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哥哥!二蛋哥哥!”
丫頭二蛋依舊是邁着她的小短腿飛速的向着吳冬靠近。
而造就在聽見二丫聲音的那一刻,吳冬的小臉上就是忍不住的愁苦之色。
曾經的吳冬沒有過對子嗣,對孩子的言傳身教,這也就導致吳冬根本不知道如何跟這樣的神獸相處。
當然了,
吳冬也不需要體會這些,特別是對一個長生種而言,年僅萬餘歲的吳冬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他還沒有到那種需要傳遞生命印記的年齡。
至於二丫這個小丫頭也不知怎麼,村裡適齡的孩子那麼多,她偏偏就是喜歡圍着吳冬打轉,哪怕吳冬總是表現出一副嫌棄又拒絕的模樣,可二丫始終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就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後變得矜持了一些,但還是一有機會就要往吳冬這邊湊。
“二蛋哥哥!”
留着鼻涕的二丫跑到吳冬面前,一點也沒有管臉上痕跡的意思,就這麼提溜着對吳冬道:“里正爺爺說三山大選的時間快到了,讓你麻溜到村裡集合等着一起出發。”
說着,二丫的小胖手就抓向了吳冬。
“三山大選.......”
並沒有在意二丫的動作,吳冬身體一邊跟隨二丫顛顛小跑,腦在裡則是在思考着關於三山大選的信息。
“所謂的三山大選,就是這元央界的修行宗門挑選弟子,三山指的則是開元山,逐鹿山,還有盛大山,這三山皆是屬於傳奇宗門的一支,只不過其中開元擅長陣法,逐鹿擅長煉器,盛大則是擅長藥鼎。
之前一直沒有確定這三山大選的具體時間,所以我也就沒有將其記錄在案,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突然。
按照那個里正所給出的信息,這袞州適齡孩童都需要去參加三山大選,如果一旦選中的話,就可以成爲山門弟子修仙問道,可以說魚躍龍門也不爲過了。
但是我......”
想到這裡,吳冬便不由看了看自己還在跟着二丫捯飭的小短腿。
由於受到元央界的壓制,吳冬的這具身體可以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
而那所謂的壓制點也並非是吳冬將自身力量提升到某一個檔次,乃是吳冬不可以擁有任何超過常人的力量。
這裡的常人,既爲凡俗頂峰。
也就是說,
吳冬不可能一修仙問道的方式重新獲取力量,不然的話,這元央界的世界意志就對吳冬採取行動,並且這種行動還不是那種降低氣運,又或者是派人不斷對吳冬刺殺,而是更加乾脆的直接以天地意志對吳冬現在的身軀進行磨滅。
所以三山大選對於吳冬而言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吳冬也是有不得不參加的理由。
“大佬!”
待吳冬回到村子只是,張浩然就已經在村口等待着了。
由於服下了調製藥劑的原因,年僅九歲的張浩然不僅身高體重都遠遠超過同齡人,身上更是平添了一種彪悍之氣,活脫脫一個生長在軍陣,亦或者是土匪窩中的孩子一般。
來到吳冬身邊,張浩然先是對還在喋喋不休的二丫說了一聲:“丫頭,趕緊去前邊搶位置,不然一會就讓那幫傢伙給佔了!”
呵呵,
這真是謊話說了一百遍就連張浩然自己都信了。
可關鍵是人家二丫不傻啊!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而張浩然這是什麼?這特麼是換湯不換藥,老是以這種藉口哄騙二丫,人家也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了。
“哼!”
撇了撇嘴,二丫一邊翻着白眼一邊嫌棄道:“三狗哥哥你知羞,老是用謊話騙二丫,這次二丫纔不信呢!”
說着,二丫一兜手,便是一副本寶寶就賴在這裡不走的表現。
對此吳冬差點就要動手了,可他僅存的良知告訴自己,像二丫這麼可愛的女娃如果打一拳的話肯定會哭上好久,所以吳冬只能將目光投向了張浩然。
呵呵,
看着二丫的表現,張浩然真的是被可愛到了,不過面對自家大佬的求助,張浩然自當是不遺餘力。
就見張浩然身上的肌肉鼓起,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對着二丫道:“你是不是聽不聽話,不聽話的女娃以後就長我這樣,看以後誰敢來娶你!”
