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寒蟬飲血2

溫白羽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個攤主二山睡着了,唐老闆也靠着半睡半醒的,商/務座還有幾個乘客,不過都坐在自己位置上,車廂裡靜悄悄的,根本看不出來是誰把照片放在這裡的。

溫白羽一邊思索一邊坐下來,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嚇了他一跳,趕緊接起來,都沒看來電顯示。

“溫白羽!”

手/機接起來,對方很快就喊了他的名字一聲,而且聽起來還挺急的。

溫白羽揉了揉耳朵,側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冥帝打來的。

溫白羽“喂”了一聲,說:“找我什麼事?”

冥帝的聲音有些無奈,說:“你和你男人在崑崙山幹了什麼好事?”

溫白羽仔細思索了一下到底是什麼好事,崑崙山的事情有點多,結果冥帝立刻又說:“都說過了建木碎片的事情你們不能插手,現在好了,所有的碎片竟然復原在一起了!”

溫白羽想了一下,說:“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好幾天之前的事情了。”

冥帝:“……”

冥帝頓了頓,溫白羽似乎聽見他在電/話另一頭深呼吸的聲音,又說:“建木樹枝現在在哪裡?”

溫白羽說:“我的旅行包裡,哦對了,我現在不在北/京,要出趟遠門。”

冥帝又深吸了一口氣,說:“那東西不能隨身帶着,隨身帶着要出大事的。”

溫白羽說:“建木樹枝除了能治病,還能做什麼?”

冥帝似乎再第三次深吸氣,說:“建木通/天地,建木樹枝是有神力的,你們這樣帶着它亂跑,會有麻煩reads;黑文俠傳。”

溫白羽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那我現在給你快遞迴北/京?”

冥帝:“……”

冥帝沉默了一會兒,說:“溫白羽,你趕緊給我回北/京,帶着建木樹枝回來。”

溫白羽說:“我要去趟邵陽,等我回去的時候把它帶給你不就行了。”

冥帝嘆口氣,似乎沒別的辦法,說:“你們小心點,我可沒開玩笑。”

溫白羽說:“行,我知道了。”

冥帝很快就掛了電/話,依照万俟景侯的聽力,已經全都聽見了。

火車在晚上七點半的時候終於到站了,衆人提着行李下了火車站,很快就有車來接他們,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高檔的酒店門口。

因爲全程的出資都是唐老闆,看唐老闆的樣子,喜歡做派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酒店選的也是最好的。

他們是從北/京過來的,有好幾個人從其他地方過來,早已經在酒店等了,知道唐老闆一行人就要到了,特意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坐着等。

衆人下了車,就看到好幾個人從酒店裡迎出來,幫忙提着行李,笑着說:“唐老闆,快請快請。”

他們說着,就看到了走在最後的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提着一個行李包,背上也背了一個行李包,看起來行李不算少。

那幾個人看到万俟景侯,立刻就肅然起敬起來,笑着說:“沒想到真的有機會能見到景爺,真是太有福氣了。”

唐老闆看見一堆人都在恭維万俟景侯,心裡不舒服,二山趕緊笑着說:“唐老闆面子大,才能請動景爺,今兒已經晚了,我們把行李安頓一下,等會兒大家一起喝一杯,也算是認一認人,明天休整一天,後天一大早出發。”

衆人一聽,都連連點頭,把幾個人的行李提到電梯裡,送他們上樓去。

溫白羽看着那一夥人,怎麼也有六七個,看起來勢頭還挺大的。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分了兩個房間,畢竟大家不知道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的關係,万俟景侯的房間肯定是特意給的,是一個套間,一張大牀,還有書房和客廳,看起來非常舒服。

除了万俟景侯,只有唐老闆的房間也是套房了,其餘的人都是標間,也就是兩人一間。

唐子和雨渭陽一間,溫白羽正好被分到另外一間,同住的人是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男人,身材非常高大,面相異常硬朗,輪廓非常深邃,有點混血兒的感覺,眼睛偏灰綠色,深不見底的感覺,好像寶石一樣。

男人自我介紹叫駱祁鋒,道上的人管他叫駱哥,看起來有些不拘小節,衣服穿得很隨便,下巴上甚至還有鬍子茬,大冬天的把袖子捲起來,露/出小臂的肌肉來,不像万俟景侯皮膚偏白,而且肌肉流暢,駱祁鋒的小臂上有很多青筋,而且大大小小全是傷疤,看起來略微有些猙獰,不過特別有男子氣概。

駱祁鋒很健談的樣子,看見溫白羽沒帶行李,說:“誒,溫老弟,你沒行李嗎?”

溫白羽還沒說話,万俟景侯直接說:“在我這裡reads;[系統]蛇精病之旅。”

他說着,把行李遞給了溫白羽。

衆人這樣一聽,都有些傻眼,道上傳說的景爺竟然替別人提行李,這是什麼意思?

衆人都面面相覷,就看見万俟景侯臉色很難看,“嘭”的一聲就帶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溫白羽眨了眨眼睛,拎着行李進了標間。

標間並不算大,尤其駱祁鋒太高了,顯得非常擁擠,溫白羽放好了行李,本身想打開看看裡面有沒有蛋寶寶的,結果一拉開行李包,裡面竟然是瓶瓶罐罐的奶粉,還有奶瓶!

駱祁鋒並沒想看別人的行李,不過正好一擡頭,頓時沒忍住“哈哈”笑了出來,說:“溫老弟,路上買的嗎,是要給家裡捎回去?”

溫白羽窘的臉都紅了,万俟景侯沒事撐得帶這麼奶粉幹什麼,蛋寶寶的蛋殼上連個裂縫都沒有,怎麼可能用得着奶粉這種東西,實在太丟人了。

溫白羽安排好行李,駱祁鋒直接倒在牀/上準備休息一會兒,溫白羽則是“氣憤”的出門了,他剛走到隔壁的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門突然一下打開了,隨即一隻手伸出來,一把抓/住溫白羽的胳膊,一下將他拽了進來。

“嘭!”的一聲,門又關上了,同時溫白羽被抵在門上,万俟景侯滾/燙的嘴脣就壓了上來,對着溫白羽又咬又舔的,還伸手進溫白羽的褲腰裡亂/摸。

溫白羽頓時緊張起來,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這麼長時間纔過來,嗯?”

溫白羽:“……”

溫白羽有些無語,說:“那房間也不是我分的啊。”

万俟景侯沒說話,只是不斷咬着他的嘴脣,溫白羽實在受/不/了/了,說:“反正你這裡這麼空,一會兒吃了飯,我就過來行不行?”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不行。”

溫白羽:“……”

万俟景侯伸手拍了拍他的臀/部,“啪”的一聲,還挺響,說:“現在就不許走。”

溫白羽被打的臉上通紅,說:“你瘋了,信不信我咬你。”

万俟景侯把嘴脣貼上來,說:“往這咬。”

溫白羽實在不敢跟他拼厚臉皮,瞪着万俟景侯說:“差點忘了跟你算賬,我的行李裡怎麼都是奶粉,你誠心的是不是?”

