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爺和平先生衝進來,紅爺說:“溫白羽,万俟景侯,你們沒事吧?”
溫白羽摸了摸腦門,已經不流/血了,搖了搖頭。
万俟景侯也說:“沒事。”
人偶師倒在地上,脖子被剖開了,血往外涌,好像嗆了血,咕嘟咕嘟的咳嗽了好幾聲,然後就斷氣了,瞪着眼睛躺在地上,表情有點可怕。
於雅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嚇得立刻就偷偷摸了出去。
溫白羽發現的時候,於雅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些女屍就跟定身了一樣,毫無威脅,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站着伏屍了一樣。
衆人鬆了一口氣,平先生身上有些疲憊,他渾身都是傷,胸口上也有很多瘀傷,是被於雅和人偶師踢的,臉上好多血道子,自然是用匕/首劃的,有點慘不忍睹的樣子。
平先生扶着水池,在旁邊坐下來,他低頭瞟了水池一眼,只是這一眼,猛地“嗬——”了一聲,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栽倒在地上。
紅爺趕緊衝上來扶着他,說:“平先生?”
溫白羽還以爲水池裡冒出了什麼東西,立刻和万俟景侯過去,但是發現水池裡什麼也沒有,非常的平靜,只是靜靜的倒影着頭上“月亮”的光輝。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平先生,說:“你怎麼了?要不坐下來休息一下?”
平先生怔愣的看着水池,說:“你們看到了嗎?”
溫白羽說:“看到什麼?”
他說着,也探頭往水池裡看。
這個水池出現在紅爺的祖父的遺書裡面,雖然這地方只是一個鏡像,說白了是假的,但是鏡像總是大部分相同的。
這水池和十二個圓墩子,也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溫白羽探頭往水裡看,這一看,頓時覺得頭頂上的“月亮”投下了刺眼的光芒,從水池中看到的“月光”特別的明亮,像是一塊巨大的寶石,在散發着幽然冰涼的火彩。
溫白羽眼前白光一現,猛地看到水面波動了,水面波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水中溫白羽的倒映都晃散了,出現了一隻白色的鴻鵠。
鴻鵠站在樹枝上,低着頭往樹下看,樹下一個黑袍男人,他坐在馬上,正仰着頭往上看,旁邊跟着很多士兵,還有額頭有火焰標誌的國師。
鴻鵠將自己左翅的骨頭銜了下來,丟給黑袍男人……
溫白羽驚訝的睜大眼睛,他在這汪池水中,看到了他的過往。
水面很快又波動了,溫白羽又看到了自己,卻不是面對水面的姿/勢,自己站在這個墓室裡,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退,隨即也不知道怎麼了,而且渾身是血,突然一下栽進了身後的水池,進入水池之後,畫面又開始波動,然後是“呼啦!!!”一聲,溫白羽甚至聽到了水聲,然後一隻帶血的鴻鵠從水面衝轟然盤旋而上,落在樹枝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一低頭,頓時看到了一個黑袍男人立在樹下,震/驚的看着他。
隨即鴻鵠一陣頭暈目眩,溫白羽覺得自己也在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水面就再也沒有東西了。
溫白羽身/體一晃,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摟着他,說:“怎麼了,白羽?”
溫白羽晃了晃頭,再看向水面,水面裡面已經沒有任何畫面了,只剩下自己的倒映。
溫白羽有些吃驚,第一次他看到的是過往,場景非常熟悉,只是換成了第三人的角度去看鴻鵠和襄王。而第二次呢?他看到的是什麼?難道是未來?因爲這些畫面是未曾發生過的,可是這怎麼可能,畢竟鴻鵠和襄王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三千年,怎麼還會有那樣的場景發生?
溫白羽腦子裡亂哄哄的,好多疑問在盤旋。
那邊平先生的情緒也非常不穩定,頹然的坐在水池邊,看着水池裡平靜的水面。
紅爺有些着急,說:“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平先生指着水面說:“我似乎有些想起來了,但是那時候我很小,雖然已經記事了,但腦子裡的記憶缺失斷斷續續的,一直以來都記不清楚,還以爲是在做噩夢。”
平先生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我來過這裡,但是我不太記得了,直到我看了水中的畫面……”
平先生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把家產留給了平先生,平先生覺得其實自己還算幸/運,雖然有很多叔叔伯伯想要搶他的家產,但是最後大伯把他接走了,對他挺好的,也沒有要搶他的遺產的意思。
平先生還以爲自己很幸/運,但是他想錯了,大伯一直在做什麼,平先生那時候太小不理解,後來大伯要出門一段時間,就把平先生也帶上了,他們進了一座冰宮,冰宮裡到處都是機/關,可怕的東西,後來就來到了水邊。
大伯聽人說,這池水是聖/水,十二個月亮玉盤通/過反射月亮的光芒,再加上聖/水的洗禮,就能收到奇特的效果。
爲了研究這池聖/水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功能,他們準備做一個實驗,而實驗的對象,最好是對外界感知最敏/感也最誠實的人,那就是還是小孩子的平先生。
平先生的大伯爲了玉盤的事情,已經着魔了,真的讓平先生去配合實驗。
平先生搖着頭,說:“具體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或許是不太想回憶起來,記憶很零散……但是我記得,自從那以後,我就有了怪異的能力,我碰到東西之後,能看到一種奇特的未來,就好像這池水一樣,這種能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讓人很苦惱。”
平先生敘述的很平淡,實驗的過程全都省略過去了,紅爺聽得卻心驚膽戰的,因爲他在祖父的遺書裡,見過了所謂的實驗,於玥就是一個,他們的實驗是施展在活人身上的,幾乎慘不忍睹。
万俟景侯聽着,也看向那池水,但是隻是看了一眼,他隱約看到波動的池水中,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剛要仔細去看,就見池水忽然波動起來,劇烈的波動,隨着劇烈的波動,忽然發出“譁——”的一聲輕/顫,整個池水在一瞬間變成了一捧白色的灰土……
万俟景侯有些詫異,反倒是溫白羽和紅爺知道。
溫白羽說:“這個冰宮,恐怕不是平先生到過的冰宮,這裡只是一個鏡像。”
溫白羽把剛纔和紅爺找到他祖父遺體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掂了掂自己的揹包,說:“半月盤就在揹包裡,這墓葬裡的五個玉盤,應該都是假的。”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介意的看向池水,他並沒有看清楚池水裡的未來是什麼樣的,但是基本和他的夢境,還有平先生告訴他的未來吻合。
他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帶血的身影……
他們解決了人偶師,於雅逃跑了,這樣下來倒是安全了不少,有足夠的時間往裡走了。
主墓室很巨大,一共二層,天井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月亮寶石,二層剛纔万俟景侯已經去過了,是堆放陪/葬品的地方。
一層的正中間是水池和圓墩子,旁邊還有一口棺/材。
衆人這個時候已經把注意力放在那口棺/材上了,金碧輝煌的棺/材。
這口棺/材的奢華程度,堪比一棟別墅,而且還是黃金地價的別墅。
棺/材整體都是實木心兒做的,用木頭心掏空,整體做成一個棺/材,外面塗了漆料,漆料散發出金屬的光澤,看起來渾厚滑膩,不知道一共上了多少層漆料。
漆料上的刻痕密密麻麻的,有圖案,也有文/字,文/字竟然是繁體字。
衆人慢慢走過去,溫白羽說:“這個棺/材……怎麼看起來有點小啊?”
紅爺說:“難道是個孩子?咱們之前見過的墓室,不是也是孩子陪/葬嗎?”
