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說完就睡着了。
九命一聽,頓時炸毛了,臉色比菜葉還青,但是因爲渾身無力,聞着腥味就想吐,所以沒辦法和溫白羽理論。
溫白羽有口無心的話,倒是讓東海驚了一下,側頭看九命。
九命瞪着眼睛看他,說:“看什麼看啊?”
墨一是則是笑眯眯的說:“這樣吧,我讓廚房再做一些清淡營養的,然後給你們端進房間裡?”
九命根本沒注意墨一是高深莫測的笑容,只是報了幾個菜名,東海倒是給墨一是投去一個很上道兒的眼神。
然後轉頭對九命說:“咱們先回去,甲板上風太大了。”
九命雙腿發軟,一站起來就要跪,還捂着鼻子,被東海半架半抱的弄進了船艙裡,兩個人下樓回房間去了。
万俟景侯也抱起溫白羽,溫白羽掙扎了一下,雙腿亂踢,說:“幹什麼幹什麼,我沒醉……”
衆人一陣無語,看溫白羽兩頰潮紅,嘴裡亂嘟囔的樣子,怎麼可能沒醉。
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也下樓去了,踢開房門,直接把溫白羽扔在牀上。
溫白羽沾到牀鋪,立刻鼓秋了好幾下,順手拉過被子,踢了踢被子,把被子拽到身上,矇住腦袋,就開始睡覺。
万俟景侯只是關個門,回頭一看,人竟然睡着了,還打起了小呼嚕。
万俟景侯無奈的走過去,掀開溫白羽的被子,說:“白羽?先別睡,起來洗澡。”
溫白羽使勁搖頭,把臉往枕頭上蹭,說:“不洗不洗,我沒勁兒,要睡覺……”
万俟景侯笑着湊過去,親了親溫白羽的耳朵,說:“白羽,我帶你去洗澡,好嗎?你不用動,我來就行。”
万俟景侯故意把嗓音放得很低沉,說話很慢,也很溫柔,弄得溫白羽耳朵癢癢的,再加上剛纔喝了酒,一股衝動涌上來,然後就木呆呆的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立刻抱起溫白羽,就進了浴室,將水放滿,然後把溫白羽剝光,放進浴缸裡。
溫白羽陷入熱水中,“呼”的喘了口氣,嗓子不停的滾動起來。
万俟景侯也脫光了進來,抱起溫白羽坐在自己懷裡,笑着說:“水溫合適嗎?”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說:“舒服……”
万俟景侯的熱氣全都集中在大腦,狠狠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說:“那來點更舒服的,好不好?”
溫白羽此時腦袋都不帶打彎兒的,万俟景侯說什麼就是什麼,立刻說:“嗯……好……”
万俟景侯還沒見過這麼乖的溫白羽,兩個人在浴室裡折騰了好久,溫白羽徹底算是酒醒了,但是渾身無力,被熱水泡的發軟,根本不能反抗。
兩個人在浴室折騰了一番,万俟景侯又抱着溫白羽回了臥室裡,溫白羽被折騰的魂都要丟了,不過万俟景侯的體力驚人,還沒打算放過他,笑着給溫白羽看時間,因爲他們回來的早,現在還沒到十二點。
小傢伙們吃了晚飯,本身想回房去睡覺的,不過墨一是很有先見之明,給小家門安排了一個房間,就在溫白羽的房間隔壁,讓小傢伙們進去睡覺。
因爲是在船上,也不需要人守夜,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分開睡也沒什麼。
小燭龍就抱着吃飽了就睡的蛋蛋進了房間,小羽毛活力很足,和小血髓花又玩了好一陣,才倒頭呼呼大睡的。
小血髓花癡漢的看着小羽毛的睡相,嘴裡“嘿嘿嘿”的笑了好幾下,這才躺在旁邊,“麼”的親了一下小羽毛的臉頰,然後也睡下了。
已經臨近十二點,溫白羽累得不行,万俟景侯剛要打算放過溫白羽,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嚇得兩個人一激靈,不知道是誰這個時候過來搗亂。
万俟景侯趕緊給溫白羽蓋上被子,把光裸的身體裹起來,然後自己快速的擦了擦,穿上衣服。
拍門聲還在“砰砰砰”的敲着,好像特別有活力。
万俟景侯黑着臉走過去,把門鎖打開,拉開門,就看到豎着貓耳朵,翹着八條半貓尾巴的九命。
九命一看見是万俟景侯,說:“暴君啊?我家主人呢。”
他說着,就從万俟景侯旁邊竄過去,然後很自來熟的進了房間,一眼就看見躺在牀上的溫白羽,手腳並用的跳上牀,抱住溫白羽,說:“嗚嗚嗚,主人,東海欺負我……”
溫白羽:“……”
溫白羽緊張的全身都是汗啊,他身上光溜溜的,沒來得及穿衣服,而且身上好多吻痕,九命如果一不小心把被子掀開了,拿自己就丟人了。
溫白羽尷尬的說:“東海怎麼欺負你了,你不欺負東海就是好事。”
九命把腦袋往溫白羽脖子上拱,毛茸茸的耳朵蹭着溫白羽的鼻子,溫白羽立刻“阿嚏”的打了一聲噴嚏。
九命控訴的說:“東海那個混蛋,一定是在外面有別的貓了”
溫白羽:“……”
九命又說:“不對,應該是別的魚,他身上有一股腥味”
溫白羽心裡簡直無力吐槽,東海是鮫人啊,一直生活在水裡,而且他是魚啊,怎麼可能沒腥味……
九命特別委屈,耳朵一聳一聳的,八條半尾巴來回掃,說:“哼,他肯定在外面偷腥,嗚嗚嗚東海已經不喜歡我了,我都脫光了坐在他身上了,東海竟然不要做,嗚嗚主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溫白羽腦補了一下剛纔九命說的畫面,這個畫面太刺激了,讓溫白羽不敢再想下去,他家的寵物都特別奔放,訛獸是這樣,九命也是這樣。
万俟景侯站在門邊上,還以爲九命說完了就走,結果九命在裡面控訴了二十分鐘,愣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万俟景侯只好出了房間,把東海找過來。
東海不知道九命跑到溫白羽這邊來了,還到處去找他,東海一進門,就看到九命一直蹭着溫白羽,臉色非常不好,立刻把人從後背抱起來。
九命聞到一股腥味,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說:“喵你這臭魚別碰我”
東海抱着九命往外走,說:“乖,別鬧脾氣了,時間太晚了,咱們回去睡覺。”
九命則是蹬着腿,用八條半尾巴使勁打着東海,說:“不要不要,你肯定在外面偷魚了,我都脫光了你也不做”
東海頗爲無奈,九命大有要撒潑的意思,東海只能安撫地說:“我是怕傷了你,你現在不能做這種事情。”
九命一直大叫大嚷的,直到被東海抱走。
溫白羽一臉震驚的看着東海抱着九命出去了,然後万俟景侯猛地一下關上門,黑着臉走回來。
溫白羽忽然記起來,自己在飯桌上,好像無意識的調侃九命是不是懷孕了,所以還沒開船就吐了兩次,連魚都不願意吃了,再加上剛纔東海說他不能做那種事……
溫白羽震驚的說:“九命不會真的……那個啥了吧?”
