟然這般無視本尊,確實找死。”冒火老虎頓時惱羞成怒,開始緩緩地要立起身來,儘快解決了這看似簡單、實屬難纏的倆人。
一股危險的氣息迎面撲來。
……
碧海之淵!
“不對!”一聲厲吼,似乎驚動了這個幽靜境地。
爺擎蒼猛地一下睜開了眼,定晴看了身旁不遠處的石桌上的燈,再是將放於盤腿上的兩隻手不住地掐來掐去,忽然一個激靈起身,幾乎是用跳的方式。
“糟糕,墨淵跟白翩翩他們有難。”夜擎蒼驚惶道,眼眸深處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石桌上正是夜擎蒼爲墨淵跟白翩翩設置的續保延命燈,自打他倆的妖身被夜擎蒼帶回碧海之淵後,就被保藏在此刻夜擎蒼閉關修煉的地方。
妖身在一間更爲封閉安全而具有充裕靈氣的地方,夜擎蒼卻在最外圍,說起閉關是幌子,實爲好生保護了他們留下的身體。
這大哥,夠義氣,沒話說!
夜擎蒼來不及去看了墨淵跟白翩翩的妖身,只是飛到閉關修煉的石門前,玄色衣袖一揮,石門立即自動打開。
“咻”的一下,夜擎蒼已經飛了出去,駕着五彩祥雲騰空與天。
眼下一女子,對着天上飛騰的夜擎蒼又是揮手又是大喊,“擎蒼,你這突然出關,所謂何事?也不提前給我知會一聲。”
此人正是夜擎蒼娶的那位三千凡界的美人妻子——素鳶。
素鳶的暴脾氣,衆所周知,也是意氣得很,時而小鳥依人,時而彪悍女漢子。
夜擎蒼來不及多加解釋,現在找墨淵他們要緊,只是千里傳音,告知墨淵跟白翩翩有難,要素鳶看好了他們的妖身,這去去便回。
素鳶是個大是大非的女子,聞了白翩翩他們有難,眼眸中也是掠過一絲驚異之色,嘆息道,“哎……這都淪落到凡界了,還這般折騰,就不能給人家點甜蜜小兩口應該有的日子麼,西天佛陀,你也真夠鬧騰的。”
“擎蒼,你儘管放心去吧,碧海之淵——有我呢。”素鳶看着早已消失在雲海的夜擎蒼的身影,心裡暗自唸叨。
下一刻,霍然轉身,往夜擎蒼閉關的密室而去,跑起來如一陣風似的,也顧不上嬌好的裝扮與妖后的名聲。
只聽身後跟着的丫頭一個勁的叫喊,“妖后,您慢點,不要摔着什麼地方纔是!”
“哎呀,你們別跟着來了,以爲本姑奶奶是瓷娃娃呀。”素鳶跑得疾馳,瞬間拉來了跟小丫環們的距離,摔出十幾米開外的距離。
她這樣急匆匆地是要去看看那盞燈。
雖然剛纔夜擎蒼沒有交代了素鳶看管這盞燈的事,但是她心裡最是清楚這盞燈的重要性。
還好之前夜擎蒼帶回墨淵和白翩翩的妖身時,設置續保延命燈時她照顧在了左右,如今只有看好了這盞燈,纔是夜擎蒼的堅實後盾。
素鳶見了石門未關,一個箭步踏入密室中,隨即一股靈氣往石門上一注,大門簌簌地關上了。
這密室格外靈氣盈裕,打開一會,靈氣就揮發得快,這才麻利了手腳,關好門窗的架勢。
“看來墨淵他們真是遇上大麻煩了,要不擎蒼怎麼還能疏忽了關門這重要的事。”素鳶說着,已經來到石桌前,一雙明澈的大眼眨巴地看着那盞燈——微微顫顫。
“哎呀,完了!”這光閃閃爍爍,火苗越發的微小,幾乎臨到熄滅的邊緣,素鳶忍不住地叫出,隨即有捂住了嘴巴,屏住呼吸,生怕一進一出的呼吸都對續命燈造成一點威脅。
只好心中默默祈禱唸叨,“西天佛陀,你不是本事大嘛,可要保佑了白翩翩他們呀,擎蒼,你快點呀,眼看這燈就要熄了,要真熄了,怎麼辦是好。”
