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本身還想着怎麼把青銅鼎運出去,現在好了,小白狼一邊玩青銅鼎,一邊就運回去了,小白狼簡直就是運鼎利器!
衆人從墓道往回走,他們已經拿到了青銅鼎,就打算出去了,但是出去的墓道和回去的似乎不一樣,他們沒辦法從軍馬坑掉下來的斜道往上走,那個地方已經佈滿了撞爛的車馬,實在沒辦法清理。
衆人只好選擇其他道路。
這個墓葬可以說是曹操打算再次開啓的,所以並不是一次性的墓葬,進的來也出的去,雖然有很多防盜措施,但是絕對沒有要和盜墓賊同歸於盡的意思。
衆人順着墓道往回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大坑,大坑的四周有螺旋形的臺階,看起來要想上去就要從這些螺旋的臺階往上爬,但是很巧的是,這些螺旋臺階是石頭的,連接石牆的地方有個凸起,石牆上設有槽子,其實就是插/進去的,因爲年代太久了,石階已經被風化的不行,一踩上去就掉渣子,有的石階乾脆一踩就化光了。
衆人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小白狼雖然個頭小,但是他帶着一個大鼎,在他們裡面就是重量最大的了。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走在前面開路,小白狼走在中間,賀祈因爲受傷了,走不了那麼快,就只好墊底,程沇看他走的那麼艱辛,總是回頭等等他。
衆人慢慢的向/上/爬,石階的縫隙很大,溫白羽看着前面的万俟景侯一下一下的往上跨,大長/腿絲毫不費吹灰之力,而自己則是要努力往前跨,頓時翻了個白眼。
心想別人都是胸以下都是腿,万俟景侯是脖子以下都是腿!
小白狼似乎天生憨憨的,一點也不覺得走得困難,小白狼的彈跳力特別厲害,尾巴綻開舉着青銅大鼎,兩條小後腿一跳一跳的,一跳就能跳到前面的石階上,別看他虎頭虎腦,而且還總是一臉憨憨的表情,其實動作特別靈動。
因爲路很難走,怕摔下去,中途還有好幾個石階都是壞的,需要攀住石牆往前悠,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還沒有看到頭,但是往下一低頭,頓時覺得頭暈目眩的,已經很高了。
賀祈滿頭都是汗,說:“我不行了,稍微歇會兒吧。”
前面的万俟景侯停下來,往上看了看,手電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看不到到底還有多高的距離,就點了點頭,說:“原地休息一會兒。”
溫白羽迫不及待的坐了下來,累的他腿都打顫了。
衆人坐下來休息,程沇遞給賀祈一瓶水,賀祈笑着說:“謝謝。”
程沇沒說話,他眼睛還是紅紅的,不知道剛纔是不是自己偷偷哭了,反正這個地方很黑,而且因爲要爬石階,必須單排一個人一個人往前走。
程沇心裡不好受,這個是肯定的,畢竟他怪了父親那麼多年,而且沒有讓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一起,看到了封信的時候,的確有心理負擔。
賀祈想要安慰他,給他講個笑話什麼的,他擰開水瓶,說:“程沇,來來,我給你講個笑話。”
他說着,程沇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說話,賀祈突然猛地從石階上站起來,睜大了眼睛,下一刻瞬間從自己的石階撲向程沇的石階,將程沇快速的向後一推。
程沇“啊……”的大喊了一聲,身/體一下被撞出去,黑羽毛猛地伸手一抓,抓/住了空中的程沇,將他一把拽上來。
程沇本身的石階,也就是賀祈衝過去現在站着的石階,突然發出“咔嚓!”一聲巨響,只見一個黑影快速的衝了過來,瞬間撲住了賀祈。
那個黑影竟然是個女人,是九則派來的那個女頭/目,她之前被羅盤砸中了,腦漿都裡出來了,頭也砸癟了,但是現在竟然起屍了!
