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我這裡很小嗎

黑老大們的寵妻

美洲大陸的黑道勢力以凌嶽馬首是瞻,所以這一次所謂的黑道聚會,其實就是臣見王的儀式。他們會對於接下來的一年中,南北美洲的勢力分佈進行最後一次的談判。

油輪是依附在凌家之下的摩爾家族準備的,一切的安全工作由摩爾家族和凌紫禁安排,務必做到與會者不受外來力量的傷害。

船都駛入了太平洋的公海後,凌紫禁也將最後的檢查工作結束掉,在油輪上留下了自己的人馬後,便乘船回到了自家的油輪之中。

“老大,一切安排妥當,沒有異常現象。”凌紫禁大步走進房間,恭敬地低頭說道。

“十分鐘後登船。”這種宴會凌嶽舉重若輕,頭也沒擡地吩咐了一句就繼續看起了自己的報紙。

鐵衛四個都明白這十分鐘的意思,紛紛彎腰一禮後,就走出了房間,他們要在這十分鐘內將摩爾家的油輪監控到沒有死角,將所有到場的大佬們的神態、話語都記錄下來,分析其中的深意,揣摩這段時間來敢做出挑釁三巨頭事情的人會是哪個蠢貨。

“我餓了。”魏央照例在單槓上站了三小時,中間掉下來四次,被罰四天沒有蛋糕吃。她覺得再這樣懲罰下去,她永遠都不用吃蛋糕了!自己身體平衡性差,她早就知道,以前也專門訓練過,可怎麼練習也沒有效果,這回就算是凌老大幫她訓練,她也依然覺得效果甚微。

“我、餓、了!”見凌嶽沒有理睬自己,魏央不高興地鼓起了雙頰,挪到了他身邊。

凌嶽皺眉,終是擡起了眼皮,對着凌一揚了揚下巴,凌一會意,擡步準備去廚房。

“凌一等等!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的。”魏央揚着笑臉,轉身就要跑,卻被凌嶽抓住了手腕,禁錮在了身邊。

“看起來你還不餓,那就不用吃了。”凌嶽抓着她手腕的鐵爪往自己這邊抽回,魏央就跌坐在了他的身邊。

凌一對凌嶽的話惟命是從,但又見不得魏央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彎腰退出了房間,眼不見爲淨啊。

“哈?怎麼這樣!我是真的餓了!”魏央瞪着無辜又委屈的藍眸,另一隻自由的小手摸着小肚子撇着嘴。

“餓一頓不會死。”凌嶽見魏央睜眼說瞎話,皺起了眉頭,然後放開了手,視線回到了報紙上,他補充道:“安靜坐着。”女孩明明剛剛吃了一大堆的零食,這麼一會就喊餓,並且主動要去廚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想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蛋糕。

魏央撇嘴,懼於凌老大的淫威之下,不得已窩在了沙發上玩手指。

過了一會兒,她故意帶着鼻音,委委屈屈地咬着下脣說道:“那,我可不可以吃提拉米蘇?”

“那不是蛋糕?”凌嶽沉默了一會兒後反問。

“額……不算啊,名字都不一樣的!”魏央義正言辭地說道,不過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心虛。

凌嶽不準備再理會這個腦子裡裝滿了蛋糕的女人,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報紙上,任憑身邊人怎樣聒噪都無動於衷。

十分鐘後,凌一再次走進了房間,凌嶽也在這時放下了報紙,看了還在裝可憐的女人一眼,大步走出了門。

魏央很想賭氣不跟上,不過礙於凌老大的不憐香惜玉,她扭曲着俏臉起身小跑了上去。

凌家的油輪漸漸靠近了摩爾家的油輪,對方的船上早已沾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估計是那些迎接凌嶽的美洲大佬們。

凌嶽站在甲板上,四鐵衛則站在了他的身後,一個個的臉上都沒什麼表情,想來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

