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追着老蛇快速的往前跑,老蛇還不忘了在旁邊把驢車解下來,然後把自己的棺/材放在驢車上,拽着毛驢往前走。 樂-文-
他們身後有一幫變異物種的螻蛄,最大的跟小牛犢一樣大小,而老蛇竟然還拽着他的毛驢,毛驢吭哧吭哧的走,脖子一甩一甩的,銅鈴鐺叮鈴叮鈴的響,好像是怕別人發現不了他們似的。
衆人見他拉着驢車,乾脆也把行李都放在上面,免得自己揹着。
現在纔是後半夜,他們在黑/暗的樹林裡奔波,一直穿梭着,只聽到腳下“簌簌簌”的聲音,還有踩斷樹枝的聲音,他們每走一步都要摔跤,這裡的斷樹枝叢生,越來越多,鋪了滿地,最後根本無從下腳了。
他們跑了一會兒,驢車在鋪滿樹枝的地上顛簸着,實在走不動了。
溫白羽說:“你這會要揹着驢走嗎?”
老蛇:“……”
老蛇真的把套驢的繩索解了下來,就在溫白羽還以爲他真的要揹着驢走的時候,老蛇摸了摸驢毛,然後拍了拍驢背,對驢說了幾句話,那頭驢就朝着前面奔過去了,跑的速度竟然有點快。
驢沒了,他們只能自己揹着行李,老蛇將那口棺/材串好,背在背上,說:“這裡地形比較複雜,你們跟緊了。”
衆人跟着老蛇往前走,但是他們都看不到老蛇的身影,因爲棺/材太大了,他們只能看到一口巨大的棺/材在前面晃來晃去的,不過能聽到老蛇的聲音。
溫白羽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蛇說:“我叫老蛇啊。”
溫白羽:“……”
鬼侯說:“你說那塊布是假的?”
這個時候前面的棺/材晃動大了一些,然後突然“呼——”一聲,棺/材一轉,差點把溫白羽給撞出去。
万俟景侯眼疾手快,一把摟住溫白羽的腰,將人帶到身邊,避免了被棺/材撞飛出去。
老蛇聽到鬼侯說話,立刻屁顛屁顛的,顯得特別狗腿,湊到鬼侯身邊,笑着說:“啊,是假的。”
鬼侯沒說話,但是看起來顯得很不愉快,誰被一張假地圖騙了,似乎都不愉快,再加上這個男人嘴上沒有把門,剛纔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說:“你剛纔說真的地圖在他那裡?”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恐怕他賣給金爺地圖的時候,就是心懷叵測的,故意把假的地圖賣給了金爺。”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是爲什麼?”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爲了引出上半部地圖,他還有幾分聰明。”
老蛇聽他們這麼公然的評論自己,說:“我當然聰明瞭,豈止是有幾分聰明!”
慕秋趴在唐無庸背上,百無聊賴的給唐無庸的頭髮打結,說:“我還以爲他只是頭大無腦呢,滿身肌肉的人不都這個樣子。”
老蛇:“……”
万俟景侯說:“的確是有幾分聰明,因爲咱們能走到這裡,似乎也在他的計算之內。”
万俟景侯這樣說,其他人略微有些震/驚,他們走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還有白天的巧遇,難道都在老蛇的計算之中。
老蛇似乎對万俟景侯更感興趣了,投去目光看着他。
万俟景侯說:“下半部分地圖是假的,而且這部分地圖經過精心的繪製,能讓唐無庸也走眼的人,恐怕繪製的能力還不差,這幅地圖的中心地帶就是這個森林,我估計不論是誰拿到,都會走進森林裡,只是咱們剛巧和他巧遇了而已,就算沒有巧遇,那麼在咱們精疲力盡的時候,也會發現樹林裡的小木屋,那對旅人來說應該算是一種驚喜,也會制/造一次巧遇……”
他說着,其他人都覺得很正確,不由得看向老蛇,一直以來還以爲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結果發現他的頭腦也並不簡單。
万俟景侯又說:“他處心積慮的繪製出假的地圖,賣給了真正沒頭腦的金爺,金爺並不把這個當寶貝,在鬼市上價高者得,但是很多江湖上的人都是慕名而來,估計這個風聲,也是你提前放出去的。”
老蛇笑着說:“哎小兄弟,你還真有點意思啊。”
万俟景侯繼續說:“風聲大了,很多人都來了,你的如意算盤也打得越來越響,想要爭奪這塊破布的人,必然是知道內/情的人,所以無論是誰得到,只要他們知道這是一幅地圖,都會走到你的木屋來,然後你就順藤摸瓜,把上半部分地圖拿走,結合你手上真正的上半部分地圖,最後得益者還是你。”
老蛇說:“我現在都想和你結拜了,怎麼樣小兄弟?”