溫白羽覺得有可能,應該是某個很有地位的人的兒子或者女兒葬在這裡。
衆人走過去,溫白羽頓時“嗬——”了一聲,就看見棺/材的後面,竟然躺着一具屍體!
屍體已經腐爛了,穿着非常名貴的斂服,看起來確實非常有地位的樣子。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說:“是女屍,而且是個小女孩。”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怎麼回事?陪/葬?還有陪/葬在外面的?”
万俟景侯搖頭說:“恐怕不是陪/葬,天子家的陪/葬也沒有這麼高級的斂服,看起來這是墓主本人。”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說:“唐朝流行躺在棺/材外面?”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可能是鳩佔鵲巢,咱們打開棺/材看看,就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了。而且這個墓主手上沒有抱着五個玉盤,就算是假的,也應該放在墓主身上,很可能是有人自己躺進去了,然後把玉盤也給獨佔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他們準備開始撬棺/材了,這口棺/材的設計非常獨到,衆人圍着棺/材走了一圈。
万俟景侯說:“棺/材蓋子下面鋪滿了鱗粉,稍微摩擦就會起火,這些漆料在冰點溫度之下無毒,但是溫度稍高,就有揮發的毒氣。”
溫白羽沒見過這種棺/材,說:“那要怎麼打開?”
万俟景侯說:“這倒是容易,不能從正面打開,自然從背面打開。”
溫白羽頓時目瞪口呆,說:“這麼簡單粗/暴?”
万俟景侯從揹包裡拿出/水來,先把水放在手上加熱,等到冰塊融化之後,倒在棺/材的蓋子上,把縫隙都填滿,棺/材蓋子的縫隙裡,頓時結了一層冰,把鱗粉全都凍住了。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纔打算反轉棺/材,不然反轉棺/材的時候鱗粉灑出來,在地上一踩,也會着火。
平先生和万俟景侯一人一邊,擡起棺/材來翻轉,這棺/材是實木的,特別的沉重,而且棺/材裡面似乎還裝了什麼東西,就更加沉重了,平先生出了一頭的汗,把身上的傷口都抻開了,反觀万俟景侯,似乎根本不費勁,一下就把棺/材給擡起來了。
就聽“嘭!!”的一聲響,棺/材翻了一個面,底朝上,蓋子朝下。
平先生搬完了棺/材,就去旁邊坐着休息了,万俟景侯用龍鱗匕/首在棺/材的地步劃了一圈,慢慢把棺/材撬開。
溫白羽和紅爺就蹲在旁邊,儘量扭着脖子,看棺/材上的刻字。
上面的刻字非常生澀難懂,雖然繁體字溫白羽認識,但是實在讀不太通。
這一點倒是難不倒紅爺,紅爺自小念戲文,這些最懂。
紅爺大體瀏覽了一遍,給溫白羽翻譯出來,說:“原來這裡葬的是唐明皇的女兒,怪不得規模這麼大。這個女孩似乎自小聰明伶俐,非常招李隆基喜歡,但是她出生在血月,據說體弱多病,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李隆基爲女兒修建了這個墓葬,尋找個五個珍寶陪/葬。”
溫白羽說:“五個?說明是月亮玉盤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咔!”的一聲響,棺/材底子一下被万俟景侯掀開了。
溫白羽和紅爺立刻站起來,平先生也站了起來,都使勁往棺/材裡看。
棺/材裡的空間比普通的空間小,這是肯定的,因爲棺/材的外圍就不太大,而且墓主本身是個小姑娘,所以也不需要太大的棺/材。
但是此時,棺/材裡滿當當的,衆人看到了一個略微肥胖的成年男人身軀。
棺/材本身就小,這個男人還略微肥胖,把棺/材塞得滿滿當當的,他根本無法伸直腿,所以只能蜷縮在棺/材裡面,看起來就像一個滑稽的大蝦球。
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穿的是現代人的衣服,還有衝鋒衣,手邊抓着一把槍!
這造型實在太詭異了,他們並沒有看到玉盤,可能因爲棺/材是背面開的,所以玉盤都壓在男人的身下。
万俟景侯墊着一塊布,將男人的屍體搬了出來,放在地上。
只這一瞬間,平先生突然“嗬!”了一聲,指着地上那個已經死了很久,身/體卻沒有腐爛的男人,說:“這是我大伯!”
衆人一瞬間都呆了,這太匪夷所思了,他們在棺/材裡發現了平先生大伯的屍體,雖然這都是鏡像,但是也說明平先生的大伯已經死了,躺在棺/材裡,這樣才能被鏡像出來。
紅爺查到的資料是,平先生的大伯是病死的,這一點平先生可以肯定,因爲大伯沒有任何孩子,大伯的身後事還是平先生料理的。
平家也是大家族,死後都要葬回老家的祖墳去,他們每年祭祖都有一千/人,要忙上一個多月。
而眼前的棺/材裡,他們又發現了一個大伯的屍體。
很可能是鏡像的緣故,但是到底哪個纔是平先生大伯,是祖墳裡的,還是眼前的,或者都不是,這點連平先生都分不清楚,畢竟平先生的大伯身上沒有特殊的記號,看不出哪個是鏡像對稱的。
万俟景侯把屍體擡出來,衆人就看到了底下的月亮玉盤,真的有五個。
不過這五個都是鏡像品,乍一看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溫白羽攔着万俟景侯後退,說:“雖然是鏡像品,但是不知道會不會照出人啊,還是離遠點吧。”
溫白羽可不想再鏡像出一個万俟景侯來,實在太可怕了,万俟景侯武力值那麼高,鏡像人還那麼瘋狂,回想一下就覺得後背發/麻。
五個鏡子之中,果然有一個是半月形的。
他們雖然看到了墓葬的全部,但是始終是假的,這裡一切都是個幻象,不知道真的墓葬到底在什麼地方。
紅爺的祖父並沒有寫,十二個月亮玉盤吸收月精可以做什麼用,但是很顯然,如果想要擺脫“吸魂”的病狀,他們肯定要嘗試一下這個方法。
畢竟於先生說過,吸魂的隕石就像在人身上開了一個口子,血一直流,所以就會虛弱,如果月精真的可以養魄,那麼說不定可以對症。
溫白羽對平先生說:“你還記得當時去的那個冰宮,是在哪裡嗎?”
平先生說:“很寒冷的地方,其他我就不記得了,畢竟那個時候年紀太小了,而且又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怎麼可能認路?”
平先生說的也對,但是他們這裡面,也只有平先生去過那個地方了,溫白羽是抱着一線希望的,但是很顯然,希望沒有成爲現實。
不過他們已經確定了,這是唐玄宗的女兒的墓葬,有了這個線索,倒是好去尋找,加上萬俟景侯的人脈,或許找到也不難。
衆人看了玉盤,就打算從墓葬退出去。
但是回去的路必須經過坍塌的冰洞,前面也沒有路可走,最重要的是,他們雖然有工具,但是都在半路炸掉了,現在沒有鏟子,只剩下兩把匕/首,兩把軍刀,如果要從唐墓中靠匕/首和軍刀挖盜洞逃生,那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他們的乾糧又只有一天的分量。
衆人在原地坐着,他們進來時間都長了,肚子也餓了,開始吃東西,万俟景侯就在墓室裡轉了一圈,這地方冰層太厚了,根本無法打盜洞出去。
万俟景侯說:“咱們還是去墓道里看一看吧,這邊不行。”
衆人都不是技術型的,就點點頭,準備跟着万俟景侯走。
他們剛要走出去墓室,溫白羽突聽道“咔嚓……”的聲音,說:“什麼聲音?”