万俟景侯大言不慚的“嗯”了一聲,臉上一點兒羞愧都沒有。

然後指了指房間的桌子,上面擺着一個孵蛋器,透/明的盒子,能看見蛋寶寶正穩穩的放在裡面。

兩個人吻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就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因爲溫白羽就靠着門,所以感覺那聲音跟敲他後背似的reads;蘿莉吸血鬼也能當主角。

溫白羽推了万俟景侯兩把,門外說二山的聲音,說:“景爺,下面都準備好了,可以來餐廳吃飯了。”

万俟景侯不放手,壓住溫白羽的後脖子,兩個人身/體貼的死死的,万俟景侯還伸舌/頭在溫白羽的脖子上咬了兩口。

溫白羽趕緊捂住脖子,說:“別咬在外面。”

万俟景侯根本不搭理他,又發狠的咬了一口,疼的溫白羽“嘶——”一聲,這才放開他。

二山沒聽見万俟景侯回話,奇怪的說:“景爺?您在嗎?”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纔不緊不慢的說:“馬上就下去。”

二山聽到了回話,立刻說:“好好好,那我先下去了。”

他說着,就聽“喀拉”一聲,套間的門被拉開了,万俟景侯施施然從裡面走了出來,似乎臉色沒有剛纔難看了,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淡然。

二山鬆了口氣,剛纔也不知道是誰惹到了景爺,萬一景爺不高興,中途返回不搭夥了怎麼辦。

結果二山就瞪大了眼睛,只見万俟景侯走出來之後,那個叫溫白羽的年輕人也從景爺的房間走了出來,還伸手捂着脖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二山回想了一下,上火車的時候,景爺就和這個年輕人一起坐着,好像中途還一起去餐廳吃飯來着?或許關係特別好也說不定。

万俟景侯、溫白羽還有二山進了電梯,剛要關門,有人喊着:“等一下。”

結果電梯門又開了,進來的是和溫白羽同屋的駱祁鋒,駱祁鋒見到他們,笑着打招呼,說:“溫老弟,你脖子怎麼了?”

溫白羽趕緊把脖子捂上,說:“沒事,被狗咬了。”

二山和駱祁鋒對看了一眼,好像沒明白什麼意思。

万俟景侯則是拽拽的雙手插兜,盯着電梯的樓層顯示器沒說話。

溫白羽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使勁踢了万俟景侯小/腿肚子一下,不過硬/邦/邦的,万俟景侯下盤穩得厲害,根本踢不動。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三層的餐廳,衆人下了電梯,万俟景侯故意落後幾步,突然捏住溫白羽的後脖子,溫白羽嚇得一激靈,万俟景侯的手就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揉/捏,捏的溫白羽汗毛都倒豎了。

万俟景侯低下頭來,把嘴脣貼在溫白羽耳朵上,說:“長本事了,敢踢我。”

溫白羽被他捏的差點呻/吟出來,眼看着進餐廳了,立刻態度良好的說:“我錯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沒想到溫白羽這麼乖,在他嘴脣上快速的親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這麼乖,讓我先現在就幹/你。”

万俟景侯說完,立刻直起身來,好像剛纔的話不是他說的,又施施然的走進了餐廳,留着溫白羽一個人停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狠狠瞪着万俟景侯的背影,伸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朵。

溫白羽磨蹭了一會兒,才走進去的,万俟景侯身邊的位置空的,溫白羽就坐了下來,另外一邊是駱祁鋒,人還沒到齊,駱祁鋒還和他攀談了幾句reads;傳奇後衛。

因爲駱祁鋒看起來人挺好的,溫白羽也就和他說了幾句話,剛說了兩句,結果就發現万俟景侯不老實了,大長/腿翹/起來,正好在桌子下面碰到他的腿,兩個人的腿似有似無的摩擦着,隔着冬天的褲子,有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溫白羽頓時臉上發紅,挪了挪位置,結果万俟景侯的腿太長了,還能跟上來,讓溫白羽實在沒脾氣了。

溫白羽只好轉過頭來,看似和他攀談,實則用眼睛使勁蹬万俟景侯,伸手下去捏他的腿,硬/邦/邦的,根本捏不住。

万俟景侯也伸手下來,握住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肚,指甲輕輕刮他的掌心,嘴角劃開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二山發現,景爺一會兒功夫之後,似乎心情又突然好了,翻/臉比翻書還快,不只腳步輕快了,臉上竟然還帶着笑。

誰見過景爺笑,那比下鬥摸一件神器還要難得。

唐老闆姍姍來遲,等唐老闆如坐之後,衆人就開始客套起來,因爲都是從各個地方過來搭夥的人,就開始自報家門。

万俟景侯大家都認識,因爲同/房的緣故,溫白羽也知道駱祁鋒叫什麼了。

駱祁鋒在道上的口碑似乎還挺好,而且爲人很親和,道上的人管他叫一聲駱哥,開玩笑的時候還會叫他大叔,因爲駱祁鋒三十六歲了,而且總是鬍子拉碴的。

有人爆料說,駱祁鋒其實年輕的時候家裡很有錢,是個富二代,而且還是花/花/公/子,不知道多少/女人都追着駱大叔,不過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轉了性子,開始不拘小節了。

駱祁鋒笑着說:“都是瞎編的,你看我這樣像花/花/公/子嗎,我這胡茬子,能有女人喜歡?”

衆人哈哈的笑起來,氣氛看起來不錯。

二山也是倒斗的,不過他不幹技術活,只是負責熱/乎/乎的古董和賣家洽談,多半不下鬥,一下鬥準是有天大的好東西。

另外還有幾個人,一個是老章,看起來怎麼也有四十歲的樣子,不過身/子骨很硬朗,老章的絕活是嗅覺非常靈敏,不管是糉子還是金土,只要他一聞就知道。

還有一個身材非常高大的,看起來特別壯,怎麼也有一米九的身高,明顯是個打/手,叫豹子,因爲豹子帶口音,自己說名字的時候就像包子。

溫白羽“噗”的一聲把茶都吐出來了,然後咳咳咳的咳嗽上。

万俟景侯則是把手搭在他背上,輕輕給他拍了兩下。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万俟景侯和這個道上根本沒聽過的小兄弟關係竟然這麼好。

二山笑着說:“還不知道溫老弟家裡是做什麼的?以前也下鬥。”

溫白羽點頭說:“以前下過鬥……”

他還沒說完,万俟景侯已經說:“他是我老闆。”

溫白羽:“……”

溫白羽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万俟景侯是他小飯館裡的夥計,溫白羽還一個月發他兩千七百塊錢的工/資呢reads;最強女喪屍!而且包吃包住!

衆人一時間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詫異的看着溫白羽,原來溫白羽是個隱/形的富商?不然怎麼能是景爺的老闆?

介紹道雨渭陽的時候,唐老闆就特別自來熟,好像和雨渭陽關係特別好,唐子則是冷着臉。

那個老章一看就特別精明,笑着說:“哎,這溫老闆有點眼熟,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說着,笑着拍手說:“我知道了,上次金華磊爺過壽辰,我就見過小公子了,這位可是鼎鼎大名金華磊爺和九爺的小侄/子。”

他這樣一說,溫磊和溫九慕的名聲似乎很大,而且算是上一輩的事情,衆人又投來詫異的目光。

二山笑着說:“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溫/家小公子,這次咱們的隊伍可真是夠壯/大的,事情準成!準成!”

豹子對唐老闆,說:“我說唐老闆,咱們都到邵陽了,你那個玉蟬,拿出來看看吧。”

唐老闆真的笑着從西服兜裡把玉蟬拿出來,在空中晃了晃,不過很快又收了回去,笑着說:“玉蟬在這裡,這次的買賣是真的大買賣,東西我裝着,恐怕丟/了,還是不要拿出來顯擺纔好,況且不是我唐某大言不慚啊,這玉蟬上的地圖,在座的衆人之中,除了唐某之外,真的沒人能看得懂,所以大家還是安心跟着唐某走就對了。”

衆人一聽,開始面面相覷了,他們這裡的人,老章鼻子一絕,又有万俟景侯這種土瓢把子,還有見識很廣的駱大叔,還真不相信一個出資的老闆看得懂。

不過衆人也不好再說,只能眼巴巴看着唐老闆把玉蟬收起來。

老章是個精明人,立刻緩解氣氛,說:“唐老闆,您旁邊這小姑娘是什麼來頭?”