万俟景侯說:“不知道,別管閒事,咱們還沒完呢。”
溫白羽趕緊把自己裹起來,說:“我要睡覺了,你一邊去。”
溫白羽第二天中午才起牀,而且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剛起牀,就看見房門被推開了,溫白羽還以爲万俟景侯進來了,沒想到是蛋蛋。
蛋蛋手裡抱着一個玩具熊,必然是墨一是給他的,一看玩具熊的樣子就知道了。
蛋蛋抱着玩具熊,顛顛顛的跑進來,小靴子在地上“噠噠噠”的敲,跑的七扭八歪的,溫白羽趕緊掀開被子去接他家蛋蛋。
蛋蛋撲進溫白羽懷裡,把溫白羽老腰都要撞斷了,蛋蛋舉着玩具熊,“啊啊”的喊了兩聲,好像要給溫白羽看。
溫白羽看見蛋蛋的嘴巴邊上,還掛着一圈白色的東西,一定是剛吃了飯,還沒有擦嘴。
溫白羽看見他家蛋蛋就覺得心情特別好,抱着蛋蛋,用紙給他擦了擦嘴巴,蛋蛋“吧唧”一聲親在溫白羽的臉頰上,粉色的嘴脣肉嘟嘟的,親的溫白羽直盪漾,蛋蛋簡直像小天使一樣。
蛋蛋嘴裡“啊啊”了兩聲,指着門外面,說:“爸爸……吃飯飯……”
溫白羽美的更是鼻涕泡都要出來了,小天使來叫他吃飯,真是太貼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燭龍飛到了門口,然後落下來站在門邊,衝蛋蛋招了招手,說:“過來。”
小燭龍竟然會說話了,而且吐字這麼清晰,而且他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雖然不知道媽媽是什麼鬼……
竟然是“過來”……
溫白羽震驚的看着他家二毛,只是一晚上時間,好像又長高了幾釐米,而且是肉眼可見的,昨天晚上小燭龍到底吃了什麼東西?
小燭龍那招呼蛋蛋的模樣,就跟万俟景侯如出一轍,靠着門,一副很霸道總裁的模樣,揚了一下手,充斥着蘇和裝逼的氣場。
而他家蛋蛋,則是歡快的從溫白玉懷裡出溜下去,然後“噠噠噠”的跑過去,一頭扎進了小燭龍懷裡,張着手還跳了跳,讓小燭龍抱,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小燭龍把他從地上抱起來,蛋蛋就高興的對小燭龍喊“哥哥”,然後又“啊啊啊”的說了一氣,溫白羽是聽不懂的。
然後小燭龍就抱着蛋蛋走了……
他家小天使都沒回頭看他一眼,溫白羽無比哀怨的自己穿上衣服,剛一出門,就看到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笑着說:“醒了?”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腰,還是非常酸。
万俟景侯摟着他,往夾板上面走,說:“正好大家都在吃午飯,我還說給你端進房間裡呢。”
溫白羽走出去,大家還是把午飯放在甲板上,露天的吹着海風,正午的陽光很刺眼,光照非常充足。
溫白羽走上甲板,看到是與昨天不同的景象,已經沒有了碼頭和港口,一望無際的全是汪洋大海,因爲是冬天,海風有點大,海水被海風吹着翻涌而來,有的浪頭能打起幾米高。
小血髓花正帶着小羽毛在甲板上盪鞦韆,小羽毛玩的咯咯直笑,蛋蛋則是羨慕的抱着小熊,咬着手指,看着小羽毛盪鞦韆。
然後拽了拽旁邊的小燭龍,指着鞦韆“啊啊”說了兩句,小燭龍則是一副嫌棄的表情,插着胳膊搖了搖頭。
蛋蛋撇着嘴吧,額頭上的火精立刻亮了,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淚泡就要涌出來。
小燭龍似乎特別吃這一套,撇頭看着蛋蛋,蛋蛋就仰着一張委屈的小臉也看他,最後僵持了五六秒鐘,小燭龍終於嘆了口氣,似乎放棄僵直了,然後拉着蛋蛋走過去。
蛋蛋立刻就把眼淚收起來了,簡直是收放自如,倒着小碎步,小靴子“噠噠噠”的響,跟着小燭龍走過去。
小羽毛從小血髓花的鞦韆上下來,讓小燭龍抱着蛋蛋去盪鞦韆,自己在後面推,蛋蛋坐在小燭龍懷裡,笑的花枝亂顫的,溫白羽都怕他笑岔氣了。
溫白羽坐下來,衆人吃的已經差不多了,万俟景侯沒吃,正等着他呢,兩個人就一起吃午飯。
溫白羽說:“這到什麼地方了?我怎麼覺得跟旅遊似的。”
墨一是笑着把一張地圖鋪在旁邊的茶桌上,說:“這是香爐上掃描下來的海圖。我看了一眼,咱們要過去,起碼要用五六天的時間,這還是快的,所以目前先放鬆吧。”
東海研究了一下那張海圖,說:“到了這裡之後叫我,這裡的情況和海圖上有出入。”
墨一是看了看東海點着的地方,距離他們還很遙遠,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剛剛太陽還挺大,他們吃了午飯之後,竟然開始陰天了,天氣越來越陰,黑的就像鍋底一樣,這種感覺就像醞釀着一場大雨。
蛋蛋突然指着天空,“啊啊”了兩聲,衆人擡起頭來看天,陰沉的一片,太陽已經看不到了,不知道天上有什麼東西,能讓蛋蛋這麼興奮。
海風一直在刮,似乎比剛纔更大了,冷風吹過來,吹得人臉直疼,就好像刀片一樣。
溫白羽想回船艙去,不過小傢伙們都在甲板上玩耍,溫白羽也不放心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竟然開始下雪了,原來蛋蛋剛纔那麼興奮,就是指的下雪。
海面上下雪並不多見,雪花並不大,飄下來就化了,但是確實是下雪,並不是下雨。
寬廣無邊的海面上,打着巨大的浪頭,還有無數白色的雪花飄下來,陰沉的天空好像一塊背景布一樣。
小傢伙們全都扶在欄杆上往下看,看着雪花落進海水裡,小血髓花怕他們掉下去,就伸出蔓藤把所有人都纏了一遍。
安然是南方人,下雪都沒見過兩次,更別說海上下雪了,也扶着欄杆到處看。
九命則是興致缺缺的窩在甲板的躺椅上,披着一件厚衣服,還不斷的“得得得”打顫,抱怨的說:“爲什麼這麼冷啊,我要凍成貓幹了。”
九命昨天晚上和東海“冷戰”,自然是單方面的,不過後來又因爲難受,吐了一次,東海鞍前馬後的照顧,鬧得很晚才睡,九命今天醒了還是犯困,又犯困又想吐,不喜歡呆在臥室裡,覺得憋氣,就躺在甲板上吹風,吹着風又覺得冷。
東海抱着他,說:“你的手都涼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九命搖頭說:“不行不行,船艙裡太晃了,我想吐,我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小魚乾了。”
九命說着,突然“嘔”了一聲,又跑進船艙的衛生間去吐了。
溫白羽震驚的看着九命跑走的背影,說:“不會吧,九命真的懷了啊?”