万俟景侯擡頭往上看,皺了皺眉。
衆人也擡起頭來,就看到天井中的那塊巨大的月亮寶石,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溫白羽說:“不是要掉下來了吧?”
万俟景侯說:“不好,要裂了,快走!”
衆人一聽,這東西要是掉下來了,還不把墓室給砸個底朝天啊?
万俟景侯拉着溫白羽,平先生拽着紅爺,四個人快速的往墓室門口衝。
不過月亮石頭太大了,佔據了整個天井,突然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毫無徵兆的碎裂了下來,分成兩半,轟然就要砸落下來。
衆人發足往前跑,但是顯然還沒有跑到,就在這一瞬間,万俟景侯猛地抱住溫白羽,往前就地一滾,他們一下衝到墓門的地方。
平先生和紅爺已經來不及了,平先生一把抱住紅爺,直接將人按在地上。
紅爺躺在地上,眼看着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就要砸在平先生背上,平先生還刻意拱起後背,好像要做成一個拱橋的樣子,紅爺睜大了眼睛,緊緊/抓着平先生,眼神快速的閃爍着。
就在這一瞬間,即將砸下來的巨大石頭,忽然發出“轟——”一聲,一下從明亮的石頭,變成了慘白的粉末,“嘩啦——”一聲,全都落了下來。
平先生和紅爺頭上身上全是白色的灰土,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兩個人雖然跑到了墓門口,但是灰土一散,也從頭到腳都是灰土。
嗆得溫白羽劇烈的咳嗽起來。
平先生本身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結果沒想到石頭砸下來的時候如此“兒戲”!
平先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剛纔沒覺得,現在倒覺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而且灰頭土臉的,擡頭一看,紅爺臉上也都是白/粉。
平先生趕緊把紅爺臉上的粉末擦掉,笑了一聲,說:“不用上妝了,紅爺可以直接上臺唱戲了,來段牡丹亭好不好?”
紅爺還在怔愣,眼眶瞬間就紅了,一把抱住平先生,發狠的咬在他嘴脣上,咬的平先生措手不及,嘴裡“嘶——”了一聲,一兩秒之後,才猛地抱緊紅爺,想要把人揉在懷裡一樣,恨得不現在扒了紅爺的褲子就上。
平先生粗重的親/吻着紅爺的嘴脣,伸手在他身上亂/摸,紅爺根本沒有經驗,兩次親/吻都是平先生主導的,頓時就軟/了,眼神迷離,眼裡全是水光,嘴脣被吻的鮮紅,還有點微微發腫,惹得平先生使勁啜了兩下,啜的紅爺腰打顫,雙/腿也微微打顫。
衆人死裡逃生,溫白羽想要趕緊跑出去,感覺這個墓室太不安全,結果一擡頭,就看到紅爺和平先生親的如火如荼的,簡直不能自拔。
“咔嚓!!!嘭!”
一聲巨響突然爆了起來,二層的樓梯一下坍塌下來,砸在一層的棺/材上面,棺/材在煞那間就被砸爛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大喊着:“臥/槽別親了,先逃命再說,我怎麼覺得冰宮要塌了?”
樓梯砸下來,將棺/材砸的稀巴爛,轉瞬之間,樓梯和棺/材都化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平先生把吻得腿軟腰軟的紅爺拽起來,說:“走,先出去。”
四個人往外跑,主墓室裡不斷傳出“啪嚓!嘭!”的聲音,二層整個坍塌了,圍欄,樓梯,全都掉了下來,將一層砸了稀巴爛,而那些宏偉的冰建築,在轉瞬間化作一捧灰土。
衆人往前跑,墓道里也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不斷有白色的灰土從頭頂落下來,散落在他們的頭上和臉上。
溫白羽使勁撣着自己,說:“冰宮要塌了,怎麼辦?”
他剛說到這裡,身後的墓道“轟——!!!”的一聲坍塌下來,灰土灑落了一地,最可怕的是,外面竟然真的有流沙層,流沙層裡面還夾/着薄薄的石頭片,好像刀片一樣,隨着流沙傾瀉而下。
衆人快速的跑着,石頭片傾瀉而下,幸/運的是那些石頭轉瞬也變成了粉末,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溫白羽覺得,簡直是怕什麼來什麼。
衆人橫衝直撞的,頭頂就像下雨一樣下沙子,這個時候卻聽到黑/暗的墓道中,突然發出“咕咕咕咕……咯咯咯咯咯……”的聲音。
衆人立刻全都停了下來,因爲他們聽到了詭異的叫/聲,還有“嘭……嘭……嘭嘭!”的聲音。
万俟景侯說:“是那個黃皮的癩蛤/蟆。”
衆人頓時都“嗬——”了一聲,墓葬都要坍塌了,巨型的癩蛤/蟆還要來搗亂!
癩蛤/蟆從黑/暗中蹦出來,它也是灰頭土臉的,一身一臉全是灰土,把原本的黃皮都染成了白皮,身上的粘/液也被灰土覆蓋住。
這樣子倒是比本身的樣子好看一點了……
黃皮癩蛤/蟆不斷的蹦着,似乎是嫌墓葬坍塌的不夠快一樣,巨大的身軀一蹦起來,頂到了墓頂,落下來的時候又震顫着墓道。
巨大的撞擊讓墓道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簡直不堪重負,立刻就要坍塌了。
万俟景侯拔/出匕/首,說:“我纏住它,你們快走。”
溫白羽絕對不放心万俟景侯一個人,万俟景侯的眼睛還是紅的,如果真的失去控/制,不知道會不會被埋在這裡。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不走,立刻把他往前推了一下,說:“這裡危險,你們到前面等我,我很快就來。”
衆人回頭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目光在黑/暗的墓道里非常的明亮,黃皮癩蛤/蟆已經快速的和万俟景侯纏鬥在一起,墓道開始大範圍的坍塌。
溫白羽手心裡全是汗,想要衝過去幫忙,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轟隆!!!”一陣巨響,巨大兒石頭從頭頂坍塌下來,“咚!!!”的一聲響,平先生將紅爺和溫白羽一下按倒在地,差一點點他們就壓被砸成肉餅了。
巨大的石頭轉瞬之間成了一道屏風,一下就隔絕了衆人的視線,他們只能聽到黃皮癩蛤/蟆的大吼的聲音,似乎是受了傷,發出巨大的“咕咕咕咕”的聲音,伴隨着黃皮蛤/蟆的大吼聲,還有“砰砰”的聲音,顯然對面也在坍塌。
紅爺喊了一聲:“溫白羽!小心!”
溫白羽猛地翻身躲過去,石頭砸在他面前,但是轉瞬又有石頭砸下來,隨着石頭砸下來,流沙從他們頭頂傾瀉而下。
平先生大吼了一聲:“紅梟!!”
紅爺猛地被流沙砸中,一下順着流沙衝進了墓道里,平先生沒命的追上去,但是頭頂的巨石落下來,一下堵住了墓道的去路。
平先生瘋狂的踹着那塊巨大的石頭,石頭髮出“啪嚓!”一聲響,突然化成了一堆灰土,但是前面一片黑/暗,也看不見紅爺的影子了,只剩下滿滿一墓道的流沙。
平先生衝過去,嘴裡大喊着:“紅梟!!紅梟!”