年末年初的日子總是忙碌的,夏侯玄應該也在印度洋上接見亞洲和澳洲地區的黑道當家們,而魏嵐,或許也正讓血衛們準備初春的宴會,準備招待魏家旁系和歐洲大陸上的黑老大們。

魏央用食指勾下被海風吹到嘴邊的秀髮,脣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不能忘記這個男人,不管這段時間是怎樣努力地去忙碌着每一件可以佔據她思緒的事情,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卻依然忍不住在腦海中滑過他的容顏,那張蒼白的臉,總讓她泛起不該有的心疼。

她吸口氣,告誡自己,禁忌的愛是沒有好結果的,曾經的瘋狂,只是年少無知罷了,從現在開始,她要變得更理智。

這時候,凌嶽卻突然轉頭看了站在隊伍最後面的魏央一眼,皺起了濃眉。凌紫禁見此,忙後退了好幾步將神遊天外的魏央給拉到了凌嶽的身後。

“幹嘛?”魏央還沒意識到怎麼了,只是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

凌紫禁額頭青筋突了突,低聲道:“你剛剛在想什麼?快登船了!”

“哦。”魏央眨眨眼,看向了前面已經回過頭的凌嶽,點了點頭,乖乖地站在了他的身後側。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所站的位置代表了怎樣的含義,而凌嶽也默認了這樣的行爲,也許是他下意識地忽略掉了。

凌紫禁其實是故意將魏央領到了這個位置的,那是當家主母才擁有的位置,他和凌鴻顏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看起來,老大對魏央不是沒感情的嘛,有戲了!

凌鴻顏笑完以後卻又糾結了,這惡女現在就這麼猖狂地折磨他,那等她成了凌家主母,他還有命活嗎?

當凌家衆人登上摩爾家油輪的時候,等在了甲板上的大佬們都帶着些敬畏地低了低頭。

“歡迎當家。”老摩爾第一時間走到了凌嶽的身邊,不過很識相地沒有靠近,他作爲摩爾家的家主,自然知道凌嶽的潔癖,也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凌當家滿意。

“嗯。”凌嶽很給面子地答應了一聲,然後率先走向了會議廳。其他人緊跟其後,像是恭敬的臣子,不敢怠慢絲毫。

油輪的內部被修飾得富麗堂皇,若不是魏央知道摩爾家族沒有阿拉伯血統,她都要以爲老摩爾就是阿拉伯國家的酋長了,這些牆壁金閃閃的,擺放在角落裡的泛着琉璃色的金瓶無一不在顯示着主人家的富庶。

魏央跟着凌嶽走着,然後回頭看了老摩爾一眼,想起他往年裡的作風喜好,不禁猜想,難道這傢伙有的是巨龍的血統?這麼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

老摩爾是爲數不多的,知道魏央身份的人,見魏央看過來,不禁心中有些抖,不知道這位曾經的魏氏公主看着自己幹什麼。他並沒有多接觸過魏央,但他對於魏央從前的行事作風也略有所聞,那狠辣的勁兒可不比她父親魏縝差,所以面對這樣的視線,他有些招架不住。

因爲魏央的這一看,她的步子也慢了一些,凌嶽察覺到後,伸手將對着四周亂看的女孩的腰部握住,帶到了他的身側,託着她往前走。

魏央先是被這樣的力道弄得有些踉蹌,然後識相地抓住了凌嶽腰上的西裝。

跟在後面的一衆大佬見此,紛紛驚悚了一把,有的人甚至驚訝地停住了腳步,在身邊人的提醒下才冷汗涔涔地繼續前進。

凌老大不是很厭惡女人的嗎?女人靠近他一米之內,他的臉色就會黑得像塊炭似的,若有不知分寸的女人觸碰了他,那下場,絕對是迴歸上帝的懷抱!

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凌老大竟然主動去擁抱另一個女人?雖說這個女人的確長得很美,他們也都認出了她是誰--最近風頭正勁的夏侯家大小姐,夏侯未央。

難道說,凌老大的女性厭惡症好了?他不排斥女人了?也許是的,畢竟凌嶽都已經快三十歲了,再不碰女人,會“憋”死的。

等衆人在思緒中回過神,卻是都嚇出了一後背的冷汗,他們剛剛在幹什麼啊,竟然在YY凌老大,簡直是不想活了!