溫白羽心想,老蛇也真不傻,和襄王結拜什麼的。
万俟景侯則是笑着說:“和我結拜的人還沒出生。”
老蛇挑了挑眉,臉上的鬍子跟着挑眉的動作都要飛揚起來了,說:“那算了,咱們談些正經事。”
他說着,已經停下了腳步,指着旁邊一處堆滿了蔓藤的地方,說:“那裡是個山洞,咱們後半夜就在那裡休息,順便說一說正經事。”
老蛇快速的往前走,走過去之後伸手去抓那些蔓藤,把蔓藤全都拽下來,果然露/出了裡面的山洞,山洞裡面黑漆漆的,看起來挺深的,而且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地上還堆放着很多食物和水。
老蛇對這個地方輕車熟路,看起來這個山洞也是他開鑿的,外面那些蔓藤是掩藏山洞用的。
老蛇走進來,把棺/材“咚!”的一聲放在地上,活動了一下自己肌肉糾結的胳膊,說:“哎呀,累死我了,歇會兒歇會兒,哎你們也坐啊。”
溫白羽打量着他,說:“剛纔那些土狗子,不會也是你弄來的吧?”
老蛇立刻說:“怎麼可能?我弄來的話,怎麼可能把自己房子給弄一個大窟窿,直漏風啊,以後要住的話還要自己補,那多麻煩。”
老蛇又說:“土狗子可真的不關我的事,平時那地方土狗子是多了點,但是最多這麼大,絕對沒有那麼大的,我在路上說的其實是嚇唬你們的,哪想到真的成真了。”
唐無庸走進來,把慕秋放下來,然後自己也坐下來,淡淡的說:“可能是無虞追上咱們了。”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都看向唐無庸,只有鬼侯沒有看向他,而是撩/開自己的袖子,將那些斷掉的帶子捲了卷,收拾了一下。
唐無庸舉了舉右手,晃了一下手腕,那意思是讓他們回想一下長老手上的鈴鐺,說:“血月族的鈴鐺是一種信號,不僅可以支配血屍,還可以支配蟲蟻。”
溫白羽說:“那些螻蛄是他養的嗎?竟然這麼大?”
唐無庸說:“恐怕是這樣,雖然我以前也沒有怎麼研究過血屍將,但是我曾經聽說過,血屍將的毒,其實是相當於一種興/奮劑。”
万俟景侯皺眉說:“興/奮劑?”
唐無庸看向他,說:“以你的身份地位,其實很好了解這種事情,我聽說在戰爭之中,有的國/家也曾給士兵用興/奮劑,在沙場上以一當百用。血屍毒這種興/奮劑,能在短時間內激發身/體裡的潛能,時間長了自然也有危害。”
溫白羽也皺了皺眉,怪不得之前聽到鈴/聲的時候,自己會感覺到一種暴怒的情緒,這種情緒似乎不受控/制,非常渴望嗜殺來緩解自己這種暴怒的情緒。
唐無庸說:“人有自己的思想,而螻蟻則沒有那麼多思想,服用了這種血屍毒之後,會越來越暴怒,我估計那些螻蛄被養了很久。”
衆人點了點頭,鬼侯坐在地上,收拾完了那些斷掉的帶子,就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右手搭在上面,輕輕的揉/着,似乎在緩解疼痛。
老蛇一見,立刻湊上來,笑眯眯的說:“你手疼嗎,我幫你揉/揉吧?”
