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聽口氣，你是想死心塌地的跟着王天宏了？”謝天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抓着肖浩然的下巴慢慢擡起，“這是你的意思，或是王天宏的意思？”
“這……這有什麼區別嗎？”肖浩然不敢直視謝天的眼神，心虛避開，“你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如果何氏和羅氏沒有我老闆手中那些產權，所謂的國際金融中心大廈只能是一個概念，無法動土開工。你想想，何氏和羅氏會怎樣？”
“大有區別。這事兒關係着你的生死，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謝天微笑站起，走到窗口推開窗子，“我給你十五秒的時間考慮。如果選擇拒絕回答，我就按你的主意來處理這件事。”
“我明白了，這和我爲何背叛何氏而投靠王氏有關，對不對？”肖浩然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顫抖着穿上長褲，扶着牆壁站起，“不錯，這是我的主意。也和我背叛何氏有關。”
“說吧，我在聽。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事關你的生死，甚至包括你家人的生死，每一句話，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說。千萬不要說錯了，或是意圖隱瞞我。我既然能知道你是何氏的叛徒，又被王天宏收買的事，你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謝天故意背對肖浩然，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神和表情變化。以肖浩然的膽量和爲人，以及對他先入爲主的恐怖感觀，這樣更容易擊潰他的心理防線，迫使他說出一切。
“你……你是說，你在我老闆身邊也安插了眼線？”肖浩然兩腿一軟，再次順着牆壁滑了下去，“難怪我老闆屢戰屢敗，數次設局，都被你破解了。這樣說，你安排的人一定就在我老闆身邊，他到底是誰？”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快說你的事吧。否則，我就以你放棄選擇的方式處理你了。”謝天眼中浮起陰鷙之色，徐徐轉身，冷冷盯着肖浩然，“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事到如今，我是豬八戒照鏡子，可能裡外不是人了。”肖浩然徹底跌了下去，坐在地上，身子靠牆，回憶他背叛何氏，投靠王氏的經過。
一個月前，他老婆何小紅被人設局落入陷阱，不但在賭桌輸了一百二十多萬。炒股票輸得更慘，總的折了五百多萬。賭桌和股票的損失加在一起，他家的欠帳超過七百萬。
可他在何氏的股票總價值，大約只有五百萬。即使全部讓出他在何氏的股票，也無法還清那筆龐大的債務。這件事被王天宏知道了，不但幫他還清了所有的欠債，更從一些散戶手中購買了何氏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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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只擁有何氏3(百分號)的股票。得到王天宏的幫助之後，他擁有了何氏5(百分號)的股票。換句話說，如果他現在拋出手中的何氏股票，可以換得超過八百萬的現金。
不過，他很快明白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何小紅被人設局輸了錢，不管是賭局或是股票，全是王天宏策劃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在何氏做王天宏的內應。這是文雅的說法，刺耳一點，就是讓他做商業間諜。在最關鍵的時候，沉重打擊何氏，最好能置何氏於死地，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你沒有說實話。至少隱瞞了三分之一以上的實情。快說。否則，我就真的動手了。”謝天拉過椅子坐下，伸出右手勾着肖浩然的下巴，“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這樣簡單，你不可能出賣何氏而投靠王天宏。”
“由此看來，我的選擇真的是錯誤的。而且是大錯特錯。何氏有了你。我老闆未必能達成他的願望。”肖浩然雙頰明顯變色，眼中浮起一絲恐懼之色，“你爲什麼如此肯定？”
“原因很簡單。如果事情的經過真如你所說。王天宏不但幫你還清了所有的欠債，更增加了你手中持有的何氏股票。如果僅僅是讓你當商業間諜而沒有別的要求，你不可能這樣做。
因爲，你心裡十分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只要你當衆宣佈了這個秘密，就沒有任何回頭的機會了。將來不管是何氏強大，或是王氏漸漸衰落，你都沒有機會再回何氏了。
簡單的說，你的選擇有可能是條不歸路。能令你孤注一擲，決定與何氏徹底決裂。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有更重要的把柄在王天宏手中。迫使你不得不聽從王天宏的指使。”謝天收回右腳，淡然笑了，“告訴我，你有什麼把柄在王天宏手中？”
“謝天，你……你真的太恐怖了。”肖浩然像是被人抽走了身上所有的骨頭一樣，慢慢跌了下去，身子蜷成一團，緊張看着謝天，結巴的補充之前沒有說的細節。
“老三，你準備如何處理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蛋？”聽完肖浩然說的細節，嚴立行右拳握得格格響，眼中佈滿了陰森殺氣，冷冷看着肖浩然。
“我想給他一次機會。而且將計就計。置之死地而後生。”謝天沉默了足足兩分鐘時間，起身走到嚴立行身邊，輕聲耳語，詳細說了他的計劃。
“不行！”嚴立行沒有細想，更沒有深想謝天的計劃是否可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尖叫跳起。堅決反對他的計劃，“這樣太冒險了。再說了，老舅和羅叔倆人，未必能接受你的計劃。”
“很抱歉！這件事只能這樣辦。同時，你不能對何叔與羅叔倆人透露半個字。除了我們倆人之外，在我的計劃沒有成功之前，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不念結拜之義。”謝天冷冷哼了一聲，轉身看着肖浩然，“給你兩個選擇，一，死心塌地的做王天宏的間諜。但最後的結局，一定十分悲慘。二，你做雙面間諜。表面是王天宏的間諜，實則還是何氏的人，去王天宏那邊做間諜，爲何氏效力。”
“有你爲何氏策劃一切，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再說了，我又不是真的白癡，只憑這一件事。我幾乎可以斷言。王天宏不是你的對手，最後的贏家，顯然是你和何氏。”肖浩然顫抖爬起，慢慢跪了下去，“你說吧，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