唐老闆笑着說:“什麼小姑娘,這是我小侄/子。”

少年有些侷促,因爲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好一個人低頭坐着。

豹子說:“唐老闆,你帶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侄/子來,是做什麼的?”

唐老闆笑着說:“他是我外家侄/子,叫葉流響,你們叫他小葉就行了,我告訴你們,別不相信,這一次下鬥,必須有他跟着才行。”

其他人都有些奇怪,再追問下去,唐老闆卻神秘的不說。

葉流響一直低頭坐着,似乎感受到了旁邊的人都在看他,擡頭看了一眼,隨即害怕的低下頭來。

葉流響就坐在駱祁鋒旁邊,駱祁鋒笑着摸了摸葉流響的頭髮,有點發黃的頭髮摸起來特別柔/軟。

葉流響被駱祁鋒一碰,特別害怕,趕緊往後躲,駱祁鋒從桌上拿了一個薄荷糖,給他撕/開包裝紙,放在葉流響手裡,說:“吃不吃?”

葉流響眨着眼睛看他,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了搖頭。

駱祁鋒有些吃驚,唐老闆笑着說:“讓你見笑了,我這侄/子耳聾又啞reads;敗國大皇帝。”

葉流響……

溫白羽聽到這個名字,猛地就想起詠蟬最著名的一首古詩,虞世南的《蟬》——“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衆人吃了飯,已經將近兩點了,中間喝了好多酒,因爲第二天休息,所以大家就拼命的喝酒,溫白羽直接被灌倒了,醉的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万俟景侯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溫白羽背上。

二山很有眼力,說:“時間不早了,大家也休息吧,後天咱們一早出發。”

沒喝盡興的還在繼續喝,万俟景侯就一下打橫抱起溫白羽,衆人看到這一幕,心裡又是很奇怪,難道景爺是因爲磊爺和九爺的面子,才這麼照顧溫/家的小公子的嗎?

溫白羽被他抱起來,立刻開始鯉魚打挺,万俟景侯手一抓,使勁穩住他,說:“別動,掉下去摔着你。”

溫白羽還在打挺,一邊打挺一邊擰,醉的不輕,嘴裡胡亂的叨唸着,說:“該死的臭泥鰍,以爲老/子怕你啊,來戰三百回合,老/子幹/死你!”

衆人沒聽懂什麼意思,不過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溫/家小公子表面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是個溫和的人,一喝醉了這麼狂野?

万俟景侯是知道他說的“臭泥鰍”是誰,把人抱進電梯裡,捏了他膝蓋一把,說:“你要幹/死誰?”

溫白羽醉的厲害,在電梯里根本站不住,万俟景侯一鬆手他就要坐地上,使勁扒着万俟景侯的肩膀和胳膊,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炙熱的酒氣全都噴在万俟景侯的脖子處。

溫白羽一臉驚嚇的表情,盯着万俟景侯,說:“我的天……怎麼兩個万俟景侯……還……還在轉……”

万俟景侯沒憋住,一下笑了出來,等電梯好不容易到了樓層,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拖出來,踹門進了房間,兩個人立刻就滾在沙發上。

溫白羽喝了酒不是一般的熱情,而且嗓門也很大,一會兒喊舒服,一會兒撒酒瘋的又哭又踹,折騰的万俟景侯特別沒脾氣,等半夜的時候溫白羽酒醒了差不多,就開始後悔了,万俟景侯壓着他,發瘋的做,還笑着問他:“你要幹/死誰,嗯?”

溫白羽眼看着要天亮了,渾身無力,求饒說:“我喝醉了……說的不是真話……求你了,我要死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我怎麼聽說酒後吐真言呢?”

溫白羽立刻搖頭,眼淚直往下淌,說:“不是不是……”

万俟景侯捏着他下巴,說:“還惹我嗎?”

溫白羽使勁搖頭,那叫一個乖。

万俟景侯又說:“管誰叫哥,嗯?還和那個駱祁鋒那麼親近嗎?”

溫白羽氣的胸膛起伏,他什麼時候和駱祁鋒親近了,雖然他們分的一個房間,但是溫白羽只把行李放進去了,而且還是一堆奶粉!都沒進過那個房間第二次。

万俟景侯放軟/了聲音,溫柔的貼着溫白羽的耳朵,說:“叫我,乖,白羽,叫我聽聽reads;無敵星際大盜。”

溫白羽立刻喊了兩聲“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不高興的說:“不行,不親切,叫哥。”

溫白羽:“……”

溫白羽感覺自己要氣絕了,怎麼攤上這麼一個變/態!

溫白羽沒有立刻說話,万俟景侯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最後溫白羽抱着万俟景侯的背,有氣無力的,也不管什麼羞恥了,說:“哥……哥……別弄了,求你了……”

万俟景侯終於滿意了,天大亮的時候放過了溫白羽。

溫白羽暈過去的時候還在想,万俟景侯,不只是購物狂,還是個爛泥鰍,死變/態……

駱祁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炮灰”,倒在屋子裡呼呼大睡,睡到第二天中午,睜眼一看,對面的牀是空的,也不知道溫白羽昨天沒回來,還是早起已經出去了。

溫白羽一直到下午才醒過來,一醒過來就想到昨天晚上抱着万俟景侯不停的喊他“哥”,臉上“咚”一下紅了,腦子裡不停的爆煙花。

万俟景侯晃悠悠的從門外走進來,說:“醒了?吃東西嗎?”

溫白羽兩眼瞪着他,好像要把万俟景侯燒出兩個大窟窿,艱難的爬下牀去,進了浴/室洗漱,對着鏡子看了半天,他下巴上有一個青紫色的痕跡,脖子上有兩個痕跡,而且接近下巴,如果不是戴圍巾,根本遮不住,撩/開袖子一看,好傢伙,胳膊上也有痕跡,万俟景侯簡直是一條屬狗的燭龍,逮着他就咬,還不停的吸,現在渾身都疼。

溫白羽磨蹭了好半天才出來,出來之後万俟景侯不在屋子裡,桌上留了一個紙條,說是給他去買吃的。

溫白羽小心翼翼的坐下來,看着桌子上的孵化器,他昨天晚上都沒來得及看蛋寶寶。

蛋寶寶暖洋洋的,還是沒什麼動靜,蛋殼上光溜溜的,也沒個裂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殼出來。

溫白羽仔細研究着,万俟景侯就回來了,給他帶了海鮮粥,不知道去哪買的,反正熱/乎/乎的。

溫白羽一邊吃,一邊擺/弄蛋寶寶,万俟景侯把蛋寶寶放回孵化器裡,說:“別鬧了,等會兒掉粥裡了。”

溫白羽腦補了一下,生滾燭龍蛋粥……

吃了飯,溫白羽又體力不支的睡過去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大天亮,万俟景侯的手/機響了才把他吵醒,是二山打來的,說該準備集/合了。

溫白羽蜷縮在被窩裡,一點兒也不想動,心想着肯定是自己操勞過/度,肯定腎虧了,也不知道燭龍長了幾個腎,怎麼體力那麼驚人。

溫白羽懶牀不起來,万俟景侯把直接從牀/上抱起來,說:“我不介意抱着你下去。”

溫白羽掙扎了一下,說:“能揹着我下去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抱着,沒得商量。”

溫白羽認命的爬了起來,讓万俟景侯把他打橫抱出去,免/費圍觀嗎?