他說着,還沒伸手過去,鬼侯已經把自己的手縮起來,然後冷冷的說:“走開。”
老蛇:“……”
老蛇灰溜溜的退到一邊兒去,感覺他的鬍子都蔫了下來。
溫白羽說:“你帶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老蛇說:“當然是躲避那些土狗子了,還有休息一下,這裡有很多食物和水,你們也吃一點,天亮之後咱們就走。”
溫白羽說:“走?去哪裡?”
老蛇笑了一聲,說:“你們有上部血/書,我有下部血/書,還能幹什麼去?當然是去找啊。”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誰知道你的血/書是不是真的。”
溫白羽點頭附和,說:“就是,萬一又是假的,想要忽悠我們怎麼辦?”
老蛇說:“保真保真!千真萬確!”
溫白羽感覺現在的老蛇就像潘家園裡面忽悠外地遊客的奸詐老闆一樣,老蛇那一臉的鬍子又重新飛揚起來,幾乎根根都豎/起來,眼睛笑成兩個月牙,說:“不行我拿給你們看。”
他說着,把自己的那口大棺/材打開,伸手進去在哪裡掏了掏,溫白羽又聞到了那股腐屍味,說:“你裡面裝了什麼,這麼難聞?”
老蛇沒理他,把一樣破布從裡面掏出來,也是腐屍味的,攤開在衆人面前。
因爲土狗子有強烈的趨光性,所以他們也不能點燈,也不能點火,只能藏在山洞裡摸黑看東西。
那張破布上也有一個蓮花標誌,竟然和之前他們看到的假地圖非常的像。
衆人不禁驚訝了一下,這個老蛇的復原能力這麼強,竟然能繪製出一個如此類似的地圖,而且把裡面的線條精心的修改過,讓他們的路必然通/過木屋。
老蛇說:“這回是真的,千真萬確,不能再真了,怎麼樣,要不要咱們把地圖拼在一起,然後去找這個寶藏?”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爲什麼要找這個地圖?”
老蛇一拍大/腿,說:“當然是爲了錢啊!”
他一說話,其他人心裡有些嗤笑,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沒說實話。”
老蛇:“……”
老蛇擡起頭來,說:“這位小兄弟,麻煩你別老看着我,你那雙眼睛讓我有點發憷。”
溫白羽笑着說:“那就說實話吧?”
老蛇嘆口氣,突然站起來,然後竟然開始解自己短打的衣服,他的褲腰上繫了一條很粗的蛇皮/帶子,但是那帶子看起來是裝飾,衣服上還有帶子。
老蛇三兩下將自己的上衣帶子解/開了,鬼侯離他最近,溫白羽都不需要看,已經感受到了鬼侯的驚訝,因爲他快速的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鬼侯低沉着聲音說:“你幹什麼!”
老蛇無辜的說:“脫……脫衣服啊?”
老蛇說着,還在順暢的脫自己衣服,他的上衣解/開,兩手一分,敞開自己的衣服,衆人頓時發出“嗬——”的一聲。
溫白羽現在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脫衣服了,因爲他的胸口上,全是紅色的印記,那些印記有些像桃花瓣的痕跡,但是因爲印記很多,一個個附着在老蛇古銅色的皮膚上,連成了一片,所以看起來像一條一條的紅色遊蛇。
鬼侯驚訝的說:“血屍毒?”