走過一條寬敞的走廊後,第三個房間就是會議廳,老摩爾忙上前幾步爲凌嶽打開了房門,他可不敢讓凌嶽自己開門,更不敢讓魏央開門!

會議室的空間不大不小,中間是個暗色的會議桌,房間的兩邊也放置幾對柔軟沙發,魏央等凌嶽在主位上坐下後,就自覺地往兩邊的沙發走去,找了個離凌老大最近的沙發坐了下來。

凌紫禁和凌一站在了凌嶽的身後,凌鴻顏和凌寒霜則是站在了門口。

黑道的人都不喜歡官場上的那些繞繞彎彎,所以大家坐下後,就開門見山地說起了美洲那些地區的勢力劃分,有不同意的聲音提出來的時候,大家就開始討論,不過聲音都很小,不敢在凌老大面前放肆。

從頭至尾,凌嶽都沒有說過幾句話,一般都是凌紫禁代他講話。

現在正在討論的是巴西西北角的那塊地的歸屬問題,凌家決定打上自己的標籤,而非常不識時務的史密斯當家卻也大了膽子,義正言辭地說明了他也想要這塊地的理由。

而這樣的結果是什麼,魏央用小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史密斯對上凌老大,還有贏得可能性嗎?

魏央突然覺得有些無聊,特別是茶几上除了一杯濃茶,糕點什麼的一個沒有的情況下,她決定偷偷溜出去玩玩。

凌嶽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魏央在沙發上扭來扭去極爲不安分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所以對於她接下來偷溜出去的行爲選擇了視而不見,這幾天沒給她吃蛋糕,應該把她憋壞了,就讓她去廚房破例一次吧。

凌紫禁等人見凌嶽默認了魏央這樣的行爲,便也眼觀鼻,鼻觀心地不去理睬了。

剛剛出門沒一會兒,魏央還沒來得及抓住一個人問問廚房在哪裡,就被一個討厭且熟悉的聲音攔住了去路。

魏央皺眉,看着趾高氣揚地抱着雙臂俯視自己的瑟琳娜·史密斯,“好狗不擋道。”

瑟琳娜的俏臉扭曲了一下,卻沒有發作,而是反常地哼了一聲:“真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你,真是倒黴!”

對於這個已經長得夠高,還要穿上十幾釐米的高跟鞋來俯視自己的女人,魏央是非常、非常地不喜歡,想起她對秦觀的心思,不禁揚眉輕笑道:“我也詫異你竟然沒有跟在秦觀身後。”

“不許你提他的名字!你沒有資格!”這回,瑟琳娜終於怒了,這樣的反應才讓魏央覺得正常了一些。

“哦?那你就有資格?”魏央反問,然後繞過了瑟琳娜的身體,繼續往前走,順便說了一句:“史密斯小姐竟然有做壞狗的志向,我很欣慰。”

瑟琳娜被氣得跳腳,卻又憋了下來,她等魏央走遠以後,才粗魯地將躲在一個房間裡的女人拉了出來,惡聲惡氣地問道:“看清楚了沒有?”

“看清楚了。”女人有着一頭金色的長髮,低着頭,沒讓瑟琳娜看見自己臉上的不屑和嫉妒。

“哼!記住,別辦砸了!”瑟琳娜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就離開了,她非常討厭這個女人的金髮,因爲聽說那是天生的!

金髮的女人這時候才擡起了頭,厭惡地瞪着瑟琳娜的背影,總有一天,我也會有機會這樣對待你!你這個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的沒用的草包!

她叫麗莎·馬丁,是個曾經住在貧民區的女人,靠着自己得天獨厚的美貌,一步步爬上了各種男人的牀,最後,她出現在了唐納德·史密斯(即史密斯家主)的牀上,並且得到了他將近一個月的寵愛。

這次她得到了一個任務,就是將剛剛出現的那個酒紅色秀髮的女人推下油輪,然後會有人在油輪下接應,將這個女人帶走,也就是綁架。

她覺得這個任務並不是很難,而只要成功,她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財,她可以過上最奢華的生活!