她身上散發着一股腐爛的臭味,爛掉的衣服下面透露/出一股血紅色的斑痕,血斑已經腐爛了,皮膚就跟綻放了一朵朵血色的花一樣可怕。
那個女人竟然趴着巖壁直接衝了過來,對着賀祈猛地撕咬,賀祈撲開程沇,被那個女人頓時按在了石階上,上半身全都壓在外面,根本沒辦法用/力。
那個女人已經沒有/意識,算是變成了真正的血屍,一口咬在賀祈的腰上,賀祈低吼了一聲,疼得他一個激靈。
女人除了撕咬,還發狠的抓賀祈,賀祈猛地一曲腿,一下將那個女人踹了起來。
女人被一下踹起來,眼看要掉下石階,卻猛地抓/住賀祈,拽住他,兩個人立刻就要從高懸的石階上一起掉下去。
衆人都是一字排開,根本來不及救援,就在這一霎那,石階發出“咔嚓!”的崩裂生,整個石階全都坍塌了,賀祈和那個女人一起墜了下去。
其他人想要去救賀祈,不過一瞬間,他們就看到一瞬白色突然打了出去,“嗖——”的一聲,小白狼的六條尾巴瞬間變長,從短/粗短/粗的小白尾巴,一下變成了巨大的狼尾。
“唰——”一下卷下去,瞬間捲住了下墜的賀祈,將他一甩,直接兜了上來。
那個女人還緊緊/抓/住賀祈,万俟景侯猛地一甩龍鱗匕/首,他甩的很準,一下劃到了女人的手腕,女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大吼聲,手一鬆,直接從高空墜落了下去。
小白狼甩着尾巴,將賀祈拽了上來,把他放在石階上。
賀祈上來的時候就不動了,側倒在石階上,他胸口腹部的地方流/血很多,估計是剛纔和女人搏鬥的時候抻裂了傷口,而且還被抓傷了很多地方。
程沇從石階跳過去,幫賀祈捂住腹部的傷口,但是賀祈仍然一動不動。
程沇有些慌,賀祈的腹部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腸子都要流/出來了,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程沇聲音顫/抖的說:“賀祈……賀祈?”
賀祈毫無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四肢鬆散的癱着。
小白狼躍到青銅鼎上,甩着六條長長的尾巴,小腦袋晃了晃,對着賀祈“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聲音頗爲悲哀委屈。
万俟景侯快速的從前面的石階往後躍,石階太窄了,根本站不下那麼多人,無虞離得近,先去看了情況。
但是無虞只是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万俟景侯過來的時候,賀祈的體溫似乎都在下降,或許是墓葬裡太陰涼了,他胸口腹部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傷口附近有糜爛的血斑,身上也開始蔓延着血斑,已經沒有任何脈搏的跳動了。
程沇緊緊抱着賀祈,擡頭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程沇沒想到,賀祈最後說的一句話竟然是“程沇,我給你講個笑話。”
這一點也不好笑……
賀祈的身上全是血屍毒,或許他之前就中了血屍毒,因爲女人身上的血屍毒不可能這麼快蔓延,賀祈的血液帶着一股腐蝕性,不知道里面除了血屍毒,還有什麼其他的毒素。
衆人本身想出去之後,再給賀祈看看,能不能解/開他身上的毒,但是現在竟然沒有必要了。
万俟景侯讓程沇處理了手上的毒血,然後背起賀祈的屍體,率先往外走了。
溫白羽都沒有反應過來,賀祈一路上都受了重傷,都沒有事,在他們拿到青銅鼎,就要出去的時候,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
衆人都是有些沉默,一路默默的走出了墓葬。
程沇在山上找了個地方,把賀祈給掩埋了,賀祈身上都是血屍毒,他們不可能帶着賀祈的遺體繼續往前走。
程沇的目光有些平靜,但是看着賀祈的墳堆的時候,眼睛裡又有淚水,默默的說:“一點也不好笑。”
溫白羽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程沇好,因爲自己也需要安慰,不管什麼時候,他們下鬥雖然遇到過危險,但是並沒有生離死別,唯一一次生離死別,那好像是噫風化作了一灘血水。
然而噫風是上古制/作青銅鼎的陶土,他孕育了幾千年的靈性,並不是普通人,所以可以復活,只要陶土還在,噫風就永遠可以復活。
但是賀祈不是,賀祈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普通的傭兵,一輩子活在命令裡……
