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對嘛!”
張浩然,
不!
現在已經不能夠以張浩然這個整體來稱呼他了,畢竟此刻的狀態發聲的是一個部分,其他部分卻是已經單獨分離出去。
不過就算這個樣子,張浩然被分開的軀體部分也並沒有各個顧各個,仍然是由一個統一的思維所操控。
這已經完全脫離了神經元所操控的範圍,是另外一種更加精密,聯繫更加緊密的運作方式。
但這也並不代表着張浩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軀體的分割就是最好的證明,在創世之光,灰寂之暗的攻擊下,張浩然依然是不成整體。
畢竟等量劃分而質量不變,這是唯有完全能量態生命才能夠擁有的未能。
所以說張浩然此刻依然是不完整的狀態。
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對手終歸爲世界意志,這與張浩然曾經所面對的對手,所經歷的碾壓局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
“這樣纔有意思嘛!”
雖非奎恩那般嗜戰成性的傢伙,可自從進入這元央界,身份變成了葛三狗之後,張浩然便始終有一種節鬱在胸。
可往日裡完全沒有發泄的途徑,所以在今天這等亮開底牌與元央界意志殊死一戰的檔口,張浩然也是難得的發泄,放縱了一次。
“日卯,輝星,皎月,大光,塵臨......”
分離的雙手竟開始結印,要知道這結印乃是元央界特有的法決釋放的過程,張浩然這是要做什麼?
用前朝的劍斬今朝的官?
不不不,
已經超越了這個範圍。
張浩然這完全是拿着木頭渣滓對着當今聖上比比劃劃。
可張浩然這的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他當然知道!
結印,
也只不過是一種能量運作手段罷了。
如果將其比作是一些輔助器械的話,那麼張浩然的每一次結印都是代表着爲自身攻擊多添一個零件。
待結印完成之後,一門重炮也隨之完成。
且這裡面動用的也並非是元央界的力量,最起碼並非是元央界意志所能夠干擾,操控的力量。
這裡面其實有一個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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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然身處元央界之內,又怎麼可能動用不屬於元央界的力量?如果他能夠調用物質主宇宙的力量,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出去嗎?
事實並非如此。
首先,淺藍輔助系統的存在就相當於是一個BUG,一個植入元央界的病毒,而身爲病毒的載體,張浩然自身便具備同化能力,即爲將原本屬於元央界的一部分同化爲自己的一部分。
這也是元央界始終都在對張浩然與吳冬等人所的事情,爲的就是將他們同化與元央界,如此便可以化作養分吸收。
而張浩然現在做的也不過是反其道而行之。
再就是獲取外界的之源,這一點張浩然的確可以做到,構架一個來往物質主宇宙的通道。
不過這個通道卻並不能夠讓張浩然帶着吳冬離開元央界,其本質就相當於是物質隔離。
自物質主宇宙向元央界輸送力量可以,這一點元央界意志不僅不會阻止,反而會非常願意這麼做。
但如果想要反向輸送,元央界意志就會突然插手,將這個通道隔離。
亦如人類軀體上的傷口,當一旦不利因素想要入侵的話,人類第一個想法自然就是將傷口閉合,免得遭受入侵。
元央界意志也是這般,你往我這裡般東西可以,但想要出去。
抱歉,
不可能!
況且就算是通道構架完成,張浩然也不可能自物質主宇宙獲取任何一點能量。
不要忘了,在元央界於物質主宇宙的表現,也就是以那微粒子爲半徑多少光年以內皆爲真空地帶。
這也代表着張浩然無物可借。
所以此刻張浩然所使用的力量還是在於感染,在於同化元央界本身的力量,不過更多的還是其自身底蘊。
類似一種以對方的給養打對方一般。
不過這種感染,同化也並非是沒有上限。
終究只不過是後門系統罷了,它也完全做不到影響整個世界意志的正常運行。
“以吾之身,發射!”
話音落下,張浩然原本被分割出去的左腳瞬間崩潰,緊接着就見一道乳白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對戰世界意志,
應該怎麼打?
