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你沒有吃錯藥吧?”雲簫扯了扯嘴角,故作冷靜道。
“我沒吃藥,更沒吃錯藥。”軒轅一臉正經迴應。
雲簫不再追問,她垂下眼,雙手緊握成拳。
神色有不解,有失落,也有憤怒。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說要娶她的人是軒轅澈,說要休她的人也是軒轅澈。
她一個人明明過得好好的,可軒轅澈這廝偏偏闖進了她的世界,把她的生活打亂之後,現在又要揮一揮衣袖,輕易離開。
這事如果發生在普通女子的身上,普通女子肯定死拉着男子不放,要男子負責一輩子。
但云簫,卻不會那樣做。
想到這裡,雲簫突然笑了,她不是輸不起的人。
既然要和離,便離吧。
正如盛寶閣閣主所說。留在秦王府,她永遠只是秦王府的附屬品。
就像現在,軒轅澈如果不要她了,那她什麼也不是了。
與其最後傷心離開,不如在還未開始的時候,瀟灑說再見。
反正,她也並沒有多愛。
“軒轅澈,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問。”雲簫擡起臉,神色從剛纔的複雜,變成了平靜。
“你說吧。”軒轅澈轉過身,只留給雲簫一個孤傲的背影。
“那天的婚禮,最後的夫妻對拜,我們完成了嗎?”雲簫突然想到,婚禮當時,最後的夫妻對拜被御江山打斷。
而後來,她和軒轅澈並沒有補充這個環節。
換言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軒轅澈並不是真正的夫妻。
她一直沒有點破,不過是眷念軒轅澈的溫柔。
現在,一切回到原點,直接全部說明白得了。
聽雲簫這麼一說,軒轅澈想起來了,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他和雲簫最後的夫妻對拜,並沒有完成。
原來,她一直都不曾屬於他。
原來,自己真的從未擁有過她。
“罷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軒轅澈渾身罩着涼涼的冷意,一副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讓人實在無法靠近。
“當然有用,既然我們從未開始,又何來和離之說?軒轅澈,我走了,祝你找到更適合的王妃!”雲簫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離開房間,同時也離開了秦王府。
這一次,她不哭也不鬧。
哭有什麼用?鬧有什麼用?
所謂感情,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人生還有很長的陸要走,何必執念眼前人?
初夏夜,繁星點點,雲簫看着深藍的夜空,心情也慢慢開朗起來。
沒事的,離開秦王府,她一定會過得更好!一定會!
而就在雲簫離開之後,一個衣着暴露的嫵媚女子輕輕走進房間,她妖嬈一笑說,“這麼快就和離了?你不是說,再多給你三天時間嗎?”
“本宗怎麼做,與你無關。魅姬,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軒轅澈冷着臉,威脅道。
“喲,我們家小澈澈剛當上宗主,就開始耍威風了,師姐我真是太傷心了!”魅姬輕笑着,毫不在地說道。
軒轅澈瞪了她一眼,鬥氣直接幻化成利劍,架在了魅姬的脖子上。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如果魅姬再逼他一步,他真的有可能會殺了她。
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利劍,魅姬乖巧閉嘴。
現在的軒轅澈,魂宗新任宗主軒轅澈,不是她能隨便挑釁的角色。
看見魅姬不說話了,軒轅澈也收回鬥氣。
“我答應你們的條件做到了,現在,你們該去實現你們的承諾了。”軒轅澈擡起頭,命令道。
“放心吧,宗主大人,只要您一道命令,魂宗上下,莫敢不從!”魅姬扭着水蛇腰,緩緩退出屋子。
不就是拖住聖教,讓聖教那幫蠢貨不對雲簫出手嗎?簡單!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軒轅澈才無力地靠在了牆邊,一向神采奕奕的臉上,多了一絲頹廢。
簫簫,如果可以,我多想當一輩子的秦王,讓你當一輩子的秦王妃。
可是命運,不允許我這樣做。
我師父突然閉關,硬將宗主之位傳我。
魂宗,一個和聖教同樣可怕的存在,我既已被迫當了宗主,便不再能左右我的人生。
若是將你留在身邊,他們遲早會將你除去。
魂宗宗主,不需要七情六慾,他只需要成爲一個無情的控魂師,強大的控魂師。
簫簫,你愛我也好,恨我我也罷。
替你擋住聖教,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只要你過得平安,我便不悔。
另一邊,雲簫離開秦王府之後,就開始在街上晃悠。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夜市火熱朝天,雲簫只有一種熱鬧是他們的,而她什麼也沒有的感覺。
不知不覺,她就走到了盛寶閣門口。
夜晚的盛寶閣,生意比白天還要火爆,門口進進出出的全是貴族子弟,衣着光鮮不凡。
想到她下午走時,盛寶閣閣主篤定,不出三日,她定會回來,雲簫就立刻退後一步。
“君無憂,你說我要不要去把這個任務接了?”雲簫咬着嘴脣,輕聲問道。
她現在也算是無家可歸,反正沒事做,不如就賭一把。
看看這個盛寶閣,到底能讓她走到哪一步。
“這個取決於你。”君無憂直接把問題丟回給雲簫。
幫別人做決定,他一向不喜歡。
“主人,接吧接吧!我剛纔看見了,盛寶閣好像有很多好吃的!
如果接了這個任務,以後每天都能吃好多好吃的,太幸福了!”七寶巴拉巴拉地說着,滿腦子全是吃的。
碰到這樣的吃貨契約獸,雲簫直接無視這傢伙的請求。
之後,她再轉向蘿莉師父,“師父,你說我到底接還是不接呢?”
“我如果是你,肯定不接。”綠妖堅定迴應。
“爲什麼?”雲簫好奇問道。
“爲師只會煉藥,不會殺人。”綠妖輕飄飄地迴應。
雲簫汗顏,好吧,她這次真的問錯人了。
擡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五樓,譁嚓雲簫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把人家的定金都收了!
不行不行,這可是一個定時炸彈,這錢,她是還呢?還是不還呢?
就在雲簫糾結的時候,剛纔和她打過照面的盛寶閣管事,突然從盛寶閣裡面走了出來,步伐頗快,神色很是着急。
而管事旁邊,還有一輛早已準備好的中等馬車,等管事坐定之後,立刻絕塵離去。
雲簫眯了眯眼,好奇心旺盛的她,立刻決定跟上去探個究竟。
沒準這一次,她還能把盛寶閣的幕後背景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