開始瘋狂的挖地上的流沙,流沙裡還有石頭片,平先生的手一下就花了,但是他根本不管,還在快速的挖着。
溫白羽也衝過去幫忙,兩個人都是瘋狂的挖着,耳邊是轟隆轟隆的聲音,白色的灰土紛飛起來,弄得殘破的墓道里烏煙瘴氣的。
在他們瘋狂的挖掘中,溫白羽突然看到了一隻帶血的手,平先生緊張的哆嗦起來,那隻手上傷痕累累的,全是血,但是又佈滿了白色的粉末,讓傷口看起來慘不忍睹。
手掌很薄,手指很細,骨頭有點微微顯大,手掌裡有很多老繭,這是紅爺的手,絕對沒有錯。
他們快速的挖着,但是還沒有挖開,就聽到“咕咕咕!”的尖/叫/聲,黃皮癩蛤/蟆突然發出劇烈的尖/叫/聲,隨即是“轟!!!!”一聲巨響。
溫白羽後背一麻,眼前瞬間一黑,感覺有重物砸在自己身上,之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溫白羽以爲自己要被活/埋了,他腦子裡暈的厲害,肚子很疼,砸的他喘不過氣來,有重物砸在他背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白羽的意識仍舊處於漂泊的狀態,他在和自己做鬥/爭,想要醒過來,但是很疲憊,很累,很疼,一身都是冷汗,冷的他打顫。
肚子裡是前所未有的奇痛,痛的他都想哭了,身/體想要蜷縮起來,但是這麼點動作都沒有力氣做到。
溫白羽微弱的喘着氣,就在這個時候,身上的負重突然輕了,有什麼東西在拖動着他,毛/茸/茸的東西,好像是皮毛,還有點硬刺,扎的他生疼。
溫白羽昏昏沉沉的,感覺被什麼東西拖動着,那東西咬着他的腳脖子……
是野狼嗎?
溫白羽感覺腳脖子有些刺痛,但是還是醒不過來,他渾身發冷,感覺自己要被凍死了。
拖動終於停下來了,溫白羽的氣息仍然微弱,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在隱約間,看見了一雙藍色的眼睛,深藍色的,在黑/暗中顯得如此明亮。
“羅……開……?”
溫白羽用盡全力,才擠出兩個字來。
蹲在溫白羽面前的人,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轉過頭去,在溫白羽的揹包裡,把那個裹/着布的半月玉盤拿了出來。
溫白羽又睡了過去,說了兩個字,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耗幹了,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又昏暈了過去。
羅開一手拿着玉盤,一手探過去,試了試溫白羽的鼻息,這才放下心來。
羅開站起來,拿着玉盤,對着黑/暗中的身影,說:“主上,又找到了一塊玉盤。”
那個人從黑/暗中,把手伸出來,他的樣貌一點也看不清楚,但是在黑/暗中,一雙藍色的眼睛熠熠生輝。
羅開把包着步的玉盤放在那人手中。
那人隔着布,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玉盤,說:“不夠……不夠,還太少了,要十二個才管用。”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那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股野性,這嗓音讓溫白羽在昏迷中都有些震顫,他腦子裡亂哄哄的,突然記起來,謝瘋/子藏起來的那個錄/音帶裡,隱藏了一段聲音,當時他們沒有聽全,錄/音帶裡藏了炸/藥,在播放的時候突然爆/炸了,如果不是七篤發現的迅速,他們早就被炸死了。
那個聲音,和他現在聽到的很像……非常相似……
羅開說:“是,主上,我會盡力去找的。”
他說着,側頭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溫白羽,說:“主上……這些人怎麼辦?”
那人突然笑了一聲,仍然低沉沙啞,帶着一種嘲諷,說:“我讓你殺了溫白羽,你會動手嗎?”
羅開頓時愣了一下,說:“主上……溫白羽曾經救過我的命,而且……而且也救過您。”
那個聲音突然很冷淡,說:“我只問你會動手嗎,多餘的不要和我說。”
羅開全身都僵硬了,低着頭說:“我做不到。”
那個人並沒有惱怒,反而笑了一聲,說:“這就是我害怕的,不過也無所謂,儘快找到其他的玉盤,然後就和溫白羽這些人再無瓜葛。”
羅開說:“是。”
那個人轉過身去,說:“既然動不了手,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反正万俟景侯很快也會找過來。”
羅開又說:“是。”
那個人很快就走了,身影完全掩藏在黑/暗中,一下就不見了。
羅開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溫白羽,還有旁邊一身是血的紅爺和平先生,走了兩步,又轉頭回來,弄了幾個樹枝,在地上生了火,然後才快速的離開了。
万俟景侯從墓葬裡衝出來,流沙流動的非常快,轉瞬又變成了灰土。
他衝出墓葬,四周是荒郊野嶺,天氣冷的呼出來的熱氣都能結冰,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天黑的寂靜。
“噼啪……噼啪……噼啪啪……”
万俟景侯紅着一雙像火焰一樣的眼睛,瘋狂的四周尋找着,突然聽到有火苗的聲音,好像在燒柴,聲音“噼噼啪啪”的。
万俟景侯衝着聲音跑過去,果然就看到了明亮的火光,雖然火光並不大,但是在一片漆黑之中,顯得非常明亮。
又開始下雪了,地上蓋着一層薄薄的血,火苗在大雪中掙扎着,万俟景侯大步衝過去,就看到溫白羽蜷縮在地上,身上像蓋被子一樣,蓋着一層的雪,旁邊還有紅爺和平先生,全都昏迷着。
万俟景侯衝過去,一把抱起溫白羽,撣落他身上的雪,匆忙的將自己大衣脫/下來,蓋在溫白羽身上,把他裹起來。
溫白羽身上冷得厲害,如果不是有火堆,估計現在已經凍死了。
紅爺和平先生身上還多血跡,看起來雖然可怕猙獰,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紅爺身上比較深的傷口都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已經止血了。
万俟景侯快速的撿了一些樹枝過來,伸手打了一個火焰,將火堆弄得更加旺/盛,巨大的火焰似乎要滔天燒起來,直衝黑/暗的天際,一下就溫暖了起來。
雖然還下着大雪,但是火堆旁邊的溫度頓時升了上去,溫白羽蜷縮的身/體終於慢慢舒展了起來,冰涼的皮膚也漸漸暖和了起來,上下牙開始“得得得”打顫了,剛纔他連打顫的力氣都沒有了。
溫白羽發出“嗬……嗬……”的喘氣聲,很快就從昏迷中轉醒了。
万俟景侯緊緊抱着他,說:“白羽?醒了嗎?哪裡難受嗎?”
溫白羽還很虛弱,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滿眼都是着急,眼睛是火紅色的,但是裡面並沒有麻木。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虛弱的說:“有點累。”
万俟景侯說:“那你就休息,咱們已經出來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剛要閉眼休息,猛地睜開眼睛,說:“紅爺呢?還有平先生!”
万俟景侯輕輕/撫/摸/着他的額頭,說:“沒事了,都在旁邊,還在昏睡,已經沒事了。”
溫白羽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都沒力氣點頭,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万俟景侯等溫白羽昏睡過去,不由得皺了皺眉,溫白羽不知道紅爺和平先生躺在他旁邊,這說明是有人把他們救出來的,還生了火。
万俟景侯拎過旁邊的揹包,打開一看,果然,月亮玉盤已經沒有了。
但是現在万俟景侯根本沒空理什麼月亮玉盤,只要大家沒事就行了。
他們還有於雅人偶師忙活了一大通,原來螳螂捕蟬,還有黃雀在後。
只是不知道這個黃雀到底是誰了。
溫白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黑了,他睜開眼睛,覺得自己終於睡飽了,看到的是木頭的天花板。
溫白羽眨了眨眼睛,他最後的意識殘留在墓葬坍塌,然後意識有點模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眼前,是木頭的房間,側頭一看,還有桌子,和老舊的衣櫃。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這不是他們出發前住的房間嗎?寶子的家。
溫白羽正望着天花板冥想,難道自己做夢了?這也太奇怪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万俟景侯從外面走進來,看見他醒了,立刻快速的關了門,走到牀邊,伸手摸了摸溫白羽的額頭,說:“退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我什麼時候發燒了?”