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應召的女人,晚上的時候需要伺候那些大佬們,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女人等下要住下的房間。

魏央逛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廚房,讓廚師做了好多不同口味的蛋糕,享受了一把後才摸着小肚子走出了廚房,去了暫時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規格和酒店裡的房間差不多,魏央推門而入,卻也不去關門,徑直奔到了大牀上,滾了一會兒後說道:“還不出來嗎?”她早就發現了身後有人跟蹤,不過並不點破,她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意圖。

麗莎·馬丁心中一驚,忙又撫平了自己的緊張情緒,爲了那筆錢財,她一定要成功!在各色男人之間周旋,她也學會了最起碼的僞裝,掛上得體的笑容,麗莎從門口走進了房間,站在魏央的幾步之外,說道:“很高興見到您,我叫麗莎·馬丁。”

“馬丁?”魏央挑眉,將麗莎從上到下看了個遍,讓麗莎一時間有種被看穿的窘迫,她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眼神犀利的女孩已經知道了她的過往,那骯髒的過去。

“是、是的。”麗莎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發抖。

“嗯哼,那麼馬丁,你找我有什麼事?”魏央覺得要麼是這個女人自己一時好奇跟着她的,要麼就是那個派她來的人是個蠢貨,這樣不會僞裝的女人,她可不常見。

“額,我……”麗莎在魏央的眼神注視下,手心裡竟然滿是汗水,她暗暗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鎮定地說道:“你長得好漂亮,我可以認識你嗎?”

“當然可以。”魏央勾勒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心中卻是被激起了一絲興趣,“我叫夏侯未央。”

“夏、夏侯?!”麗莎明顯沒有想到魏央的姓氏會是這個,她以爲自己要綁架的不過是個漂亮的女人,是史密斯家主看上了她,纔要她去綁架的!忍不住抽了口氣,麗莎希望自己的認識是錯的,眼前這個女孩並不是那個鼎鼎有名的夏侯家的人。

“怎麼了?”魏央站起身,慢慢靠近了麗莎,脣邊的笑容越來越大,看得她後退了好幾步。

“說!誰派你來的!”魏央見這樣膽小的女人,突然又失去了興趣,退回了牀邊,坐了下來。

聞言,麗莎本能地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她好一會兒才啞聲道:“我沒有!不是,我是說,您在說什麼,麗莎聽不懂。”

“真沒意思,到底是哪個白癡派你來的,甚至連個普通的殺手都稱不上。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你背後的人是誰?我的耐心只有一分鐘!”魏央伸出食指,靠在了牀頭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好漂亮,想和你說說話而已,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走了。”麗莎決定不做這個任務了,太危險了!但她沒意識到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魏央冷笑了一聲,從牀頭拿出了一把手槍,上膛後,指着她的腦門說道:“不要懷疑我的槍法,就像不要質疑我的話一樣。快說!”

麗莎瞪着那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看得她差點想要尖叫,後退了一步,右腳卻踩在了裙子上,慘叫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然後,她看見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了她的腿邊,一瞬間,對付男人的那一套手段被她應用了起來,她慌忙抱住了那條修長的腿,淚眼朦朧地擡起頭看着冷着俊臉的男人,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她想殺了我,我好怕……”說着,將自己的低胸裝故意往下拉了拉,她期待地看着這個冷麪男人,希望他對着自己柔和下臉色,將自己抱在懷裡呵護。

麗莎的姿容還算中上等,她梨花帶雨的表情也的確惹人憐愛,但顯然,這樣的招數對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沒有用。

魏央撇嘴,看着那女人抱着凌嶽左腿的雙手,覺得有些礙眼,但又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一時間竟是沒有說話。

凌嶽低頭看着腳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眼中的陰霾慢慢聚集了起來。

緊跟着凌嶽進來的凌紫禁等人見此,心裡立馬預見到了這個女人的下場。

“卸掉四肢,喂鯊魚。”凌嶽平靜地說完這七個字,然後將呆愣的女人一腳踢開,大步走進了房間的浴室。

凌一熟練地抓起了麗莎的手臂,將她拖了出去,好一會兒後,魏央才聽到了那淒厲的尖叫聲,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凌紫禁快速地拿來了乾淨的一套西裝,然後敲了敲浴室的門,在裡面人同意後,將衣物放了進去。

“這是什麼情況?”魏央還是弄不清楚到底怎麼了,自己還沒說什麼,麗莎·馬丁也才乞求了幾句,怎麼就落了個葬身魚腹的下場?

