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万俟流風1

万俟流風顯然也是詐屍的糉子,而且和万俟景侯當初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問他什麼都不太清楚。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看万俟流風樣子這麼年輕,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白羽這下不用去小飯館了,万俟景侯給小飯館的唐子打了一個電/話,就帶着溫白羽和万俟流風回家了。

万俟景侯接到溫白羽的電/話,知道溫白羽要過來,就抽空去接他一趟,結果剛走到小路口,就聽到有人/大喊的聲音,衝過來一看,就看到了溫白羽。

還有万俟流風……

這絕對是万俟景侯沒想到的,時隔了幾千年,万俟景侯再次見到了自己的侄/子,結果發現侄/子已經變成了糉子,而且這麼年輕。

兩個人把穿着沉重鎧甲,手拿開刃大刀的万俟流風帶回了小區,小區的安保人員差點不讓万俟流風進去,因爲他這一身像是撿破爛的,而且還是個神/經兮兮的撿破爛的!

其實万俟流風和万俟景侯長得很像,畢竟是叔侄,但是現在万俟流風一身都是污泥,臉上也全是泥,把臉都糊住了,下巴上還都是鬍子茬,樣子實在和英俊連不上關係,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最後万俟流風也沒有進小區,而是翻/牆進來的,溫白羽不知道万俟景侯他們家是不是基因特別好,反正動作都特別靈活,小區的牆那麼高,一下就爬上來了,還是穿着幾十斤厚重的鎧甲爬上來的。

三個人成功進了小區,然後走進樓門,進樓門的時候正好還遇到了一箇中年婦女帶着一個小孩子從裡面出來。

中年婦女“啊!”的嚇了一跳,小孩子則是笑着指着万俟流風,說:“媽媽,看,關公!”

溫白羽:“……”

万俟景侯則是淡定的帶着他們進了樓門,然後按電梯。

万俟流風側頭對溫白羽說:“白羽太傅,關公爲何物?”

溫白羽:“……”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然後就開門了。

因爲是高檔小區,電梯非常高檔,進去之後三面是玻璃的,地板是大理石的,電梯牆和地板都光鑑照人。

衆人走進去,万俟景侯按了樓層,万俟流風睜大了眼睛,看着電梯門自動關上,驚訝的說:“叔父,這是什麼機/關,竟然如此厲害?”

溫白羽:“……”

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電梯往上升高,第一次坐電梯的人難免會感到眩暈,或許很多人已經忘了第一次坐電梯的好奇感和眩暈感了,但是對於万俟流風來說,這太刺/激了!

万俟流風猛地抓/住電梯扶手,然後發出“嗬!”的一聲低吼,說:“這……這機/關自己動了!”

他說着好像感覺有點腿軟,手中帶着血槽,開了刃的大刀“嘭!”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電梯的地板差點給他砸漏了!

万俟流風扶住扶手,然後左右看了一眼,隨即又是“嗬——”的一聲,這回抽氣的聲音長了一點,可能比剛纔還要受驚嚇,立刻一把抄起掉在地上的大刀,動作非常英武凌厲。

但是万俟流風拿起大刀之後,立刻一揮,就要往電梯的玻璃上砸去,一邊砸還一邊喝着:“何方妖孽,裝神弄鬼!”

溫白羽:“……”

溫白羽眼看就要賠電梯了,万俟景侯突然一把捏住万俟流風的手臂,万俟流風的手一酸,大刀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來

万俟流風詫異的回頭看向他家叔父。

這個時候電梯發出“叮——”的一聲,終於開門了,溫白羽“呼——”的一聲呼出一口氣,說:“終於到了。”

溫白羽率先走出去,然後是万俟流風跟着走出來,他現在還有點腿軟,剛纔又見到了“無數”個自己,精神受了點“創傷”,一邁出電梯,頓時有點腿軟,差點跪地上。

溫白羽憋着笑,扶了一把万俟流風,万俟流風立刻說:“多謝太傅。”

溫白羽沒忍住,拍了拍万俟景侯的肩膀,小聲的說:“你剛從墓裡爬出來的時候,也這麼愣嗎?”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選擇緘默,不過他的反應讓溫白羽更加好奇了,不知道万俟景侯剛剛從墓葬裡爬出來的時候,到底什麼樣子,難道也跟万俟流風一樣?

溫白羽一腦補,頓時笑的有點肚子疼。

万俟景侯側身走過去,把家門打開,一打開門,就聽到“噠噠噠……滋溜——”的聲音,隨即就看到了小羽毛和蛋/蛋從二樓跑出來,一下從樓梯扶手上滑/下來,在空中拋了半個圓,嚇得溫白羽差點把心臟吐出來。

蛋/蛋就在落地的一瞬間,小羽毛一下張/開翅膀,將人抓起來,然後兩個小傢伙都“咯咯”的笑起來,小羽毛使勁一扔,把蛋/蛋就扔到了門口的溫白羽懷裡。

溫白羽接住蛋/蛋,還覺得心有餘悸,滿頭都是冷汗。

蛋/蛋紮在溫白羽懷裡,咯咯笑着,說:“爸爸爸爸!今天我萌早下學!我帶了兔嘰豆包!”

溫白羽看着蛋/蛋甜甜的笑容,仰着一張肉肉的笑臉,頓時就沒脾氣了。

万俟流風還沒進門,就看到了一個小豆丁衝過來,然後一頭扎進了太傅懷裡,還管太傅喊爸爸!

當年溫白羽和和万俟景侯的事情,万俟流風這個做侄/子的是看的很清楚的,可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万俟流風知道叔父喜歡太傅,但是叔父一直是強/權者,根本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估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直到叔父去世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還僵持不下。

万俟流風這個時候眼中無限悲哀,又略帶安慰的拍了拍万俟景侯的肩膀,他心想,太傅都有兒子了,不知道娶了什麼女人,叔父這樣豈不是太慘了。

万俟流風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要安慰叔父,又不至於太傷他的自尊心,說:“呃……叔父,其實……”

万俟景侯看見万俟流風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太陽穴騰騰騰的跳,立刻轉過頭去,拍了拍手,說:“蛋/蛋,過來。”

蛋/蛋立刻擡起頭來,仰着柔柔的笑臉,從溫白羽懷裡掙扎出來,然後跳到万俟景侯懷裡,摟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咯咯笑着說:“爸爸爸爸,我帶了兔嘰豆包!紅眼睛的小兔嘰!”

蛋/蛋說着,還“麼麼!”兩下,在万俟景侯的兩頰上一邊親了一下,弄得万俟景侯滿臉口水。

万俟流風:“……”

万俟流風已經愣在當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他腦袋裡亂七八糟的,腦補了很多內容,都是大長篇幅的,例如其實兒子是太傅的,因爲叔父太強/權了,最後太傅和女人成婚,然後生了兒子,但是叔父又找上來了

或者兒子是叔父的,然後……

總之万俟流風已經愣住了。

這個時候小燭龍從廚房走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招手說:“蛋/蛋過來,回來洗手了嗎?”

蛋/蛋立刻拋棄了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從万俟景侯手臂下鑽出來,抱着万俟景侯的大/腿滑/下去,“噠噠噠”的跑過去,抱住小燭龍的腿,晃來晃去的說:“哥/哥/哥/哥!我夠不到洗手池!抱抱蛋/蛋!”