万俟景侯鬆了一口氣,坐在牀邊,將溫白羽的被子蓋嚴實,說:“可能是着涼了,我揹你回來的時候,你就發燒了,而且還說胡話。”
溫白羽奇怪的說:“我說了什麼?”
万俟景侯說:“你說有狼。”
“狼?!”
溫白羽這回是真的匪夷所思,自己怎麼會說有狼?
他腦子裡快速的一閃,閃過一堆深藍色的眼睛,但是腦袋裡很亂,那股淺淡的回憶一下就被衝散了。
万俟景侯擦掉溫白羽頭上的汗,說:“你出了很多汗,先蓋好了,別跑出來。”
溫白羽在被子裡扭了兩下,說:“真的好熱,要出白毛汗了。”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鼻子,說:“看起來你真是沒事了,揹你回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乖。”
溫白羽揉了揉腦袋,突然“啊”了一聲,嚇了万俟景侯一跳,說:“對了,紅爺呢,還有平先生,他們怎麼樣了!?”
万俟景侯說:“放心吧,他們都沒事,比你醒過來的都早。”
溫白羽說:“這我就放心了。後來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把我們救出來的?”
万俟景侯突然沉默了,說:“不是我把你們救出來的,我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出來了,而且身邊還有火堆,月亮玉盤不見了。”
溫白羽幾乎要跳起來,說:“怎麼不見了!被人拿走了?是誰拿走的?”
万俟景侯搖頭,這是毫無頭緒的,因爲他也沒看見是什麼人。
而溫白羽根本想不起來了,當時太虛弱,根本想不起來。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說:“先休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餓不餓,我剛纔把你的飯熱在火上了。”
溫白羽苦着臉,說:“什麼叫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你身/體怎麼樣?”
万俟景侯說:“沒事,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溫白羽眯着眼睛說:“說實話。”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真的是實話,一點也沒有不舒服的,要不然……你可以親自試試。”
溫白羽剛醒過來,腦子有點木,說:“怎麼試試?”
他一說完,頓時臉紅了,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親了一下溫白羽的嘴脣,說:“真要試試?我怕你剛醒,身/體受不了。”
溫白羽:“……”
万俟景侯很快出去給他端晚飯了,溫白羽睡了一天,什麼都沒吃,這個時候早就要餓死了。
万俟景侯出去,很快紅爺和平先生就進來了。
紅爺臉上貼着紗布,有幾處傷口比較大,而且正好傷在臉上了。
紅爺笑着說:“怎麼樣?身/體好了沒有?”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你們呢?”
紅爺指了指自己的臉,說:“只是有點皮外傷了,等脫了疤就行了。”
紅爺傷在臉上了,那些鋒利的石頭片跟刀子一樣,紅爺的額頭和左眼角的地方,都被劃了很深的口子。
尤其是眼角的地方,差一點就劃到眼睛了。
不過幸好眼睛沒事,只是扎眼的時候有點疼,誰讓老是扯到傷口。
溫白羽說:“你的臉沒事吧?你不是還要上臺的嗎?”
紅爺聳了聳肩膀,說:“我又不靠臉吃飯,留了個疤還顯得爺們兒一些,大不了不上臺了,反正唱崑曲只是我的愛好,也不是要當飯吃。”
平先生笑着說:“紅兒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以後只給我一個人唱。”
紅爺抖了抖肩膀,說:“都說了別喊得那麼噁心。”
平先生聽見腳步聲,知道万俟景侯回來了,笑着說:“走走,景爺回來了,咱們也回房去吧,別打擾他們了。”
紅爺轉頭往外走,嫌棄的說:“什麼叫咱們,我回我房間,你回你房間,你老跟着我/幹什麼。”
平先生笑着說:“紅兒就是彆扭,之前在墓葬你,抱着我親的人可是你。”
紅爺臉上頓時一紅,趕緊出了房間,然後走近自己房間裡,“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平先生在外間使勁拍門,說:“紅兒,紅兒!你讓我進去啊,我跟着你比較安全啊,萬一又有誰要偷襲你,我能保護你啊……”
紅爺實在受不了平先生大喊大叫的聲音,只好把門打開了,平先生趕緊擠進門裡,笑着把門關上,說:“紅兒,時間不早了,咱們休息吧。”
紅爺:“……”
紅爺有些不自然,剛坐在椅子上,突然又站了起來,平先生低笑了一聲,說:“還疼呢?”
紅爺頓時瞪了他一眼,說:“廢話,要不你趴着,我來試試看?”
平先生立刻湊過去,笑着將紅爺攬在懷裡,說:“誰讓紅兒你這麼主動的,我本身想溫柔點,你那麼賣力的夾/着我求我,我當然忍不住。”
紅爺臉上頓時紅的跟着火了一樣,說:“滾蛋!”
平先生笑着說:“我錯了,我錯了,你讓我看看還腫麼,景爺給了我一些藥,可以消腫的。”
紅爺一聽,頓時踹了平先生一腳,不過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說:“你還管万俟景侯去要,你……”
太丟人了,紅爺簡直想從二樓跳下去。
平先生笑着說:“這也沒什麼,景爺有好多經驗啊,我們只是探討一下,據說這個藥效果很不錯,你乖乖躺下來,我幫你看看。”
紅爺氣的用茶壺去砸平先生,平先生趕緊撈住。
万俟景侯給平先生的藥,其實是匡佑啓給他的,畢竟鬼師身材比較瘦弱,那裡也容易受傷,而且匡佑啓這個藥有些助興的功能,再加上鬼師聽話,讓他喊什麼就喊什麼,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万俟景侯一直保存着這個藥,但是沒給溫白羽試過,畢竟溫白羽可沒鬼師那麼服帖,如果試了,那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万俟景侯正好就把藥給了平先生,平先生拿走之後當寶貝似的。
紅爺雖然彆扭,但是他真的疼得厲害,昨天晚上他醒過來,也算是九死一生,平先生對他的態度,紅爺是看明白了,自然是兩/情/相/悅,紅爺也就直接說明白了。
當時平先生高興的頭都要昏了,紅爺和他表白了,說喜歡他,而且還惡狠狠的告訴他,既然和他交往了,如果看見平先生去惹別人,男的女的都不行,看見了就切了他第三/條腿。
平先生高興的不顧傷口,當天晚上就把紅爺給辦了,紅爺沒有經驗,手足無措的,平先生也沒有和男人的經驗,又因爲太興/奮了,紅爺有些出/血,而且還紅腫了。
紅爺真的第一次哭了,疼得他全身都麻木了,感覺根本不舒服,不過後來倒好了,因爲紅爺沒經驗,也算是第一次,後來快/感壓住了疼痛,紅爺被弄暈過去了。
醒過來之後還是疼,已經疼了一天了。
紅爺最後沒經受住誘/惑,想着或許塗了真的不疼了,就讓平先生給他塗了,結果沒想到裡面有助興的東西。
紅爺粗喘着氣,臉都憋紅了,全身都是汗,眼睛發紅,眼裡水光瀰漫,平現身稍微一碰他,紅爺立刻就流了生理淚,“嗬——嗬——”的喘着氣,最後忍不住了,主動抱着平先生,根本沒平時的彆扭,乖得跟一隻溫順的貓咪似的,在平先生懷裡蹭着,說:“幫我……平先生……”
平先生喜歡讓紅爺叫自己盛勳,畢竟這樣顯得親/密,但是在牀/上叫平先生,倒是也很有味道。
溫白羽吃着飯,就聽到隔壁傳來非常大的呻/吟聲,頓時都震/驚了,趁着万俟景侯把空碗送出去,立刻跳下牀,悄無聲息的摸/到牆邊上,耳朵貼着牆仔細聽。
隔音不是太好,紅爺的聲音乖/巧溫順,毫不吝惜的喘息着,一邊類似痛苦的呻/吟着,一邊求饒,嘴裡又混亂的喊着:“還……還要,再……平先生……”
溫白羽:“……”
万俟景侯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溫白羽一副做賊的樣子,貼着牆聽牆根。
万俟景侯把人抱起來,說:“幹什麼呢?”