衆人都呆在甲板上看下雪,雪花一直在下,到了晚上反而更加壯觀,雪片變大了,形狀非常完整,從天上飄下來,落在他們的桅杆和甲板上,甲板已經溼了。
天空中濛濛的一片,看不見月亮,光線很暗單,他們的船開了燈,照亮了一片漆黑的海域。
海水還在不停的撞擊着船體,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漆黑的海水撞上來,因爲風大,有的時候竟然能濺起來打到人臉上。
大家吃了晚飯,還在樂此不疲的看着下雪。
溫白羽吃了晚飯有點困了,窩在躺椅上,看着小傢伙們一下午都保持着幾乎相同的動作,在接天上掉下來的雪花。
因爲溫白羽家裡的小傢伙們都是正陽之體,大毛會噴火,陽氣很足,二毛是燭龍,看他的暴躁程度就知道陽氣有多足,三蛋是火精,更不用說了,整一塊燃燒的正陽之體。
所以雪花飄下來,還沒降到手心,就直接融化了,三個小傢伙就好像三個大暖爐一樣。
小血髓花就不一樣,小血髓花把蔓藤編織起來,舉高一點,不一會兒就能接一捧的雪花,然後討好的捧給小羽毛玩,還在蔓藤上變出花骨朵,一朵紅色的花不一會兒就被雪覆蓋成了白色的花,小羽毛則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小血髓花滿足的不得了。
蛋蛋也是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着小血髓花,這讓小燭龍很不開心。
小燭龍中途離開了一次,溫白羽還以爲他家二毛作爲哥哥的自信心被打擊了,想着要不要去當一次好家長安慰安慰,結果很快小燭龍就回來了,給蛋蛋戴了一副厚手套,讓蛋蛋去接雪。
蛋蛋戴了厚手套,隔絕了一部分正陽之氣,雖然陽氣還是很足,但是雪下得很大,沒一會兒手上就一堆的雪了。
蛋蛋美得“咯咯”直笑,小臉蛋紅撲撲的。
溫白羽看着他們玩耍,困得要死,眼皮直打架,靠着万俟景侯,就像靠着一個火爐,很快就要睡着了。
這個時候蛋蛋卻突然“啊啊”了兩聲,蛋蛋的聲音特別清亮,一下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溫白羽揉了揉眼睛,看向蛋蛋。
只見蛋蛋指着遠處,不知道那裡有什麼。
溫白羽只是迷瞪了一會兒,看了一下表,竟然有兩個小時了,身上蓋了一個後毯子,估計是万俟景侯給他蓋的。
時間已經指向十二點,小傢伙們竟然還沒睡覺。
而且大雪還沒有停,天氣溼冷溼冷的,空氣中竟然瀰漫着一股濃濃的霧氣。
蛋蛋指着船尾的方向,“啊啊”了好幾下,然後叫“爸爸爸爸”
溫白羽趕緊站起來走過去,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從船艙裡走出來,手臂上掛着一件衣服,看起來是給溫白羽去拿厚衣服的。
衆人都聚攏過去,看向蛋蛋指向的方向。
蛋蛋指的方向,是他們船尾的地方,透過濃濃的大霧,竟然有一搜巨大的船,在他們後面尾隨的行駛着。
九命扒着欄杆看,說:“哇,好大的船”
東海皺了皺眉,說:“這艘船離咱們太近了。”
墨一是也皺眉,這種距離是要發成碰撞的,而且他們兩艘船都很大,墨一是一向以自己的船自豪,畢竟花了他不少銀子,結果對方這艘船更加巨大。
墨一是對船工說:“去查查信號,能不能通訊。”
溫白羽眯了眯眼睛,說:“這船?是木頭和貝殼做的?”
他這麼一說,衆人都是一怔,因爲霧氣太大,所以根本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個巨大的輪廓,距離他們不是安全距離。
溫白羽這麼一說,衆人才注意起來,仔細一看,還真是木頭和貝殼做的。
墨一是拿瞭望遠鏡去看,聚齊望遠鏡,很快又放下了,說:“不可能啊,望遠鏡裡怎麼看不到?”
万俟景侯把望遠鏡拿過來,也看了看,不禁皺起了沒,果然真的看不到,這艘船離他們這麼近,但是通過望遠鏡卻看不到東西。
安然仔細聽了聽,說:“好奇怪,沒有任何聲音……”
這個時候,剛纔的船工又回來了,說:“先生,沒有接到任何信號。”
幽靈船……
衆人心裡都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只有船的形態,安然聽不到聲音,他們透過望遠鏡又看不到,船工也接不到任何信號,最重要的是,這艘巨大的船,竟然是用木頭和貝殼建造出來的。
小燭龍抱着蛋蛋,蛋蛋突然“啊啊”的大叫起來,額頭上的火精發光,同時一矮頭,一下扎進小燭龍的懷裡,緊緊閉着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衝他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艘大船的船帆竟然鼓起來了,似乎吃飽了風,但是海面上的風明明是朝另外的方向吹的。
巨大的船乘着風,竟然開始加速前進。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這艘船用肉眼可見的提速,正向他們撞來
後面比他們還要巨大的船趕了上來,就要往他們的船上撞,輪船快速的改變了航道,猛地像側面斜過去,快速的傾瀉把衆人全都甩了出去。
万俟景侯一把抓住欄杆,將溫白羽拽住,然後瞬間兜了回來。
其他人全都東倒西歪的,九命本身就站不住,差點像球一樣滾出去,東海將他抱在懷裡,着急的說:“怎麼樣,摔疼了沒有?”
九命搖搖頭,突然“嗬”了一聲,東海還以爲他肚子疼,就見九命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他們的船尾方向。
雖然輪船立刻改變航道,傾斜了方向,但是因爲後面的船行駛速度太快了,而且離他們太近,所以根本來不及,眼看着船尾就要被後面的巨大船隻啃掉,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衆目睽睽之下,那艘巨大的木頭和貝殼組成的船隻,竟然“呼”的一下,穿透了他們的船,就像一個真正的幽靈,猛地穿透他們的船隻,直接行事了過去。
溫白羽震驚的看着這一幕,巨大的船穿透了他們的船,甚至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然而衆人都沒有感覺到一點兒震盪的感覺,也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的感覺,甚至沒有風,船隻就已經穿了過去,鼓着風的帆,帶着船隻快速行駛,慢慢消失在濃霧之中……
九命的毛一下都乍起來了,豎着耳朵和尾巴,說:“真的是幽靈船嗎?”
衆人都詫異不已,從甲板上爬起來,濃霧還在瀰漫,大雪已經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幽靈船沒入濃霧之中,很快不見了,一切都回歸了無聲無息。
溫白羽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衆人這個時候都覺得後背發麻,也沒什麼心思睡覺了。
大家圍坐在一起,都想着剛纔幽靈船的事情。
安然說:“難道是海市蜃樓?”
墨一是搖頭說:“海市蜃樓也是真實的景物折射反射,現在還有誰會用木頭的船,等着沉船嗎?”
万俟景侯皺起眉,看了看天色,說:“也有可能是一種記憶。”
溫白羽說:“記憶?什麼記憶?”