“老大最厭惡女人的觸碰,剛剛那個女人犯了老大的忌諱。”凌鴻顏誠實地回答道。

厭惡女人?魏央聽着,突然有些僵硬,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凌鴻顏見此,還以爲是魏央發現了自己對於凌嶽的特別,不禁有些欣慰。

晚上回了凌家的油輪,洗漱好以後,魏央的腦子還有些混亂,直到凌嶽摟着她要睡覺的時候,她才猛地推了凌嶽一把,不過可惜沒有推開。

“鬧什麼!”凌嶽不悅地皺起了雙眉,將女孩重新緊緊地擁進懷裡,然後蓋上了被子。

魏央不說話,就這樣鼓着腮幫子看着凌嶽閉着的雙眼,好像要將他的眼皮燒出兩個洞來。

半響,凌嶽終於受不了地睜開了雙眼,問道:“你到底在鬧什麼?”他想,難道是今天將那個冒犯了他的女人扔進海里的事情讓女孩害怕了?

魏央還是不說話,憋着小嘴裝委屈,弄得凌嶽心頭也煩躁了起來,他皺眉道:“你想要什麼?”在他的認識裡,魏央會這幅樣子,準是想要什麼東西,比如蛋糕。

見凌嶽快要着惱,魏央也不敢放肆了,小聲地哼了哼後,她扒開了凌嶽的鐵臂,起身坐在牀上,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問道:“我這裡很小嗎?”

頭一回,凌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發熱,全身也有些僵硬,他緩了一會兒勁兒才起身,黑着臉說道:“你又在發什麼瘋?”他相信,自己的額頭應該有一個凸起的十字!這女人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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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瘋!你回答我啊!”魏央戳了戳自己的胸部,氣鼓鼓地說道。

看着魏央這動作,凌嶽的後背都變得火燙火燙的,他掀開了被子站在牀邊,故意冷下了聲音,道:“別鬧了,不然就出去睡!”

“可是!”魏央這回是真的委屈了,她癟着小嘴,眼眶裡涌出了一層淚眼,蒙在了藍色的美眸上,她抓起白色的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悶在了裡面,撲在大牀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凌嶽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把這個只知道哭的女人扔出去,可又有些捨不得動手,僵持了一會兒,魏央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老大?”凌一已經去休息,輪到凌紫禁守門,他聽着裡面的動靜,不禁擔心地出了聲。

“沒事。”凌嶽說,然後坐進了大牀裡,想將那礙眼的被子掀開,不過裡面的小人兒似乎真的鬧了變扭,就是不肯鬆手。

凌嶽的耐性從來都不多,他皺着眉,手中一個用力將被子直接從魏央的手裡搶了過來,沉聲喝道:“你鬧什麼!”

魏央癟着嘴,默了幾秒鐘,然後“哇”一聲,孩子氣地大聲哭鬧起來,抓着枕頭就將它扔向了那個冷酷的黑老大。

她本來只是隨便哭哭的,但凌嶽的動作讓魏央的手指甲斷裂了,痛得她忍不住就哭叫了起來。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委屈的女孩終於在男人的冷麪下,哭得天昏地暗起來,太陽穴因爲用力的哭泣而變得刺痛不已,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出來似的,疼得她額上也冒了冷汗。

凌嶽一把抓住了飛來的抱枕,用力將它扔開後,俯身湊到女孩身邊,本來要將她拎出去的動作卻硬生生地停住了,那斷裂的茶綠色的指甲,她哭喊時令人心碎的可憐勁兒,還有額間溢出的細汗,這些都讓他的心忍不住柔軟了下來。

這個在道上以冷酷陰狠聞名的黑老大,頭一次心軟了。

他看着那從中間斷開的指甲,皺緊了眉,然後伸手將女孩抱在了懷裡,禁錮住了她亂動的雙手後,低聲道:“哭什麼。”他不會說哄人的話,也不會道歉,但他也的確心中不好受,他甚至希望這樣的疼痛是在自己身上的。

女孩抽噎了一下,用腦袋重重地頂向了男人的下巴,賭氣似的喊道:“我就哭!就哭!嗚嗚嗚……我的手指甲……嗚嗚嗚,我養了一個月的手指甲!好痛!”