溫白羽說:“聽八卦……沒想到紅爺看起來挺嚴肅的,竟然這麼火/熱?”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使勁拍了一下溫白羽的臀/部,說:“別鬧了,上/牀休息。”
溫白羽踢着腿,聽到“啪!”的一聲,頓時羞恥的就不敢動了,乖乖的被万俟景侯放在牀/上,蓋上被子。
万俟景侯說:“快休息。”
溫白羽把被子蓋到下巴以上,只露/出眼睛,滴溜溜的轉着,說:“我剛睡醒,才吃了飯,還不想睡覺。”
万俟景侯坐在牀邊,說:“乖,快休息,你之前受凍了,身/體很弱,多休息才能好起來。”
溫白羽一點也沒感覺到,他當然沒看見自己奄奄一息的樣子,當時万俟景侯揹着他,心裡只剩下了暴/虐的着急,溫白羽怎麼叫都不醒,臉色煞白,而且呼吸微弱,一直在說胡話。
幸好他們遇到了寶子,不然万俟景侯一個人,就算力氣再大,也沒辦法弄三個人回來。
溫白羽又看不到自己虛弱的樣子,他恢復的很快,睡了一天之後身/體就不疲憊了。
万俟景侯洗了澡,沒給溫白羽洗澡,怕他又着涼,但是溫白羽出了一身的汗,感覺身上不舒服,万俟景侯回來的時候,溫白羽還在被子裡鼓悠,並沒有睡着。
万俟景侯躺進來,伸手摟着他,溫白羽說:“我還沒洗澡呢。”
万俟景侯說:“沒事,你現在身/體弱,萬一洗了又着涼,這邊的隔風不太好。”
溫白羽難受的扭來扭去的,牀/上地方小,本身是單人牀,睡了兩個大男人,溫白羽根本滾不起來,只能扭來扭去的。
万俟景侯感覺到他在自己懷裡扭,時不時碰到自己的關鍵部位,頓時呼吸都粗重了,使勁勒住溫白羽,說:“老實點!”
溫白羽扭了一下,感覺到万俟景侯的變化,一下就不敢動了,僵硬着身/體,過了十分鐘,万俟景侯還是興/奮着,搞得溫白羽也受了傳染。
万俟景侯深吸了一口氣,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說:“乖,快睡覺,你現在身/體不好,我不敢折騰你。”
溫白羽渾身跟找了火一樣,他睡了一整天,體力已近旺/盛了,笑眯眯的說:“那你乖乖躺着,我折騰你不就行了?”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這麼聰明?”
溫白羽笑着說:“那當然了!”
万俟景侯說:“我怕你受不了。”
溫白羽有些奇怪,爲什麼受不了?
結果他就明白了,万俟景侯真的“乖乖”躺着,但是溫白羽是坐在他胯上的,溫白羽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了,一半是羞恥的,一半是累的。
万俟景侯則不斷的誇着他,用低沉沙啞的嗓子說:“真乖……你的腰一直在顫,累了嗎,還是舒服的?”
溫白羽喘着粗氣,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直接倒在了万俟景侯懷裡。
万俟景侯知道他累了,身/體還是虛弱,禁不住折騰,就放過了他。
溫白羽懶洋洋的眯着眼睛,一身都是汗,伸手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笑着說:“抱我去洗澡,駕!”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實在沒辦法,只好抱溫白羽去洗澡了,溫白羽洗澡的時候就睡着了,全身軟塌塌的,蒸騰着粉紅色的熱氣,看的万俟景侯又想吃/人。
溫白羽睡得很舒服,一覺睡到大天亮,而且万俟景侯沒敢怎麼折騰他,讓他並不是那麼疲憊,早起的時候還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就是大/腿/根有點疼,低頭一看,有點紅,幸虧沒破,肯定是万俟景侯乾的好事……
因爲万俟景侯沒有藥了,溫白羽着急回家去找於先生,所以第二天溫白羽醒了大早,就催着万俟景侯起牀出發。
万俟景侯有些頭疼,他想讓溫白羽再休息兩天才出發的,不過溫白羽不答應。
万俟景侯去敲了隔壁的門,問問紅爺和平先生什麼時候能出發。
紅爺一副憔悴的樣子,還昏睡在牀/上,平先生則是意氣風發的,笑着說:“今天就可以出發,不過紅梟有點累,讓他在車上睡覺吧。”
溫白羽出門的時候,就看見平先生一臉非常投機,相逢恨晚的和万俟景侯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麼。
溫白羽眼尖的看見平先生的脖子上有一個青印子,看起來是狠狠啜出來的,嘴角也破了。
溫白羽摸/着下巴想,紅爺真是太熱情了。
紅爺是被平先生抱上車的,平先生要照顧紅爺,這下好了,溫白羽又可以開車了。
寶子的妹妹對溫白羽有些捨不得,不過她昨天晚上本身想給溫白羽送些夜宵的,結果不小心聽到了溫白羽的呻/吟聲,那時候溫白羽正在努力的“折騰”万俟景侯,寶子的妹妹一下就美夢破碎了。
當然了,万俟景侯的耳力自然聽見有人在外面,也知道是誰,所以估計使勁頂了溫白羽兩下,當時溫白羽沒忍住,大聲的哼了一下,腦子裡全是白光,差點哭出來,那就太丟人了。
溫白羽完全不知道,寶子的妹妹對他依依不捨,又愛又恨的,溫白羽只是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可怕”。
衆人坐進車裡,万俟景侯還湊過去,給他繫上安全帶,親了一下溫白羽的額頭。
寶子的妹妹一見,頓時跺了一下腳,然後飛快的跑了。
溫白羽:“……”
衆人往回趕去,紅爺本身不舒服,再加上溫白羽開車,紅爺簡直要死過去了,平先生則是鞍前馬後的伺候着,一副狗腿的樣子。
衆人先到了金華,回了家裡一趟,溫九慕終於抓/住了溫白羽,問他爲什麼不開機。
溫白羽臉色非常尷尬,眼珠子亂轉,他的手/機早就在冰洞裡報銷了,更別說開機了。
万俟景侯則面不改色的說,他們在旅遊的時候遇到了扒手,手/機都丟/了。
溫白羽:“……”
在金華住了一天,兩個人就回北/京去了。
回北/京的一路,溫白羽都是睡過來的,這些天溫白羽還是照常嗜睡,沒什麼食慾,但是也沒有之前那麼明顯,但是肚子依然沒什麼反應,不見蛋寶寶出來,肚子依然也是平坦的,沒有變化。
溫白羽有點後背發/麻的想,這個不會要懷胎十月吧?