小燭龍把蛋/蛋從地上抱起來,帶着他去洗手了。

万俟流風更是驚訝,小燭龍看起來怎麼也是個青年人的樣子,管太傅或者叔父的兒子叫弟/弟,那麼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青年人也是太傅或者叔父的兒子……

這未免面太大了!

万俟流風終於腦子裡靈光一閃,肯定是領養的,但是看到蛋/蛋酷似万俟景侯,小燭龍酷似溫白羽的面容的時候,又不能淡定了……

溫白羽見万俟流風一臉怔愣的戳在門口,就跟門神一樣,說:“別愣着了,把你衣服換下來,去洗個澡。”

万俟流風這才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異味,立刻說:“太傅說得對,流風實在太失禮了。”

溫白羽給万俟流風安排了一個房間,反正他們家房間很多,房間裡有浴/室,溫白羽又給他找了幾件万俟景侯的衣服,他們身高差不多,應該能穿得下。

溫白羽去找衣服,万俟景侯就把他帶到浴/室去了,讓他自己洗澡。

溫白羽看了看衣櫃,万俟景侯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就隨便找了一件上衣一件褲子,又拿了一個浴袍,一回頭万俟景侯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後面。

溫白羽嚇得差點踹万俟景侯一腳,說:“你在當背後靈嗎?”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說:“不許跟流風走的太近。”

溫白羽眼皮騰騰一跳,說:“爲什麼?”

万俟景侯親着溫白羽下巴,說:“因爲我吃醋。”

吃醋都吃的這麼光/明正大,万俟景侯還是頭一個人。

溫白羽笑眯眯的,其實他知道原因,畢竟那時候万俟景侯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的感情一向偏執,如今已經/學會了很多,那麼多年之前,万俟景侯還是一個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當年他把溫白羽鎖起來,後來爲了改善關係,讓溫白羽做自己侄/子的太傅。

万俟景侯那時候沒有孩子,只有這麼一個侄/子,當年侄/子還很年輕,聰明伶俐,而且有万俟景侯的影子,万俟景侯自然非常看重他,但是後來万俟景侯發現,溫白羽對這個聰明伶俐的侄/子,比對自己要和善的多。

万俟景侯這罈子陳年老醋,其實已經吃了幾千年了。

當年侄/子還年輕,現在侄/子已經長大了,雖然還是很年輕,但是完全不一樣了,長得和万俟景侯一般高,而且高大英俊,万俟景侯自然更加吃醋了。

溫白羽笑這挑了挑眉,摸/着下巴說:“我發現你侄/子和你長得挺像的啊,雖然二愣子了一點,但是人家是剛剛接/觸高科技,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現象,最重要是脾氣比你好,哎……”

溫白羽還沒說完,万俟景侯已經將人直接壓在地上,万俟景侯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溫白羽被吻住嘴脣,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雙手推了推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則單手一鉗,將溫白羽的雙手鉗住,另外一手扯開溫白羽的衣服

溫白羽腦子裡警鈴大作,側過頭去,狠狠喘了兩口氣,差點被吻得憋死,舌/頭都被啜酸了,滿臉潮/紅,被万俟景侯摸得扭了扭/腰,說:“我錯了!我錯了!好漢饒命啊,我跟你逗着玩的……嗯……”

万俟景侯低笑了一聲,輕輕/咬着溫白羽的頸側,說:“白羽認錯越來越快了。”

溫白羽臉色潮/紅,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自己身/體敏/感到不行,眼睛裡頓時雙光粼粼,看的万俟景侯嗓子發乾,狠狠吻住他的嘴脣。

兩個人躺在地上,不過冬天鋪了地毯,溫白羽也不感覺冷,被万俟景侯鬧得很有感覺,不自覺就雙手摟住了万俟景侯的脖子。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乖,真聽話。”

溫白羽腦子昏昏沉沉的,仰起脖子,讓万俟景侯輕輕的吻着他的脖頸。

就在兩個人都非常投入的時候,突聽“嘭!!咚!!嘩啦——啪嚓!”一連串的聲音,隨即是万俟流風大吼一聲。

溫白羽嚇得一下就醒了,万俟景侯趕緊從地上竄起來,抓着地上的衣服,就出了房間,到隔壁的房間去,就見万俟流風的浴/室開着大門,裡面洗髮水沐浴液灑了一地,地板上看起來滑溜溜的,被洗髮水鍍上了一層光芒,而地上又晶晶亮的……

溫白羽也跑過來,往裡一看,晶晶亮的是他家浴/室的鏡子!

万俟流風跟鏡子犯衝,他洗澡竟然大刀不離手,把鏡子給砸的粉碎!

万俟流風轉頭對衝進來的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說:“叔父、太傅,不用着急,妖人扮成了我的模樣,不過已經被我一刀解決了,不過爾爾,實在不堪一擊!”

溫白羽:“……”

溫白羽滿臉抽/搐,心想着他家万俟景侯真是讓人省心啊,還沒做過這麼二愣子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流風忽然“嗬——”了一聲,大刀發出“呼——”的一聲,非常有氣勢的一擺,刀尖指向按/摩浴池。

按/摩浴池上掉了一瓶洗髮液,正好砸中了開關,浴池裡的水開始蒸騰起來,自動產生了按/摩水流。

万俟流風光着屁/股,全身上下沒穿一件衣服,滿臉的污泥已經被沖掉了,露/出一張英俊硬朗的臉,和万俟景侯長得很相似,但是沒有万俟景侯那麼完美,鬍子還沒有刮,下巴上全是鬍子茬,皮膚是小麥色的,更顯得幾分硬朗。

他眯着眼睛,衝着浴池喝着:“難道是水妖作祟?”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蹲下來,“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万俟流風有點不知所措,轉頭看蹲在地上發笑的溫白羽,因爲之前太傅和叔父的關係很僵持,万俟流風從沒見過太傅笑過,如今一看頓時傻了眼,詫異的說:“太傅竟然笑了?太傅笑起來真好看。”

万俟景侯凌厲的神色立刻暼過去,万俟流風趕緊收回目光,下意識的動了一下,結果地板上都是洗髮液和沐浴露,就聽“咚!!!”的一聲巨響,万俟流風腳下一滑,頓時坐在了地上。

溫白羽聽見驚天動地的聲音,立刻說:“沒摔壞吧?”

万俟流風羞愧的無/地/自/容,竟然摔跤了,而且這麼狼狽,滿臉通紅的擺手說:“沒……沒事,太傅無需擔心……”

万俟景侯則是淡淡的說:“地上有玻璃碴子,扎到你屁/股上了

。”

“噗——哈哈哈……”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不能說他不厚道,因爲這場景實在太逗了,溫白羽又重新蹲下來,捂着臉,全身憋笑的一抽一抽。

万俟流風從地上爬起來,果然屁/股很疼,他小麥色的皮膚非常光滑,大長/腿上面,雙股側面也有很多肌肉,看起來流暢野性,然而此時万俟流風/流暢野性的臀/部上,紮了好幾塊玻璃碴子……

溫白羽笑的不行,不過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蹲在地上,從捂着臉改爲抱着肚子,有點出冷汗。

万俟景侯一看不對勁,立刻蹲下來,扶住溫白羽,說:“白羽?怎麼了?”