“唔......”
不得不說,張浩然這一句真的是太有威懾力了,二丫雖然小,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懂事了,女娃子開蒙都是要比男娃早,所以二丫自然也就曉得張浩然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小嘴一噘‘哇’的一聲便哭出來。
“三狗哥哥壞!三狗哥哥是個大壞......”
哭聲中二丫運作着她的小短腿迅速遠去,想來是去找她的家長告狀去了。
“總算是走了!”
都沒有多看一眼二丫的背影,張浩然與吳冬直接來到了一處角落。
“大佬,都知道了吧!”
“嗯!三山大選嘛!”
“那大佬咱們應該怎麼辦?是趁着這次機會開溜,還是說選一個山門加入?”
“開溜?你怎麼想的?就咋啦這人生地不熟還是毛都沒張全的小嘎牙子往那溜?搞不好直接就喂狼了!”
“嗨!我的意思不是溜了之後好辦事嘛!不過大佬你這話的意思是咱們找個山門加入?”
“沒錯,加入一個山門就相當有了一個固定的資源獲取地,這對之後的計劃有着很大的幫助。”
“我明白了!”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張浩然也大概明白吳冬的打算,只是他還有一事不明。
“那大佬,咱們加入哪個山門?”
“我特麼哪知道!”
“嗯?”(ΩДΩ)
一個肌肉小兄貴以某種震驚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吳冬。
那畫面,
基你太美!
“煞筆吧!又當我是萬能了的!三山大選究竟是怎麼個套路,又是怎麼個條件,怎麼選我都不知道,你就問我加入哪個山門?我要是能說了算,直接掀翻這天好不好!”
“額......”
聽到自家大佬這麼一說張浩然才明白,合着是他着急了。不過張浩然也不覺尷尬,直接了當道:“那咱走着?”
“不走難道還在這裡吃灰?”
實話實說,二人由於是隱秘交談,故此自然要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可此時正值多風之季,再加上這元央界雖然有修行者能夠直達七級生命體,但這個世界大部分地方還是處於蠻荒落後的階層,所以也就導致二人這會已經吃了不少灰了。
因此在暫時沒有商量出頭緒之後,吳冬便與張浩然雙雙回到了宗祠。
今日的宗祠可以說是人滿爲患,其中大部分都是未滿十歲的孩童與其父母老朽,且無論是孩童還是父母老朽,此時的臉上都是一副期待又緊張的表情,想來對於三山大選這個事情他們也非常重視。
而在宗祠最中央,也就是祖先牌位的下手,家屯的里正葛雲霄則一臉嚴肅望着前方,不過大部分目光還是集中在了那些孩童身上。
“三山大選的消息終於到了,這可是十年一度的大日子,也是我們葛家村翻身的日子,只要你們中的娃娃能有一個被三山選中,那麼我們葛家村就要出仙人了,所以我決定明日便帶着娃娃們動身,前往比奇城,到時候各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誰要是拖後腿,他就是全族的罪人。”
這裡正雖然是個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但由於其早年也受過文韻的薰陶,所以在葛家村說話也非常有力度,特別是當上了里正之後更是說一不二。
在者,
葛家村的人也明白,三山大選的確是一個能夠魚躍龍門的大機緣,所以對於葛雲霄的要求,各家都沒有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
“很好!”
看着自己的威嚴依舊如往,葛雲霄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事情族裡也非常看重,稍後各家的人都來我這裡領些肉食晚上給娃娃們做了,畢竟此去比奇城也要月餘,路上恐怕就沒有什麼油水了!”
“要得!要得!”
一聽有肉食,各家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不過當這些人一個個都排隊領肉,歡聲笑語回家準備晚食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是出言道:“里正,我覺得有個事兒得說明白了!”
“嗯?”
之前還無人出聲,偏偏在這令肉食的時候提出問題,這來者不善啊!
正在分肉的葛雲霄轉頭望去,就見那是個身着青衫的男人,看年紀應該與葛雲霄差不多,只不過那身上的氣質,葛雲霄在第一時間便認了出來。
“葛鶴翔?你能有什麼事兒!”