衆人很快都收拾好了,他們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駱祁鋒也正好出門,還提着溫白羽的行李包,那一包奶粉和奶瓶……

駱祁鋒把行李交給溫白羽,說:“溫老弟,你的行李可別忘了reads;暴風雨中的蝴蝶。”

他說着,又問:“難道邵陽的奶粉比較好?”

溫白羽:“……”

溫白羽接過來,說:“謝謝駱……”

溫白羽跟着衆人叫駱哥叫熟了,畢竟駱祁鋒歲數真的比溫白羽大很多,不過想起了那天晚上慘痛的經歷,溫白羽立刻改口說:“……駱先生。”

万俟景侯則是比較滿意。

駱祁鋒驚訝了一下,說:“哎,還是頭一次聽別人叫我駱先生。”

衆人下了樓,樓下面三輛大車,看起來挺壯觀的,溫白羽感覺這倒斗的方式一點兒也不低調。

第一輛車是唐老闆的,司機是二山,唐老闆坐副駕駛,本身想邀請雨渭陽一起的,結果唐子拉着雨渭陽上了另外一輛車,溫白羽看見他們上了後面的車,也拽着万俟景侯過去。

第二輛車也是六坐的,駱祁鋒是司機。

万俟景侯因爲記小仇,不想和駱祁鋒一輛車,不過沒辦法,看着唐老闆則眉鼠眼的樣子,万俟景侯更不高興。

他們車上五個人,很快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了,那個叫葉流向的少年爬上車來。

因爲車子是越野型的,底盤挺高,少年爬上來略微費勁,而且他的雙手戴着手套,還是沒摘下來過,似乎用不上力氣。

駱祁鋒趕緊側過身來,雙手托住少年的腰,把少年直接拽了上來,然後安頓在副駕駛上。

駱祁鋒皺了皺眉,感覺少年跟皮/包/骨頭似的,特別特別的輕,駱祁鋒給他扣好安全帶,拍了拍少年的腦袋。

車子很快啓動了,後面的車子只要跟着前面的開就行。

駱祁鋒一個人開車,說:“也不知道唐老闆怎麼想的,帶一個小孩子出來,而且這孩子看起來還這麼瘦,就跟受了虐/待似的。”

溫白羽想要接話的,不過万俟景侯幽幽的看着他,溫白羽只好閉着嘴沒說話。

雨渭陽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溫白羽,指了指他下巴,溫白羽知道雨渭陽肯定在調侃自己,下巴上被万俟景侯吸得都青了,當他是可樂嗎!

車子開起來,溫白羽就犯困直接睡了,駱祁鋒覺得有些無聊,把音樂打開,就一路聽着音樂。

他們開到郊外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葉流響也睡着了,駱祁鋒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少年人身上,少年動了一下,不過沒有醒過來,薄薄的嘴脣抿了抿,看起來挺可憐的。

車子一直往郊區開,而且路越來越難走,走到後來根本就不是路了,地上坑坑窪窪,都是大小的石頭,偶爾還要趟泥過河的,幸虧是越野車,性能不錯,不然就擱淺在泥塘裡了。

車子被濺的全是泥點子,看起來髒兮兮的,中午他們都沒有停車,雨渭陽替了一會兒駱祁鋒,開到傍晚的時候駱祁鋒又換回來開reads;重生巔峰戰神。

一直到了天色昏暗,如果不找地方,他們就要在這山溝溝裡睡了,不過最前面的車還是沒有停下來。

衆人都不知道他們要往哪裡去,只能跟着,駱祁鋒換了好幾個臺,這地方似乎信號特別差,廣播都茲拉茲拉的響,根本什麼都聽不清楚。

天色慢慢的黑下來,而且天非常陰沉,竟然有一種要下涼雨的感覺。

前面的車子終於有減慢速度的感覺了,溫白羽被晃得難受,半睡半醒的,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廣播裡傳出“呲——!!”的一聲尖銳響聲,緊跟着是“吱——”的一聲,聲音特別高/亢尖銳。

溫白羽一下就醒了,說:“蟬叫?”

駱祁鋒去按車上的廣播,說:“是廣播的電流聲,這破地方,連個信號也沒有。”

他說着,就聽腰間的呼叫器也發出“吱——”的一聲電流鳴響,隨即傳出唐老闆“啊!!!!”的一聲大吼。

前面的車“嘭”的一下剎車了,後面的車速度也不低,差點啃上了車尾巴。

衆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都佩戴着呼叫器,就是因爲唐老闆覺得地方偏遠,肯定沒有信號,但是又不能互相不聯/系,才都佩戴上的。

結果這個時候呼叫器裡卻傳出唐老闆的怪叫/聲,嚇得衆人一激靈,再加上前面的車子突然停下來了,衆人立刻衝下車來,直奔第一輛車。

駱祁鋒動作很快,猛地從腰間一抓,“咔噠”一聲,直接把子彈上膛,快速的跑過去,踹了一腳車門,說:“怎麼了!”

溫白羽他們也從車上下來,就看到第一輛車開門了,司機二山走下來,說:“沒事沒事,誤會誤會,剛纔唐老闆睡着了,做了噩夢而已。”

駱祁鋒:“……”

駱祁鋒摸了摸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然後把槍收回去,擡起腳來差點又踹一腳車門,這才走回來。

唐老闆估計嚇得不輕,也不知道做什麼夢了,正好天色也黑壓下來,就沒讓繼續往前走,準備開始露營了。

衆人從車上把行李卸下來,因爲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帶着很多打/手,自然有人搭帳篷,不需要他們動手。

衆人坐在火堆邊,紮了好幾個小馬紮,坐下來休息,溫白羽偷偷瞥了一眼唐老闆,小聲的對万俟景侯說:“你說唐老闆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什麼夢嚇成這樣?”

唐老闆四五十歲,看起來保養挺好的,結果做了一個夢,再下車的時候,竟然感覺老了五六歲的樣子,連白頭髮都能數出來了,一直在粗重的喘着氣,眼神恍惚的閃爍着,別人叫了他四五聲都沒聽見,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結果唐老闆又是“啊啊啊啊”的一聲喊出來,嚇得營地上的人都站起來了。

唐老闆嚇得要死,吃飯都沒吃兩口。

他們帶了很充足的乾糧,第一天都是從酒店帶出來的飯,非常好吃,熱一熱也挺好。

万俟景侯弄了海鮮粥,給他放在保溫瓶裡,這個時候倒出來,那火加熱了一下,遞給溫白羽reads;科技權杖。

溫白羽用勺子攪了攪,好像剛睡醒,沒什麼食慾,嘴裡乾巴巴的,有點發苦,喝了一口之後,立刻皺眉說:“好腥啊!”

万俟景侯還以爲海鮮粥變質了,畢竟這種東西不能放,不過這是他出門纔買的,放在保溫瓶裡還是溫乎乎的,万俟景侯也喝了一口,感覺沒什麼腥味。

溫白羽吃了兩口,腥的他受不了,結果海鮮粥全都便宜雨渭陽了,裡面都是剁碎的螃蟹、大蝦和扇貝,又鮮又香。

溫白羽其他的飯也沒吃兩口,大家吃了飯坐在一起聊天,探討路程,帶了一些水果,準備補充點維生素,溫白羽看見橘子眼饞得不行,感覺口水都在分/泌。

一兩吃了五個大橘子,感覺都撐了,駱祁鋒剝了一個,酸得牙都要倒了,把剩下的橘子都給了溫白羽,笑着說:“溫老弟你牙口真好。”

溫白羽把橘子丟給万俟景侯,讓他幫忙剝/開,万俟景侯一邊薄皮,一邊用眼睛打量溫白羽。

溫白羽說:“看什麼?”