溫白羽臉上一下出了好多冷汗,喘着粗氣,說:“我……我肚子好疼……是不是笑岔氣了?”

万俟景侯心裡一陣緊張,將人打橫抱起來,只有溫白羽纔會神/經大條的覺得笑岔氣了會出這麼多冷汗。

万俟景侯急匆匆的把溫白羽抱起來,回了房間,將人平躺着放在牀/上。

溫白羽躺下之後才舒服了一點,氣喘吁吁的說:“好多了,肯定是我太不厚道了,結果笑岔氣了……”

万俟景侯幫他擦着額頭上的汗,說:“你躺一會兒,肚子不疼了咱們去醫院。”

溫白羽搖頭說:“沒事,去什麼醫院,萬一醫生問起來,我難道說自己是笑的肚子疼,太丟人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先躺會兒。”

他說着,就聽到“咚!!!”的一聲巨響,又是隔壁傳來的,隨即蛋/蛋推門探頭,探着一個小腦袋,說:“爸爸爸爸,咱萌家在裝修嗎?”

溫白羽:“……”

溫白羽說:“你還是去看看你侄/子吧,別把咱們家拆了。”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親了一下溫白羽的額頭,說:“我去看看。”

他說着站起來,招手對蛋/蛋說:“來照顧一下你爸爸。”

蛋/蛋立刻顛顛的跑過來,踹掉自己的兔嘰毛絨拖鞋,爬上/牀去,拱到溫白羽旁邊,伸手抱住溫白羽,說:“蛋/蛋最會照顧人了!”

万俟景侯就出去看看隔壁,果不其然又是万俟流風弄出來的動靜。

万俟景侯教万俟流風用浴/室裡的東西,然後讓他擦了身/體出來,万俟流風爲了避免尷尬,已經把自己屁/股上的玻璃碴子摘掉了,扎得不深,並沒有流/血。

万俟景侯又教万俟流風穿衣服,万俟流風穿上褲子之後,指着自己的文明釦拉鎖,說:“叔父,這是何物?”

万俟景侯額頭一跳:“……”

万俟景侯又解釋了一下拉鎖的用法,以免万俟流風不繫文明釦就出去耍流氓。

万俟流風震/驚的睜大眼睛,說:“這種機/關實在太巧妙了!但是……爲何要在衣服上裝機/關?”

万俟景侯以前覺得自己侄/子天資聰穎,而且從小就有自己的影子,脾氣也和自己很像,但是現在看來,一點也不像……

万俟景侯無奈的回了房間,溫白羽已經從牀/上下來了,而且又生龍活虎起來

因爲溫白羽早上中午都沒吃飯,所以他們就準備早點吃晚飯。

小燭龍簡直是持家好男人,做飯非常好吃,已經把飯做好了,其他幾個小傢伙還有黑羽毛七篤都幫忙去擺碗筷,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去找万俟流風吃飯。

万俟流風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手拿大刀,對着鏡子刮自己的鬍子。

溫白羽:“……”

他的大刀比自己的臉大多了,竟然用這麼鋒利的大刀刮鬍子!

溫白羽看着万俟流風耍雜技,不過万俟流風的功夫應該也非常好,刮鬍子很快,動作也流暢,“唰唰唰”幾下就刮好了。

万俟流風洗了澡,颳了鬍子,穿上了万俟景侯的衣服,非常合身。,這兩個人身材都差不多,而且都是大長/腿,穿着黑色的衣服特別顯身材。

溫白羽見万俟流風這幅打扮,比剛纔好了太多了,怪不得剛纔小區保安不讓他進來,現在這樣耐看了很多,而且万俟家的基因不錯,万俟流風臉部輪廓非常立體,充滿了英俊硬朗的感覺。

万俟流風揪了揪自己的衣服,說:“叔父,這……這衣服有點奇怪,褲子太緊了……有點……有點勒。”

万俟流風說着,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溫白羽“噗——”的一聲,差點又笑噴了,估計是万俟流風穿慣了寬衣大袍,從沒穿過這種衣服,自然覺得有點勒。

万俟景侯淡淡的看向溫白羽,說:“別再笑的肚子疼。”

溫白羽只好捂着嘴偷偷笑。

衆人下樓吃飯,小傢伙們都好奇的打量着新來的大哥/哥。

万俟流風是長頭髮,自然不能剪掉,全都梳起來,胡亂的一紮,系在腦後,看起來還有點文藝範兒,就是千萬不能張嘴說話,一說話就暴/露了,其實是個二愣子。

小傢伙們吃了飯就跑去玩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帶着万俟流風上了二樓,大家坐在一起,準備問問万俟流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万俟流風坐在沙發上,撓了撓自己頭髮,說:“我記不太清楚了,記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不知道万俟流風是不是和万俟景侯一樣,時間太久了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有一點非常奇怪。

如果是万俟流風從墓葬裡爬出來之後,流蕩的太久了,什麼都不記得,那麼他肯定已經熟悉了現代的各種工具,可是現在的万俟流風,什麼東西都不熟悉,完全是從頭學起。

這一點可以肯定,他其實和万俟景侯的情況不同。

而且万俟流風也不可能穿着那件鎧甲在幾大街上溜達很久,如果是那樣,估計早就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万俟流風說不出個所以然,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伸手不斷的揉/着額頭,似乎在思考什麼,而且思考的非常不順利,他一邊思考,一邊深深地呼吸着。

万俟流風說:“我只記得……記得要……殺了那個怪物……對,殺了那個怪物!”

溫白羽聽得莫名其妙,說:“什麼怪物?”

万俟流風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實在記不清楚了,但是這句話一直在我腦子裡,我甚至一閉眼,就有人讓我殺了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怪物?”

万俟流風說着說着,就變成了疑問,這個問題又踢還給了溫白羽

溫白羽說:“呃……那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變成糉子的?”

万俟流風說:“糉子?那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說:“我已經沒什麼問題想問了。”

万俟景侯想了想,淡淡的說:“你是什麼時候死的?墓葬在哪裡?”

這兩個問題太犀利了,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作爲一個長輩,問的也太直接了。

万俟流風睜大了眼睛,有點詫異,說:“死?我這不是活着嗎?等等……不對不對,我應該……應該已經……”

他說着,突然“嗬——”的抽/了一口冷氣,快速的閉了閉眼睛,感覺到一股眩暈,身/體一歪,幸虧是坐在沙發上,不然又摔在地上了。

溫白羽說:“流風?你怎麼了?”

万俟流風雙眼緊閉,靠在沙發上,好像暈過去了一樣,但是他的嘴脣微微顫/抖着,突然喃喃的說:“殺了那個怪物……殺了那個怪物……殺了那個怪物!”

万俟流風說着,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些失控,隨即猛地睜開眼睛,眼睛裡全是殺意和暴/虐,溫白羽這一瞬間覺得,其實万俟家遺傳的不僅是高顏值,還有暴脾氣!