衆人連夜趕着下山了,回了北/京,一路上誰的興致也不高,溫白羽好幾次偷偷看見程沇一個人抹眼淚。
程沇並不是愛哭的人,但是也不是一個坦然面對生離死別的人。
衆人回了北/京,青銅鼎交給了噫風和鄒成一保管,他們那裡已經有一個青銅鼎了,加上這個就是第二個。
接下來還要繼續找青銅鼎,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線索。
程沇給他們打電/話來,說自己要回南方的老家了,先去把父母合葬在一起,然後給賀祈也葬一個衣冠冢。
他收拾了賀祈的揹包,那是賀祈唯一留下來的,差點忘了那隻手/機,當時幾乎要沒電的手/機。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到程沇的小店來取那隻手/機,本身手/機是放在万俟景侯那裡保管的,但是因爲後來混亂,大家都隨便拿了揹包,那隻手/機正好程沇帶走了,還有賀祈的揹包。
兩個人到了程沇的小店,還是那個賣紙錢的小店鋪,裡面陰森森的,程沇就坐在門口放風箏,已經快要春天了,這幾天天氣回暖了不少,但是春風也更大了,正好適合放風箏。
程沇見他們來了,就收了線,把風箏收起來,說:“進來吧。”
三個人進了小店鋪,程沇把那隻手/機交給他們,說:“已經充滿電了,但是我沒看,你們看吧。”
賀祈之前說他的手/機裡有視/頻,是在九則的基/地錄下來的。
溫白羽接過手/機,把手/機打開,沒有屏幕鎖,這讓溫白羽鬆了口氣,屏保過去之後,他打開視/頻,看到了很多個視/頻。
從第一個開始看。
沒想到第一個視/頻並不是他們想看的視/頻,視/頻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程沇!
視/頻的背景應該是山上的那個山洞裡,黑漆漆的,光線很暗,拍的不清晰,視/頻大約也就不到十秒。
賀祈拿着手/機,所以找不到賀祈本身,整個視/頻都是程沇,是程沇的睡顏,一定是趁着程沇睡着的時候偷偷/拍下來的,最後視/頻裡還出現了賀祈的手,賀祈的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了一下程沇的腮幫子,但是程沇睡得很熟,並沒有醒來,只是皺了皺眉,還嘟起了嘴巴,看起來很可愛。
然後視/頻裡傳出了輕笑聲,估計是賀祈在笑。
視/頻就這樣結束了……
程沇看到這段視/頻很驚訝,驚訝過後確實濃濃的悲傷,伸手揉了揉臉,沒有再說話。
溫白羽點了第二個視/頻,那是一個實驗室或者病房一類的地方,光線很暗淡,到處都是白色的,有幾個屍體躺在牀/上,正在做實驗。
應該是血屍的實驗,那些屍體的身上都出現了血斑。
昏暗的實驗室裡,屍體躺在牀/上,手腳還被鎖鏈綁着,一切都安安靜靜的,突然“嗬!”的一聲,那屍體竟然自己跳了起來,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巨響聲,賀祈舉着手/機似乎也有些受驚嚇,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這段視/頻就結束了。
接下來還有很多錄像,都是實驗室,這些實驗看起來無比詭異,九則似乎在完善他的血屍,不需要攝魂金鈴也可以控/制血屍,還把藍色的骨頭和血屍結合在了一起。
最後一個視/頻,不知道賀祈在哪裡,應該在某個藏書館一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書,桌上擺着一個圖紙,圖紙上畫着青銅鼎,旁邊還畫了一些圖案。
幾何圖形?
溫白羽驚訝的說:“這些幾何圖形是什麼意思?”
万俟景侯也搖了搖頭,只是從這些幾何圖形,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很多少數民/族都有這種幾何印紋的器/具,這些幾何圖形實在說明不了什麼,起碼不能確切的說明。
溫白羽把那幾個視/頻都拷走了,然後把手/機留下來給程沇。
程沇第二天就出發了,離開了北/京,溫白羽還想要送他,不過程沇拒絕了,一個人就走了,回他的老家去了。
溫白羽感覺有些悵然,這幾天情緒都不高,而且肚子總是疼,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天氣總是不斷變化的緣故。
万俟景侯見他這樣,說:“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反正現在也沒有青銅鼎的消息,去外面走走也好。”
溫白羽說:“去哪裡?”