兩個人根本沒有行李,出來之後万俟景侯打了車,溫白羽又靠着他睡着了。
等到了地方的時候,溫白羽頓時迷茫起來,說:“這是什麼地方?咱們搬家了嗎?!”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說:“不是搬家了,是要把你賣了。”
溫白羽:“……”
万俟景侯真不適合開玩笑,還是保持高冷男神風好了。
溫白羽看着眼前的遊樂園,頓時有些震/驚,說:“遊樂園?!”
万俟景侯說:“你之前不是想來,正好這邊離得近,玩過了回家去也行。”
溫白羽其實還蠻興/奮的,畢竟遊樂園這地方他從沒來過,而且還是和万俟景侯一起,感覺像是一個新鮮的約會項目一樣。
万俟景侯去買了票,他們進園的時候剛好是中午。
天寒地凍的,這幾天尤其的冷,零下十度的氣溫,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了遊樂園,遊樂園裡因爲大多是水上項目,這會兒滴水結冰,根本沒有辦法玩,而且北風呼呼的刮,小年輕全都跑去電影院窩着了,幾乎沒人到遊樂園來。
遊樂園處於淡季,正好還是學/生的考/試周,更加沒人了。
園裡設計的很漂亮,星星點點的人,人不多,正好可以把設施玩一遍。
万俟景侯牽着溫白羽的手,兩個人手拉手往裡走。
路過的多半是很有活力的小女孩,要不然就是小情/侶,看見兩個男人手拉手的走,不免多看幾眼。
溫白羽被看的後背發/麻,不過万俟景侯倒不介意,万俟景侯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再加上男神臉,大長/腿,怎麼看怎麼覺得帥,一股濃濃的蘇氣撲面而來。
兩個人進園之後,先去吃了午飯,遊樂園這地方的午飯死貴死貴,而且多半是簡餐,簡餐在外面吃太冷了,万俟景侯怕他着涼,就找了一家咖啡廳,兩個人坐進去吃午飯。
咖啡廳的女老闆還給他們點了一根紅桃心的蠟燭,咖啡廳裡光線很暗,就他們一桌吃飯,那氣氛好到爆棚。
溫白羽翻着菜單,感覺價錢太貴了,看得他心驚膽戰的,不過擡眼一看,万俟景侯疊着大長/腿,坐在軟/軟的沙發裡,一條胳膊架在扶手上,整個人靠在沙發裡,隨意的翻着菜單,那動作簡直帥呆了。
溫白羽看的有點出神,都忘了翻菜單,万俟景侯發現他在看自己,擡頭說:“想吃什麼?你喜歡吃西冷,要來了個嗎?”
溫白羽眼裡看着万俟景侯還沒拔/出來,根本沒聽清楚,說:“啊?”
万俟景侯突然沉下目光來,黑色的眼睛裡面好像有一彈深不見底的泉水,看的溫白羽心臟騰騰直跳。
万俟景侯突然拿着菜單,欠身站起來,伸手撐着桌子上,用菜單擋着別人的視線,含/住了溫白羽半開的嘴脣。
溫白羽“嗬——”了一聲,嚇了一跳,不過他們的臉都被菜單擋住了,但是這個動作,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万俟景侯在短暫的一吻之後,立刻坐回去了,果然就見到那邊服/務員和女老闆一臉興/奮的討論着什麼……
溫白羽趕緊低頭,火速的翻着菜單,眼睛亂閃,火速的翻了一遍又一遍。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又說:“西冷牛排,要吃嗎?”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有點貴,還是算了,我吃份面吧。”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伸手找來了服/務員,女老闆親自上陣,笑眯眯的給他們點餐。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的主餐要了一份西冷牛排,五分熟。
溫白羽:“……”
之後又要了一堆的甜點和小食。
溫白羽早就餓了,牛排上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饞的溫白羽實在不行,他對牛排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西冷的肉質非常韌,不太好切,溫白羽把牛肉切成了屠宰場一樣可怕,万俟景侯實在看不過去了,就把牛排挪過來,給溫白羽全都切好了,然後澆上汁,推到溫白羽面前。
溫白羽美滋滋的吃着切好的牛排,就着甜點,還有送的紅酒,感覺實在太享受了。
万俟景侯則是全程給溫白羽服/務,等溫白羽吃完了,纔開始吃自己的東西,動作優雅又幹脆利落的切牛排。
溫白羽就託着腮幫子看,發現万俟景侯的手指太蘇了,配合着刀叉的動作,好像充滿了力度,托起高腳杯的動作也特別好看,帶着一股優雅和性/感,讓溫白羽“咕嘟”嚥了一口唾沫。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擡眼看溫白羽,說:“一杯就醉了?”
溫白羽搖頭,說:“沒醉,有點熱,吃飽了有點困……”
還說沒醉,說話都不利索了。
兩個人吃了飯,万俟景侯讓溫白羽等着,然後自己去刷卡結賬,回來的時候發現溫白羽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臉色有些泛紅,脣齒間還有些香醇的酒氣。
女老闆笑着說:“客人,旁邊有酒店,還有情/侶房!”
万俟景侯挑了挑嘴角,說:“謝謝。”
女老闆差點被万俟景侯微微一笑給電暈了,目送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走了出去。
溫白羽本身就嗜睡,喝了酒就更困了,睡得很踏實,万俟景侯抱着他,進了隔壁的酒店,遊樂園的酒店也貴的要死,万俟景侯還要了一間情/侶房。
上了樓,把人放在牀/上,房間佈置的很浪漫,牀頭櫃裡的東西一應俱全,万俟景侯去浴/室看了一眼,按/摩浴池,還有浴霸,這樣洗澡不會冷。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抱進來,脫了衣服放在熱水裡,溫白羽“唔”了一聲,說:“好暖和。”
他說着,迷迷糊糊就醒了,發現自己竟然在浴池裡,有些懵的看着万俟景侯站在浴池邊脫衣服,不由得看的更是大腦發木,緊緊盯着万俟景侯有力的胸肌。
万俟景侯“嘩啦”一聲走下浴池,也坐進來,笑着說:“再看我,我可乾點什麼了。”
溫白羽趕緊把目光收回去,說:“怎麼在旅館裡,不是要去玩嗎?”
万俟景侯說:“你有點醉,我怕你從遊樂設施上摔下來。”
溫白羽說:“哪有那麼笨?”