万俟流風眼裡的暴怒和万俟景侯如出一轍,果然是一家子,他猛地一躍而起,呼吸粗重暴怒,嘴裡不斷的重複着“殺了那個怪物……”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站起來,猛地伸手過去,万俟流風反應非常快,立刻躲開万俟景侯的手,暴怒的瞪着万俟景侯,喃喃的說:“殺了那個怪物!!”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伸手快速的一掃,溫白羽眼睛都看花了,轉瞬之間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已經來回來去的打了好幾下,最後万俟景侯伸手猛地一刀砸在万俟流風后脖子上。

万俟流風發出“呃!”的一聲,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溫白羽看的心驚膽戰,說:“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万俟景侯說:“他已經死了,不會再死了。”

溫白羽擦點忘了,万俟流風他身上是冷的,已經是個糉子了。

溫白羽說:“他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發瘋?”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我想知道在流風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万俟景侯說着,一提万俟流風,拎着他的領子,將人扔上/牀去,說:“讓他先休息吧。”

這麼粗/暴的動作,像是讓人休息的樣子嗎?

溫白羽把万俟流風擺正,然後給他蓋上被子,然後跟着万俟景侯回房間了。

溫白羽看了看時間,時間太早了,現在洗澡睡覺還太早,就打開電視隨便撥了撥臺,但是也沒什麼可看的內容。

溫白羽撥了半個小時的電視,最後還是去洗澡了,他剛放好水,就聽到外面有開門的聲音,果不其然万俟景侯走了進來,而且赤條條的,已經脫/光了。

溫白羽看見万俟景侯的身材若隱若現在熱騰騰的霧氣中,頓時嗓子乾渴起來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走進來,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說:“白羽的眼神真熱情。”

溫白羽臉上一紅,自己也感覺看万俟景侯的眼神太熱情了,但是誰讓他身材這麼好呢,看的溫白羽差點流口水。

万俟景侯也進來浴缸,溫白羽感覺到水流的波動,身/體裡更是燥熱難忍,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點迫不及待,渾身都被蒸騰除了熱汗。

万俟景侯瞭然的看着溫白羽,把溫白羽看的頭皮發/麻,最後溫白羽一狠心,摟住万俟景侯的脖子,把嘴脣貼上去,說:“做不做?”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白羽邀請我,自然要做的。”

溫白羽心臟騰騰的跳,摟緊了万俟景侯,突然笑着說:“今天我要開開葷!”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怎麼開葷?”

溫白羽奸笑了兩聲,一想到怎麼開葷,頓時下面就難受的生疼,呼吸都粗重了,万俟景侯看他急切的樣子,滿臉潮/紅,脖子鎖骨都一片粉紅,雙眼雙光粼粼,怎麼也不像要開葷的樣子,反而像是被開葷的樣子……

溫白羽見万俟景侯對自己一笑,頓時頭暈腦脹,好像要中了美/人計,蘇的他心裡癢癢。

万俟景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說:“白羽,看看鏡子,你這個樣子像是要開葷嗎?”

溫白羽感覺浴/室太熱了,熱氣蒸的他反應有點慢,真的轉頭看了看鏡子,鏡子上一團霧氣,鏡子裡倒映出了溫白羽的景象,臉色潮/紅迷離,露/出/水面的肩膀和鎖骨鍍着晶瑩的水色。

溫白羽臉上一陣發燙,怎麼覺得自己的樣子這麼……

溫白羽實在想不出詞來形容自己了,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親着他的下巴,伸出滾/燙的舌/頭舔/着溫白羽脖子上晶瑩的水光,說:“白羽是甜的。”

溫白羽更暈乎乎了,身上泛起一陣陣疙瘩,雙手抓/住万俟景侯的胳膊,好像把溺水一樣,呼吸粗重的說:“放……放/屁……你不是舔/到了洗髮水吧!哎……”

後面的事情溫白羽不太記得了,因爲他暈過去了……

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沒有痠疼的感覺,動了動腰,感覺也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一側頭万俟景侯還沒有醒,一隻胳膊穿過自己脖子下面,另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眼睛下面一片黑青,好像沒睡好。

溫白羽納悶的眨了眨眼睛,身上不酸,下面也不漲,沒有任何使用過/度的感覺。

溫白羽想到這裡,又側頭看到万俟景侯“憔悴”的臉色,心中頓時激動起來,心想着難道自己昨天真的開葷了,一舉把万俟景侯拿下了?而且還把万俟景侯乾的非常憔悴?

溫白羽一想起來,頓時激動的笑了出來。

万俟景侯聽到他的笑聲,立刻就醒了,皺了皺眉,似乎真的有點睡眠不足,聲音無比沙啞,說:“嗯?你醒了?”

溫白羽正在激動,聽到万俟景侯沙啞的嗓音,更加激動了,難道自己把万俟景侯乾的嗓子都啞了?

一想起來真是無比的激動興/奮啊……

但是溫白羽轉念一想,不對,如果真是昨天開葷了,爲什麼自己沒什麼印象,而且溫白羽確定昨天他自己是暈過去了,如果是開葷爽的暈過去,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万俟景侯一醒來,就見到溫白羽先是一臉興/奮,盯着自己的樣子都要流口水了,好像自己是一隻香噴噴的烤雞?

但是很快溫白羽的臉色又糾結起來,最後變成鍋底色

万俟景侯疑惑的說:“怎麼了?”

溫白羽使勁思索了一下,突然覺得不對勁,事實好像不是自己腦補的那樣……

溫白羽使勁回憶,終於回憶起來了,昨天晚上兩個人在浴/室裡都非常激動,万俟景侯幫他用嘴做了一次。

然後那時候溫白羽太激動了,腦子裡都是白光,不知道身/體爲什麼那麼敏/感,直接就暈了過去……

溫白羽捂住臉,感覺實在太丟人了,這比開葷爽暈過去還要丟人,沒想到真/實的結果卻是這樣的。

万俟景侯昨天晚上也沒想到,溫白羽從一開始的舉動就有點慵懶,而且露/出了一種異常的敏/感,喘息的聲音也很好聽,万俟景侯當然喜歡這樣,但是沒想到,只是幫溫白羽先發/泄一次,結果溫白羽就暈過去了。

万俟景侯當時被溫白羽的熱氣撩/撥的都不行了,結果溫白羽暈過去了,万俟景侯只能自己解決,其實他眼底下的黑青是慾求不滿……

溫白羽回憶起來了,頓時什麼興/奮也沒了,爬起來自己穿衣服,感覺沒有人比他更丟人了。

万俟流風還沒有醒,溫白羽早上去送小傢伙們上幼兒園,万俟景侯就去了小飯館。

溫白羽把小傢伙們送到的時候有點早,小傢伙們蹦蹦跳跳的進了幼兒園,溫白羽想要往後走,走了幾步之後,就看到路邊停了一輛車,現在時間有點早,幼兒園附近沒什麼車,那輛車很扎眼,因爲是輛豪車。

溫白羽自從發現開車不暈車的時候,就愛上開車,尤其他覺得開車的感覺特別爽,當然只有溫白羽一個人爽,万俟景侯都會被搖吐了。

溫白羽愛上開車之後,就難免多看兩眼好車,結果一看,頓時有點瞠目結舌,怪不得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原來是匡少義的車子。

匡少義坐在駕駛位上,身上沒有系安全帶,副駕駛上也有人,那個人則是章巷之!