万俟景侯捱過來一些,輕聲說:“你不會又懷了吧?”

溫白羽頓時覺得一口橘子根本咽不下去了,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然後回憶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狀態,有點困,特別疲憊,爬不起來,而且沒什麼食慾……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裡的橘子塞給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挑眉說:“不吃了?”

溫白羽堅定的說:“不吃了。”

万俟景侯說:“那睡覺去吧。”

溫白羽進了帳篷,万俟景侯還留在外面,有人找他商量守夜的問題。

一共三個帳篷,每個帳篷能住六個人,正好三輛車,就按車劃分了帳篷。

溫白羽躺下來,帳篷裡還只有他一個人,他不由得摸了摸肚子,剛纔吃了好多橘子,雖然有點撐,不過沒鼓/起來,癟癟平平的。

溫白羽不禁有些冷汗,心想着不會又懷上了吧?那這也太神速了,如果真是這樣,燭龍繁衍能力這麼強,就不會滅絕了啊。

而且他的蛋寶寶還沒孵化出來呢,要是真的又懷了,他家裡就能趕上一個養雞場了!

溫白羽側過身去,等了一會兒万俟景侯就進來了,說:“他們還沒確定古墓的具體/位置,不知道要找多久,第一天不用咱們守夜,你好好休息。”

溫白羽“嗯”了一聲,就見万俟景侯手裡拿了一個剝好皮的橘子,正剝下橘子瓣,一片一片的往嘴裡扔。

溫白羽看見万俟景侯吃橘子的動作,不像自己那麼狼吞虎嚥,總覺得怎麼有點色/色的感覺?

溫白羽頓時“咕咚”嚥了一口唾沫,有點喉乾舌燥的感覺。

溫白羽剋制着心裡的躁動,趕緊鑽進睡袋裡,万俟景侯卻不讓他鑽進睡袋,因爲抱着睡袋的手/感不好reads;網遊之小林傳奇。

可是這個帳篷除了他們的人,還有駱祁鋒和葉流響。

總不能讓小孩子看少/兒/不/宜的東西吧。

溫白羽勒令万俟景侯放手,然後讓万俟景侯也鑽進睡袋裡睡覺,絕對不能動手動腳。

沒多久雨渭陽和唐子也進來了,兩個人很快躺下睡覺,葉流響很快也來了,今天晚上前半夜是駱祁鋒守夜。

溫白羽沒多久就睡着了,睡得還挺沉。

駱祁鋒在外面守夜,同時守第一班的還有一個人,兩個人坐在火堆旁邊也沒事幹。

三/點之後,就換了另外一班人守夜,駱祁鋒很快就鑽進帳篷,明天早上還要開車,駱祁鋒拉開睡袋鑽進去就睡了。

衆人都睡的很熟,前半夜沒什麼事情發生,營地裡靜悄悄的,結果就聽到“簌簌簌”的聲音。

万俟景侯立刻就行了,他擡起頭來,看到唐子也醒了。

溫白羽皺了皺眉,似乎在睡夢中也聽到這種微小的聲音,但是因爲實在太睏倦,根本睜不開眼睛。

“簌簌簌……”

第二聲響起的時候,剛睡熟的駱祁鋒也被驚醒了,立刻翻身爬起來。

万俟景侯保持着支起上身的動作,對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帳篷裡點了一個燈,雖然有些昏暗,但是衆人也都看見了。

就見一個人影爬在地上,圍着他們的帳篷繞,繞了兩圈之後,那影子突然消失了,“簌簌簌”的聲音也消失了。

駱祁鋒剛要動,就聽到“簌簌”一聲,那影子突然又出現了。

那影子不斷逼近他們的帳篷,來到了駱祁鋒睡的位置旁邊,隔着帳篷,然後停了下來。

駱祁鋒沒有動,眼睛眯起來,盯着那個黑影,就見黑影的動作很緩慢,隨即慢慢伸出手來。

一隻慘白的手從帳篷外面伸進來,就在這一霎那間,駱祁鋒猛然暴起,一下抽/出靴子裡的軍刀,猛地往下一紮。

慘白的手反應卻異常的快,一下縮回去,猛地就消失了,好像衆人看到的是幻覺一樣。

那黑影消失之後幾秒鐘,就聽衆人的呼叫器裡面傳出“嘶啦……嘶啦……”的電流聲,隨即是“啊啊啊啊啊!!!”的尖聲大吼,那聲音就跟唐老闆的大吼聲一樣,但是顯然不是唐老闆發出來的。

溫白羽一下從睡夢中被嚇醒了,快速的翻身起來,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我出去看看。”

他說着,快速的撩/開帳篷簾子,一下鑽出去,就看到外面的火堆邊上,掉了兩把槍,而且地上竟然有拖拽的痕跡,守夜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與此同時駱祁鋒的聲音從帳篷裡傳出來,說:“小葉不見了。”

他們的帳篷裡,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一個人,外面守夜的兩個人也被拖走了,很顯然和那個黑影有關係reads;狐鬧大唐。

那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們只能看到黑影露/出了一隻慘白的手,白的根本不像活人,倒像是一隻糉子。

衆人全都被吵醒了,紛紛鑽出帳篷,万俟景侯追着地上拖拽的痕跡往樹林裡走,溫白羽趕緊跟上來,說:“一起去。”

万俟景侯沒有阻止他,抓/住溫白羽的手,把龍鱗匕/首拔了出來。

後面還有許多人都跟了上來,他們也發現少了人,立刻都拿出武/器,跟着万俟景侯往樹林裡走。

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着,拖走守夜人的黑影似乎一點兒也不遮掩什麼,衆人一直往樹林裡追。

唐老闆有些害怕,說:“別,別追了,實在太深了,咱們的裝備還在外面。”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心裡都有些怪怪的,他們是丟/了兩個大活人,人命關天,竟然就這樣不追了。

駱祁鋒臉色很難看,託着槍說:“小葉也不見了。”

唐老闆立刻大驚失色的說:“什麼?!”

他說着,沒有露/出關心的神情,而是非常悔恨惋惜,露/出一股肉疼的感覺,說:“這……這可怎麼辦?”

衆人就聽唐老闆小聲叨唸着:“我給了他們家好多錢,才把這孩子帶來的,一下都打水漂了。”

駱祁鋒一聽,臉色更難看了。

衆人都很不解,剛開始唐老闆說,這次的鬥沒有那孩子根本不能下,那孩子是關鍵所在,但是現在少年失蹤了,唐老闆不着急,只是肉疼,衆人都不明白唐老闆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啊啊啊啊!!!”的一聲尖/叫,聲音非常淒厲,衆人嚇得一激靈。

万俟景侯立刻發足往樹林裡跑,衆人趕緊追上去,唐老闆看見大家都追上去了,自己往回跑可能有危險,只好紮在人羣中追上去。

跑了幾十步之後,衆人就看到一個人影躺在樹林的地上。

大家走過去一看,頓時都“嗬——”的一聲嚇住了,唐老闆更誇張,“啊!!!”的喊了出來,“咚!”的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指着那人影,說:“死!死了!!”

衆人都長了眼睛,可不是死了嗎,是其中一個守夜的人,他橫躺在地上,兩眼圓睜,雙手指甲劈了,指甲裡全是泥土和樹皮,想必是被拖走的時候一路掙扎,但是始終沒有掙扎開。

他的下巴上有三個指頭印子,分別是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看起來像是把這個人的腦袋強/硬的掰了起來。

屍體的脖子上有一個口子,但是血已經不流了,原因是屍體的血完全流乾了,屍體乾癟下來,從尖/叫到他們趕到,不過幾秒的時間,竟然已經完全乾癟。

除了脖子上的口子,根本沒有致命傷,嚴格來說脖子上的口子也不是致命傷,這個人是被放幹血死的。

唐老闆倒在地上,看着猙獰的屍體,大叫起來:“吸血鬼reads;截教小小山神!吸血鬼!!!”