凌嶽沒想到懷裡的女孩會來這一招,下巴吃痛,他皺了皺眉,騰出了一隻手來揉了揉還在抽噎着的女孩的頭頂,輕聲罵道:“亂動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比較剛硬,他自己的下巴都痛了,女孩的頭頂肯定也不會好過。

“哼……”魏央的眼淚還是一直掉,卻不再哭喊,她靠在那寬闊的懷裡,說道:“都是你不好!我手指好疼!”

“……”

“我的甲油早上才塗好的!”

“……”

“你說怎麼辦吧!”

“再塗一次。”凌嶽突然覺得,這個女孩或許不是因爲指甲斷掉哭的,而是好不容易塗好指甲油的指甲被毀了纔可惜得哭了。

“你幫我塗!”魏央撅嘴,擡眸就一臉“我最可憐”的表情,弄得凌嶽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突然意識到,他面對所有女人的眼淚都覺得厭惡至極,可偏偏對着這個女孩的淚水無能爲力。

“淚包。”凌嶽沉默了一下,伸手擦去了女孩滿臉的淚水,輕輕地斥責了一句。

“纔不是!是很痛很痛才哭的!”魏央的雙手一得到自由就打了凌嶽的胸膛一下,眼眶瞬間變紅。

“拿來。”凌嶽皺眉,有些不情願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什麼?”魏央有些反應不過來。

“幫你剪指甲。”凌嶽拎起那根破了指甲的手指,說道。他記得魏央有一套隨身攜帶的修指甲的工具。

“……額,我自己來就好了。”魏央眨眨眼,還留着淚痕的俏臉訕笑了一下,凌老大應該從沒給別人剪過指甲,就像沒給人包紮過一樣,要是他不小心把她的指甲肉給剪了怎麼辦?想到這個可能性,魏央覺得脖子有點涼。

這樣最好!凌嶽在心裡想,然後鬆開了魏央的身體。

五分鐘後,魏央終於打理好了自己可憐的手指甲,見它明顯與其他完美的指甲不一樣,心裡頓時有些悽悽然,不禁暗罵了粗魯的凌嶽十萬遍!

凌嶽看着女孩那蠕動的粉脣就知道她一定在心裡罵自己。

“說吧,你剛剛到底在鬧什麼。”凌嶽的口氣已經緩和了不少,不再像剛開始的那樣強硬。

“我哪有鬧!”魏央瞪眼,委屈地抱住了被子,抽噎道:“我只是想說,我的這裡其實也不小啊。”

凌嶽知道魏央說的“這裡”是哪裡,濃眉微微抽搐了幾下後,他吸口氣,儘量平靜地說道:“的確不小,然後呢?”

“那你爲什麼把我當作男人?”魏央糾結了一下午的就是這個,既然凌嶽討厭女人,而自己卻不被他討厭,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不把自己當女人!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就這麼幾樣,最明顯的就是胸部啊!

凌嶽聽後,皺緊了眉頭,一分鐘後,他終於想明白了,捏了捏有些痠痛的鼻樑,他說道:“你認爲我會和男人睡一張牀?”