匡少義側着身/體,把章巷之壓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扶着他的肩膀,兩個人正如火如荼的親/吻着。

章巷之起初推着匡少義的肩膀,但是很快,雙手就挽上了匡少義的脖子,配合着匡少義的親/吻。

匡少義感受到了章巷之的配合,立刻加深的親/吻,兩個人親的更是火/熱,匡少義使出渾身解數,變化着角度親/吻章巷之,章巷之早就被親的軟/了,癱在座椅上,手都抱不住了,從匡少義的脖子上滑/下來,眼睛一片通紅,舌根痠麻的生理淚都流下來了。

匡少義見章巷之已經投降了,把章巷之的安全帶“咔”的一聲解/開,然後快速的扯開章巷之的外衣,脫/下他的大衣,伸手又去解章巷之的襯衫釦子。

章巷之“嗬——嗬——”的喘着氣,眼神顫/抖的看着匡少義爲/所/欲/爲。

就在這個時候,“噹噹噹!”三聲,嚇得章巷之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匡少義趕緊將章巷之的衣服拉上,回頭一看,就見溫白羽笑眯眯的站在他們車外,正彎着腰對着他們的車窗微笑。

章巷之滿臉通紅,捂着嘴喘氣,聲音難以平復,匡少義則是黑着臉,說:“溫白羽,怎麼是你?”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我剛送孩子上學啊

。”

他說着,看向章巷之,又笑着說:“我該問你啊,怎麼是你啊,匡大少爺跑到幼兒園門口來了。”

匡少義臉色很淡定,說:“我送巷之上班。”

章巷之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推開車門,說:“我上班去了!”

他說着飛快就跑了。

匡少義追出去,衝着章巷之的背影,說:“巷之,下班我接你。”

章巷之沒有回話,但是擡了擡手,示意他聽見了,然後快速的跑了。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看來你們發展的不錯。”

匡少義坐進車裡,說:“如果你剛纔不出現,發展的應該更不錯。”

溫白羽說:“那怎麼行,過一會兒章巷之就上班了,這樣會遲到的。”

匡少義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說:“正好見到你了,我也不用改天再跑一趟,我有東西給你,叔叔讓我給你的。”

匡少義說的叔叔,自然就是匡佑啓了。

匡少義伸手讓溫白羽上車,溫白羽坐進副駕駛了,匡少義從車子的小櫃子裡拿出一本資料丟給溫白羽,說:“雖然二叔沒查出來於先生的資料,但是他發現了一些其他的,你自己看看。”

溫白羽翻開匡少義丟過來的資料,打開一看,第一頁就是一張老照片。

這張老照片他當然記得,在匡家祖宅裡發現的,他們在看匡佑啓的爺爺的遺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牀下的地道,鑽進去是匡家陰宅下面的地窖,從櫃子裡發現了這張老照片,同時還發現了吸魂的隕石,據說是做月亮玉盤的邊角料。

這張老照片上一共十二個人,就是當年匡佑啓爺爺參加的科考隊,當是溫白羽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爲匡佑啓和他爺爺長得真的很像。

溫白羽狐疑的翻開資料的下一頁,發現這本資料其實是當時科考隊的隊員資料。

溫白羽覺得,這批科考隊的隊員資料,就跟電影大片裡的特工一樣,他們都是身份地位很高,都是某某科學院院士、院長,某某領域專/家。

但是一旦進入了科考隊之後,他們之後的所有資料和檔/案,全部變成了——無。

加入科考隊之後,這十二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什麼消息也沒有了,也沒有任何出入境的信息,變得異常神秘,直到最後發現他們的屍體。

因爲他們的屍體也非常的詭異,所以據匡佑啓回憶,當初去認領遺體的時候,都簽署了保密協議,否則遺體將不能歸還。

溫白羽一頁一頁的往下翻,匡少義說:“二叔查了很多資料,他發現了一個很驚人的消息,這十二個隊員裡,還有一個人至今活着,但是已經隱姓埋名了。”

溫白羽詫異的看向匡少義,這是重大的發現啊,還有一個人活着,這個活着的人蔘與了當時的科考隊,肯定知道很多內/幕消息,甚至是匡佑啓的爺爺的死因,還有鏡像的事情,和月亮玉盤的事情,如果他們能解密下去,左明休和冰鑑也就有救了。

還有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手裡有於先生給的藥,但是藥物的數量有限,而且這些藥物的元氣太強,並不適合万俟景侯。最重要的是,万俟景侯一直吃於先生的藥,就等於被於先生牽着鼻子走,這對他們非常不利。

溫白羽有點激動,快速的翻着資料,終於找打了匡少義說的內容

那上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老人,老人的頭髮已經全白了,身/體看起來很硬朗,依稀能看出來當年照片上的影子。

匡少義說:“他雖然隱姓埋名了,但是二叔能肯定,絕對是這個人。他現在住在一個小城鎮裡,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找他去問問。”

溫白羽說:“匡佑啓不去嗎?”

匡少義笑了一下,說:“你別忘了,我二叔當年也是簽了保密協議的,我二叔說他不方便去了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溫白羽點點頭,說:“資料我拿走了,沒有/意外的話,我們這幾天就出發。”

匡少義點了點頭,溫白羽就下了車,拿着資料往回走了。

溫白羽回了家,正好看到万俟流風起牀了,他揉/着後脖子,已經穿整齊了衣服,看見溫白羽,說:“太傅,現在什麼時辰了?”

溫白羽看了看腕錶,說:“九點半了。”

万俟流風詫異的說:“九點半爲何物?”

溫白羽:“……”

万俟流風又說:“我昨天是不是突然睡了過去?但是感覺脖子很疼,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風寒。”

溫白羽心說,你不是感冒了,你是被万俟景侯一個手刀給劈了脖子,不疼纔怪呢。

溫白羽暫時不敢讓万俟流風回憶了,畢竟万俟流風如果發瘋,溫白羽覺得自己可能制不住他,還是等万俟景侯回來再說吧。

万俟景侯中午就回來了,不過沒有上樓來,而是給溫白羽打了一個電/話,讓溫白羽下樓,說給他一個驚喜。

溫白羽狐疑的下了樓,就看到万俟景侯站在小區裡,他身邊停着一輛黑色的大吉普,外形非常酷,野性十足,看起來噸位很重,內部空間也很足。

万俟景侯迎上來,指着黑色的大吉普,說:“還滿意嗎,送給你的。”

溫白羽差點高興暈了,這兩吉普車看起來非常霸氣,但是烤漆又非常講究,烤漆鋼琴一樣,漆黑光亮,好像深邃的夜空,看的溫白羽激動不已。

万俟流風也跟着下來了,看到這個大吉普,詫異的說:“叔父,這是什麼?”

溫白羽給他解釋了一下,万俟流風終於明白了,說:“流風明白了,這坐騎看起來不錯,但是爲什麼不坐在坐騎的背上,反而要坐在坐騎的肚子裡?”