素鳶急躁地開始細微且輕輕地將手圍成一個保護牆的姿勢,罩在續命燈的外圍,頭偏向一邊,還是怕自己的呼吸對燈造成任何影響。
偏過去的頭看向了那個藏了白翩翩跟墨淵妖身的密室,雖然大門緊閉,但她能夠感覺到他們平靜地躺在一塊的溫馨,“你們一定會好好的。”
這聲祝福,發自內心深處。處於素鳶對白翩翩的喜愛,更是處於對墨淵這個兄弟的關愛。
……
依然漆黑的夜裡,因墨淵的危在旦夕而讓整個叢林變得時候悲切起來。
微風中,簌簌發響的樹葉,似乎哭訴着墨淵即將離開的哀怨。
白翩翩已經癱軟了身軀,跟墨淵頭與頭的緊湊,顯出他們彼此最真實的情感。
“墨淵,其實我還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講,都是些你不知道。”白翩翩沒了淚水,剩下最後的堅毅,完美地對着墨淵述說,只是臉蛋還是微微發腫。
也不知道那猴王到底用了什麼招數,居然真的讓白翩翩的臉消腫許多,雖然比不上平日裡的嬌俏靚麗,可比起包子般的臉蛋,也是能夠分清五官所在。
“我們曾經認識……”
“我們曾經是朋友……”
“不對,我們曾經是敵人……”
“咦!也不對……”
白翩翩把自己說懵了,到底該怎麼陳述自己跟墨淵的那段經歷,一個勁地確認又否認,一低一擡的身子,好似自己給自己述說着什麼故事,搞得樹上的一羣圍觀的猴子們跟着模仿起她的一低一擡來。
本來猴子的模仿能力就極強,在這鬱鬱蔥蔥的叢林林,長年累日沒來過什麼人來,今日突來的驚擾,讓他們倒是開了眼界、豐富了視野。
“哦!原來人類是這樣的,一個個神神叨叨的。”
“……”哈哈!
“不管你們是朋友還是敵人,今天都得入了本尊的肚囊裡。”老虎不耐煩道,它已經沒有想要再玩弄這兩個人類的情緒了,想着速速解決就好。
“你個臭老虎,欺人太甚,來吧,姐不怕你,大不了就一死麼。”白翩翩最後的凌然,卻不失半點人類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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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把墨淵撈在自己懷裡,只是這會的距離更緊、彼此的體溫得到一定的昇華。白翩翩已經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等待下一刻老虎的攻擊。
這是要跟墨淵永遠在一起了嗎,突然感覺,有墨淵的溫度,死對自己來說完全不害怕,只是,“對不起了爹爹,對不起了二哥,翩翩要跟你們說再見了。”
“廢話真多!”
冒火老虎嘴裡正醞釀了顆可以即刻毀滅倆人的火球,聽了白翩翩的一段陳述,覺得囉嗦至極。
“轟……”
一顆滾燙燃燒正濃的火球直接朝白翩翩的背影打去。
那炙熱的溫度越來越近,那股強勢的氣息逼得越來越猛。
白翩翩將仰望的頭深深地埋在了墨淵胸口,心想,“墨淵,就讓我們到另一個世界再續前緣吧。”
……
“想得美!”
只聽突然其來一道聲音,讓看似寧靜的叢林再度陷入震盪之中。這一聲,比冒火老虎的吼叫更爲有力更加威懾人心,整個叢林再是顫抖中瑟瑟發抖來。
竟然連冒火老虎也感覺一句涼意從冒着火光的尾巴直躥到背脊然後再到腦頂門。
“咦,來者是誰?”