所以說,老蛇想找地圖上的地方,也並不是因爲想要寶藏裡的錢,而是想解/開自己身上的血屍毒。
老蛇給他們看完,慢條斯理的穿衣服,然後坐下來說:“我身上好像中了點毒,有的時候又痛又癢的,所以多方打聽了這種毒。”
鬼侯態度很冷淡,說:“不是好像,千真萬確。”
他說着,突然一甩手,一個小紙包一下飛了過去,老蛇伸手接住,剝/開一看,裡面是一些藥粉,味道難聞的厲害,光是聞着就覺得苦。
鬼侯說:“把這個吃了。”
老蛇一聽,趕緊扒/開自己的大鬍子,然後把藥粉往嘴裡倒,嗆得他咳嗽起來,鬍子上全都是藥粉。
鬼侯有些詫異,說:“你不怕我害你?”
老蛇一邊抹着嘴上的藥粉,一邊笑着說:“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害人呢?”
鬼侯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走到外面的山洞/口去了,他靠在山洞/口似乎再往外看,並沒有說話,也不再進來。
老蛇撓了撓自己的鬍子,慕秋一臉八卦的樣子,說:“哎,鬼侯到底長什麼樣子?太可惜了,剛纔我們都沒看到啊。”
老蛇說:“特別好看,好看的跟仙女一樣。”
慕秋說:“呿,白說嗎,根本沒個形象啊。”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好吧,咱們言歸正傳,原來你也中了血屍毒。”
老蛇聽他這麼說:“你們也有人中了?”
溫白羽想要望天,但還是點了點頭,他自己,鬼侯,還有方清、慕秋,身上都有血屍毒。
溫白羽給老蛇科普了一下血屍毒,也讓他按時吃藥粉,剋制身/體裡的毒性,老蛇身上的血屍毒恐怕已經積累了好久了,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老蛇竟然沒有事情。
老蛇聽完了,頓時一臉扼腕的表情,說:“什麼情況這是!?那咱們還等什麼,快點動身吧,老/子不想這輩子只跟自己的雙手/交流/感情啊。”
老蛇說着,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瞟了瞟站在外面,靠着山洞的鬼侯,突然小聲說:“那個什麼……如果對方也有這種毒,那我和他那個什麼的時候,就沒關係了?”
溫白羽沒聽懂,說:“那個什麼?”
万俟景侯在一邊淡淡的解釋說:“上/牀。”
老蛇立刻點頭。
溫白羽頓時明白了,原來老蛇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想着泡鬼侯,他真是無/言/以/對了。
衆人把兩張地圖拼在一起,然後仔細的看了看,很快的万俟景侯的臉色就沉下來了。
溫白羽說:“怎麼了?又是假的?”
老蛇立刻說:“不能是假的,絕對是真的,我發誓。”
溫白羽見老蛇一臉信誓旦旦的表情,又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說:“不是假的。”
老蛇說:“對吧,我就說是真的。”
万俟景侯說:“只不過咱們繞了一個很大的彎路。”
他說着,指着地圖上的線路,說實在的,這種曲裡拐彎的東西溫白羽看不太懂,因爲他的方位感真的不是太好。
這個時候鬼侯終於從外面走了進來,也低頭去看那張地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說:“咱們應該走樹林外面,而不是裡面,這一天算是白走了。”
他說着,老蛇撓了撓自己的鬍子,因爲之前假的地圖是他畫的,要把目標全都引過來,所以改了路線,現在兩張地圖一合,發現其實並不要穿行樹林,而是往斜面走,說明他們繞了一個大圈。
老蛇聳了聳肩膀,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慕秋翻了個白眼,說:“閉嘴吧你,浪費了我們一天的時間。”
万俟景侯和唐無庸還有鬼侯三個人在研究地圖,正好守夜,其他人準備休息,還有一些時間可以睡,等天亮之後才能繼續趕路,他們首要任務是出這個樹林。
老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幾個時辰就能走出去,非常快。
溫白羽把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山洞裡的那些食物,看起來老蛇是有備而來,這些食物都很新鮮,水也是,都還可以吃,溫白羽把他們的行李整理了一下,把水灌進竹筒裡,又添了一些食物進去。
等收拾好東西,也躺下來準備睡覺了。
他躺下來,就感覺旁邊一個陰影挪了過來,讓溫白羽壓力很大。
轉頭一看,竟然是老蛇。
老蛇湊過來,衝溫白羽招手,小聲的說:“哎小兄弟,我跟你打聽一下,鬼侯叫什麼名字啊?”