溫白羽:“……”

溫白羽有點無/言/以/對。

万俟景侯不會開車,他是讓代駕開回來的,幫忙停到了地/下車庫裡。

溫白羽興/奮的對着他的愛車摸了好幾把,說:“你買回來的真是時候,正好咱們要出遠門,我本身打算坐飛機去的,但是這下好了,我開車帶着你去。”

溫白羽把匡少義給他的資料說了一下,万俟景侯說:“那個人現在住在哪裡?”

溫白羽說:“湖南附近的一個小城鎮。”

万俟景侯腦補了一下北/京到湖南的車程,頓時臉色有點發青,早知道就晚買幾天了……

衆人上了樓,万俟景侯看了一遍資料,溫白羽就去收拾東西了,準備明天一早出發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都怕万俟流風留在家裡突然發瘋,所以就準備帶着万俟流風出門。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天色還沒亮,衆人就出門,大家提着行李,下了地/下車庫,準備早點出城,免得上班高峰被堵在路上。

溫白羽打開車門,躍躍欲試的坐進去,摩拳擦掌了一番,然後深吸了兩口氣,說:“放手剎放手剎……”

溫白羽剛要放下手剎,万俟景侯揉了揉太陽穴,說:“你沒系安全帶。”

“哦哦!”

溫白羽恍然大悟,趕緊把安全帶繫上,万俟景侯回頭說:“你也把安全帶繫上。”

万俟流風說:“安全帶爲何物?”

溫白羽:“……”

溫白羽發動了車子,沿着地/下車庫的地標往前行駛,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大斜坡,從斜坡上去纔是地面。

爬坡對於溫白羽來說有點困難,不過万俟景侯給他買的是自動擋,雖然自動擋耗油比較多,但是總比溫白羽手忙腳亂用五檔起步要好。

溫白羽踩下油門,把車子往斜坡上開,心裡有點緊張,他還沒開過這麼大的斜坡。

万俟流風坐在後座上,突然誠懇的說:“太傅,您的坐騎怎麼往後退了?”

溫白羽:“……”

溫白羽真想蹦起來大喊,不許吐槽!

溫白羽本身就緊張,斜坡太陡了,溫白羽感覺車子跟自己較勁,他也沒什麼經驗。

好端端的一輛豪車,被溫白羽開成了拖拉機,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槓悠了十五分鐘,才從地/下車庫上來。

上來的時候負責車庫的小夥子直看他們,還以爲他們是偷車賊呢……

上來之後時間還早,天濛濛的灰着,路上沒有什麼車,溫白羽一馬平川的開着,很快又找回了自信。

他們的車子出了北/京,很快進入了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更是一馬平川,溫白羽簡直越開越爽。

万俟流風坐在後座上,系這安全帶,一張硬朗英俊的臉上,露/出“好奇寶寶”的表情,雙手貼在玻璃上望着窗外,說:“這是何物?竟然如此晶瑩剔透?”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玻璃。”

万俟流風感嘆的說:“太神奇了。”

隨即万俟景侯又指着窗外,說:“看,好多坐騎!現在的人都用這種坐騎嗎?”

溫白羽無奈的說:“那叫汽車。”

万俟流風看什麼都很新鮮,一路上非常興/奮,而万俟景侯有點暈車,不過因爲這次是在高速上行駛,不那麼顛簸,所以万俟景侯還覺得能忍,只是臉色有點差。

忍到收費站後面的休息站,溫白羽說車子沒油了,要在這地方加點油,万俟景侯第一個衝下車去,跑到洗手間去吐了。

万俟流風擔心的看向万俟景侯,說:“我從沒見過叔父這麼難看的表情。”

溫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他只是孕吐

。”

万俟流風頓時睜大了眼睛,說:“孕……”

第二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溫白羽一臉坦然的招手,說:“咱們先去給車子加油。”

万俟流風好奇的說:“太傅,何爲加油?”

溫白羽說:“呃……就是給汽車補充一下補給。”

万俟流風擊掌說:“流風明白了,就是給坐騎吃草嗎?”

溫白羽:“……”

溫白羽加了兩百塊錢的汽油,然後又在商店買了好幾罐子汽油備用,他們到了荒郊野嶺之後就沒有加油站了。

万俟流風看着一根管子捅到車子裡,咕嘟咕嘟的加油,立刻皺眉的說:“這吃草的方式太野蠻了,而且這味道好難聞……”

溫白羽:“……”

溫白羽只好默默的打開了後備箱,把汽油放進去。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回來了,臉色比剛纔好一點,估計是吐完了已經爽了,還洗了臉,臉上全是水珠,用胳膊抹了抹臉上的水珠,這麼粗/魯的動作都蘇的不行。

万俟景侯重新坐上車,溫白羽說:“你沒事吧?”

万俟景侯深沉的搖了搖頭,說:“沒事。”

車子開到了晚上,溫白羽一天都在開車,難免有些疲憊了,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不會開車,也不能和他替班,他們就把車子開進了就近的縣城,找了個旅館住下來。

万俟景侯本身想要兩間房,一間標間,一間單人間,但是溫白羽考慮到,萬一万俟流風把人家房子給拆了,他們還要陪,最後就要了一間大房,好歹讓他們看着點万俟流風。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正在辦入住手續,万俟流風就坐在沙發上,看着行李等着。

万俟流風好奇的看着左右,沙發和桌子都和家裡不一樣,而且好多人走來走去,還有穿着暴/露的女人,大冬天穿着黑絲/襪小短裙,露着乳/溝,妖/媚的走來走去,看到万俟流風拋了個媚眼兒。

万俟流風不知道旅館裡有搞特殊服/務的,驚訝的看着那個拋媚眼的女人,心想着這裡的女人爲何穿着如此暴/露,實在太有傷風化了!

万俟流風趕緊收回目光,然後轉頭往門外看,那女人本身看万俟流風長得很帥,而且腦門上就跟寫了“渣男”兩個字一樣,看起來應該挺風/流的,但是沒想到那人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無趣的走開了。

万俟流風的目光避嫌的看着門外,突然看到一個穿着銀灰色長大衣的人從門外走過。

万俟流風只是留意了一眼,並沒有注意,不過很快的,那個人從旅館門口走了過去,但是又折返了回來。

万俟流風仔細看了那人兩眼,覺得這人很奇怪,他穿着一身銀灰色的長大衣,大衣後面有兜帽,銀灰色的兜帽戴在頭上,微微低着頭,整張臉全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万俟流風看着那張下巴,感覺有點扎人,但是弧度意外的好看,皮膚特別白/皙,應該是個水靈靈的姑娘,但是這身高也太高了,如果是個姑娘,恐怕沒多少男人能跟得上他的身高。

那個人銀灰色衣服的人就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但是也沒有走,好像在和万俟流風對視,但是万俟流風完全看不見那人長什麼樣子,除了一個尖尖的下巴

就在万俟流風好奇的時候,那個銀灰色大衣的人突然動了一下,他微微擡起雙手,扶住自己的兜帽,然後揚了揚頭,一張弧度好看又細膩的下巴完整的露了出來,好像放電影的特寫一樣,万俟流風慢慢的看到了那個人的嘴脣,下脣略微有些厚,鮮豔的紅色鍍着一層水光,讓嘴脣嬌/豔欲滴,上脣有些薄,這樣的嘴脣合在一起,彷彿在微笑一樣。

万俟流風心臟騰騰一跳。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人的整張臉,万俟流風吸了一口氣,他很難形容這個人的面容,只知道這個人的樣貌讓自己看的心跳加速,立刻升起一股衝動來,他的眼睛竟然是淡金色的,裡面有放射性的細線,只要看一眼,就被深深的吸了進去。

万俟流風怔怔的看着那個人,站在門外的人忽然對他笑了一下,万俟流風更是傻了,一陣發呆。

“嘿!”

