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毅對美國官方所說的“國防部網絡第一次被人成功入侵”是很不以爲然的。他們之所以這麼說是以前他們並沒有發現而已(或者發現了並沒有公開),這次這麼說只是愚弄大衆罷了。至少許毅他自己就已經成功入侵過他們的網絡。對於這個公然挑釁美國政府權威的黑客,許毅還是比較欣賞的。
從這個黑客的行爲來看,他應該不是什麼別國的間諜什麼的,沒有哪個間諜會愚蠢到這樣公然叫囂。那麼,這個黑客到底有什麼目的呢?對此,許毅也沒有去細想,黑客們往往都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測的。也許是他的一時心血來潮,也許是他受到了什麼刺激,也許是他看美國政府不順眼一切都是可能的。
黑客們爲什麼要在攻擊的目標裡面留下自己的痕跡――這個問題自從黑客誕生以來就被很多社會學家們列入了研究範疇。黑客入侵成功之後,通常喜歡修改網站的主頁。有黑客對此的回答是:“修改主頁,只是向人們宣告:我已經佔領了這個網站。就如一面旗幟,這只是傳遞給別人一個信息而已。”很多人支持這個觀點,因爲如果不修改主頁,某些網管們根本就不知道黑客已經打入了他們的系統。
輿論都把修改主頁看成是一種破壞,他們把黑客妖魔化,或者,比較包容的人把這種行爲當成是一種小孩子的“惡作劇”。
當然,也有人對修改主頁並不感興趣,通常,這些人都是一些老鳥了。他們享受的是入侵的這個過程,感興趣的是徹底地控制別人的賬戶,他們並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入侵系統,只是偷偷的一個人或者少數的幾個人分享這個秘密。
另外,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原因,黑客被人們稱爲是“不可理喻的”、“怪才”、“瘋子”等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黑客們對此並不介意,依然我行我素。
看到這個黑客的技術還算比較高明,許毅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他於是便開始關注有關他的信息。許毅不是自己去找這個黑客,那樣實在是太渺茫了,茫茫網海,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他的方法是一直盯着五角大樓,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經過幾次接觸,許毅已經知道,五角大樓有一個專門對付網絡犯罪的機構,相信這次事情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凱文組織人員在well網上建立了一個監控系統,這樣,那個黑客如果再一次在well網上有所行動就會被發現並記錄下來,這是“守株待兔”的方式。這次國防部發布的那個聲明也是凱文向上級申請並建議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對方,讓他做出反應。凱文相信,根據對方以往的所作所爲來看,他肯定不會對這個聲明置之不理。
一個星期下來,監控系統記錄了不少計算機犯罪行爲,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入侵活動,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直到馬丁教授收到了一封匿名電子郵件:“哈哈,蠢貨!你竟然把這件事捅到聯邦調查局去了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還召開新聞發佈會,真不是一般的蠢啊,,讓全世界看看你們這幫白拿納稅人錢的蠢貨是如何蠢得不可救藥罷!”米克教授當場被這封電子郵件氣進了醫院。
收到這封信之後,調查纔有了進一步的進展。因爲在監控記錄中找到了這封信的發信記錄,也就是說對方是通過well網發信的。根據這個線索,他們開始對那些監控記錄再一次的詳細排查,監控系統非常清楚地記錄了入侵者的擊鍵動作,凱文他們最終發現,入侵者在發送這封郵件之前還入侵了另外一個電子郵箱。
“怎麼回事?”ansg的馬丁驚訝地叫出了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組長,好像有人修改了我們的監控記錄。”馬丁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擡起頭望着他,現場一片寂靜。