準確而言,怎麼打都沒毛病。
整個世界都是它,它亦是整個世界。
故此,只要是破壞世界的行爲都等同於在元央界爲戰,區別事不過是所能夠造成的破壞多少罷了。
而張浩然這邊,以靈機爲印,構架重炮爲引,再以自身質量爲炮彈,這一下不可謂不重。
畢竟怎麼說也是七級高階生命體的一部分軀體,其中所蘊含的質量放在物質主宇宙甚至能夠輕易摧毀一個行星。
不過落在元央界這邊,頂多也就是月球背面的隕石坑罷了。
傷害不大,
侮辱性極強。
元央界意志,整個世界的主宰,控制着無數生靈,山川景物的生滅,從未有人對它造成實際性的傷害。
哪怕就是真仙,紅塵仙,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的戰鬥,也只不過是本源上的對抗,完全無法對元央界意志造成任何傷害。
但張浩然就不同了。
以完全區別與元央界本源的攻擊進行打擊,自然也會對元央界造成傷害。
偏偏這還是一個怕疼的傢伙。
自誕生以來或許就沒有受到過如此傷害的元央界意志,在受到了張浩然左腳質量的攻擊之後瞬間暴怒。
龍有逆鱗,觸之必亡。
曾經張浩然對於這種語句也是嗤之以鼻。
不能說這句子不好,只不過就算是再好的句子被用的多了,且不分場合也就爛了。
可元央界此刻的表現卻非常貼合這個句子。
它,
憤怒了。
唰!
原本被釋放出的白晝與黑夜瞬間收縮,整片天地再次回覆了之前那種萬物皆靜的局面。
嘭!
下一刻,
仿若宇宙奇點大爆炸的攻勢再次發動。
並且這一次是創世之光,灰寂之暗共同降臨,處於元央界之內的張浩然自是不可不免的再次受到了衝擊。
秉承着一加一永遠大於二的原則,這一次張浩然的所受到的傷害成倍增長,整個身體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的形態,而是被徹底等分成了無數份。
但就算是如此,張浩然依然保持着傷而不死的狀態。
甚至於,張浩然還有一種多謝元央界意志將他的‘炮彈’變多了的表現。
來而不芳非禮也。
身體的等分便代表了張浩然的炮彈變多,他也可以自狙擊槍進化爲了高射炮,這一下的威力自然也是成倍的增長。
“哇哈哈哈......”
唯有張浩然與元央界意志兩方能夠聽到的狂笑聲。
緊隨其後的便是數不清的“發射!發射!”之音。
多點開花,狂轟濫炸。
這一刻張浩然瞬間化爲人形炮臺,對着元央界盡情宣泄着自己的火力。
哪怕由於質量的下降,張浩然每一擊對元央界造成的傷害遠不遠不如左腳那一下,頂天也就是月球背面的小號隕石坑。
但也架不住量大啊!
沒有機槍的頻率,卻也是堪比步槍,甚至是還具備了狙擊槍的破壞力,這完全就是作弊嘛。
轟轟轟!
瞬間亮起的乳白光芒則是代表着被張浩然狂轟濫炸的區域,甚至於整個元央界都似是被這種瘋狂的攻勢所影響,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震動。
與地動山搖不同,這是整個元央界的震動,類似於一個浮空的盒子在左右搖擺。
這正是張浩然的攻擊對於元央界產生了本源上的打擊。
元央界,
受傷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隨着高頻率的攻擊,張浩然的身軀也開始加速消散,從最開始的左腳,右腳不斷向上擴散,待一輪稍有規模的攻擊之後,張浩然就只剩下了一張嘴。
到此爲止了嗎?
當然不是!
一切還沒有成功,還沒有帶着自家大佬離開元央界,張浩然怎麼可能就這般容易放棄。
“滴血重生!”