万俟景侯只是笑了一聲,溫白羽覺得自己肯定被鄙視了。
万俟景侯說:“沒關係,我剛纔看了,遊樂設施都到五點,晚上還有夜景表演,時間來得及。”
溫白羽/明白了什麼叫時間來得及,兩個人在浴池裡做了一次,溫白羽被蒸的腿軟,根本站不起來。溫白羽羞恥的用胳膊遮住眼睛,說:“輕點,輕點……”
万俟景侯低沉的粗喘着,說:“放心,我有分寸……白羽,你發現沒有,你這幾次都特別敏/感。”
溫白羽的確發現了,自從他懷/孕之後,就特別的敏/感,而且還特別興/奮,這樣一提,溫白羽更加敏/感了。
兩個人三/點多才從酒店裡出來,溫白羽幾乎覺得他今天不能出門了,腿軟得厲害,不過万俟景侯的確知道分寸,沒敢使勁弄他,忍得也很辛苦。
兩個人出來玩了兩個項目,遊樂園就開始點燈了,燈火通明,看起來非常浪漫。
四點多鐘的時候,還能玩最後一個設施,溫白羽就看上了旋轉木馬,其實這是他最喜歡玩的,畢竟很多小情/侶都喜歡坐這個,溫白羽還沒坐過。
旋轉木馬的設施弄得燈火通明,放着浪漫的音樂,沒什麼人在上面,就算有也是小孩子。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買票進去,万俟景侯身高很高,而且身材很棒,坐在木馬上,頓時就跟坐在騾子上一樣,顯得木馬實在太小了。
溫白羽指着万俟景侯,笑的肚子都抽筋了,万俟景侯倒是不介意。
很快旋轉木馬就轉起來,溫白羽感覺特別新鮮,第一圈的時候興/奮到不行,第二圈的時候溫白羽就不笑了,臉色有點綠,感覺暈的厲害,胃裡翻滾着想吐。
等轉完停下來,溫白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玩旋轉木馬玩到想吐,溫白羽覺得這讓小孩子聽了都會笑的。
溫白羽是被万俟景侯背下來的……
兩個人看了一眼時間,竟然還有剩,最後決定去坐摩天輪,來遊樂場不坐摩天輪,簡直就是白來了。
天色昏暗下來,燈火顯得更明亮了,巨大的摩天輪豎/立在風格獨特的童話城堡旁邊。
溫白羽剛纔臉色還鐵青,万俟景侯怕他受不了,想讓溫白羽/明天再來玩,不過溫白羽打算今天晚上就回家,畢竟這裡的酒店太貴了,而且他好久都沒見到兒子了,還有就是,万俟景侯的藥還在於先生那裡。
万俟景侯擰不過他,就帶着溫白羽去排隊,天黑下來,大家都在排摩天輪。
兩個人進入轉輪的車艙,坐下來,溫白羽興/奮的貼着玻璃往外看,笑着說:“快看那邊,能看的這麼遠?”
万俟景侯說:“好看嗎?”
溫白羽點了兩下頭,摩天輪/轉起來的一霎那,溫白羽還興/奮的說:“轉了轉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怎麼跟小孩子似的?”
他說着,突然站起身來,坐到溫白羽的一側,因爲兩邊不一樣重量,有點偏斜。
溫白羽嚇了一跳,万俟景侯拉着他的手,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將人抱在懷裡,說:“冷不冷?”
溫白羽說:“還行。”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看着溫白羽,捏着他下巴,說:“氣氛這麼好,不親我一個?”
溫白羽:“……”
溫白羽咳嗽了一下,擡頭找了找,說:“這地方不會有監控吧?”
他找了半天,確定沒有,這才鄭重的摟住万俟景侯的背,然後閉上眼睛,慢慢含/住了万俟景侯的嘴脣。
溫白羽正襟危坐的樣子,讓万俟景侯有些好笑,不過確實非常讓他興/奮,溫白羽每次和他做親/密的舉動,都會覺得不好意思,越是這樣,万俟景侯就越是喜歡。
溫白羽的主導地位慢慢就被剝奪了,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溫白羽額頭上都是汗,眼神迷茫的看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狠狠啜了一下他的舌/頭,啜的溫白羽的舌/頭都痠疼了,万俟景侯聲音嘶啞的說:“甜的,還有紅酒的味道。”
溫白羽的舌/頭忍不住在口腔裡掃了一下,根本沒有紅酒的味道,知道是万俟景侯戲/弄自己的,舌/頭在口腔裡一掃,頓時感覺又麻又酸,還有一種讓人顫/抖的餘韻。
兩個人從摩天輪下來,正好設施就要停了,他們從遊樂園裡出來,打了一輛車,就往家裡去了。
溫白羽還在興/奮着,說:“下次帶兒子們過來吧,最好是夏天來,好多設施冬天都停運。”
万俟景侯說:“行,你高興就行。”
溫白羽興/奮了一陣,很快靠着万俟景侯睡覺了,遊樂園距離城區有點遠,回去的時候還堵車。
不過溫白羽下午又是活動,又是玩遊樂設備的,有些疲憊了,也沒有暈車,全程都在睡覺。
等到了地方,已經是七點多鐘了,万俟景侯拉着睡着迷迷糊糊的溫白羽走下車,兩個人進了樓道,上了電梯,在電梯裡也親/吻了一下。
溫白羽吻得腿都軟/了,被万俟景侯架着,說:“電梯裡有監控!”
万俟景侯捏着溫白羽的下巴,說:“誰讓你一臉迷茫地看着我,我現在就想扒了你的衣服。”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說了一聲老流氓。
兩個人下了電梯,剛一開門,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小羽毛和蛋/蛋從樓上衝下來,一下撲進溫白羽懷裡,溫白羽腿還有點軟,差點被撲倒了。
万俟景侯託了一下溫白羽的後腰,溫白羽因爲中午的運/動,腰還酸着,“嘶——”了一聲。
兩個小傢伙抽泣着,一臉委屈的樣子,溫白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把兩個小傢伙抱起來,說:“怎麼了?別哭,別哭。”
蛋/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委屈的說:“爸爸爸爸!大哥/哥不見了!”
溫白羽不知道他指的大哥/哥是誰,這個時候万俟流風從樓上下來,看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來了,頓時衝過來,情緒非常暴怒,說:“叔父!太傅!於先生不見了!”
溫白羽一怔,說:“這怎麼回事?”
万俟流風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怕於先生因爲眼睛的事情心裡悶,就天天帶他出去散步,今天也去散步了,於先生說他渴了,我就去便利店買水,等出來的時候,於先生就不見了。”
万俟流風的功夫也很好,有人帶走了於先生,他肯定能發現,難道於先生是自己走的?
這一下情況就緊張起來,於先生不見了,那些藥丸怎麼辦,万俟景侯的藥丸在冰洞裡都散光了,現在一顆也沒有了。
另外於先生的眼睛看不見,身/體也沒有完全恢復,他能走到哪裡去?
溫白羽覺得,還是有人把於先生帶走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很凝重,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敲門,溫白羽就在門邊上,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雨渭陽和唐子。
雨渭陽難得來一次,平時都在潘家園看店,雨渭陽見他們臉色不好,說:“怎麼了?”
他說着,拿出一個小盒子,說:“溫白羽,寫着你的名字,包裹怎麼寄到潘家園去了?”
溫白羽接過來,上面寫的的確是他的名字,但是收件地址的確也是潘家園的鋪子。
溫白羽有些狐疑,万俟景侯看到那個包裹,說:“裡面的東西有寒氣。”
他一說衆人就更覺得奇怪了,万俟景侯拿過來,把包裹拆開,裡面是個紙盒子,紙盒子裡面放着一個木頭盒子,木盒子很大,打開一看。
雨渭陽突然“嗬——”了一聲,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竟然是一對眼睛!
眼睛是淡金色的,上面有放射性的金線,泡在血紅夫人水裡……
雨渭陽還記得,當初火魔把他的眼睛挖出來,也是放在一個盒子裡,然後交給了溫白羽。
這個場景實在太相似了,而且顯然這個包裹送到雨渭陽的潘家園小鋪子裡,也是有這層原因的……
万俟流風看見那對眼睛,當場就要暴怒起來,万俟景侯甩了甩包裹的盒子,“嘎噠”一聲,從裡面掉出一張相片。
相片正好是背面落地,衆人來不及去看正面是什麼,就見背面用黑漆筆寫着……
——用冰宮的半月盤,交換於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