溫白羽搖頭說:“就叫鬼侯啊。”
老蛇說:“不能啊,鬼侯不是道上給起的名字嗎,他的真名叫什麼?難道你也不知道?”
溫白羽笑了一聲,說:“真不好意思,我沒打聽過。”
老蛇:“……”
衆人都休息了,老蛇則是趴在自己棺/材上面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一直睡到大天亮,日光照進來,灑在溫白羽臉上,溫白羽這才猛然醒了,他發現自己躺在万俟景侯腿上,身上還蓋着万俟景侯的衣服。
他睜開眼睛,万俟景侯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醒了?”
溫白羽爬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都天亮了?”
万俟景侯點頭說:“你沒睡多長時間。”
他們說着話,其他人也都醒了,感覺腰痠背疼的,畢竟山洞裡又潮/溼,又陰森的,大家睡在地上,感覺骨頭都涼了。
老蛇也爬起來,衆人匆匆吃了東西,然後就背上行李上路了。
老蛇帶路,帶着他們一路往外走,日光很好,陽光從樹林間灑下來,比夜裡清晰太多了。
老蛇說:“你們看着點路啊,千萬別踩地上的小土包,那都是虛的,土狗子擅長挖洞,會拱起小土包,一踩下去你的腳就完了。”
衆人聽了之後小心翼翼的,全都全神貫注的看着自己腳底下走,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踩到小土包。
走了很長時間,完全沒有老蛇說的那麼近,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出了樹林。
身後是一片茫茫的樹林,身前是一片平坦的峽谷河,水流潺/潺的,帶着一些冰渣子,谷坡非常低緩,上面有些枯黃的雜草,基本沒有深綠色,全都是枯綠色。
但是從樹林裡鑽出來的一霎那,衆人都感覺到一股清新,前面平坦的厲害,讓他們的心情也一下舒緩了起來。
溫白羽恨不得對着谷河大喊一聲,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緊張了一上午,腿肚子都要抽筋了,終於走了出來。
衆人全都席地而坐,默契的坐下來休息。
溫白羽垂着自己的腿,說:“我都要累死了,腿痠得厲害。”
他說着,万俟景侯已經伸手過去,將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然後伸手輕輕給溫白羽捏着。
溫白羽舒服的抖了一下,嗓子裡發出輕微的感嘆聲,擡起頭來,發現万俟景侯正緊緊盯着自己。
溫白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伸手把他摟過來,親在他的嘴脣上,兩個人的嘴脣碰在一起,頓時就激起一股戰慄,因爲溫白羽身上有血屍毒的緣故,所以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親/密的舉動了。
万俟景侯雖然現在沒有得到火精,但是他本身也是燭龍,只是一條還未甦醒的燭龍而已,早就忍耐的想要爆發了。
万俟景侯含/住他的嘴脣,瘋狂的親/吻着溫白羽,伸手隔着衣服,撫/摸溫白羽的身/體。
“嗬——”
溫白羽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意外的敏/感很多,不停的戰慄着,隔靴搔/癢的感覺讓戰慄的感覺無限放大,其他人都在休息,一時間沒看到他們的動作。
不過溫白羽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可沒有万俟景侯臉皮厚,但是又無限的沉溺在万俟景侯的親/吻之下,他的吻技越來越好了,越來越知道溫白羽的敏/感/帶在哪裡,不停的啜/着溫白羽的舌根。