万俟景侯笑着說:“咱們兩個叔叔想你了,要不回金華住幾天。”
溫白羽想了想,他的確也想大叔叔和小叔叔了,回家去住幾天也好,但是如果這樣的話,小飯館又要甩手給唐子了。
唐子對此已經沒有任何感想了,很坦然就接受了掌櫃的總是撂挑子這件事情。
万俟景侯去定了機票,溫白羽給小叔叔打了電/話,溫九慕聽說他們要回來住幾天,特備的高興,還說要去機場接他們。
溫白羽聽到小叔叔高興的時候,心情也好了不少,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万俟景侯定了一大早的飛機,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帶着溫白羽開車到機場去了,把車子存在機場,溫白羽數了數停車費,簡直肝都疼了。
但是万俟景侯是個隱型的富豪,連銀/行卡都沒有密碼,這些停車費也不覺得怎麼樣,溫白羽直喊敗家。
兩個人上了飛機,是那種大飛機,一排三個座位,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坐下之後,旁邊的座位是空的,過了一會兒纔有人過來。
那個人看起來年紀要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並不年輕了,穿着一身紅色的半古長袍,這種打扮現在真是太少了,但是他這樣穿着竟然說不出來的優雅好看,渾身透露着一種成熟的韻味。
這個男人身材非常高挑,而且留着一頭長髮,長髮簡單的束在腦後,垂下來搭在長袍上。
雖然看起來年紀不輕,脣邊還有淺淺的皺紋,但是並不會難看,反而增加了一些成熟,男人給人的感覺特別溫和,把行李放在架子上。
後面有一個小姑娘也在放行李,因爲個頭不高,放得很吃力,空/姐又都在忙碌,那個紅色長袍的男人就幫小姑娘把行李放了上去,還笑了笑,那笑容溫和到不行,小姑娘當即臉就紅了。
那個男人放好了行李,就在溫白羽旁邊坐了下來。
溫白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万俟景侯則是拍了一下溫白羽的肩膀,說:“白羽,咱們換換座位。”
溫白羽奇怪的說:“爲什麼?”
万俟景侯笑着說:“你不是暈機嗎?過來靠窗坐。”
溫白羽立刻就站起來了,和万俟景侯對換了座位,靠窗坐下來,万俟景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正好把那個長相溫柔的男人和溫白羽隔開了。
万俟景侯纔不會承認,其實是因爲溫白羽多看了那男人兩眼,所以万俟景侯有點小心眼吃醋……
幾個小時的飛機行程,溫白羽很快就睡着了,因爲最近總是肚子疼,睡得也不安穩,沒想到坐在飛機上,竟然睡得如此安穩。
飛機落下來之後,溫白羽還沒醒呢,万俟景侯笑着捏了捏溫白羽的鼻子,說:“白羽,到了,快起來。”
溫白羽砸了砸嘴巴,一臉不情願,還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万俟景侯側過身去,探頭在溫白羽的耳邊,說:“白羽?再不睜眼,我要親你了。”
這裡可是飛機上,溫白羽終於沒辦法了,慢慢睜開眼睛,還是困得不行,万俟景侯笑着說:“下飛機再睡,路上還有很遠呢。”
溫白羽只好手軟腳軟的被扶了起來,旁邊那個紅衣服的男人已經提了行李,準備下排隊下飛機了,看到了溫白羽友好的笑了笑,然後就走了。
兩個人下了飛機,很快就看到了接他們的車子,溫磊和溫九慕都來了,還是溫磊開車,万俟景侯提着行李放進後備箱。
溫九慕笑着打量了一下溫白羽,說:“我怎麼覺得你又胖了?”
溫白羽無語的說:“……小叔,你說話太傷人了!”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親了一下溫白羽的耳朵,說:“抱着手/感好,白羽什麼樣我都喜歡。”
溫白羽:“……”
溫磊開車,車子很快向溫/家的宅子開過去了。
到了門前,溫九慕幫他們把行李從後備箱取出來,還沒打開後備箱,就聽到“簌簌簌簌”的聲音,後備箱裡跟鬧耗子似的。
溫九慕有些狐疑,把後備箱打開,打開的一瞬間,溫九慕就愣住了,一個手掌大的小寶寶坐在後備箱裡,長得超級可愛,虎頭虎腦的,一臉憨憨的表情,小寶寶把行李箱已經打開了,正撥着包裝紙,吃溫白羽帶過來的北/京特產,抓着一塊比他嘴巴還大的果脯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美滋滋的笑。
溫九慕瞬間愣了,說:“白羽……”
溫白羽剛下車,聽見小叔叔叫他,立刻轉過去一看,登時傻眼了!
竟然是小白狼!