衆人看着猙獰的屍體,心裡都有些打顫,不知道這地方究竟有什麼怪物,竟然能在瞬間把人血吸乾,結果唐老闆突然發瘋大喊,衆人都無奈的瞥向他,再怎麼說他們倒的也是中/國的鬥,怎麼就能喊出吸血鬼呢。

唐老闆見他們不相信,說:“真的!真的是吸血鬼!!我不騙你們,你們還記得下午的時候,我做了個噩夢嗎!”

唐老闆從地上爬起來,說:“這個噩夢太邪乎了,我連續做了三次了,真的是吸血鬼,夢裡有人抓着我的脖子吸血!我看見自己被放幹了血,就和這個人一樣!那個吸血鬼專門喝人血!!”

衆人看着唐老闆發瘋,本身想讓唐老闆先回營地的,不過唐老闆的情緒有些激動,怎麼勸也不聽。

而且他們才找到了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守夜人,葉流響也不知道去向。

衆人急着找/人,就繼續往裡走,沒過多久,衆人就找到了第二個守夜人,確切的說是守夜人的屍體……

這個屍體也像剛纔的一樣,根本沒流多少血,因爲血被吸乾了。

不同的是,這個屍體竟然被擺了造型,屍體跪在地上,頭低垂着,似乎在懺悔自己的惡/行一樣。

屍體的血都抽乾了,而且是在急速之間,根本沒得/救,衆人都是一陣沉默,一下死了兩個人,只聽到了喊叫的聲音,更可怕的是,葉流響又聾又啞,估計連喊都喊不出來。

衆人沒有時間,立刻繼續往前找,樹林越來越密集,地上落了很多樹葉,拖拽的痕跡被掩蓋住了,根本看不出來。

“這可怎麼辦?”

眼看着找了半個小時,實在找不到了,老章也開始打退堂鼓,豹子人比較直接,其實他也不擔心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就說:“我說唐老闆,你說那個小葉很重要的,現在人丟/了,咱們是不是就此要散夥了?”

唐老闆立刻搖頭說:“不不不,還有別的辦法的,只要……”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万俟景侯突然說:“有聲音。”

衆人立刻全都閉嘴了,這個時候天色開始發灰,樹林裡瀰漫起太陽未升起前的霧氣,一片都迷迷茫茫的。

衆人只聽到風吹着乾枯樹葉和樹枝的“沙沙”聲,其餘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說:“走。”

他說着往前跑去,衆人立刻跟上去,跑了幾步之後,就看見地上竟然又出現了拖拽的痕跡,而且旁邊幾棵比較細的小樹被砸倒了,歪七扭八的躺着。

衆人一看有門路,立刻繼續往前跑,跑了好長一段路,眼看着樹林就要消失在他們的眼前,猛地一頭扎出了林子,前面是一片荒涼的山,山隱藏在霧氣之中,帶着滄桑的綠色,好像仙境一樣。

唐老闆一看這山,頓時大叫起來:“天呢!是這裡!是這裡!咱們誤打誤撞終於找到這座山了!”

他說着,万俟景侯卻不理他,繼續快速的往前走,往山上跑去,山坡剛開始很緩,但是一進山之後,立刻就又有樹木了reads;步步封仙。

他們的行李還都在營地上,這座山裡很可能有古墓,必須去拿行李才行,一些人就開始打退堂鼓。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咯!”的一聲。

万俟景侯說:“當心頭上!”

他說着,就聽“呼——”的風聲,万俟景侯帶着溫白羽立刻伏倒在地上,溫白羽感覺什麼東西順着腦袋蹭了過去,擡頭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個白生生的腦袋!

那腦袋因爲常年不見光,變得慘白無比,而且竟然沒有頭髮,一顆腦袋圓溜溜的,又透露着白化病一樣的慘白,最主要是她身上有粘/液,是一具光頭的女屍!

女屍就像猴子一樣,從樹上蕩下來,女屍的手裡還抓着一樣東西,溫白羽立刻吸了口氣,說:“是小葉!”

衆人聞聲擡頭一看,都吸了一口氣,女屍快速的在樹林間遊蕩着,手裡掛着一個少年,少年已經暈過去了,滿身滿臉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已經死了。

駱祁鋒一見,立刻托起槍來,對着女屍瞄準,但是女屍在快速的移動中,想要在這麼快速的移動中射中女屍,又不能打中她身上的孩子,駱祁鋒就算是用槍的老手,也有些額頭出汗,標準了好幾次,始終不敢扣動扳機。

眼看着光頭女屍帶着小葉越跑越遠,馬上就要超過射程範圍了,而且進山之後樹木茂/盛,互相遮擋着,這絕對不是辦法。

万俟景侯握住手裡的龍鱗匕/首,掂了一下,隨即快速的甩出去,就聽“嗤——”的一聲,龍鱗匕/首一下擊中了女屍,女屍連忙往其他方向跑,匕/首一下掉在了地上。

女屍雖然受傷,但是並沒有受阻,繼續往另外一個方向擋去。

溫白羽看準了万俟景侯要甩出匕/首,幾乎是同時,也將手裡的鳳骨匕/首突然甩出去,溫白羽是牟足了勁甩出去的,就在女屍調頭準備跑的一瞬間,鳳骨匕/首正好截住了她的去路,削鐵如泥的匕/首一下穿透了女屍的肩胛骨,嗖的飛出去,“哆”的一聲插在遠處的樹幹上。

駱祁鋒同時擡起槍來,快速瞄準,“砰砰”發了兩槍,女屍已經被嚇驚了,顧不得手上的小葉,只好把人一扔,然後快速的抓着樹枝往樹林深處跑了。

唐老闆一直心驚膽戰的看着,見女屍跑了,立刻直跺腳,說:“哎呀!怎麼讓她跑了!這下壞事了!”

其實剛纔他們有很多幹掉女屍的機會,但是因爲小葉在她手上當人質,不好開/槍,只能讓女屍溜走了。

唐老闆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的這個小侄/子,埋怨了好幾句,說他們把女屍放走了,實在太不知道輕重了。

別說万俟景侯了,唐子本身就看不慣這個唐老闆,就連駱祁鋒臉上也發寒了,駱祁鋒在道上是有名的好脾氣,收斂了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露/出一種可怕的壓/迫感。

二山趕緊打圓場,說:“所幸咱們把葉小公子救下來了,這實在太好了,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回營地去,把行李全都帶上。真是因禍得福,咱們也找對了地方,休整一番之後趕緊過來看看。”

唐老闆也發現了其他人臉色不好看,就借坡下驢沒再說話reads;特工皇爺。

小葉昏迷着,身上、臉上全是血,駱祁鋒立刻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嚴重的傷,身上有點擦傷,另外少年的左腿斷了。

衆人快速的回了營地,幸好營地沒有問題,大家從天黑跑到天亮,都非常疲憊,坐下來休息,乾脆躺在火堆旁邊直接休息。

小葉很快就醒了,不過身/體非常虛弱,他又說不出話來,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對所有人都非常抗拒,一直髮/抖的蜷縮在旁邊,也不讓給他固定腿。

衆人都沒有辦法,輪流哄了好一會兒,這才安靜下來,駱祁鋒給他固定了斷腿,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醫院,而且看唐老闆那樣子,也不可能回頭往城區走。