溫白羽最後投降了,緊緊抱着万俟景侯,嘴脣已經被吻的刺痛了,卻不想放開,主動將舌/頭送進万俟景侯嘴裡。
溫白羽被吻的渾身癱/軟,靠在万俟景侯懷裡,身/體還在不停的戰慄,只是一個親/吻,竟然有一種要虛/脫的感覺。
万俟景侯也頗爲滿意的聽着溫白羽的呻/吟聲,輕輕的撫/摸/着溫白羽的耳朵和脖子,感受着溫白羽想小貓一樣的乖順。
溫白羽喘了兩口氣,一睜眼,差點嚇了一跳,小五趴在方清的肩膀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一臉受教的表情。
溫白羽:“……”
唐無庸拿着地圖研究了一會兒,地圖上確實是有河流的標記,他們要順着河流往前走很長一段時間。
老蛇將自己的棺/材放在地上,然後走到河邊,掬起水來洗了幾把臉,說:“爽啊,這個水還涼,太醒神兒了。”
老蛇的鬍子一溼,全都垂了下來,老蛇抹了一把臉,伸手攥了攥自己的鬍子,小七篤趴在黑羽毛肩膀上,看着老蛇把鬍子攥得跟小辮子一樣,頓時笑了出來,臉色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的鬍子看。
溫白羽發現老蛇把鬍子攥在一起,就能看到他的臉了,起碼是一部分的臉,他的下巴是方的,很剛毅那種形狀,整體的臉型並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麼大,畢竟平時鬍子也成了他的本體,看起來就覺得老蛇的頭跟獅子頭似的,很圓很大那種。
老蛇把鬍子擦乾,很快又蓬了起來。
老蛇笑着指着河水,說:“你們不來洗洗臉嗎?特別爽啊。”
溫白羽感覺到了一股誘/惑,他們昨天晚上就沒有條件洗漱,不由得走過去,也鞠了一把水撩在臉上,頓時冷的他一哆嗦,但是說實話這感覺太爽了,的確非常醒神兒。
其他人也都跑到河邊,洗了洗臉,小七篤用小鼻子輕輕頂着水,涼的一哆嗦,縮了縮脖子,正要往後撤,就感覺有人往這邊撩水。
擡頭一看,就看到小五爬在河邊,用小肉手往他身上撩水。
小七篤趕緊用胳膊當着臉,這下小五更加高興了,覺得很有/意思,就使勁撩水,小七篤頓時都溼/了,衣服貼在身上,頭髮也貼在臉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溫白羽得收回前言,小五根本不是什麼暖男,也不是暖寶寶,而是小惡/魔。
黑羽毛這個時候走過來,伸手將小七篤抱起來,小七篤溼/漉/漉的鑽在黑羽毛懷裡,小五笑着還往黑羽毛身上撩水。
小七篤一見頓時不幹了,立刻從黑羽毛懷裡鑽出來,然後跳下來,也往小五身上撩水,頓時兩個小傢伙都溼/乎/乎的了,實在讓人頭疼。
那兩個小傢伙像撒歡一樣,其他人都在河邊休息。
鬼侯站在河邊,並沒有用水洗臉,只是環視着四周。
老蛇說:“哎,你也洗把臉啊,這水涼的厲害。”
鬼侯只是淡淡的說:“不用。”
老蛇撇了撇嘴,心想着沒機會看鬼侯的臉了,這麼好看的臉,竟然藏起來,實在是罪過。
鬼侯一直看着四周,溫白羽說:“怎麼了?”
鬼侯搖了搖頭,說:“只是感覺四周有些熟悉,我似乎來過這裡。”
老蛇還在往臉上撩水,笑着說:“真巧了,我也感覺四周很熟悉啊!”
鬼侯都不搭理他,自己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老蛇說:“哎!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別不信啊!”
不只是鬼侯,其他人也都沒信,畢竟老蛇看起來就像個猥瑣大叔一樣。
老蛇聳了聳肩膀,然後又用冰涼的河水撩自己光着的胳膊,古銅色的皮膚凍得都發紫了。
溫白羽看着就覺得冷,忍不住打冷戰。
大家凍得不行,坐在河邊休息,老蛇掬起一把水來,笑着說:“你們說,這裡的水能喝嗎?好像挺清澈的?”
