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買主，正是他。
江辰沅與德克，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唐人街。
一間酒吧中。
小混混模樣的塔菲，正喝着小酒，等待着豔女的舞蹈。
江辰沅問清楚塔菲的位置，便和德克，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他旁邊。
“塔菲，你從阿卜杜爾處買的蛇，交給誰了？”眼神打量着塔菲，德克將警察證件晃了晃，隨後問道。
“你問哪一條？”
塔菲轉頭，打量了一眼江辰沅與德克，隨後端着小酒，輕抿了一口。
德克眉頭一皺，拿出使用圖像增強技術得到的左拉的圖像，沉聲問道：“塔菲，你見過這個女孩兒嗎？”
“從來沒見過，快滾！”
嘴角微微上揚，塔菲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
“塔菲，你的執照還有效嗎？”
眸子閃了閃，江辰沅雙手搭在塔菲肩上，輕聲問道。
據他所知，塔菲的基因設計師執照，已經過期了。
沉默了片刻，塔菲看向酒吧服務生：“路易，給兩位先生來杯酒，算我的！”
德克與江辰沅對視一眼，江辰沅搖了搖頭，示意先坐下來。
將手從塔菲肩上拿開，江辰沅拿起服務生遞來的一杯酒，小口抿着。
片刻後，一羣穿着暴露的女性，從後臺走上舞臺，開始性感的表演。
其中，一名拿着花紋蟒的舞女，尤其引人注目。
江辰沅與德克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他們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蛇女莎樂美，與左拉很像，她很有可能就是複製人左拉。
等表演結束後，江辰沅咂咂嘴，也不知是回味着酒的味道，還是回味豔女的表演。
和德克起身，江辰沅跟着擦肩而過的、疑似左拉的蛇女。
一直到後臺，德克纔有機會開口：“我們是道德凌虐秘密委員會的，莎樂美小姐，據說這裡的管理層，有侵犯藝人的行爲。”
將蛇放到架子上，名叫莎樂美的蛇女，瞥了一眼德克：“抱歉，我不知道。”
德克又補充了十幾個問題，莎樂美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緊接着，莎樂美似乎有些不耐，收拾完東西，就進了浴室，似乎要洗去身上的蛇鱗。
等莎樂美走後，德克看向江辰沅，微微點了點頭。
他已經確認，蛇女莎樂美正是複製人左拉。
“VK測試？”
對於德克這麼快能確定目標，江辰沅有些疑惑，腦海裡電光一閃，猜測道。
德克點了點頭：“我問了她十幾個問題，她瞳孔波動，虹膜微微擴大，呼吸有些許的急促。”
VK測試，又叫移情測試——通過測試對象在外界問題刺激下的呼吸加劇、微血管擴張、瞳孔波動、虹膜擴大程度，判斷測試對象是否具有人類的“移情”能力。
或者說，是否具有人性。
而蛇女莎樂美，移情測試的結果顯示，她並不具備完全的人性。
她就是複製人，左拉！
江辰沅點了點頭，將制式手槍從腰間掏了出來，走到門後，靜等左拉出來。
德克則走到門另一邊，同樣等候着左拉。
約摸十分鐘後，淋浴聲還沒有停下來。
江辰沅微微有些疑惑，隨即看向德克，但身穿黑色內衣的左拉卻映入眼簾。
卻是左拉心生警惕，提前從另一個門出來了！
“小心！”
江辰沅大喊一聲，舉起手槍。
但刺客左拉動作更快，她兩個箭步，和德克拉近距離，隨後兩個肘擊便將德克打飛出去——方向朝着江辰沅！
“砰——”
被德克撞個正着，江辰沅壓倒在地。
等他撿起槍，和德克快速起身，再看左拉，只見她披了件透明雨衣，快速消失在轉角！
“狗屎！”
揉了揉被德克撞疼的地方，江辰沅怒罵一聲。
複製人的肉體，遠比人類強韌，既可以像深海熱泉生物一樣耐受滾燙的開水，也能和極地生物一樣，在超低溫冷庫裡談笑自若，還有着堪比史前猛獸的速度和力量。
更別說，左拉還是刺客型的複製人！
以江辰沅經受阿尼姆斯的基因回溯，繼承了瑪利亞的肌肉記憶，依舊反應不過來。
“追！”
德克顧不得被肘擊疼痛，拔出腰間的槍，沿着左拉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江辰沅活動一下手腕，跟上德克的腳步。
街道上，擁擠的人羣摩肩接踵，極大阻礙了江辰沅與德克的視線。
“她在那裡！”
突然，搜尋目標的德克高聲說了一句，然後朝着一個方向拔腿就跑。
江辰沅偏過頭，看了一眼德克奔跑的方向，發現身穿透明雨衣的左拉，正蹲在地鐵通道的樓梯口。
眸子閃了閃，江辰沅立馬加快速度，朝着左拉靠近。
這時，不斷打量周圍環境的左拉，同樣發現了江辰沅與德克。
她看了一眼擁擠的地鐵通道，輕輕一躍，敏捷地翻上地面，朝着另一個方向快速奔跑。
然而，慌不擇路的她，卻忽視了透明的玻璃，跑進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停下來！”
德克呼喊着，緊緊吊在左拉身後一百多米。
“啪——啪——”
這是一間服裝店，透明的玻璃不斷被左拉撞碎，她的速度極大地被延遲。
德克與江辰沅不斷拉近着與她的距離。
店門口，德克率先停了下來，舉起手槍瞄準。
“砰——”
槍響，一朵血花自左拉後背綻放。
她摔倒在地，踉蹌兩下，爬起來繼續朝前跑着。
“砰——”
第二聲槍響，左拉後背再添一道傷口。
透明雨衣飄飛起來，左拉掙扎着，踉蹌着繼續往前。
“砰——”
第三聲槍響，左拉無聲倒地，停止了一切動作。
雨聲潺潺，左拉的透明雨衣輕輕飄飛起來，宛如白色的翅膀。
“銀翼……”
這時，江辰沅趕到了服裝店前，瞥了一眼正檢查左拉狀況的德克，隨後擡起頭，目視着透明雨衣越升越高。
腦海裡，江辰沅莫名浮現出“銀翼殺手”這個詞，他突然覺得，飄飛的透明雨衣，就好似“銀翼”。
“嗚哇嗚哇——”
警笛聲響起。
地面上，警車快速接近，半空中，警用飛行器照下聚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