溫白羽使勁拍了一下万俟流風的肩膀,万俟流風都沒有反應。

溫白羽又拍了他兩下,万俟流風才嚇了一跳,反映了過來,而門口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好像錯覺一樣。

万俟流風揉了揉眼睛。

溫白羽說:“發什麼呆?不會站着睡着了吧?房間好了,在六樓,先上樓去。”

万俟流風回過神,瞪着門外的方向,說:“嗯?那個人不見了。”

溫白羽狐疑的說:“什麼人?”

万俟流風順口說:“一個長得……很漂亮的人。”

溫白羽:“……”

溫白羽側頭對万俟景侯說:“你侄/子看上哪家姑娘了?”

万俟流風耳力很好,接口說:“他好像不是姑娘,是個男子。”

溫白羽:“……”

万俟流風說:“我明明看見他方纔就在那裡,太傅一叫我,就不見了,他長得……我記不清楚了……”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你侄/子是不是要去醫院看看神/經科?”

万俟景侯:“……”

万俟流風很奇怪,明明剛纔他還記得看到那個人長相的時候,一剎那的感覺,心悸、衝動,但是他突然記不起來那個人的樣貌了,明明很有特點的樣貌,放在人羣裡,絕對一眼能認出來,然而他卻不記得了,記憶有些模糊,不知道爲什麼。

万俟流風跟着兩個人上了樓,時間不早了,大家吃了些東西,溫白羽感覺自己開車太累了,根本沒胃口,吃了兩口就累了,洗澡睡覺了。

房間是個套房,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睡在裡面的大牀/上,万俟流風一個人睡在外面的單人牀/上。

他閉上眼睛,心臟突然騰騰的跳,狐疑的翻身下牀,從窗戶往下看了一眼,夜深了,這又是小縣城,根本沒人在外面走動,他們窗戶下面誰也沒有。

万俟流風就躺回了牀/上,蓋上被子準備睡覺,他很快就睡着了,然而睡得不安穩,做了個奇怪的夢。

万俟流風呼吸很快,額頭上全是熱汗,熱汗從小麥色的皮膚一路滾下去,他在夢裡聽到有人反覆告訴他“殺了那個怪物!殺了那個怪物!”

“殺了他!”

“殺了那個怪物

!”

“他是怪物!”

“殺了他!殺了他!”

万俟流風有些苦/不/堪/言,那些聲音好像魔咒一樣,到底要他殺誰,誰是怪物,他什麼也不記得,但是就是有聲音喊着,万俟流風都要崩潰了。

万俟流風粗重的喘着氣,過了一會兒,漸漸平靜了下來,聲音漸漸退散消失,終於從噩夢中擺脫出來,但是又接上了另外一個怪夢。

有一雙柔/軟的胳膊纏上自己,有人貼着他的身軀,万俟流風仔細的去看,卻分辨不出那個人的容貌,只能看到一雙淡金色的眼睛。

那個人把他尖尖的下巴搭在万俟流風的肩膀上,輕輕磨蹭着,一直微笑着的紅/脣貼着万俟流風的耳朵,輕聲說:“幫幫我?幫幫我……”

万俟流風一陣發緊,腦袋裡燒燙着,使勁把人摟在懷裡,粗/暴的親着那個人的嘴脣,聲音低啞的說:“怎麼幫?要我怎麼幫你?”

那人輕笑了一聲,緊緊摟着万俟流風,仰起頭來,發出“呃!”的一聲短促的驚叫,万俟流風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你裡面好燙。”

溫白羽上了鬧鈴,他們第二天還要繼續開車,大約再開一上午就能到了,所以還需要早起。

鬧鈴一響,溫白羽立刻醒了,万俟景侯正在穿衣服,就聽外面傳來“咚!!”的一聲。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你侄/子又拆/房子了?”

兩個人趕緊穿好衣服,推門出去,就看到万俟流風從牀/上滾下來了,摔在地板上,被子也掉下來,有點狼狽。

万俟流風摔得暈頭轉向,還沒有完全從夢中醒來,擡頭一看見二人,頓時手忙腳亂,小麥色的皮膚一陣發紅,抱着被子遮着自己站起來,說:“稍微……稍微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万俟流風,万俟流風動作迅速,抓着自己的衣服衝進了衛生間,很快就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竟然開始洗澡了。

万俟流風昨天晚上先是噩夢,又是春/夢,簡直狼狽不堪,匆匆洗了一個澡,把髒掉的衣服換下來,穿戴整齊之後趕緊跑出去。

溫白羽他們準備的差不多了,衆人提上行李,就下樓退房,準備出發了。

万俟流風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頻頻回頭,向旅館門口的地方看,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出來,就看到万俟流風皺着眉,一副出神的樣子。

溫白羽拍了一下手,嚇得万俟流風一下回魂,拉開後車門,坐進了後座。

車子啓動之後,万俟流風還看了兩眼旅館門口,仍然沒有那個人。

万俟流風有點沉默,他感覺自己是不是發瘋了,難道一見鍾情?

他見了那個人一面,對方對他笑了一下,距離有點遠,是不是對他笑都不一定,然後万俟流風就做春/夢了,要離開的時候還對那個陌生人戀戀不捨。

溫白羽發現万俟流風這一上午都很沉默,沉默下來的樣子還挺帥氣的,有點高冷的感覺,也不問爲什麼了,也不當好奇寶寶了。

溫白羽小聲說:“你侄/子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啊?”

万俟景侯:“……”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湖南,找了個小館子吃午飯,湖南的菜都鹹辣的要命,最主要是万俟流風根本沒吃過辣椒,畢竟他那個年代太古遠了

万俟流風一直很沉悶,看到盤子裡紅紅的辣椒,夾起一顆來,說:“這是何物,長得真漂亮,顏色很鮮亮……”

他說着,突然頓住了,這種顏色,他突然想起了那個人的嘴脣顏色,也是這麼鮮亮,吻起來柔/軟,又非常的有彈/性,那個人火/熱的程度也像這種顏色,他們在夢中抵死纏/綿,那人不斷張着嘴脣喘氣,和他接/吻。

万俟流風回憶起來就滿臉通紅,立刻把辣椒扔進了嘴裡,想也沒想就嚼了起來。

溫白羽剛想說,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這地方的辣椒比較辣……

但是他還沒有說出口,万俟流風已經心不在焉的吃了!

隨即万俟流風“嘭!”的一拍桌子,快速的站起來,辣的他眼睛都紅了,粗重的喘着氣,說:“這……這是何物……太怪異了!”