万俟景侯說:“我曾經聽說過雷電會有記憶的功能,就像照相,在天氣條件適合的時候,被照下來的場景會再次回放。”
衆人聽得後背一陣發涼,溫白羽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消息,說:“不管是海市蜃樓,還是雷電的作用,但是都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艘船是真實存在的。”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墨一是說:“這艘船看起來很古老,我去找找墨派的典籍裡面有沒有記錄。”
衆人忙了一晚上,之後並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就都去睡覺了,墨一是查了幾天那艘木船的事情,但是都一無所獲,這艘木船毫無記載,按理來說,如果用這麼大的木船出海,就算不是墨家的傑作,墨家也該有記載的,但是墨一是根本找不到記載。
墨一是是墨派的高層,鮮少有典籍他不能翻閱,再有的機密典籍,估計也就是墨派的掌門纔有權利翻閱了。
剩下幾天相安無事,很快就要到東海說的地方,這個地方的海域和海圖上所畫的並不一樣。
溫白羽不懂海上的這些東西,就交給東海來看了。
東海一直研究着這張圖,說:“這個地方很奇怪,這裡沒有路,等一會兒你們就能看到,這裡能看到很多礁石和羣山,海水到這裡還會出現奇觀,海水衝進罅隙,再從罅隙中噴出來,能撞出很高的水柱,好像噴泉一樣。”
現在已經是黃昏的天色,天氣陰沉沉的,似乎是個大陰天,但是並沒有下雪,衆人沒怎麼出過海,東海說的這麼玄乎,大家都想看看這種奇觀,就全都留在甲板上,一邊等着看海景,一邊等着吃晚飯。
爲了讓大家能看清楚從罅隙中噴出來的水柱,墨一是還讓船工把船開得近一點兒,也方便東海觀察,這附近是不是還有海路可以走。
他們的船很大,爲了防止擱淺,其實也開不了多近,船隻慢慢開過去,很快就看到了成片的礁石和羣山。
羣山不是太高,但是形成了島的樣子,全是黑色的岩石,岩石奇形怪狀的,因爲海水的衝擊,下面的岩石全是圓潤的,而上面則是見棱見角。
衆人很快就看到了東海所說的罅隙,其實是兩座羣山中間留下了一條類似於斧砍的一條縫隙。
縫隙不小,能容一個成年人通過,非常深,深不見底,就好像一線天一樣,海浪擊打着羣山,掀起巨大的浪頭,少說也有五六米高,海水從罅隙裡擠出來,頓時化作了一個沖天的海注噴泉。
因爲今天是陰天,風很大,海浪就更大,噴泉異常的壯觀,衆人都沒見過這個景象,不由得看的直愣。
東海並沒有去觀察這種奇觀,而是仔細看了看海路,用望遠鏡往遠處看,皺着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找到這條海路。
衆人都盯着海上的噴泉在看,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指着遠處,說:“那艘船”
天氣陰沉下來,就和那天一模一樣,他們竟然又看到了那艘木頭和貝殼組成的巨大船隻,但是不同的是,這艘船竟然是和他們面對面駛來,上次明明是從他們尾巴超過去。
巨大的船隻還和上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墨一是仔細的記錄了一下穿上的花紋,還有貝殼的花紋。
就在這個時候,蛋蛋看着那艘巨大的船隻,忽然“嗚嗚”一聲就哭了出來,不知道感受到了什麼。
小燭龍趕緊把蛋蛋抱起來哄,蛋蛋卻一直哭,把小臉蛋埋在小燭龍的脖頸處,渾身直抖。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說:“快看”
巨大的船隻兜起了風帆,風帆鼓着風,快速的往前行駛,而他們那個方向,竟然是朝着礁石和羣山行駛過去。
衆人都死死盯着那艘巨大的船,還以爲船隻也會像上次一樣,幽靈一般的穿透礁石和羣山,然後向他們行駛過來,再次穿透他們的船,然後消失在大霧之中。
但是結果就讓衆人大吃一驚,巨大的木船鼓着風,快速的衝向礁石和羣山,只是一霎那,更是悄無聲息,沒有一絲動靜,連安然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巨大的木船撞擊在礁石和羣山上,就好像一個漏水的紙船一樣,被海水無情的打溼,船體慢慢傾斜,悄無聲息的往下沉,貼着礁石和羣山,緩慢的沉了下去……
衆人都有些吃驚,万俟景侯皺眉說:“過去看看。”
衆人沒有聽到聲音,安然也沒有聽到,如果是真實的撞擊,那麼他們應該聽到響聲,但是現在什麼聲音也沒有,這說明撞擊並不是發生在當下,或許也是一種記憶,這艘船在這裡觸礁沉沒。
墨一是讓船工把船開過去,但是因爲他們的船太大,並不能離近,万俟景侯則說:“放下快艇,我要過去看看。”
墨一是說:“你瘋了嗎?這麼大的風,你要做快艇過去?”
溫白羽也覺得万俟景侯這樣有點冒險,万俟景侯搖頭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剛纔那艘船的船帆上,畫了一個蟬。”
衆人都有些詫異,並沒有注意那個,但是万俟景侯這麼一說,很顯然這艘船和西王母國有關係,如果真的是一種大自然的記憶,那麼也就是說,這艘船最後是在這裡沉默的,如果他們能找到這艘船,或許能得到很多信息。
墨一是想了想,說:“等一下,我讓人準備快艇。”
溫白羽非常怕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過万俟景侯要去,溫白羽絕對跟着去。
万俟景侯讓他留下來,溫白羽說:“沒關係,如果有什麼意外,我還可以飛起來。”
九命很不給面子的拆臺,說:“主人,這麼大的風,怎麼飛啊。”
溫白羽:“……”
東海最熟悉水,自然也跟着去,東海要去,九命肯定去,但是東海絕對不同意,不管九命怎麼鬧,就是不同意。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那個九命啊,你現在身體不太舒服,就別去了,留下來接應我們,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九命則是遲鈍的說:“我只是吃飯的時候不舒服,有的時候還想吐,當然還睡不醒,現在沒事。”
溫白羽這麼一聽,更是流冷汗,這絕對是懷了,下面風那麼大,他們坐快艇過去,就好像一葉小舟一樣,海浪也這麼大,東海怎麼可能讓他去。
九命瞪着眼睛,但是東海鐵了心,最後万俟景侯溫白羽還有東海三個人下去,墨一是安然和九命留在船上支援他們,大家說好了只是去看一看,如果發現什麼,立刻返回來,然後在一起下去。
墨一是給他們找了一個船工開快艇,畢竟他們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快艇的。
船工看起來非常瘦小,面黃肌肉的,個字很矮,還沒溫白羽高,非常駝背,手腳看起來也髒兮兮的。
溫白羽其實有點奇怪,墨一是船上的其他船工都非富即貴,不是家裡有錢,就是有勢,送到墨一是身邊當學徒,但是這個船工,看起來實在太普通了。
墨一是的理由是,這個船工平時話不多,很老實,而且開船很老道。
這個船工開船的確非常老道。
溫白羽三個人穿好了救生衣,立刻從大船上了快艇,相對於大船來說,快艇實在太小了,在滔天的海浪中不斷被掀起打下掀起打下,風浪實在太大,濺起來的風浪足夠把他們研磨十幾次的。
不過船工很老道,躲避風浪和穩住快艇都很在行,他們就在風浪裡穿行,溫白羽搖的直想吐,万俟景侯就伸手摟住他,看溫白羽慘白着一張臉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不過溫白羽這個人,也只有表面長得溫和,其實脾氣很倔,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拉不回來。
他們的快艇很快離開了大船,衝着礁石的方向過去。
木船觸礁沉沒,沉沒到一半的時候就消失了,他們還沒有划過去,但是不難看到,這艘木船的船帆上,真的有一個蟬的標誌。
奇怪的是,既然是大自然的記憶,那麼反應的應該是觸礁沉沒當時的情景,而這艘木船,自出觸礁到沉沒,一直悄無聲息的,其實並不是說真正的聲音,而是說木船上竟然沒有人出來逃生。
木船上一個人影也沒有,直到在空中消失,衆人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難道是一艘空的船?
快艇好像是一片葉子,飄蕩在水裡,好不容易纔行駛過去,衆人繞到礁石的另一面,也就是木船觸礁的那面。
因爲快艇很小,並不會擱淺,船工就把快艇開了過去,用繩子拴在礁石上固定。
快艇就挨着礁石不斷的起伏,万俟景侯站起來,看着面前的礁石,礁石相對於木船來說並不大,但是對於他們的小船來說就很巨大了。
万俟景侯站起來,站在快艇的邊沿,伸手摸着礁石,溫白羽也顫悠悠的站起來,說:“有什麼發現嗎?”