要說這葛鶴翔早年也與里正葛雲霄一樣,是個受過文韻薰陶的主,只不過葛鶴翔家裡倒是有些銀錢,嬌生慣養的他並不如黔首出身的葛雲霄能吃苦,所以在最終文韻的掌握上,葛雲霄倒是差了一籌。
不過嘛,
葛雲霄雖然因爲這差了一籌與里正無緣,但是人家底子厚,並非一定要當這個葛家村的里正。
但或許是葛鶴翔的心裡不服,又或者是憋着與葛雲霄較勁的心態,但凡是葛雲霄提出的事情葛鶴翔都要參上一筆,哪怕輸了也沒事,就是要給葛雲霄找不自在。
今天亦是如此,就見葛鶴翔手裡提着臘肉,踏着飄忽的步伐來到祖宗牌位前,與葛雲霄對視道:“我呢,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主要就是想要爲各位鄉鄰討個公道,別的孩子也就罷了,怎麼說也是我葛家村的直系血脈,可這兩個娃娃就差點意思了吧?”
兩個娃娃?
這個時候宗祠還有不少葛家村的族人在,都是葛家村的老人,哪怕葛鶴翔並沒有指名道姓,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葛鶴翔口中的‘兩個娃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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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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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九成葛家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浩然與吳冬的身上。
這......發生了什麼?
突然被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錯不及防之下張浩然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因此他只能將目光轉向吳冬,希望大佬能夠給出答案。
不過對此,吳冬只是口語道:別出聲!
收到!
給了吳冬一個放心的眼神,張浩然立馬露出一副誰敢碰我,我就要誰的兇狠姿態。
嘭!
面對這等場景,吳冬直接在張浩然的屁股上來了一腳,把他剛要出口的話語給踹了回去。
與此同時,葛鶴翔也再次開口道:“按理說,咱們葛家村不滿十歲的孩童都可以參加這次三山大選,但我覺得他們兩個不應該在這裡面。”
“葛鶴翔!”
里正葛雲霄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明顯是在呵斥葛鶴翔,雖然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兒童心理健康的學科,但想來葛雲霄還是非常清楚,葛鶴翔的這番話對於二蛋與三狗這樣的娃兒而言是多麼大的傷害。
“怎麼着?還不讓人說了?別人不敢說,我葛鶴翔可敢!”
兩個受過文韻薰陶的人此刻顯然是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特別是葛鶴翔自認爲佔據了上峰,自然是得理不饒人。
“葛俊生這個名字我想各位族人應該都不陌生!按照祖宗的規矩,葛俊生既然被逐出了族譜,那麼他就不再算是我葛家的人,他的孩子自然也沒道理由我葛家人供養去參加三山大選。
之前是看這兩個孩子還小,我葛家村的人心良善,不介意分給他們一口吃的,但是去比奇城可就不同了,每個孩子月餘都要花上十個大錢,而我葛家人湊出的份子自然也只是用來供我葛家的孩子。
至於他們兩個既然非我葛家村的人,那麼這筆錢誰來出?”
葛俊生,
就是吳冬與張浩然現在這幅身軀的便宜老爹,早年由於犯了嚴重錯誤,被葛家村逐出了族譜,所以嚴格上來說,他的子嗣也就不算是葛家村的人了。
而張浩然與吳冬這些年之所以在葛家村,則是因爲葛俊生當初將還未滿月的兩個孩子託付給了葛雲霄。
就這樣,兩個孩子雖然姓葛,但在葛家村的族譜中卻沒有他們的位置,名副其實的本姓外家人。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十幾年過去了,什麼恩怨都也差不多斷了,再加上這些年葛家村的人也都是將吳冬與張浩然當做葛家村的一員,更是誰家有多餘的一口飯都會分給吳冬與張浩然,這才讓他們挺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期。
但也正是這些平時沒有人在意的事情,此刻被葛鶴翔挑明,卻不得不被重視。
無他,
事關錢財。
正如葛鶴翔所說,這次去比起城,每個孩子的基本花費是十個大錢,而一個大錢就能換一擔精米,相當於一個家庭一個月的伙食,所以十個大錢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