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洛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人家一個單身未婚女子,自己大半夜地住進人家的宿舍裡面,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的話,不說別人怎麼看,就是老爹知道了也要殺過來把自己吊起來狠抽一頓。
更何況市政府裡面要是傳出這麼一點兒醜聞來,估計蕭名學很快也就知道了,這事兒的影響是巨大的,廣泛的,後果是悲劇的,極其嚴重的,因此陳明洛面對人家陸青桐的邀請,倒是覺得有些步履維艱了。
“沒事兒——”陸青桐哪裡會不清楚陳明洛擔心什麼,“明天一大早我就把你喊起來,只要沒有人看到就不會出問題,而且陳秘書長一般都起得比較早,你完全可以到他那裡接着睡嘛。”
陳明洛點點頭,心說這個倒也是可以的,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頭兒。
如果說老爸見到自己過來補覺的話,那豈不是不打自招?他就算是再反應遲鈍,也能知道自己晚上是住在哪裡了,這事兒也是不可行的。
不過,陳明洛揉了揉胳膊上面剛剛被蚊子叮起來的四個大包,心裡面還是有些動搖了,如果今晚呆在外面的話,怕是自己這一身血肉都要餵了蚊子,雖然自己人不錯,心地善良扶危濟困尊老愛幼人所共尊,但是割肉喂鷹捨身飼虎這種事情也是做不出來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嘛,舍血喂蚊子的事情那是堅決不幹的。
陸青桐看着陳明洛在那裡猶猶豫豫的樣子,心裡面感到有些好笑。
“趕快進來吧,你不進來的話,蚊子就要進來了。”陸青桐笑着對陳明洛說道,“再說了,要是明天一大早,陳秘書長看到你滿頭大包的話,一定會埋怨我的。”
“這樣啊——”陳明洛心想既然美人兒盛情相邀,那哥們兒也就不虛情假意了,不就是同處一室嗎?就算是同牀共枕,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正所謂君子不欺暗室,意思就是說,即便是進了黑乎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面,也絕對不會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情出來。
當然了,陳明洛基本上也可以肯定,那傢伙說這種話的前提有二,一個是自己能力不逮,另一個就是對方長得實在是太鳳姐了,叫人提不起胃口來。
其實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即便是把自己和鳳姐關到同一間屋子裡面,然後又給自己喂上七八顆偉哥,自己也決計不會對她產生什麼興趣,除非把她的臉給蒙上,或許還有一些非常渺茫的可能性。
陸青桐的房間裡面很簡單,外間是辦公室,裡間比較小,大概有八個平米的樣子,只有一張單人牀,上面搭着蚊帳,外面還有一個櫃子,其他什麼都沒有,很顯然這是用來臨時休息的。
因爲是辦公場所,這裡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女性氣息來,只是櫃子上面擺放着一個相框,裡面有陸青桐的幾張藝術照和生活照,看起來非常養眼。
“這丫頭估計比較自戀——”陳明洛看了看屋子裡面的小鏡子和相框之後,就得出了一個關於陸青桐本人的非常直觀的簡單結論。
陸青桐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找了一條單子出來,鋪在牀上,然後給陳明洛翻出一條毛巾被來,對他說道,“牀不太大,但是兩個人擠一擠,也就應付過去了。”
“哦。”陳明洛應了一聲,然後看着陸青桐脫去了紅裙,只穿着內衣,很自然地上了牀,靠在內側睡下,他才慢慢地脫掉了外衣,躺在陸青桐的外側,將毛巾被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關燈嘛,要不怎麼睡得着?”陸青桐突然回過頭來,有些嗔怪地對陳明洛說道。
“哦,忘記了。”陳明洛拍了拍額頭道。
應該說突然跟一個認識了不到一晚上的女孩子上牀,對於陳明洛而言,還是很有壓力的,所以他的反應也就相對遲鈍了一些,尤其是陸青桐的曼妙身材在毛巾被下顯得玲瓏剔透,曲線無限美好,更讓陳明洛感到自己有些蠢蠢欲動。
或者,關了燈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眼不見爲淨嘛,看不到了,也就不想這事兒了。
陳明洛又爬了起來,關了燈,然後又掀開蚊帳,爬上牀,拉了拉毛巾被。
“唉,你拉我的毛巾被做什麼——”陸青桐唉了一聲,有些埋怨地說道。
“對不起,黑燈瞎火的,拉錯了。”陳明洛答道。
“唉,早點兒睡吧,今天跑了一整天,困得要死,明天還要起大早,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睡個囫圇覺——”陸青桐有些碎碎念地嘀咕着,卻是很快就入睡了。
陳明洛瞪着兩隻眼睛,卻是睡不着了。
這也是難免的,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而且是嘗過男女滋味兒的大小夥子,身上只穿着內衣,旁邊兒就是同樣只穿着內衣的美女,兩個人躺在牀上雖然是背部相對,可是碰撞之間免不了要摩擦一番。
摩擦不要緊,但是容易起電啊,很容易把陳明洛的底層情緒給撩撥起來。
如果不是忌憚這事兒的後果非常嚴重,可能會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的話,陳明洛估計早就翻身過去,壓在陸青桐的身上做點兒什麼事情了,可惜的是現在他的腦子裡面還比較清楚,知道這麼做是不妥的。
“還真是考驗人的意志力呀——”陳明洛感覺着陸青桐睡着之後發出的平穩喘息聲,心裡面也是七上八下的。
畢竟,人家對於自己可是沒有什麼戒心的,若是自己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首先要面對的就是良心上的譴責。
可是要不做點兒什麼的話,怒髮衝冠的陳小弟能答應嗎?讀者們能答應嗎?估計夠嗆。
陳明洛躺在牀上做激烈的思想鬥爭,腦子裡面就開始有點兒暈乎了,不多時也陷入了睡眠狀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遭遇了大力的一撞,接着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再然後就覺得身子一沉,卻是周身痠疼,整個人頓時也豁然醒了過來。
睜開眼時,陳明洛就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在地上躺着了,身上還裹着一條毛巾被,蚊帳則被自己撞開了一道縫兒,此時陸青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身上的毛巾被早就丟到了一旁,胸罩也不能完全遮住的嫩白就顯露在眼前,而她的小腹之上,則有一小撮非常秀氣的毛髮露在內褲外面,向肚臍眼兒那裡延伸過去,形成了淡淡的紋路。
