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的說,這兒曾經是全球最大的毒品加工和分銷基地。”夏雨柔陪着謝天慢慢參觀通道兩邊的鐵屋,一邊走,一邊詳細介紹整個地下密室的作用。
別墅西樓,全是純金屬鑄造。上面的兩層樓,表面看是磚石構造。可實際上,那只是表象,內層全是金屬的。地下一共有十層,全是毒品加工和分裝據點。
大約十年以前,從這兒運輸出去的毒品,每個月高達一噸以上。每個月的純利潤超過五億以上。生意越大,人的貪慾越強。幫會不但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還想擴大毒品生意,獨霸全部毒品市場。
她爺爺夏天明從小就成了孤兒,不到十歲就加入了幫會。終日過着有今天,不知是否還有明天的生活。有一次出去執行任務,意外救了一個幫會中的女社員。
大家都明白彼此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倆人相識不到半個月,閃電般的同居,一個月之內結婚。她父親夏平出生不久。夏天明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仇家殺了。
她奶奶雖是幫會中人,但對夏天明卻是一往情深,不但愛的深,而且付出了她的全部感情。夏天明死後不到一年。她憂鬱而終。從此之後,她的姑婆收養了她父親夏平。
或許是命運捉弄人吧。夏平長大之後,和一個同學一起追求她的母親張小荷。可夏平是一無所有的孤兒。而對方卻是鎮長的公子。有錢有勢。女人都比較現實。張小荷弄清楚他們倆人的身世之後,放棄了夏平而選擇了鎮長的公子。
夏平是真的愛張小荷,而且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得到的卻是無盡的傷害和痛苦。悲傷過度,跳樓自殺。卻被樓下的風景樹擋住,只是摔斷了左手。
自殺不成,夏平反而不想死了。決定加入幫會,藉助幫會的力量對付鎮長和他的情敵。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的計劃成功了。不但滅了鎮長和他的情敵,還搶回了張小荷。
張小荷只是一個平凡而普通的女人。爲了生存,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跟着夏平。爲了能讓張小荷過上幸福而富裕的生活,夏平拼命向上爬,在幫會的地位越來越高,賺的錢也越來多。
二十年前,就是她剛滿週歲的時候。夏平所在的幫會終於被別的幫會滅了。夏平僥倖逃過一劫,卻因爲他加入過幫會組織,很難找到正式的工作。爲了生存,迫於無奈,只有再次加入幫會。
他年齡雖然不小了,但他有豐富的經驗。很快在中興社佔得一席之地。經過三年的努力,他終於有資格參與中興社的高層機密了。就是毒品加工和分裝的生意。
十年前,也就是千禧年之後,中興社出了叛徒。終於招來了毀滅性和致命的打擊。國際刑警聯合地方刑警,出動人數超過五百人,從空中到地面,重重包圍了整棟別墅。
經過長達十二個小時的血戰。雙方傷亡總人數超過五百以上。最後以中興社慘敗收場。從此之後,中興社的毒品生意徹底結束了。中興社也結束了。
但是,夏平真的不甘心。冒險找出社中幾個元老。藉助他們的號召力重組了現在的中興社。但是,夏平很早就加入了幫會,只知道打打殺殺,不懂經營之道。重組中興社後,他當了社長,繼續從事非法生意。
兩年前,她正在美國哈佛商學院讀書。突然接到家裡的電話,說夏平死在自己的臥室裡。從當時的現場看,夏平應該是自殺。因爲夏平是社團中人,沒有人報警。更沒有追查夏平的死因。
她接到電話之後,立即回國。可是,她回到江北市後,連夏平的屍體都沒有看到。當時是五月份,天氣炎熱。社團的人說,夏平的屍體已經發臭了,必須火化安葬。
以中興社當時的情況,可以租幾百個冰櫃保存夏平的屍體。沒有理由不讓她見夏平最後一面。她雖然懷疑夏平的死另有內幕,但是,經過近兩年時間的追查,一直沒有找到線索。
爲了逼兇手現身,她只能改弦易轍,徹底改組中興社。可遺憾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改組中興社,依然沒有找到線索。到了今天,她反而困惑了,到底是兇手識破了她的計劃。或是她多疑了,根本就沒有兇手,夏平真的是自殺?
“你說了這樣多,我比你更困惑。”謝天嘴角爬起苦笑,大致說了高原對他說的話,“我相信,高原沒有必要對我說謊。換句話說,你和藍青山之間有很大的仇恨,否則,絕不會冒險和我聯手。難道你懷疑你父親的死和藍青山有關?”
“我不知道,但我和藍青山之間確實有恩怨。他之前畢竟是南湖市警察局的局長。我根本沒有能力對付他。嚴格的說,我必須爲中興社作想。
一旦我殺了藍青山,就意味着中興社會徹底關門。我費了近兩年時間才把中興社洗白,走上正軌從事合法的生意。不想因爲個人恩怨而毀了中興社。”夏雨柔眼中的憂鬱之色轉淡,漸漸化成了濃濃的恨意。
她和藍青山之間的仇恨源於她母親張小荷。五年前,她準備動身去哈佛唸書的時候。她母被藍青山的人栽贓嫁禍,以攜帶超量毒品爲由抓了張小荷。還沒有判刑之前,張小荷就突然死亡。
直到現在,她仍不清楚張小荷是怎麼死的?關於這件事,當地警局沒有作任何解釋。死亡鑑定書上寫的原因,是張小荷得急病而亡。可她心裡十分清楚,張小荷身體一向健康,即使真的患了急病,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死亡。
“你母親的死,和你父親的死,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謝天一邊整理夏雨柔說的話,一邊回想有關中興社的資料。假設真是中興社的人害死了夏平,如果不是爲了報仇,就只有一個目的,爲了社長之位。
但是,夏雨柔不但順利接管了中興社,而且長達兩年之久。兇手沒有一點動靜。片面一點判斷,這個人不是爲了社長之位,應該是爲了仇恨。此人和夏平一定有着很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