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諾的祖宅位於G市南邊的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屋子共有三層,由於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每一層的景色都各有千秋。
進入大門的路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的兩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讓人賞心悅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門,進入拱門,就是別墅第一層的院子了。
夏夜諾從走進別墅區這的那一刻起,就覺得心裡的壓抑更加強烈了。
這個宅子裡有太多他痛苦童年的回憶。所以他接手公司後的那年後,他就立馬買了郊區的那套別墅,只爲逃脫這種壓抑的感覺。
打開門,入眼就是一箇中年貴婦優雅的坐在大廳裡喝咖啡。
這個中年貴婦五官和夏夜諾有些相似,沒錯,這個人就是夏夜諾的母親——凌傾。
夏夜諾母親出生於富人家庭,從小就接受一系列傳統的淑女教育。與夏夜諾父親的結合完全是因爲家族安排,所以夏夜諾父母之間的相處一直是相敬如賓。沒得到丈夫的愛,那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夏夜諾的教育上,得到她如此精心栽培的夏夜諾,她認爲當然是高人一等。出錯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回來了?”凌傾慢慢啓齒,並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把視線轉向夏夜諾。
夏夜諾點了點頭,靜靜換了一雙鞋。走到凌傾身邊坐下。
“媽。”又是這樣的情況,夏夜諾真的十分討厭氣氛如此壓抑。
凌傾重新拿起咖啡,用勺子稍微攪拌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喝了一口。
直到整杯咖啡,凌傾纔開口,不過說的話卻顯然不是對夏夜諾說的,而是她的專屬僕人李姨說的,“李姨,幫我重新倒一杯咖啡。”
李姨連忙迎上來拿起咖啡杯,然後快速退下。
夏夜諾忍不住了,又說道:“媽。”這老太婆每次都這樣,難道她不煩嗎?
這次凌傾終於有了反應,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傷人。
“別叫我媽,我什麼時候教過你用那些沒用的人,連公司機密也可以被盜。”最大的怒就是不怒而怒。這句話說的十分平靜,卻十分傷人,可看出凌傾十分怒火。
“抱歉”夏夜諾低了低頭,視線投向遠方。似乎對着空氣說,又似乎對着凌傾說。
凌傾當然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所以她接着問道:“問題解決了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恩,基本解決了。”
夏夜諾不禁緊緊的握緊自己在衣袖下的拳頭,每次她都是這樣,他又不是神,爲什麼每件事都要他做到完美。小時候是這樣,長大後還是這樣。
凌傾眼神一凜,但是稍縱即逝,面上完全不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基本解決。”
“是。”夏夜諾心中不由一痛,可是很快又自嘲道:這一切不是已經習慣了、
“對了,馨兒過幾天就從美國完成學業歸來了,既然公司這時候出了這種事,你們就儘早完婚好安穩股價吧,我也好放心歸臺灣去。”凌傾端起李姨剛送來的咖啡,優雅的說道。似乎在說着別人的事,而不是自己兒子的事。
不過這次夏夜諾卻沒像平常那樣一下就答應,這點讓凌傾多少驚訝了一點。
夏夜諾刷一聲的站起來。難得用認真的表情對着凌傾說道:“這個我不能答應。股價問題我可以解決,但是現在我不願意娶霍馨兒。”
凌傾猛的又喝了一口咖啡,好安定自己的情緒。這個兒子真的越來越擺脫自己的控制了。
李姨怎麼也是服侍了凌傾十多年的人,深知夏夜諾母親此時是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她就先替凌傾說了:“少爺,這可使不得。你和馨兒小姐早以訂婚,這也是世人皆知的事實,如果你這時才說不娶,你讓馨兒小姐怎麼辦?家族誠信怎麼辦?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看着你Sky公司總裁的位置染指垂涎。”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有了放棄娶霍馨兒的理由。所以你們死心吧。”現在什麼他都可以讓步,可是讓他棄郝心娶別人,他怎麼都做不到。
“是嗎?那是什麼理由。”說道這個份上,就算凌傾再有風度也維持不了那份優雅了,她略帶惱羞成怒的說道:“還有這是你身爲兒子跟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夏夜諾微微一笑,看不出有絲毫讓步,說道:“抱歉,理由我不得告訴你。不過你說身爲兒子跟母親說話的態度不該是這樣,那身爲母親呢?母親對孩子的態度就該這樣?”
“你...”凌傾頓時被夏夜諾這麼叛逆的話,氣到說不出話。這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公然放抗自己,真的氣死她了。
夏夜諾挑了一下眉,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他受夠了,他幹嘛還要和這老太婆多說什麼。對郝心的堅定給他今天敢於反抗的勇氣。
李姨也被今天夏夜諾的態度給嚇到了,雖然從小少爺不喜歡夫人,可是少爺卻從來沒有公然反抗過夫人。今天的反抗,夫人一定很傷心了。
可是事實卻不是李姨所想,此時的凌傾可謂氣得咬牙切齒,怒髮沖天。
究竟是誰把她兒子給教壞了,敢來反抗她。
“李姨,給我查,我要知道我兒子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別讓她知道是誰,不然她一定要讓她後悔出生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