溫白羽聞到血/腥的味道特別難受,有種想吐的感覺,只好迴避了,雨渭陽弄了點熱水來,幫少年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雨渭陽要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小葉卻不讓雨渭陽碰,只是奮力的搖頭。

雨渭陽沒辦法,之後好熱水留下來,然後出了帳篷,讓少年自己抹藥清理傷口。

溫白羽很奇怪小葉爲什麼那麼抵/抗別人,不知道之前遇到過什麼。

衆人都在修整,剛纔女屍從天上飛下來,有些來不及躲避的,都受了傷,不過不是很嚴重。

駱祁鋒的下巴被刮傷了,有點出/血,他下巴上全是胡茬子,根本沒法清理傷口抹藥,只好管別人要了刮鬍刀,先去刮鬍子。

衆人氣氛都挺沉悶的,畢竟以下死了兩個人,聽見駱祁鋒要刮鬍刀,頓時笑起來,說:“大叔,你竟然刮鬍子啊,還是別颳了,颳了沒男人味兒了。”

駱祁鋒沒好氣的找了一個刮鬍刀,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扔,這樣帶着也方便。

駱祁鋒颳了半天鬍子,因爲下巴上有傷口,颳得挺疼,半天才好,然後又開始抹藥,貼了一個創口貼在傷口上。

等一會兒衆人再看駱祁鋒的時候,頓時有些驚訝,說:“不得了,邋遢大叔變成了美大叔!”

駱祁鋒給他那人一耳勺,說:“說什麼呢混小子。”

溫白羽擡頭看了一眼還真是不得了,沒想到駱祁鋒颳了鬍子之後,就跟西方古典的貴/族紳士似的,加上臉部輪廓很硬朗,長相絕對可以說帥。

万俟景侯幽幽的說:“看什麼呢。”

溫白羽說:“天氣不錯。”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溫白羽立刻又說:“我警告你啊,我現在身/體不舒服,萬一是那什麼,你懂的,你可別動我。”

万俟景侯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笑着說:“行,不動你。”

溫白羽聽他這麼幹脆,感覺一定有貓膩。

就聽万俟景侯笑着說:“親你總可以吧。”

溫白羽:“……”

溫白羽其實並不是害怕別人知道他和万俟景侯的關係,但是最起碼的羞恥心總有的吧,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万俟景侯總是當衆耍流氓,這絕對受不了reads;孤獨機甲。

万俟景侯嚴肅的問了一遍自己和駱祁鋒誰帥,溫白羽看着他嚴肅的表情,頓時笑得肚子都疼了,差點滾到火堆裡去。

衆人看到這邊突然爆笑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只是溫/家小公子在笑,旁邊的景爺黑着一張臉,看起來實在有點詭異。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一臉嚴肅的“爭風吃醋”,心裡感覺特別爽,讓万俟景侯總是平時一副淡定的耍流氓,等笑夠了,万俟景侯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溫白羽才衝他勾勾手指,万俟景侯果然捱過來一點兒,溫白羽笑眯眯的低聲說:“當然是你帥。”

万俟景侯臉色立刻緩和了,就聽溫白羽又說:“老話說嗎,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你是東施,在我眼裡你也是最帥的。”

万俟景侯臉色有點抽/搐,不知道溫白羽到底是誇他,還是在罵他,立刻捏住溫白羽的後脖子,說:“嗯?再說一遍?”

溫白羽發現最近万俟景侯總是捏他脖子,不過捏起來真的很要命,一股酥/麻就竄上來,其實溫白羽不知道,万俟景侯早就摸準了他的敏/感點,和溫白羽親近的時候,溫白羽特別喜歡被人親/吻脖子,一邊親一邊輕輕/揉/捏,溫白羽就會軟的一塌糊塗。

溫白羽“哎”的一聲喊了出來,根本沒防備,衆人就見溫/家小公子好像把景爺惹急了,看景爺那一張黑臉,大家都害怕万俟景侯,知道不能惹,所以都躲一邊,準備看熱鬧。

果然景爺這種人,是誰都不能交好的。

溫白羽怕万俟景侯發瘋,立刻說:“我錯了。”

万俟景侯挑眉說:“你最近認錯倒是挺勤快。”

溫白羽心想,那都是在牀/上被練出來的!

万俟景侯說:“叫哥。”

溫白羽臉上有點紅,咬牙切齒的說:“哥……”

万俟景侯隨即笑了出來,淡淡的說:“我改變想法了,叫老公。”

溫白羽頓時炸毛了,蹦起來踹了万俟景侯一腳,大喊一聲:“万俟景侯你大/爺!”

衆人一時間都傻了眼,剛纔還在看熱鬧,準備看景爺發脾氣,結果就看到溫/家小公子竟然敢踹景爺,而且景爺還一臉“願意被踹”的表情,嘴角含/着笑意,撣了撣褲子上被踹的土。

大家休息了一會兒,等太陽完全把霧氣驅散了,這才背上行李準備上路,前面的樹林太密集了,沒辦法開車往前走,只好把三輛車留下來,衆人浩浩蕩蕩的揹着行李又進了樹林,準備穿過順林進山。

他們在路上找到了兩個守夜人的屍體,就在樹林裡拋了坑,讓他們先入土爲安了。

等埋了屍體之後,衆人就開始繼續上路,他們一路從樹林扎出來,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進山之後,樹林比剛纔的還要茂/盛,山坡並不陡,但是非常難走,走到後來竟然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小葉腿斷了沒辦法走,駱祁鋒體力比較好,就一路揹着他往上走reads;武俠系統狩末世。

中途大家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正好吃午飯,明明是大中午的,結果天色卻陰沉下來,太陽也不見了,霧氣又聚攏了回來,最可怕的是,竟然開始有點掉雨點子,似乎不太妙。

大家看着天色,老章說:“要下雨了,咱們得找地方躲一躲,不然這深山老林的,霧氣又那麼大,萬一又碰到了女屍可怎麼辦?”

一說到女屍,唐老闆就異常的害怕,說:“對對,千萬別碰到那個女屍,大家快點吃飯,咱們上路吧。”

豹子說:“唐老闆,那女屍是什麼來頭,您是不是知道?”

衆人收拾着東西啓程,唐老闆說:“我一看到那女屍,再看到這周圍的地形,就知道了,這山上肯定有咱們要找的墓葬……”

唐老闆說着,頓時笑了起來,有些得意,說:“既然咱們離墓葬已經不遠了,我不防和你們實話實說吧。其實我家裡祖上也是道上很有名的土瓢把子,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後來祖上下海經商,就沒再做過這個活計,但是留下了一本筆錄,記載了幾個大墓,其中有一個墓,那不得了,是一座大型的漢墓。我一看那玉蟬,就覺得和這座墓很吻合,我祖上在這裡記載了,墓裡有非常多的寶貝,但是因爲漢墓裡有一種光頭的女屍,極其兇悍,而且煞氣很足,所以這座墓儘管有很多行家拜訪,但是始終蘊含/着寶貝沒被掏光。”

衆人一聽,立刻來了興趣,這麼古老的墓葬,而且漢朝墓葬奢侈程度達到了頂峰,誰都知道漢墓值錢,陪/葬又多,年代又遠。

唐老闆笑着說:“而且我肯定,這還是諸侯王級別的漢墓,絕對有料。那個光頭女屍,咱們也見識過了,其實不過爾爾罷了,咱們這麼多好手行家,又帶着槍,只要能把女屍引出來幹掉,害怕她一個死人不成?”