慕秋說:“你喝個試試看啊。”
慕秋只是開玩笑,沒想到老蛇真的掬起一把水來往嘴裡送,衆人都是目瞪口呆的。
溫白羽突然想起之前他們在獵場周圍看到的谷河,雖然水很清澈,但是其實是障眼法,水裡竟然全是類似於螺螄的蟲子。
溫白羽想要制止他,但是万俟景侯都沒反應,應該是能喝的水吧。
老蛇喝了一口,頓時冷的直“嘶流”,說:“好冰好冰,爽/死我了!”
他說着,又喝了兩口,突然“嗯?”了一聲。
慕秋說:“怎麼了大叔,你還喝出魚了?”
就見老蛇一邊趟着水往河裡走,一邊說:“那邊好像有個東西。”
河水很快,但是並不深,老蛇走到河水的正中間,然後彎下腰來,好像從河牀里正在掏什麼東西。
溫白羽不由的站起來看,就看到老蛇從淤泥裡掏出了一個土罈子!
老蛇一隻手舉着土罈子,還有些重量,放在手裡掂了掂,他手臂上的肌肉都隆/起來,可見這隻土罈子不算輕。
老蛇又趟着水走回來,笑着說:“你們看,這河水裡竟然埋了個酒罈子?咱們可是有口福嘍!”
他說着走回來,將土罈子放在河邊的地上,衆人全都圍攏過來,慕秋驚訝的說:“還真是個酒罈子?上面還有封泥呢。”
老蛇笑着說:“你們聞,酒香好濃郁啊,這土罈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知道埋了多久,肯定是個寶貝!咱們打開嚐嚐。”
溫白羽看着那隻土罈子,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心裡梆梆跳了兩下,竟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蛇說着話,立刻伸手一拍,一下將土罈子拍開,還不等溫白羽說話,就要把土罈子拎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哇——”的一聲。
老蛇驚訝的轉過頭去,對方清說:“誒?你兒子哭了吧?”
方清頓時臉上一紅,說:“這不是我兒子,是他兒子!”
他說着指了指溫白羽。
溫白羽:“……”
小五則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沒哭。
但是他們全都聽見了哭聲,“哇——”的一聲,短促有力,而且非常有穿透性,的確是一個嬰兒的哭聲,如果說是小五在哭,年紀還有點太大了,這哭聲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衆人一片沉默之後,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老蛇手中的酒罈子。
“哇——”
又一聲!
溫白羽腦子裡猛地一閃,大喊着:“快扔了!”
這隻酒罈子在哭!
溫白羽終於明白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什麼了,他還記得之前參加過一場拍賣會,當時的拍品是一隻小棺/材,但是其實那並不是什麼棺/材,而是一隻酒罈子。
古老的部族用剛出生的嬰兒泡酒,據說可以達到長生不老的效果,還可以美/容養顏,當時喜歡万俟景侯的那個陳小/姐,就想找到這種酒養顏。
溫白羽終於明白這種似曾相識從哪裡來的了,眼前的土罈子就是這樣一種可怕的酒罈子。
土罈子裡面充滿了酒香,但是泡的竟然是嬰兒!