他說着話,一個浪頭打過來,水花飛濺,幾乎將溫白羽掀進海里去,万俟景侯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人拽過來,指着礁石說:“這裡果然有撞擊的痕跡,但是很舊。”
溫白羽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果然是鹹鹹的,還很苦澀,吐了吐舌頭,去看礁石。
万俟景侯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輕輕撫摸着礁石,其餘兩個手指稍微曲起,這種動作簡直不能再蘇,黑色的岩石帶着溼氣,和万俟景侯白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襯托着万俟景侯的手指又長又有力。
看的溫白羽“咕嘟”吞了一口唾沫,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重點偏差了,趕緊收回神來,去看那礁石。
礁石中間凹下去一大塊,肯定是因爲猛烈撞擊導致的,但是很奇怪,凹下去的那塊去非常圓潤,似乎經過長年累月的海水沖刷,礁石已經變得圓滑了。
所以万俟景侯才說,這個撞擊的痕跡,很舊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真的像你說的,是一種記憶,咱們正好趕上了適當的天氣,所以看到了當時的再現?”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恐怕是這樣。”
溫白羽看向海面,海水一片漆黑,天色陰沉下來,一半是因爲陰天,一半也是因爲天黑了,什麼也看不清楚,船工把燈打開,還舉了一個探照燈,但是海水太深了,根本穿不透,下面什麼也看不清楚。
溫白羽說:“那麼這下面很有可能有一個沉船?”
說到沉船,溫白羽就想到了甘祝的翻譯,天空中的沉船,可是這艘沉船是水裡的,什麼叫天空中?
東海這個時候說:“你們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既然已經到了,我上去看看。”
他說着,指了指上面,礁石連着羣山,可以爬上去,東海是想去看看那條罅隙,香爐的地圖上指向那裡,按理來說,那裡應該有一條路的。
東海踏着快艇,很快就爬上了礁石,順着礁石往上爬,動作非常矯健。
東海手裡提着一個燈,身影漸漸模糊了,但是一直有光亮,都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類。
燈光順着礁石遠去,看起來東海很快就爬到了羣山上,山上一片漆黑,除了海浪的白色,只有東海昏黃的燈光。
燈光突然停下來了,不知道東海有什麼發現,在那裡停留了有半分鐘左右,一直沒有動一下。
溫白羽有點着急,說:“東海怎麼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万俟景侯說:“再等一下。”
就在万俟景侯說話的時候,突聽“咚”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撞擊了他們的船隻。
快艇被撞的歪了一下,激起一陣水花。
溫白羽詫異的看了看周圍,什麼東西也沒有,可是剛纔明明聽見“咚”的一聲,他們的船隻一直停靠在礁石旁邊,船工把繩索拴上之後,一直用單手拽着,另一手提着燈,穩固的不行,絕對不是快艇撞到了礁石。
除非……礁石會動,自己撞上了快艇。
但是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時候船工卻說話了,開口的聲音嘶啞無比,好像一個大煙鬼,說:“船的吃水有問題。”
溫白羽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朝快艇的船身看去,他沒注意這艘快艇的吃水問題,所以不知道吃水出現了什麼問題。
“咚”
又是一聲,雖然這回很輕,但是衆人因爲戒備,所以聽的都是一清二楚,船工突然鬆了繩索,說:“有東西扒在咱們的船底下”
他說着,同時抄起船上的長鉤,手柄特別長,跟船槳一樣,頭上掛着一個大鉤子,應該是用來鉤水裡的東西用的。
船工將長鉤一下戳進水裡,不知道戳到了什麼東西,快艇竟然“噗”的一聲,直接彈出了水來,幾乎是在海面上跳動了一下,然後又落回水裡,吃水又恢復了平常的位置。
溫白羽震驚的看着,海水中一下陰出很多紅色的血跡,下面果然有東西扒着他們的船,或許是因爲一直在慢慢的偷襲他們,又有風浪做掩護,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剛纔“咚”的一聲,估計還沒有人發現。
那東西一鬆手,他們的船就恢復了原狀,船工把長鉤拉上來,上面還有血跡,但是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扒着他們的船。
溫白羽擡起頭來去找東海,東海的亮光已經往前蔓延了很遠,就在他們沒有注意的幾分鐘之內。
溫白羽想叫東海回來,這個時候東海卻突然動了一下,然後亮光快速的朝他們飛奔而來,東海身材高大,跑步也非常矯健,只看見一個光點像風一樣,在羣山上快速的移動着,朝他們而來。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東海的反應有些反常,剛要跳上礁石去幫忙,快艇又發出“咚”的一聲。
隨着聲音的響起,他們的快艇“譁”的一聲,快速的往一側傾斜,似乎有什麼東西扒住了快艇的一側。
溫白羽正好坐在那一側,正欠着身體往東海的方向看,快艇一下傾斜下去,“嘩啦”一聲水響,溫白羽只覺得脖子上被什麼勾了一下,“咚”的一聲,直接掉進水裡。
溫白羽沒有準備,立刻嗆了一口腥鹹的海水,睜大了眼睛一看,抓住自己脖子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粗大的四肢,手上長着爪,巨大的嘴巴,深褐色的皮膚,正是他們之前遇到過的傲因。
傲因是西王母國的異獸,他們之前在去崆峒山的路上遇到過好幾次傲因,已經並不稀奇了。
讓溫白羽稀奇的是,這種異獸竟然會游泳
傲因喜歡吃人腦,他們的手非常有力,抓到人之後,會砸開人的腦袋,吸食腦漿。
傲因抓住溫白羽,大手一揮,就朝溫白羽的頭頂揮落。
溫白羽憋着氣,猛地一縮脖子,同時雙手抓住傲因粗壯的胳膊,猛的一用力,海水一下乍亮起來,巨大的火焰瞬間從溫白羽的手心冒出來,燒在傲因的手臂上。
傲因因爲疼痛一下鬆開了手,巨大的力氣將溫白羽甩了出去,因爲是在水裡,沒有着力點,溫白羽猛地被甩出去,這個時候就聽到有水流在響,水下的聲音因爲媒介不同,聽起來很奇怪。
溫白羽聽見了一種奇怪的吼聲,轉頭一看,竟然又是一隻傲因
傲因粗大的胳膊划着水,衝着溫白羽衝過來,溫白羽猛地踹了一腳,踢在傲因身上,但是因爲在水裡,自己的力氣好像也大打折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長鉤突然伸進了水裡,溫白羽眼睛一亮,五指一張,火球猛地掃開圍過來的傲因,然後快速抓住長鉤,使勁拽了兩下。
長鉤猛地向上吊起,“嘩啦”一聲水響,溫白羽一下衝出水面,發出“哈哈”的喘氣聲。
万俟景侯抓住他的雙臂,一下將人拽上船來,溫白羽倒在牀上,猛烈的喘着氣,指着水裡,說:“他媽的,傲因會游泳”
他說着,就聽見東海的聲音,衆人回頭一看,東海已經提着燈,快速的從遠處跑回來,他跑的飛快,一連躍了好幾下,從羣山上快速的跳下來,就地一滾,然後快速越上礁石,縱身跳到船上。
快艇被他撞得晃悠起來,東海將燈一扔,同時猛地回身,手背上的肉刺突然突出,形成一個冰藍色的三叉戟,“啪”的一聲快速探出去,就聽“嗷”的一聲慘叫,一個深褐色的怪物被東海的三叉戟直接叉飛出去。
溫白羽震驚的說:“傲因?”