“可是……”魏央還想說什麼,被凌老大一個瞪眼給憋了回去,她也知道剛剛自己鬧得有些厲害,便乖乖地躺了下來,抓着被子道:“那,我們睡覺吧。”

這是女孩第一次對着他說這種話,讓凌嶽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咳嗽了一下,“你先睡。”然後轉身走進了浴室。

凌嶽將浴缸放滿了冷水後,脫下衣物躺了進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全身的躁動。因爲對於女人的厭惡,他的慾望也很淺,在這方面的自控能力也不錯,幾乎沒有出現過這樣失控的現象,可今天,他變得有些不像自己了,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魏央,這個突然闖入自己生活的女孩,一個愛胡鬧,會撒嬌的天使。

冷水掩埋了他的身體,讓他的理智完全得回籠,他舒適地閉上了雙眸,猛地卻又睜開,因爲他閉上眼睛後出現在腦海的,竟然是魏央的俏臉,那些狡詐的、得意的、滿足的、危險的笑容,那些委屈的、可憐的、嬌縱的淚眼,一幕幕都閃爍而過,每一幕卻都印刻在了他的心裡,只要輕輕一想,就能將之調出來好好地回味。

他想,他有些不對勁了。

等他泡完冷水澡出來後,女孩那雙湛藍的水眸正緊緊地盯着自己,讓他全身有些緊繃。

“還不睡?”凌嶽掀開被子躺進去,剛想伸過手去,卻發現因爲洗了冷水澡身體還比較冷,便隔着被子將女孩抱了個滿懷,一如往常地命令道:“睡覺。”

“晚安。”魏央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男人,道了聲晚安後,也閉眼睡了,她等着凌嶽出來才睡,因爲沒人陪伴她睡不着,不敢睡,好像只要自己睡了,就會出現什麼危險似的。

“……嗯。”凌嶽將女孩往自己懷裡摟了摟,從喉嚨裡發出了這個字音。

“老大,你真的是把我當女人嗎?”魏央忍不住問。

凌嶽沒有說話,在魏央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說了五個字:“你還是女孩。”

“可是我這裡不小啊!”魏央再次反駁。

凌嶽的額頭青筋猛跳,他睜開黑眸說道:“這裡大不大,和年齡沒關係!”還有,你說這個問題的時候不會羞澀的嗎!當然最後一句他沒有問出口,他相信他要是說出口,女孩會有一大堆的理由來煩他!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凌嶽準時從淺眠中醒來,他看着熟睡的美麗容顏,精緻的五官在早晨第一縷陽光下,顯得有些朦朧,好像如果不緊緊抓住,她就會隨風而去似的。

他起身,將女孩放在自己腰上的小腿拿了下去,找出了女孩常用的茶綠色甲油,握住了那斷裂了指甲的手指,放輕了手腕的力量,慢慢塗了上去。

女孩的手很美,並不是特別修長,但形狀很完美,白皙嫩滑,是一副能彈好鋼琴的手,他記得她的母親曾經就是著名的鋼琴家。

凌嶽放下了那隻稍有些肉呼的小手,端詳起了她的睡顏來。美麗中帶着些可愛,無害中隱藏着鋒芒,這是個神奇的女孩。

她是魏氏的公主,處理事情的手段和那份聰慧令他都忍不住佩服,只是三年前,她卻突然宣佈了退出,他並不相信外界傳聞說是魏央頂不住家族壓力自動退位的,因爲這是一個驕傲的女孩,任何一個見過她的人都能知道。

她會主動放棄繼承權,那個魏嵐恐怕脫不開原因。

他也不相信女孩是因爲親情而放棄繼承權,因爲她已經爲了所謂的親情而給了魏嵐相同的競爭條件。

凌嶽思考了一會兒,答案也呼之欲出。

魏央,對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恐怕是存了其他的心思。

想到這個理由,凌嶽心中就是一股不悅,好像什麼屬於自己的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似的,他的憤怒油然而生,讓他差一點就想去緊緊擁住還在熟睡的女孩。

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喜歡?

凌嶽的瞳孔微微縮緊,然後又放鬆了身體。他從來不是個逃避的人,如果喜歡了,那麼就奪到手裡。

伸出手指,他摩擦了一下女孩嫩滑的側臉頰,看着她低吟了一下又翻身睡去的小貓兒似的樣子,不禁軟化了剛硬的脣角。

“老大?”凌鴻顏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這是這段時間來,他和凌紫禁等人的共識,只要是早上,他們就會輕手輕腳地,儘量不打擾魏央睡覺。