老蛇來不及扔,就感覺到“嘩啦”一聲,有酒水從土罈子裡面濺出來,濺了老蛇滿臉都是酒,隨即一個嬰兒從裡面竄出來。
那嬰兒的腿被泡的已經呈絮狀了,腦袋泡的很發,在從酒罈子裡擠出來的時候,不小心還把眼珠子給擠掉了,“咕嘟”一聲又掉回酒裡。
小糉子身上是濃濃的酒香,而這種時候,衆人聞到這種味道,不覺得饞,反而覺得異常噁心。
嬰兒衝出來,距離老蛇最近,老蛇“嘶——”了一聲,立刻感覺到臉上被抓了一下,血順着蓬蓬的大鬍子流下來,“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老蛇猛地一甩手,將酒罈子一甩,一下砸中那個嬰兒,嬰兒發出“哇——”的一聲大吼,被撞飛了出去。
老蛇的手勁不是吹的,嬰兒猛地落入河水,這個時候万俟景侯一下縱身而起,一把抄起要落地的酒罈子,瞬間一個縱躍,已經落入了河水之中。
万俟景侯猛地把酒罈子甩出去,就聽到“當——!”的一聲,酒罈子是縮口的,竟然準確無誤的扣在了嬰兒身上。
“哐當”一聲,嬰兒頂着酒罈子就要撞飛起來,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唰——”的一聲拔/出吳刀,用刀柄猛地一壓,壓在酒罈子上,稍稍用/力。
就聽“嚓——”的一聲,酒罈子竟然立刻深陷進淤泥之中,將那隻嬰兒關在了裡面。
万俟景侯在轉瞬之間已經制住了那個嬰兒,衆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收起自己的吳刀,從河水裡走出來,除了衣服溼/了一些,完全沒有狼狽的樣子。
溫白羽給他拿了乾的衣服,讓万俟景侯趕緊換上,說:“這酒罈子怎麼埋在這裡?”
万俟景侯也搖了搖頭,說:“但是這是一種祭品。”
老蛇說:“說明這附近有墓葬?”
万俟景侯點頭說:“或許有。”
老蛇拍手說:“太好了,說明咱們找對地方了!”
他說着,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嘶——”了一聲,說:“草他孃的,這小糉子身上是不是有屍毒,老/子的臉都給他撓腫了。”
溫白羽見老蛇的臉還在流/血,但是傷口藏在鬍子下面,根本看不見,只能看見血滴往下/流。
溫白羽說:“你把鬍子颳了吧,不然傷口不處理,萬一真有屍毒就慘了。”
老蛇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走到自己的棺/材旁邊,把棺/材打開,從裡面掏了掏,掏出一把小刀來,準備刮鬍子。
那棺/材儼然就是一個多功能的行李箱,裡面什麼東西都有。
老蛇坐在一邊開始刮鬍子,刮到傷口附近的時候,疼的“嘶”來“嘶”去的,万俟景侯趁這個時候換了一身乾的衣服。
鬼侯和唐無庸又研究了一下地圖,確認了一下他們要去的方向,就聽老蛇笑着說:“哎,終於刮好了,你們有止血藥沒有?我這傷口還在流/血。”
他說着,從河邊站起來,伸手摸/着自己光禿禿的下巴,似乎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之前都是佈滿了大鬍子,現在全給剃光了。
衆人:“……”
溫白羽覺得現在他嘴裡能塞下一個雞蛋,因爲實在讓人太震/驚了,老蛇竟然是個美男……
老蛇的臉有些方,顯得非常剛毅,他的下巴和兩頰尤其的見棱見角,鼻子也非常挺,甚至有點鷹鉤鼻的感覺,整個人顯得銳利又冷漠,有一股威嚴和煞氣。
然而這個人卻意外的喜歡笑,平時嬉皮笑臉的,說話也有點糙,真想不到剃/掉鬍子之後竟然張這個樣子,再配合着身上健壯的肌肉,和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還是個型男。
老蛇的右臉頰有個新鮮的傷疤,還在流/血,略微有些紅腫,看起來的確是有屍毒。
老蛇見衆人看着他發愣,摸/着自己下巴,說:“怎麼了?果然還是有鬍子比較親切一點?我也覺得是,留了那麼久的鬍子都給剃/掉了,我還挺心疼的。”
溫白羽:“……”
這個人的審美觀還有點偏差……
鬼侯都沒擡頭,順手甩了一下小瓶子給他,言簡意賅的說:“止血藥。”
這幾天的紅包明天一起補,蠢作者還在醫院,沒時間發紅包了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