東海沒空說這個,立刻說:“快開船”
船工也不懈怠,長鉤猛地一戳,將從船底下扒上來的傲因戳下去,所以發動馬達,快艇“嗡”的一下激起無數浪花,迎着浪頭快速行駛起來。
東海坐在快艇上,不由得鬆了口氣。
溫白羽說:“怎麼了?”
東海回頭看着羣山,說:“山上有很多傲因。”
溫白羽說:“又是傲因?”
東海點頭,說:“數量數不過來,全都隱藏在羣山的山洞裡,因爲是深褐色的,和礁石有些像,我一時沒發現。”
快艇飛速的在海浪上行駛,朝着他們的船隻而去,東海又說:“山上有很多山洞,大多數應該的都是傲因居住的,但是我找到了一個人工開鑿的山洞。”
万俟景侯皺起眉來,說:“人工?”
東海點頭,說:“我沒能進去,這個山洞也被傲因佔領了,但是絕對是人工開鑿的。”
他們的快艇快速的行駛着,很快到了船隻旁邊,衆人登上船隻,甲板上卻沒有一個人。
三個人都有些奇怪,一切靜悄悄的,連個船工都不見。
溫白羽三人加上船工,掃了一眼甲板,就看見一個黑影猛地從暗處撲出來,“嘭”的一聲巨響,衆人還沒有動,忽然有人開火,那黑影還沒來得及撲過來,一下就被打中,直接斜着飛出去,“嘭”的一聲甩在甲板上,一下把餐桌給壓倒了。
溫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個傲因,傲因爬上了他們的大船?
墨一是這個時候提着槍走出來,笑着說:“我的槍法準嗎?”
溫白羽說:“怎麼回事?”
墨一是說:“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冒出很多傲因,要爬咱們的船。”
東海一聽,說:“肯定是那邊過來的,我們在羣山上發現了大量的傲因洞穴。”
墨一是說:“這東西竟然還會游泳,古書上怎麼都沒記載。”
溫白羽說:“其他人呢?”
墨一是說:“彆着急,都很安全,我讓他們先下去了,咱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万俟景侯卻說:“恐怕不能離開,我們要下水看看那艘沉船,另外羣山上有一個人工洞穴。”
墨一是揉了揉自己的臉,說:“那先把其他人叫出來把,不過山上那麼多傲因,而且又會游泳,咱們要怎麼下去?”
這的確是是一個問題。
衆人打開船艙的門,正要往下走,就聽到船艙裡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万俟景侯立刻皺眉,說:“不好。”
他說着,快速的往下跑,衆人也快速得跟着往下跑,就見船艙的走廊裡都是血跡。
小燭龍猛地展開翅膀,渾身充斥着暴怒的情緒,一手抱着蛋蛋,一手上都是血,地上躺着一個已經死透了的傲因。
有傲因跑進了船艙,圓窗破了,傲因從外面直接爬進來,就聽“嘭”的一聲響,聲音是從安然的臥室傳過來的。
衆人都是一凜,快速的衝過去,安然的房間門卻是鎖死的,墨一是猛地撞進去,就看到窗戶也破了,傲因褐色的身影從窗戶快速的躍出去。
手上還提着兩個人,一個是安然,另外一個是九命。
墨一是大喊了一聲:“安然”
搶過去,但是根本來不及,小燭龍將蛋蛋扔在溫白羽懷裡,隨即快速的從窗口飛出去,傲因抓着人,跳出去之後直接要跳到水裡,小燭龍快速的飛出去,蛇尾一甩,猛地一捲,捲住了安然的手臂,向上一帶。
傲因的力氣根本犟不過小燭龍,安然一下就脫手而出,被小燭龍捲了過來,但是隨即“噗通”一聲響,傲因將九命直接扔進了水裡,隨即也快速的扎進水裡。
小燭龍嘴裡發出“嘖”的一聲,託着安然從窗戶飛進來,將人放在地上。
東海臉色非常黑,看着一片漆黑的海水,沒有再多說,直接跳了下去,發出“噗通”的一聲。
安然暈過去了,頭上流了血,腦袋破了一大塊,血水順着臉頰往下流,樣子非常可怕,傲因喜歡吃人腦,都是用手打破,然後再吸食,安然肯定是被傲因攻擊了,不過因爲他們及時趕到,傲因還沒來得及吃。
溫白羽他們找到了小羽毛和小血髓花,小血髓花身上散發出刺鼻的新辣味道,一看就是生氣的樣子,不過兩個小傢伙都沒有受傷。
東海已經去追了,傲因肯定會把食物帶回老巢去,那地方那麼多傲因聚集,東海一個人肯定搞不定。
衆人不敢再耽誤時間,拿了裝備,快速的上了小艇,船工還是剛纔那個,其餘的船工都留在船上待命。
衆人上了船,船工發動快艇,快速的向羣山行駛過去。
傲因似乎全都出動了,看到他們的快艇,一些傲因聚攏過來,去撲他們的快艇,不過墨一是有槍,還有許多自己做的暗器,那些傲因都不能挨近他們的快艇。
東海游水的速度非常快,因爲暴怒,身上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衆人能隱約看見他登上了羣山。
快艇在礁石旁邊停靠,衆人立刻從礁石往上爬,追着東海往前跑。
羣山怪石嶙峋的,海浪打起來,能濺到臉上,偶爾一個大海浪打起來,直接能澆一個透心涼。
溫白羽他們上了山,山上因爲溼氣非常溼滑,非常容易滑倒,衆人快速的往上爬,雖然是羣山,其實是一片巨大的礁石。
果然如同東海所說,這上邊有很多洞窟,洞窟裡傳來難聞的氣味,一看就是傲因長期居住的洞穴。
衆人追着東海跑,很快的,東海一下鑽進了洞窟裡。
衆人追過去,這個洞窟顯然就是東海所說的人工開鑿的,洞窟整個形狀並不是天然形成的原型,有一點方形,但是開鑿的也並不精細,感覺像是一個礦洞一樣。
衆人不由多想,立刻也鑽進洞窟裡,一鑽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溼臭的味道傳過來,這座人工開鑿的洞穴,顯然也被傲因佔領了。
洞穴的地上很滑,而且非常溼,衆人衝進去緊追不捨,很快就看到了東海,東海的腳步慢了下來。
傲因似乎十分熟悉洞穴,已經沒有了蹤影。
東海臉上的更是難看,氣息有點不穩,喘着粗氣,手上的肉刺忽而長出,忽而又縮起來。
墨一是揹着安然,說:“不用擔心。”
他說着,又拿出木頭小狗,沒想到這種東西還挺有用的。
墨一是快速得給木頭小狗上了弦,讓木頭小狗去追九命。
洞窟非常深,木頭小狗跑的很快,順着前面一直跑,不停的“汪汪”直叫,很快的小狗“汪汪”大叫了起來,東海立刻眼睛一眯,直衝上去。
三叉戟同時從手背上一下長出,猛地刺過去。
傲因果然就在前面,他託着九命一直往前走,九命無力的癱軟在地上,被傲因一直往前拖。
三叉戟刺過去,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傲因反應很快,立刻閃過去,但是並沒有放棄手中的食物。
傲因發現他們跟上來了,快速的往前跑,巨大的身軀跑的非常快。
衆人在後面追,很快就聽到“嘩嘩譁”的水聲,水聲非常大,前面一片海浪的白光,不停的衝擊着。
衆人一看,原來他們竟然到了羣山之見的罅隙,罅隙是一道裂縫,正好將洞穴隔開了。
傲因跑過去,似乎沒有路可走,突然將九命一甩,順着罅隙扔下去。
溫白羽“嗬”了一口氣,就見東海猛地衝出去,一把抱住九命,與此同時,巨大的海浪從罅隙席捲而來,自下而上,變成了巨大的噴泉。
眼看東海和九命兩個人就要被海浪打飛,東海三叉戟一插,猛地插住罅隙的石壁,一下將自己頂了出去,東海抱着九命,瞬間竄進了對面的石洞裡。
衆人見狀立刻送了一口氣,巨大的海浪就在這一瞬間拍上來,如果真的被拍中,不死也要骨折。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龍鱗匕首在手中一轉,猛地撲上前去,傲因一下被劃中,巨大的肚皮上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傷疤,幾乎開膛破肚。