“說。”凌嶽幫魏央把被子蓋好,然後帶着凌鴻顏走出了房間。

“那個女人叫麗莎·馬丁。老摩爾的手下找來的一批伺候人的女人之一。她的經歷還挺豐富的。”凌鴻顏的口吻略帶着些諷刺,說道:“她‘伺候’過的男人不少,其中不乏政界、商界大亨,最後接觸的是唐納德·史密斯。”

“注意史密斯家。”凌嶽走向了自己的書房,加了一句:“他們放肆了。”

“是!”凌鴻顏勾着冷笑,眼底帶上了一絲陰狠,卻顯得他的面容更加妖嬈起來,不管那個女人有沒有對魏央做出過不利的事情,史密斯家族都要付出點代價。我們未來的主母大人,可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油輪很快就駛回了紐約港,魏央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油輪靠岸的時候。

揉着惺忪的睡眼,她迷迷糊糊地洗漱了一下,然後又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門,不過她以爲這是凌家的宅子,所以走錯了方向,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下了油輪。

天空有白色的鳥兒飛過,海風有些溼冷,魏央眨了眨藍眸,船內和船外的溫差讓只穿着單衣的女孩微微有些不適應,她的思緒慢慢回籠,然後擡腳準備回到油輪上的時候,一隻麻袋套在了她的頭上。

這個變化,讓魏央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靠,要不要這麼俗氣!還麻袋?!更重要的是,這種麻袋怎麼可能困的住她?!她想配合都好難啊!

魏央假意掙扎起來,卻儘量沒有用太大的力道,很快身後那些人就將自己整個兒放進了麻袋裡。

她之所以不反抗,是因爲接二連三的事件讓她有些膩味了這些遊戲,她準備順藤摸瓜將背後的人找出來,她樂見於黑道世界裡精彩紛呈的鬥爭,卻不願意有人傷害了魏家的利益,想要挑起三巨頭的矛盾,還要問她同不同意。

被困在麻袋裡,魏央扭動了幾下,戳了戳質地粗糙的麻袋,皺緊了柳眉,她的皮膚會不會出紅點?也不知道用個質量好點的麻袋嗎?!(優優:那也是麻袋!)

045 洛離修075 所謂職業道德071 日記063 西部荒漠093 回紐約136 我們打一場086 歸來的哈德斯081 另一種深沉的感情036 米勒夫人005 夏侯健053 不是不堅強059 黑道盛宴008 悲催莫問096 中東015 被鄙視了126 傻子002 八歲和十八歲069 我要回家127 極寒水081 另一種深沉的感情113 最幸福的人061 魏則軒065 審問這門藝術068 不許哭090 沒有你的我040 教授077 鳥語051 脆弱的鼻子猥瑣的夏侯玄048 無風起浪101 魏縝098 舅甥關係116 攜美回家112 所謂肉搏069 我要回家086 歸來的哈德斯012 講故事022 夏侯本家100 日出110 醒來009 老大小姐很難過070 不要喝藥小修114 我的小強盜137 媽咪是我的小修103 莫問是我的094 安德里亞的煩惱058 我唯一愛的人044 費德林037 難眠第壹夜003 一轉眼的流年126 傻子099 沒有下輩子094 安德里亞的煩惱117 清影樓蘭007 莫問最好了025 夏侯炙059 黑道盛宴042 風雲塔139 又來一個搶媽咪的113 最幸福的人104 央央乖090 沒有你的我109 大小姐英明031 親哥哥一口093 回紐約004 夏侯未央047 太幼稚051 脆弱的鼻子猥瑣的夏侯玄032 莫問很重要130 王室之爭二103 莫問是我的139 又來一個搶媽咪的115 我的肋骨047 太幼稚107 離開036 米勒夫人124 要她放心關於書名064 她的頭髮都比你們金貴086 歸來的哈德斯關於書名030 真正的王者089 爲你入了地獄101 魏縝051 脆弱的鼻子猥瑣的夏侯玄021 心肝寶貝017 最喜歡哥哥132 第一帝052 自戀花孔雀094 安德里亞的煩惱067 我這裡很小嗎003 一轉眼的流年137 媽咪是我的小修014 楚東堂107 離開087 黑皮書058 我唯一愛的人065 審問這門藝術116 攜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