“這傢伙,睡覺相當不踏實呀!”陳明洛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苦笑着說道。
很顯然,陳明洛自己睡覺是很安穩的,自己之所以掉到了地上,原因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被陸青桐給從牀上踹下來的。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不過才凌晨三點,還有幾個小時要打發呢。
陳明洛從地上把毛巾被撿起來,然後試着將陸青桐的身子往裡推了推,給自己騰出一點兒地盤兒來,然後擠了上去。
觸手之間,就覺得她的肌膚光潤,而且有些玉骨冰肌清涼無汗的感覺,好像是一個人體空調一般,陳明洛忍不住轉過身來,靠在陸青桐的背後,一手搭在她的腰肢之上,然後重新進入了夢鄉。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明洛感到胳膊被人用力推動着,身體也有一些搖搖晃晃,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就見陸青桐有些氣惱地推開自己的一條胳膊,臉上有些悻悻之色,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再注意觀察了一下,就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正放在陸青桐的翹臀上面,情不自禁地鑽進了睡裙裡面,怪不得陸青桐會這麼用力呢,原來是自己先侵犯了人家的私人領地。
不過更爲離譜兒的,是陳明洛突然注意到,陸青桐的一隻手正在有些慌亂地捂着胸前的胸罩,而那胸罩的掛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脫開了,胸罩的一邊兒垂落下來,露出了一隻白嫩嫩的雪山,以及上面紅豔豔的櫻桃。
“咕嘟——”陳明洛再也忍不住了,嚥下了一口口水,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了,不過時間尚早,陸青桐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然後推了推陳明洛,讓他趕緊起牀,不論是去陳通達辦公室也好,直接回家也罷,總之是不敢再留在這裡了,否則的話,真的是很容易惹出是非來的。
陳明洛穿好了衣服之後,看着陸青桐推開了門,左右環顧一週發現沒有人之後,這才一把將陳明洛給推了出來,然後在他的身後把房門給緊緊地關了起來。
“還是回家吧,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陳明洛側耳一聽,居然發現樓道里曼已經有人經過的腳步聲傳來,顯然住在宿舍裡面的人當中,有些已經起來了。
真不知道這些人起那麼早做什麼?平時來這些機關單位裡辦事兒,卻是見不到他們的影子,陳明洛腹誹着,下了樓,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裡面,然後開車停到了自己家門外,開門進家繼續埋頭睡覺。
與此同時,辦公室裡面的陸青桐,很仔細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過心裡面仍然有些疑惑,“這一晚上居然沒有做夢,真是奇怪的事情,而自己胸罩的掛鉤,究竟是誰動手摘開的?”
她自己平時是習慣裸睡的,跟陳明洛在一起自然不可能這樣,只是那究竟是陳明洛動的手,還是自己的下意識習慣性動作,就說不清楚了。
陸青桐其實也沒有睡踏實,又睡了一個回籠覺之後,爬起來已經八點半了,這讓她感到有些惶恐,洗漱完畢之後,喝了一包牛奶,然後趕緊跑到大辦公室裡面,這時候大家都在那裡忙忙碌碌起來了。
“小陸遲到了啊,以後要注意。”一名副主任擡頭看了看陸青桐,笑眯眯地說道。
“以後一定注意。”陸青桐恭敬地回答道,心裡面卻有些不以爲然。
秘書處的工作,本來就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歸屬的,誰攤上了這活兒都需要全力以赴地去完成,自己連夜加班兒,也沒有多發一分錢啊,就算是上班遲到幾分鐘又有什麼關係呢?
事實上,市政府對於上班時間也並不是卡得很死,如果不是有任務必須完成的話,晚上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也並沒有什麼大礙,只要是你把手頭的工作完成了,那麼就什麼問題都不存在了。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是除外的,那就是當上級有檢查的時候,遲到早退都是要受到嚴厲處分的。
不過根據經驗來看,上級領導們一大早就下基層檢查的時間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倒是不用很擔心,大家最擔心的,還是單位內部的領導們對這事兒的重視程度,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嗎,自己的直接領導,纔是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真正權力人物。
接着副主任又對陸青桐說道,“小陸啊,待會兒去陳秘書長那裡一趟兒,把昨天交過去的關於精神文明建設的文件拿回來,我們要根據領導的批示繼續修改一下,下週可是等着用呢。”
陸青桐應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大辦公室,走到了陳通達的門前,輕輕地叩了起來。
“請進——”屋子裡面傳來了陳通達的沉穩聲音。
陸青桐推門而入,心裡面卻在考慮,陳明洛是不是真的如同昨晚所預計的那樣兒,還在陳通達的辦公室裡面補覺呢?
只是當她走進來之後,就看到裡間的門敞開着,牀上並沒有人在,而陳通達此時正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面,桌面上已經攤開了一大堆文件資料,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陸青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等着陳通達給自己拿文件,心裡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陳明洛那個小男生,自己睡覺不老實,把他踢到了牀底下,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因此而受傷?
再者說,即便是碰破皮的話,在這個炎熱的季節裡面,也是容易發生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