傲因雖然把九命丟下去,似乎知道海浪的厲害,自己雖然會游泳,但是並沒有跳下去,此時被万俟景侯一劃,不由得向後退,万俟景侯緊跟着一腳踹在傲因身上。
傲因巨大的身體一下向後倒去,這個時候海浪又拍過來,順着罅隙由下而上的直衝,就聽“噗”的一聲,海浪將傲因巨大的身體一下擊飛上天,但是罅隙只容一個成年人通過,傲因斜着擊飛上天,一下撞在了罅隙的石壁上,直接給撞爛了。
“噗”的一下,幾乎是血肉模糊,混合在海浪裡,一下漸進洞穴。
小燭龍猛地一收翅膀,將蛋蛋包裹在懷裡,腥臭的海水全都打在小燭龍的羽毛上,海水退掉之後,小燭龍才把翅膀打開,翅膀上都的,不由得嫌棄的抖了抖,不過蛋蛋倒是一點兒也沒有溼。
小血髓花也癡漢的幫小羽毛擋着飛濺過來的海水,不過他沒有翅膀,弄了一臉水,“阿嚏”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小羽毛眨着眼睛看他,然後用翅膀包裹住小血髓花,小羽毛體溫很高,小血髓花頓時美得屁顛屁顛的,溫白羽懷疑他根本不是花,而是大型犬,頭上都要長出狗耳朵了
東海和九命在罅隙的另一頭,他們中間隔着一個成年人的寬度,但是好像隔着千山萬水一樣,海浪一下一下的席捲過來。
東海卻在對面喊他們,似乎有什麼發現,衆人決定從罅隙穿過去。
這對溫白羽來說簡直是噩夢,雖然只是一跨步就過去了,但是從下面涌上來的水海浪太可怕了,之前他們看海景的時候只覺得壯觀,真到了“身臨其境”的時候,就只覺得可怕了。
小燭龍抱着蛋寶寶,第一個“嗖”一下飛過去了,根本毫無壓力,蛋蛋回頭看着沖天的水柱,一直“咯咯”笑,小肉手還對溫白羽招手,說:“爸爸爸爸”
似乎是催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趕緊過來。
小羽毛也有翅膀,吊着小血髓花飛了過去,別看小羽毛長得跟小天使一樣,其實還挺喜歡刺激的事情,玩的不亦樂乎。
溫白羽雖然也有翅膀,但是他的原型比較大,沒有小傢伙們這麼小巧,在山洞裡沒辦法展開,肯定會卡住的。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的腰,說:“我帶你過去,放鬆就行了,只是一跨布而已。”
溫白羽大義凜然的點了點頭,万俟景侯笑着說:“抱住我的腰。”
溫白羽就雙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腰,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真聽話。”
他說着,雙手一抄,一下將溫白羽打橫抱起來,溫白羽驚呼了一聲,沒等他反應,万俟景侯猛地彈跳起來,往前一縱,“嘩啦”一聲巨響,海浪似乎趕着他們一樣,飛濺在溫白羽的臉上。
溫白羽嚇得不行,緊緊抓着万俟景侯的衣襟,墨一是揹着安然已經跳過來了,說:“別秀恩愛了好嗎。”
溫白羽這才咳嗽了一聲,趕緊跳起來。
安然和九命都受了傷,安然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可怕,之前墨一是給他做了緊急處理,現在安全下來,墨一是管溫白羽要了小瓶子,那都是在蛋蛋哭的時候留下來的眼淚,因爲治癒功效很強悍,所以特意留下來的。
墨一是給安然的傷口上塗了一些,安然的傷口立刻就癒合了,安然立馬就醒了過來。
他被傲因打了一掌,幸虧躲得及時,只是擦傷,不過傲因手臂的力氣很大,雖然只是擦傷,傷口也十分猙獰,還有些腦震盪,看人都是雙影的,胃裡也不舒服,老是想吐。
九命身上沒有傷口,不過後背因爲拖在地上,被磨得有些破皮,東海幫他仔細處理了傷口。
因爲被傲因扔下水,九命還嗆了兩口水,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沒人敢按他,就怕把九命給按出個好歹。
東海低下頭來,含住九命的嘴脣,兩個人的嘴脣間有個發光的東西,因爲在黑暗的洞窟裡,所以那東西顯得很明亮。
是東海的內丹,其實這個並不是第一次見了。
內丹進入九命的嘴裡,嘴裡嗓子滑動了一下,兩個人的嘴脣還緊密的貼着,這個時候九命猛地醒過來,然後一推東海,翻身起來,趴在地上“嘔”的乾嘔了兩聲。
東海連忙去扶他,九命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吐,說:“我嚥下去了什麼東西,好腥,嘔……”
東海:“……”
東海無奈給他拍背,說:“是我的內丹。”
九命瞪着眼睛看他,說:“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爲什麼內丹突然這麼腥”
衆人見九命生龍活虎的,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衆人就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這裡有個岔路。”
他說着,大家都嚇得一個機靈,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船工。
剛纔上岸的時候,船工也跟着他們,畢竟這裡傲因太多,如果讓船工一個人留下來,肯定應付不來。
因爲船工話不多,所以存在感非常低,大家都把他給忽略了。
船工是墨一是的學徒,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墨一是見過的世面比較多,看到小傢伙們並不驚訝。
船工的樣子非常醜陋,身體佝僂,提着一盞慘白的礦燈,燈光照着他的臉,滿處都是褶子,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格外可怕,就像鬼臉一樣。
船工的聲音也很有鬼片的效果,非常沙啞,還像個煙鬼,嗓子好像因爲常年抽菸給磨壞了。
船工用礦燈照着所說的岔路,這條岔路非常不同尋常,因爲岔路是往下通的,照着這個斜坡走下去,或許他們能扎到水底也說不定。
衆人打起手電,看了看這條斜坡的岔路,万俟景侯打頭,溫白羽跟在後面,東海扶着九命往前走,因爲安然腦震盪的反應很強烈,墨一是就揹着他,小傢伙們被夾在中間,自從小燭龍個子長高了之後,就不習慣鑽進揹包裡了,總喜歡抱着蛋蛋飛在半空中。
衆人順着斜坡往下走,斜坡很溼滑,或許是因爲海水濺起來的緣故,地上全是苔蘚,一不小心就會從斜坡上出溜下去。
衆人摸着牆壁往下走,走了很遠很遠,這條斜坡長的好像鬼打牆一樣。
安然在墨一是背上動了一下,突然擡起頭來,說:“水的聲音。”
墨一是說:“前面有水?咱們要走出去了?”
安然搖了一下頭,發現還是很暈,說:“不是,是四周有水的聲音,咱們應該已經走到水裡了,周圍被水包圍着。”
這條斜坡竟然通到了水裡。
再走了五分鐘,船工突然停了下來,說:“等等,這裡好像有點蹊蹺,你們看。”
他說着指向石壁,就見漆黑的石壁上,似乎有點裂紋。
万俟景侯伸手沿着石壁上的裂紋摸了一圈,說:“裡面有風,是一扇石門。”
万俟景侯說着,伸手壓在石門上,猛地往裡推了一下,不過石門紋絲不動,後面似乎落了閂,或者有什麼機關,反鎖住了。
墨一是走過去看了看,笑着說:“是機關鎖,看來這個門後面有好東西啊,不然費這麼大力氣幹什麼?”