小白狼現在是小寶寶的造型,看起來超級可愛,就是個頭有點小,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小很多,但是因爲小白狼吃東西很多,這幾天已經長了個頭了。
小白狼穿着一身白色的小羽絨服,領口也毛/茸/茸的白毛毛,這是黑羽毛給小白狼選的衣服,和七篤的衣服一模一樣。
溫九慕說:“你兒子?”
溫白羽頓時頭都疼了,沒想到小傢伙竟然偷渡過來了,而且他怎麼上的飛機,怎麼過的安檢,簡直太讓人頭疼了。
小白狼舉着果脯,一點也不怕生,嘴裡“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笑着把果脯給溫九慕吃,溫九慕雖然吃驚,但是小傢伙太可愛了,就伸手接過來。
接過來的一瞬間,就聽到“阿嚏!”一聲,小傢伙打了一個小噴嚏,打噴嚏的聲音都超級可愛,然後他的頭頂上……冒出了兩隻尖尖的白色小耳朵……
“啊……阿嚏!”
小白狼又打了一個噴嚏,瞬間一條短/粗的狼尾巴也給震出來,小白狼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有些懊惱,撅着小/嘴吧,似乎在想爲什麼還是控/制不住靈力,明明爸爸打噴嚏就不會把耳朵和尾巴震出來的。
溫九慕:“……”
溫九慕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白狼的狼耳朵和狼尾巴,說:“你兒子這是隨誰?”
溫白羽揉了揉臉,默默的說:“這不是我兒子……是我孫/子……”
溫九慕:“……”
溫白羽已經不知道怎麼和叔叔解釋自己二十七歲就有個小孫/子的事情了,而且孫/子長個子的速度挺驚人的,估計不日就能長得比自己高了,這亂七八糟的輩分……
衆人進了宅子,小白狼的賣萌指數太高了,所以很快就把溫九慕收服了,連大叔叔這樣不苟言笑的,都被收服了,鞍前馬後的給小白狼去準備好吃的了。
溫九慕抱着小白狼,逗他玩,溫白羽就回屋子去給黑羽毛打了個電/話,黑羽毛正在找越獄的小白狼,都要找瘋了。
黑羽毛頗爲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溫白羽說:“我們這幾天就回去了,等回去的時候把小傢伙帶回去。”
黑羽毛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就讓小傢伙在外面玩幾天吧。
溫白羽剛掛了電/話,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嚇得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万俟景侯將人抱起來,輕輕放在牀/上。
溫白羽說:“幹什麼,大白天的,我叔叔還在外面呢!”
万俟景侯笑着說:“放心,我鎖門了,而且小傢伙在外面分散火力,你叔叔不會過來的。”
万俟景侯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捉住他的舌/頭不斷的糾纏,使勁啜/着他的舌根,溫白羽很快就敗下陣來了,滿臉通紅,氣息都紊亂/了。
万俟景侯笑着輕輕摸/着溫白羽的脖子,說:“白羽在飛機上看其男人看的那麼專注,需要給你點懲罰。”
溫白羽都懵比了,說:“你血口噴人啊,我怎麼看其他男人了,而且不看男人,看女人才叫流氓吧!”
万俟景侯眯眼笑了一聲,說:“男人女人都不能看。”
溫白羽說:“那我看什麼?”
万俟景侯快速的把自己的上衣脫掉,露/出赤/裸流暢的肌肉來,溫白羽瞬間就聽到“咕嘟”一聲,自己不爭氣的嚥了一聲唾沫,這場景實在太勁爆了。
万俟景侯拉住溫白羽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慢慢往下滑,雙眼帶着無限的笑意,聲音沙啞的說:“看我?”
溫白羽差點噴鼻血,忍不住狠狠在万俟景侯的腹肌上摸了兩把。
溫白羽現在當然不能做劇烈運/動,所以万俟景侯也沒過分,兩個人互相幫助紓解了一下,溫白羽疲憊的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穿好了衣服,給溫白羽蓋好被子,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這才走出去。
溫九慕還在和小傢伙玩,小白狼的六條尾巴全都變出來了,估計是打噴嚏打的。
其實小傢伙並不是什麼感冒,而是對氣溫變化和氣味比較敏/感,就像有人聞花粉會打噴嚏一樣。
溫磊從廚房走出來,今天是溫磊親自下廚,說:“白羽呢?”