大家都挺疑惑,只是天空上端沒有地上的光亮,一時半會分辨不出到底是誰來多管閒事。
“吼……又多一個送死的。”老虎壯膽,它顯然的感受到那股刺骨的銳利之氣。
直接天空上方來人還沒露出面目,已經射出一個形似網狀的東西將那顆襲向白翩翩和墨淵的火球硬生生地給劫了下來。
那網說來神奇,不怕火燒,而且自動帶着火球飛離了快要接近白翩翩的身,夜擎蒼再是一道靈力的流轉,瞬間讓火球成了一顆黑炭,冒着灰煙。
“哇哦,好險!”夜擎蒼踩着祥雲隱於上面,“呼”地籲出一口氣,拍拍胸脯,“還好來得及時,再晚一會,估計他們就真的……”
冒火老虎見自己吐出去的那顆威力甚大的火球就這樣灰溜溜地被人給攔截了,心中頓時不悅,眸中再是升騰起燦亮亮的火光來,仰頭望天,它清楚剛纔出手相救的人就在自己頭頂上方。
“究竟是誰,居然裝神弄鬼,還不趕緊給本尊現身,小心一會將你一塊給滅了。”老虎大言不慚,張大噴話的最逸散出真真噁心的臭氣,它身子四周好似被一股綠悠悠的氣體包裹着,臭氣沖天。
“哎呀,誰在放屁,好臭。”夜擎蒼捂住鼻子,不住地扇動手掌,已經緩緩降落到地,露出真面目。
白翩翩偏着腦袋,打量得仔細,眼前這男子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一時片刻腦子裡的記憶零碎得很,想不起來他的身份到底是誰。
在上空,因爲黑夜的關係,夜擎蒼踩着的五彩祥雲很不明顯,分辨不出有幾種顏色,可是待他降落到地的這個瞬間,老虎身上的光亮足夠照亮他腳下的顏色。
“喲呵,五彩祥雲?”老虎叫到,心知肚明這種祥雲代表的身份地位,不是一般人都能踩得了五彩祥雲的。
突然,老虎猛地瞪大眼睛,在夜擎蒼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它再度吐出一顆跟剛纔一般威力的火球,“嚯”,燒死你個多管閒事的。
“丫的,居然還想偷襲本王!”夜擎蒼嘴裡滿是不屑,瞅了一眼老虎,嘴角勾出一抹譏諷的笑,“真不好意思,你丫死期到了。”
夜擎蒼懶得跟老虎多餘周旋,想着儘快解決便是,省得再聞臭。
那網狀的物體再度出現,又是端正地攔截了偷襲而來的火球,緊接着夜擎蒼喚出一道靈力,身子柔軟無骨的那麼一旋,一道五彩繽紛的靈柱轟然對着老虎腦靈蓋擊射而去。
這一刻,噼裡啪啦、稀里嘩啦的聲音響徹整個林間,包括周邊的山體跟着爲之一顫。
老虎的身子轟然爆炸,一片的血肉模糊,再是剩下的碎片接着似放鞭炮般噼噼啪啪炸得有秩有序的。
山間的鳥獸再也不能安靜地享受着黑夜帶來的寧靜,驚悚的飛起出沒,突然這個夜晚變得不那麼孤獨寂寞冷了。
夜擎蒼微笑着眼,拍拍手,柔和而磁性的聲道,“好了,搞定,跟我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隻老虎確實有夠龐大,還在哪兒繼續噼噼啪啪地響着。
“響着就響着吧,這樣還挺喜慶!”夜擎蒼巋然轉身,盯了一眼白翩翩。
白翩翩也正歪着腦袋看着夜擎蒼,眼眸裡的迷惑,述說着她還沒想起眼前這個突然起來救援的人到底是誰。
倒是功底了得,就那麼一招,居然輕鬆解決了差點要了她跟墨淵性命的彪悍老虎。
“謝天謝地!墨妖,我們都不用死了!”
“活着——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