万俟景侯給万俟流風要了一杯冰鎮橙汁,万俟流風喝了之後才慢慢緩過來,辣的他差點哭出來。

溫白羽覺得他真是勇氣可嘉,畢竟第一次吃辣菜,而且還生嚼辣椒。

大家吃了飯,就繼續啓程了,他們要去一個很小的縣城,地址很偏僻,還要開車開幾個小時。

一路都很平靜,地址很難找,這地方几乎與世隔絕,都不在村落裡,但是也不像世外桃源。

因爲這個地方太陰森了,太陽偏斜,馬上要落山了,他們的車子開始顛簸,穿梭在小路上,後來就沒有路了,一片土地,上面全是坑坑窪窪的石子。

万俟景侯晃得臉色難看,溫白羽說:“這地方看起來不像住人的,倒像是墳地,不會有趕屍吧,畢竟已經是湘西的地界了。”

万俟景侯突然眯了眯眼睛,說:“前面有亮光。”

溫白羽往前一看,還真是亮光,而且是房屋的亮光!

溫白羽加大油門,“嗡——”的一聲向前開去,万俟景侯立刻坐直身/體,捂了一下嘴,臉色難道的跟鍋底一樣。

万俟流風擔心的看向叔父,畢竟之前太傅說,叔父是……孕吐。

溫白羽把車子停在房子旁邊,衆人下了車,房子裡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音,打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隨即“嘭!”的一聲把窗戶也關上了。

溫白羽:“……”

溫白羽眼睛轉了轉,走過去敲門,說:“您好,有人嗎?我們路過這裡,想要在這裡借宿。”

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你們走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溫白羽詫異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万俟景侯,這人竟然知道他們的來意,估計是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長相太熊,都掛相!

溫白羽說:“老先生您能開開門嗎?我們是來了解一些情況的,對您沒什麼惡意,問完我們就走。”

那蒼老的聲音說:“快走!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是真的!”

溫白羽還想要敲門,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從背後走過來,聲音不大不小,但是穿透力特別強,說:“是你自己開門,還是我把門踹開?”

溫白羽:“……”

万俟景侯說完話兩秒之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溫白羽心想着,這老先生怎麼欺軟怕硬!自己好好說完全不管用。

老先生和照片上一模一樣,一頭白髮,但是看起來非常硬朗,看着他們的面容有些陰沉,但是還是把門打開了。

衆人走進去,老先生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立刻鬆了口氣,然後自己坐下來,喝了一整杯水,似乎在壓驚。

溫白羽把資料拿出來,抽/出裡面的一張照片,放在桌上。

老先生看了那張照片,立刻吸了一口氣,放下杯子,陰沉的說:“來了,還是來找我了,我就知道躲不過去。”

溫白羽狐疑的說:“您在躲什麼?”

老先生沒有說話,隨後說:“你們想問什麼,都不用問了,就算殺了我也不用問,我不會回答你們的,這件事情,你們不要插手了。”

溫白羽看老先生態度很明顯,着急的說:“我們現在是不問不行,我們有人受了傷,因爲一塊石頭,老先生肯定知道這塊石頭。”

溫白羽說着,又抽/出一張照片,照的是那個黑盒子,裡面是月亮玉盤的邊角料,照片背後用黑色的筆寫着“吸魂”兩個大字。

老先生抖了一下,說:“誰……誰受傷了?”

溫白羽遲疑的指了一下万俟景侯。

老先生搖頭,笑着說:“沒辦法,沒辦法……只能等死吧。”

溫白羽一口氣頓時衝了上來,心裡急得不行。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的看了一眼溫白羽。

万俟景侯的態度很平靜,一點兒也不着急,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万俟景侯說:“我有一問題。”

老先生搖頭說:“別問了,我說了,你們的問題我不會回答你們的!”

万俟景侯說:“並不是關於當年的問題,而是單純想問您一個私人問題。”

老先生狐疑的看向万俟景侯,這個人的鎮定讓他有些驚訝,說:“你可以問,回答不回答,我會考量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您的手上有老繭,這種繭很特殊,而且上了年紀也走路平穩,身/體很硬朗,不過我剛纔觀察到您有一些喘病,應該不是自然的,是被什麼毒氣侵灼過。請問老先生,您的身份是科研人員,還是土夫子?”

老先生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滿頭大汗,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万俟景侯說:“我冒昧的猜一猜,當年十二個隊員全部去世了,但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倖存者,但是並不是因爲他幸/運,而是因爲他並不是科研人員,其實是個渾水摸魚的土夫子。”

老先生猛地站起來,後退了一步,隨即目光無神,又跌坐回座椅上。

溫白羽詫異的看向老先生,感覺万俟景侯猜對了。

老先生嘴脣哆嗦了兩下,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我們不是來強人所難的,但是也希望能從您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老先生沉默了好長時間,呼吸漸漸穩定下來,說:“你說的不錯,我根本不是什麼科學家,我是個魚目混珠的,當我發現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我非常害怕,終於選擇了臨陣脫逃,所以你們想知道的,我給不了任何答/案

。”

溫白羽嘆了口氣,感覺這一趟白來了。

但是這個時候,老先生突然說:“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他看着万俟景侯,說:“不是十二個人。”

他這一句話,弄得溫白羽毛/骨/悚/然的,大黑天,外面呼呼的北風颳着,老先生的目光陰沉,陰測測的說,不是十二個人。

溫白羽說:“什麼意思?”

老先生突然笑起來,捏起桌上那張集體照的老照片,說:“你們太傻了,看到了沒有,不是十二個人!”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他看到了,照片上十二個人,但是照相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隊伍一共十三個人!

這種數字和月亮玉盤的個數產生了偏差,到底是爲什麼?

老先生看到他們驚訝,終於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隨即說:“我能說的就是這麼多,知道我爲什麼能活到現在嗎?因爲不是十二個人,但是他們找到了十二具屍體,上面的人以爲這次研究隊的人全死/光了,我就倖存了下來,這個人,給我們照相的,他是我們的領隊。”

老先生說完,把照片扔在桌上,說:“我知道的就這些,你們快走吧。”

溫白羽說:“對不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老先生擡頭看他,示意他說。

溫白羽說:“你們這個領隊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這個領隊好像是個真空地帶,匡佑啓都沒有查到他的存在,一直以爲隊伍是十二個人,和玉盤一樣,都是十二,畢竟十二一直是個關鍵詞。

老先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用微弱的聲音,說:“於玥。”

溫白羽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詫異的說:“什……什麼?”

老先生用詭異的聲音說:“於玥,我說他叫於玥……‘於,死的第一筆,生的末一筆,立勾串生死;玥,窮桑倒,果核裂,神珠出天地’……”

老先生說了一段詭異的話,隨即慢慢的說:“這是他在隊伍裡做的自我介紹,我當時記憶很深刻,感覺他像個瘋/子……事實也證明,他是個瘋/子。”

溫白羽感覺後背爬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於玥!

竟然是於玥!

竟然是他們打了照面的於先生!

溫白羽說:“您知道於先生是死了,還着活着嗎?”

老先生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他,說:“你沒聽到我說的嗎,他們找到了十二具屍體,所以認定所有的人都死了,我才能逃走,當然是死了,死了太久時間了,只有我一個人倖存下來了……”

万俟景侯眯起眼睛,一臉陰沉,說:“於玥。”

只有万俟流風一臉狀況外,他一句也沒聽懂,說:“於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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