墨一是把安然從背上放下來,讓他靠着門坐好,然後從揹包裡翻了翻,找出一包來,打開一看是一排金針,和莫陽的桃木針很像。
墨一是拿了金針,在石門的花紋縫隙裡不斷的撥,收斂了嬉皮笑臉的表情,這種時候的墨一是,一雙垂着的三角眼,鷹鉤鼻,薄嘴脣,顯得莫名有些沉穩幹練。
安然盯着墨一是開鎖,這種極爲精細的活,安然從來沒學過,墨派的人能用針的,都很高級,像安然這種學徒,根本學不到這種手藝。
安然仔細的看,似乎想看出什麼門道,不過後來就放棄了,他是什麼也看不懂,不過卻被墨一是專注的表情吸引住了,目光不由自主的鎖定在墨一是薄薄的嘴脣上,脣形很完整,嘴脣很薄,好像顯得有點冷酷,但是這張嘴脣總是喜歡笑,而且喜歡開玩笑。
安然猛地想起了和墨一是親吻的感覺,不由得臉皮一紅,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墨一是親自己,或許是覺得有意思,但是和墨一是親吻的感覺,真的特別安心,好像能摒除一切雜音。
墨一是研究了這個門三分鐘,終於發出“咔”的一聲,似乎裡面鎖起來的東西彈開了,墨一是輕輕一推門,石門立刻向兩邊打開。
衆人順利的穿過石門,直接進了石室。
因爲石門的封閉,石室裡面非常乾燥,但是充斥着一股腐爛的黴味。
門一打開,九命立刻“嘔”了一聲,捂着鼻子,瞪大了眼睛,說:“什麼味道?”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死人的味道。”
九命一聽,喊了一聲:“暴君”然後又開始捂着嘴吐。
九命的反應真的非常激烈,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溫白羽杵了万俟景侯一下,讓他別搗亂,万俟景侯這樣子,絕對是公報私仇,他可沒忘了那天晚上九命跑過來搗亂的事情。
九命吐得都沒力氣了,耳朵耷拉下來,八條半尾巴不停的掃着,吐得都沒力氣了。
雖然万俟景侯的確是有意戲弄九命,不過他說的是事實,的確是死人的味道。
一股常年堆積的腐爛氣息,衆人走進石室之後,就看到石室兩邊倒着很多死人,都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變成了骷髏。
這並不像是一個墓葬,更像是一個……
車間。
溫白羽是這麼覺得的,石室裡面有大小的石桌子,上面擺放着很多東西,衆人一一的掃過,竟然有青銅做的小齒輪,還有一些雕刻中,還沒完工的蟬形面具……
溫白羽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這裡是一個地下工廠,來提供一些原料和零件。
這些東西積了很多土,看起來年頭非常長。
衆人在石室裡面繞了一圈,石室很大,分工也很明確,一些桌上擺着齒輪,不同型號的齒輪,大的小的都有,還有的桌上放着扳手,而有的桌上放着這些組裝的半成品。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墨一是招手讓他們過來,指着桌上的一張圖,那張圖畫在一整張巨大的皮上,似乎是一個墓葬圖。
墨一是說:“恐怕是要修墓用的吧?這些齒輪的樣子很特殊,可以保持很久不被腐蝕和風化,我見過很多墓葬的設計圖,都會用到這些齒輪作爲機關。”
万俟景侯仔細的看着那張墓葬圖,上面圈點了很多位置,溫白羽也湊過去看,万俟景侯的表情很認真,似乎覺得這幾個圈點的位置有蹊蹺。
溫白羽看了一會兒,也沒覺得有什麼蹊蹺,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只是想到了一個猜測,或許這並不是一張墓葬設計圖。”
墨一是說:“那是什麼?”
万俟景侯指着被圈點的幾個位置,說:“你們看着幾個位置,其實有一個共同點……”
他說着看向衆人,衆人都沉默了,一共五個位置,有在墓道里,有的指向墓頂,有的指向墓底,有的又指向配室,不知道有什麼共同點。
這個時候船工卻提着礦燈走過來,只是掃了一眼,沙啞的聲音說:“薄弱。”
衆人一時間沒聽懂,船工又補充說:“五處的共同點是薄弱,適合打盜洞用。”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是墓葬設計圖,難道是準備倒鬥用的地形圖?”
溫白羽說完,突然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個船工,船工還是佝僂着身體,提着慘白的燈,照着自己鬼臉一樣的臉,連墨一是都不知道是什麼共同點,船工卻一眼看出來了,這絕對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一點,目光都投向船工身上,仔細的打量他。
墨一是冷聲說:“你是誰?”
船工還沒有說話,墨一是突然皺眉說:“你戴了面具?”
墨一是用的是疑問句,並不是肯定句,他是墨派的高層,竟然沒有看出來這個船工到底帶沒帶面具,不由得臉色黑了下來,這個人的易容水平恐怕很高。
船工沒有說話,只是突然伸手在懷裡一摸,然後拿出了一個小牌子,只有手掌那麼大,墨黑色的,上面寫着一個墨字。
墨一是和安然同時睜大眼睛,表情似乎都見鬼了一樣。
溫白羽並沒有看懂,不解的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鉅子領牌,看來是墨派的掌門人。”
他這樣是一說,溫白羽也震驚了,沒想到眼前這個佝僂的船工竟然是墨派的掌門人。
船工拿出鉅子領牌,突然活動了活動肩膀,佝僂的身形竟然開始伸展,慢慢直起身來,胳膊和腿竟然變長了,腰要挺直了,身量竟然和万俟景侯差不多高。
溫白羽見過墨一是的易容效果,不過沒見過身高也可以改變的,這個人竟然就像充氣一樣,從一個佝僂矮小的人,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船工伸手一揚,直接把面具撕掉,眉目很硬朗,帶着一股冷峻,冷意可以和万俟景侯媲美。
溫白羽砸了砸嘴,心說沒有万俟景侯蘇。
墨一是立刻伸手擋了擋眼睛,隨即嬉皮笑臉的湊上去,笑着說:“師叔,怎麼是您老人家啊,要是早知道是您老人家,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您當船工啊。”
墨一是一臉討好的樣子,男人卻不笑一下,似乎非常冷峻。
就在這個時候,蛋蛋“啊啊”了兩下,似乎覺得男人手裡的墨子令牌好玩,指了指那個小黑領牌。
小燭龍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就在一瞬間,衆人只感覺到“呼”得一股風聲,小燭龍的尾巴已經一卷,迅雷不及掩耳的將男人手裡的令牌捲了過來,眨眼的功夫,衆人再看,令牌已經在蛋蛋手裡。
蛋蛋小肉手捏住領牌,“啊啊”的叫,揮來揮去的。
男人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隨即臉色有點黑,墨一是立刻衝着小燭龍說:“小祖宗,那不是玩的,那可是寶貝,快還給我師叔。”
小燭龍抱着懷裡的蛋蛋,蛋蛋把領牌翻來覆去的玩,似乎特別高興,小燭龍見了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很高冷的看向墨一是,那表情是,我弟弟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10個紅包已發銅雀吃貨萬歲不同往日爾耳好文總被和河蟹啃了冬瓜彼岸ilparadiso柳白白,風緒無情貓妖rrrrrrimori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