万俟景侯笑着說:“白羽坐飛機有點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溫磊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說:“那就休息會兒吧,飯菜好了,放在火上溫着,等他醒了再吃。”
畢竟在兩個叔叔眼裡,万俟景侯可是又體貼,又溫柔,能力又強的好男人,所以兩個叔叔也沒多想。
溫白羽睡了一會兒,轉頭一看,掛鐘上赫然顯示八點了!
趕緊從牀/上爬起來,外面天都黑了,溫白羽趕緊把衣服穿上,用衣領遮住自己領口的紅印,幸好還沒有到穿單衣的時候,不然脖子上的吻痕都遮不住,那就太丟人了。
溫白羽走出房間,就看到万俟景侯坐在沙發上,懷裡抱着小狼寶寶,正在和大叔叔和小叔叔聊天。
万俟景侯儼然是個好女婿的模樣,看的溫白羽額角直跳。
衆人坐在一起吃東西,溫磊做飯的手藝就不用說了,溫白羽的手藝還是跟他學的,溫磊這個人雖然面色很冷,但是其實很細心,溫白羽喜歡吃什麼,溫九慕喜歡吃什麼,現在多了一個万俟景侯喜歡吃什麼,他都記得很清楚,做了一大桌子。
大家在一起吃飯,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吃了飯,兩個叔叔就讓溫白羽早點去休息了,万俟景侯本身還想和溫白羽做點什麼,但是小傢伙要和溫白羽一起睡,万俟景侯有的看沒的吃。
溫白羽伺候小傢伙洗澡,小傢伙吃了好多晚飯,似乎又長了點個頭,比之前大得多了。
他剛給小傢伙洗完澡,手/機就響了,還以爲是黑羽毛打來的電/話,結果顯示是程沇!
程沇的聲音很急促,說:“溫白羽,我父親的墓被人挖開了!”
溫白羽沒頭沒腦的一聽,但是頓是就愣住了,說:“怎麼被人挖開了?”
程沇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來挖開很久了,我也沒人可以說,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溫白羽說:“你先別急,你老家在哪裡?”
程沇說:“在金華。”
溫白羽一聽,瞬間覺得太巧了,自己也正在金華,溫白羽讓程沇把地址給他,他們馬上就過去。
万俟景侯給小傢伙用吹風機吹乾身上的白毛,小傢伙吹得特別享受,不過還是阿嚏阿嚏的打着小噴嚏。
万俟景侯給小傢伙穿上睡衣,就聽見溫白羽在講電/話,說:“要出門?這麼晚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讓叔叔帶着小傢伙吧,咱們出門一趟,程沇那裡出了點問題。”
溫白羽抱起小傢伙,想去小叔叔房間,讓小叔叔幫忙看一下小傢伙,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
小叔叔的聲音非常隱忍,壓抑着,嗓子都沙啞了,一聽就知道里面在做什麼……
溫白羽有些無奈,只好先把小寶寶交給了家裡的傭人,然後拿了溫磊的車鑰匙,帶着万俟景侯出門了。
溫白羽本身想開車的,但是万俟景侯態度堅決的反/對,溫白羽只好坐在副駕駛,讓万俟景侯開車。
程沇的老家在金華的郊區,也是一片大宅子,是程沇的外公留下來的財產,程沇的母親去世之後,這個地方就一直空着,但是程沇並沒有把老宅賣掉,這麼多年都沒人住在裡面,程沇爲了給父母合葬,纔回來住幾天的。
兩個人開車過去,老宅很破舊了,常年沒人住,到處都是蜘蛛網,而且透露着一股陰森。
溫白羽走過去敲門,程沇立刻就來開門了,老宅裡也沒有水沒有電,水電都給斷了,程沇本身想着就住幾天,也不需要通水通電。
程沇的父親墳頭就在宅子的後面,後面那塊地是塊祖墳,陰氣也很強。
程沇本身想把父親移葬過去,但是父親的墳墓竟然被人挖開了,屍體全都腐爛了,看起來非常可怕。
程沇有些害怕,情緒不太穩定,帶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去後面的地方看。
那塊地很簡陋,程沇的父親就埋在這裡,墳頭真的被人挖開了,而且看起來像是盜墓賊,屍體被刨開翻找過的樣子,墳頭被掘地三尺,屍體曝露在外面,已經腐爛到了極點。
万俟景侯看了一圈,說:“奇怪。”
程沇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指着墳墓說:“你父親的陪/葬都沒有丟,如果是盜墓賊,這些值錢的東西怎麼不拿走?”