來了來了,
強者專屬保留項目。
無論是漫畫中的威爾我服,還是一些國漫的大基霸都幾乎有着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受到傷害之後強大的體質完全可以做到傷口瞬間癒合,斷肢重生之類的情況。
按照著作者相對完善的解釋來講,這些人的身體在強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自愈力也會非常強,固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癒合。
但如果是本着能量守恆的來講,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身體的強大並不一定就代表了自愈能力更強,其次,身體的強度提升本就代表了受到傷勢之後更加難以癒合。
這就是一個悖論。
當然了,
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物體本就是細胞組成,如果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細胞的數量,甚至是加速細胞的分裂過程,那麼便很容易做到這一點。
不過這裡面還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能量。
極其龐大,龐大到近乎遠超越自身質量的能量。
以人類做比喻的話,母體懷胎十月,纔會誕下一個生命跟腳相同的存在,其後在二十五年之中,這個生命體會不斷攝入養分成長,最終成年,然後走向消亡。
那麼生命的成長是在之後的二十五年之中嗎?
並不是這樣,
生命的跟腳是在母體懷胎十月之中,在這期間,一個完整的生命組成是一個足以堪稱奇蹟的過程。
因爲他不僅僅是簡單的生命形態復刻,更有着內臟,骨骼這等之後二十五年內近乎不可重塑的器官。
而想要在這些器官上重塑母體給予的過程就必須具備無比龐大的能量。
張浩然現在亦是如此,
在整個軀體失去了95%的情況下,想要滴血重生,除了要完整的方程式之外,更無法或缺的便是龐大能量。
可元央界會給張浩然這些能量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着它不給,張浩然就沒有辦法了。
畢竟能量除了在外界攝取之外,還有一個儲備的方式。
淺藍就是張浩然的儲備站。
所以在張浩然的軀體下降到5%這個臨界點的時候,淺藍系統中的儲備能量瞬間輸送給了張浩然。
下一刻,
張浩然便瞬間完整,仿若之前元央界的攻擊完全是在做無用功一般。
“現在......”
嘴角勾起了一個誇張的弧度,張浩然狂笑道:“讓我們來第二合!”
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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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赤果果的作弊!
元央界現在頗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要知道,張浩然今天所具備的一切能量皆是屬於元央界,只不過是由於淺藍系統的存在,將這一部分的能量徹底抹去了元央界的印記,再打上了張浩然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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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使得元央界是在與自己的庫存在對抗。
甚至於打到最後,消磨的都是它的家底。
這一刻,
元央界的意志沉默了。
不再重塑什麼重煉地水火風的創世過程,它在計算,在衡量得失,這一筆買賣做到現在還能不能收回成本了?
元央界沉默,卻並不代表張浩然會給他衡量計算的時間,張氏高射炮再次啓動,一輪又一輪的轟炸。
軀體一次又一次的重塑。
而在這個過程中,元央界意識始終都沒有做出迴應,就彷彿是宕機了一般,又或者是它準備任由張浩然施暴,不打算反抗了?
“怎麼了!怎麼了!你倒是來啊!你倒是來呀!”
元央界的沉默反倒是激起了張浩然的兇性,以及他心中的狂躁與焦急,但他卻無法表露出一絲一毫,只能是以無盡的攻擊逼迫元央界意識做出反應。
好在,
張浩然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在經歷過不知究竟幾輪的轟炸之後,張浩然的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
再次顯現的時候,張浩然已經身處於一個截然不同的空間,面前一位老者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卜抱子?”
看道眼前老者的第一時間張浩然便叫出聲,不過隨即張浩然又搖頭道:“不,你不是卜抱子!”
“沒錯!”
點頭承認,隨即這位頂着卜抱子面容的傢伙又開口道:“我就是我,隨你怎麼稱呼,將我當成卜抱子也好,將我單程其他的也罷,只是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所以纔有了此刻的會面!”
這話其實有很多講不通的地方,什麼叫我是我,但我不是卜抱子?談一談?談什麼?
換了另外一個人再次,絕對會是滿頭的問號,但張浩然不同,自來到這片未知的空間,且見到了早就被自己殺死的卜抱子之後,張浩然便瞬間明瞭一切。
“談一談?好啊!你說怎麼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