“嗨,馬丁,你是在開玩笑罷。”瘦猴斯多說道。
馬丁瞪了斯多一眼:“組長,我敢肯定,這個傢伙入侵的這個電子郵箱肯定有非常重要的線索,但是現在這個電子郵箱地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誰抹去了。”
凱文沒有說話,走上前去,坐到主位上去。開始,他只是慢慢地查看,突然,他的擊鍵速度變得飛快,臉色是神色也變得嚴肅氣來。因爲他發現有入侵者入侵到了well網絡,並且他還發現了監控系統的存在,剛纔正是他在修改監控記錄。
現場靜悄悄的,凱文那劈劈啪啪的擊鍵聲格外響亮。這時,斯多動了一下,他想出手,但身邊的瑞奇輕輕地拉了他一把,斯多猶豫了一下還是停在了那裡。組長在動手的時候,如果他沒有開口,其他人都不許插手,這是ansg的規矩,這是王者的尊嚴,自從ansg成立以來就是如此。唯一的一次破例就是去年的那次較量,那次,他們全體ansg以慘敗告終。
“瑞奇,斯多。”凱文突然喊了一聲,但手上並沒有停止。顯示器中黑底白字的字符流接連不斷的向上刷去。
瑞奇,和斯多對望了一眼,立刻向自己的機器跑去,連上組長的那臺計算機,加入了戰圈。他們兩個擅長追蹤,衆人當中,也只有他們兩個此時能夠幫上忙。
不過,對方見狀並沒有戀戰,立刻全線撤退了,瞬間跑得無影無蹤。讓他們兩個的拳頭打在空氣中,沒有受力點。
“膽小鬼!”斯多恨恨地罵了一句。
擁有日爾曼血統的凱恩奇怪地看了斯多一眼,顯然不認同他說的話。他在心中嘀咕,什麼時候網絡上出現了這麼多高手?連組長都搞不定。時代變了啊!
凱文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拳頭捏得緊緊的。
這次的入侵者正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許毅。他一直在在後面觀察着他們的行動,那個監控系統他早就知道了,裡面的監控記錄是他一直在關注的,爲的就是要先他們一步找到那個“囂張的黑客”。其實,這個入侵者剛剛進入well網他就知道了,他上來之後,他的一舉一動許毅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封給米克教授的信件。
許毅發現,在發信之前,那個入侵者先利用郵件系統漏洞進入了一個人的電子郵箱,在電子郵箱中他打開了一份電子信函存檔,並且在這個信箱中利用郵件系統的搜索功能搜索過“羅傑”的材料。許毅推測,他打開的這個信函和“羅傑”這個名字是重要線索。所以他就把監控記錄中這個電子郵箱的地址給修改了。原本是想偷偷地改的,沒想正好被人發現了。接下來便是一場激烈的大戰,對方的實力也夠厲害的,許毅花了好一番心思才取得上風,結果這個時候又來了兩個人,本來,許毅是想再和他們鬥上一鬥的。可偏偏,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探頭一看,是蘇蘭打來的。所以,許毅只好先行撤退了。
將一切痕跡迅速打掃乾淨之後,許毅接了電話:“喂,蘭姐嗎?”
“是我。你到家了?”軟軟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是啊。你怎麼還沒回來啊?”許毅還真的有些想蘇蘭了。
“有點事耽擱了,明天應該可以到。主要就是這件事。晚飯你記得吃,別吃又吃方便麪之類的,去外面小餐館”蘇蘭仔細地交待着,許毅一一答應。
“好的。那就這樣了88”
打完電話,許毅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是該吃晚飯了。
“不過還是要先看看那封電子信函,hoho”許毅所說的電子信函就是那個入侵者在那個電子郵箱中打開的那份。
許毅首先查了一下那個電子郵箱的主人,方法很簡單,他在搜索引擎裡面搜了一下就有了結果,電子郵箱基本上是唯一的。電子郵箱是屬於一個叫約翰馬可夫的傢伙的,他是美國《時代》雜誌的著名記者。那份電子信函是約翰寫的一篇關於少年黑客佩斯羅傑的報道。
“佩思羅傑?”許毅對他沒有什麼印象。不過世界上的黑客實在是太多了,許毅沒有什麼印象也是正常的。再聯繫到入侵者還在馬可夫的電子郵箱中查找有關“羅傑”的資料,許毅猜測入侵者很有可能就是他本人,只有他本人才會對這種報道這麼感興趣。當然,也不能排除,入侵者是這個傢伙的粉絲。
許毅仔細看完了整篇報道,終於對這個羅傑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沒想到這個叫羅傑的傢伙還挺有趣的。”許毅笑道。