程沇下葬父親的時候,把父親生前喜歡的古玩放在裡面陪/葬,如今墳墓被刨開,而且翻得亂七八糟,但是裡面之前的古玩真的一樣都沒有丟。
溫白羽說:“所以不是盜墓賊?”
万俟景侯皺眉說:“你們還記得程沇的父親留下的那封書信嗎?”
程沇說:“書信怎麼了?我還留着呢,準備移葬的時候燒掉。”
万俟景侯說:“恐怕還不能燒,這封書信被燒了不少,剩下的多半看不清楚,但是裡面有很多奇怪的內容,我覺得可能是你的父親在行動裡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是很重要的內容,有人在尋找這些內容。”
溫白羽說:“先把遺體重新安葬吧,然後再去研究書信。”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衆人幫忙把遺體架出來,遺體已經爛了,上面甚至還有蛆,幸虧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沒有野獸,屍體上有烏鴉啄咬的痕跡,但是痕跡不太大。
万俟景侯戴着手套,把屍體從土坑裡拖出來,他移動着屍體,突然發出“嗯?”的一聲。
溫白羽嚇了一跳,這大黑天的,程沇也嚇了一跳,兩個人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万俟景侯突然說:“等等,遺體的嗓子裡有東西。”
他說着,就把遺體放在了地上,平放下來,然後伸手去捏遺體的嗓子。
嗓子的地方皮肉非常完整,其他地方全都腐爛了,但是嗓子卻很完整,這一點剛開始誰都沒發現,但是移動遺體的時候,万俟景侯發現遺體的嗓子在滾動。
並不是活人呼吸的那種滾動,而是被震動之後,裡面有東西在滾動。
万俟景侯掐住遺體的嗓子,另外一隻手墊高他的脖子,然後慢慢推着掐住遺體嗓子的手,將裡面的東西慢慢退了出來。
万俟景侯的動作看起來特別專/業,溫白羽和程沇兩個人都不敢呼吸。
遺體的嘴巴張/開了,嗓子裡出現了一樣東西,是一塊血糊糊的東西,好像一大塊痰一樣,但是是堅/硬的。
万俟景侯伸手把那血糊糊的東西摳出來,放在手心裡展平,另外一手也戴着手套,伸手去蹭了蹭,說:“是一塊血玉。”
程沇沒見過血玉,說:“血玉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說:“人臨死之前把玉石含在嘴裡,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玉石隨着滑/到嗓子的位置,長年被血浸泡,就成了血玉,這是大寒的東西。”
程沇驚訝的說:“爲什麼……我父親爲什麼要含/住這個東西?”
一個小小的玉石,圓形的結構,上面有花紋,在血紅的浸泡下,花紋非常明朗清晰。
万俟景侯迷眼說:“你們看這些花紋。”
溫白羽探頭過去,都不需要仔細看,就看清楚了,說:“幾何花紋?!”
程沇說:“和賀祈手/機裡的視/頻一樣的幾何圖形?”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這個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恐怕那些刨開你父親墳墓的人,想找的就是這個,但是沒想到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把它咽在了嗓子裡。”
程沇一陣震/驚,說:“這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万俟景侯說:“現在能肯定的,是和青銅鼎有關係,其他的還不知道。”
他們說着話,万俟景侯的臉色一沉,突然低喝一聲:“是誰!”
溫白羽和程沇真是沒聽見一點動靜,當即都要被嚇死了,万俟景侯立刻衝出去,他身上沒有帶吳刀,只有龍鱗匕/首,一步跨出,去追趕那個黑影。
溫白羽不敢離開,怕是調虎離山,到時候程沇就有危險了,但是很快万俟景侯就回來了,似乎沒有追到那個人。
溫白羽說:“什麼人,看清楚了嗎?”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說:“沒看清楚,但是人影很熟悉。”
溫白羽說:“咱們認識的人?”
万俟景侯說:“或許吧。”
溫白羽奇怪的說:“到底像誰?”
万俟景侯皺眉說:“像賀祈。”
程沇頓時睜大了眼睛,有些被震/驚了,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說:“賀祈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