衆人立刻笑了起來,似乎都被唐老闆的話感染了,一想到熱/乎/乎出土的古董,好像忘了他們已經死了兩個人,都是幹勁兒十足。

老章說:“那要怎麼把女屍引出來?唐老闆又好辦法了嗎?”

唐老闆臉上得意,說:“祖上在筆錄裡都記錄下來了,我自然有辦法,等到了地方,讓你們大開眼界。”

唐老闆顯然是不願意現在說。

衆人也就不再打聽,看起來唐老闆還藏了很多事情,不過道上都有規矩,不問出處的,很多問題都不能問,也就沒人再提。

走了十分鐘之後,“譁——”的一聲,剛剛零星的毛毛雨,一下變成了傾盆大雨,果然是老天爺的臉,說變就變。

大家沒有準備,頓時澆了一個透心涼,溫白羽冷得直哆嗦,万俟景侯趕緊從揹包裡掏出雨衣,給他披上。

不過這麼大的雨,雨衣根本沒什麼用,穿了比沒穿強一點兒而已,大家全是都溼/乎/乎的。

樹林一着雨水,地上的土開始變得泥濘起來,越來越難走,大家都想找避雨的地方,腳步不由加快了。

他們走着,溫白羽突然看到一直走在旁邊的駱祁鋒和小葉不見了,心裡一哆嗦,趕緊回頭去看,就見駱祁鋒揹着小葉走在後面,落後了好幾步。

小葉冷得直哆嗦,駱祁鋒臉色也不好,嘴脣竟然有些發紫reads;[網王]幸村一家的日常。

溫白羽喊着大家停下來,等一等後面的人,不然走散了就難辦了。

大家停在暴雨裡,都不太願意等,催促着駱祁鋒趕緊走,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駱祁鋒身/體晃了一下,猛地一頭栽在地上,把背上的小葉也直接兜了出去。

走在後面的溫白羽衆人趕緊搶上去,溫白羽抱起地上的小葉,小葉渾身溼/透了,還都是泥。

万俟景侯則是一把拽起地上的駱祁鋒,駱祁鋒也很狼狽,雙眼緊閉,呼吸很微弱。

溫白羽說:“他怎麼了?”

駱祁鋒看起來非常強壯,體力也很好,猴瘦的老章尚且沒事,沒想到駱祁鋒先暈倒了。

駱祁鋒暈倒還沒幾秒,就聽“咚……咚……”幾聲,相繼也有幾個人快速的倒在地上,嘴脣發紫,呼吸很微弱,和駱祁鋒的反應一模一樣。

万俟景侯皺眉,伸手將駱祁鋒下巴上的創可貼一下撕了下來,就看到駱祁鋒的下巴有些微腫,傷口呈現綠色,有點腐爛的跡象。

万俟景侯說:“中毒了,剛纔的女屍有毒。”

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是衆人都聽得清楚,趕緊把栽倒的人攙扶起來。

他們冒着大雨,還攙扶着幾個人,都沒想到這麼狼狽,還沒找到墓葬,就已經成這樣了。

半個小時之後,衆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不大,這麼多大男人擠進去有點顯得擁擠,但是好在雨水雖然大,不過沒有風,灌不進山洞來,山洞好歹能遮風擋雨。

女屍的毒性似乎發作並不快,但是發作起來非常要命,駱祁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其他幾個人比他身/體還要差一些,已經開始不斷的痙/攣,有的口吐白沫。

溫白羽看着有點着急,万俟景侯讓所有的人都出山洞去,其實這也是景爺的規矩,景爺救人從來不讓別人看,道上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也都習以爲常。

溫白羽倒是知道,万俟景侯肯定是要用自己的血給他們解毒。

衆人全都出去了,當然衆人驚訝的目光下,溫白羽雨渭陽和唐子都沒走,留下來幫忙處理傷口。

万俟景侯把血滴在受傷的人傷口上,傷口很快就消腫了,因爲都不是大傷口,只是毒性猛烈了一些,很快傷口就癒合了,駱祁鋒最先有了意識。

衆人在外面淋了兩分鐘雨,開始有點不高興,結果就聽万俟景侯冷淡的聲音,說:“可以了。”

大家進來一看,這不得了,好幾個人竟然已經醒了,嘴脣也恢復了血色,傷口也都癒合了,簡直是神了。

好幾個人只是聽說過景爺的名頭,沒真正見過,還以爲是道上人吹捧,結果這一看頓時有點服了。

大家在山洞裡生了火,就算他們身強體壯,也必須要把衣服脫/下來烤乾,不然這樣溼着衣服肯定要生病,尤其他們這些人是常年倒斗的,身/體經常接/觸陰氣,本身就是陰盛,再感冒了就不好辦reads;大唐虎賁。

大家脫/下衣服,溫白羽見衆人都很自然,也就脫了衣服準備換乾淨的,其他人是沒注意溫白羽,但是溫白羽感覺如坐鍼氈,万俟景侯的眼神太嚇人了,帶着一股赤/裸裸的欲/望,幾乎在他身上燒出幾個窟窿來。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趕緊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万俟景侯則是慢條斯理的換衣服,他身材本身就好,天生的衣服架子,脫掉衣服之後肌肉畢現,流暢又不顯糾結。

溫白羽換着衣服,感覺自己的眼神就不自覺的追着万俟景侯裸/露的上身轉來轉去的,然後撞到了万俟景侯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翻了個白眼。

大家換了衣服,葉流響卻始終沒動,他渾身都溼/透了,身上還都是泥,臉上也是泥,帶着手套,白色的手套早就變成黑色的,溼噠噠的能擠出泥水來。

溫白羽換好了衣服,見葉流響可憐的坐在地上,湊過去摸了摸手/機,發現手/機放在了揹包裡,就從揹包裡掏出一個本子,已經溼/漉/漉的了,然後用筆在上面寫。

——怎麼不換衣服?

葉流響使勁搖了搖頭。

溫白羽又寫了幾個字。

——不換衣服會感冒的。

葉流響始終搖了搖頭,這個時候駱祁鋒走過來,和溫白羽說了一句。

溫白羽立刻在紙上又寫。

——可以到裡面去換,裡面有塊石頭能擋住。

葉流響回頭看了一眼,山洞裡果然有塊大石頭,能擋住視線,葉流響似乎在做掙扎,這個時候駱祁鋒已經把衣服放在葉流響手裡,拍了拍他溼/漉/漉的腦袋。

葉流響這才從地上掙扎着起來,抱着衣服去山洞裡面換。

衆人看見之後,笑嘻嘻的說:“唐老闆,您這真是侄/子,不是小侄/女兒?換個衣服還要回避,哈哈哈!”

大家都笑起來,葉流響蹲在大石頭後面,慢慢的摘下手套,然後脫/下衣服。

山洞深處很昏暗,一般人的視力根本看不清楚裡面,只是調侃着葉流響,說他長得像女孩子,性格也像女孩子。

万俟景侯突然捏了一下溫白羽的肩膀,溫白羽一哆嗦,立刻擡起頭來,就見万俟景侯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看裡面。

溫白羽擡頭往前看,就看到山洞深處,一塊大石頭後面,葉流響在窸窸窣窣的換衣服,因爲挪動的緣故,露/出了一片圓/潤的小肩膀。

葉流響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削肩膀,肩頭圓/潤,看起來弱不禁風,露/出來的胳膊也細細的。

溫白羽心想着万俟景侯讓自己看什麼,難道看一個少年換衣服?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愣了一下,只見葉流響的肩膀又動了一下,一晃之下露/出了更多的後背,蝴蝶骨的位置竟然有一個長長的傷疤,傷疤異常的扭曲,蜿蜒在少年勻稱白/皙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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